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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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聞言笑了笑:「有荊子涯在,他死不了。」

端木琉璃有些好奇:「荊子涯?也是用毒高手嗎?」

秦錚抿了唇,楚凌雲已經代為回答:「秦錚的師弟。」

師出同門?秦錚雖然毒術高超,卻從不與人為爭,該不會是荊子涯對他有一種瑜亮情結吧?

捕捉到秦錚眼中的一抹歉意,端木琉璃微笑:「秦錚,你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秦錚嚇了一跳:「王爺!你連這個都告訴王妃了?你太過分了!」

「我沒,你別冤枉我。」楚凌雲滿臉無辜,「是我家琉璃太聰明,自己瞧出來的。」

秦錚撓了撓頭,片刻後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他,否則他也不會棄明投暗,為虎作倀。」

「他只是心結難解,」楚凌雲難得地安慰了一句,「等他自己想通了,便不會怪你了。」

秦錚不置可否,卻暗道了一句玄。見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他便告退出來,好讓兩人好好休息。

深沉的夜色中,那女子還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跌跌撞撞地奔跑著,無處不在的奇癢令她幾乎失去理智,恨不得殺光天下所有的人!

就在此時,眼前人影一閃,已被人點了昏睡穴,登時渾身一軟倒了下去。將她接在懷中,黑衣人不由嘆了口氣:「狼王,你夠狠。」

喃喃著,他將女子扛在肩頭,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蘇家兄妹便急匆匆地趕來,看望「受傷」的端木琉璃。進入大廳,蘇天蔻搶先沖了過去:「琉璃,受了傷就該卧床休息,你怎的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放心,我沒事。」端木琉璃笑笑,「那是做給旁人看的,有凌雲和秦錚在,我怎么可能受傷?」

「啊?」蘇天蔻張口結舌,忍不住撓頭,「你們夫妻倆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枉我還一夜沒合眼,就怕你有個好歹。」

端木琉璃笑容更暖,拉著她在一旁落座,將事情經過大致述說了一遍,只不過略過主謀是琰王楚凌歡這一節。蘇天蔻這才恍然大悟:「你假裝受傷,是想引那人再對你出手,好抓個現形?」

「但願吧。」端木琉璃點頭,「好歹迷惑他一下子,上不上當就看他夠不夠聰明了。」

既然一切是計,二人自然松了口氣,端木琉璃已接著說道:「為了引我上鉤,那主謀故意害得安紫雨心痛之疾發作,此刻怎么樣了?你們可曾聽說?」

「不曾。」蘇天寧搖頭,「不過應該沒事了。」

端木琉璃點頭,突然笑了笑:「我瞧父皇對安紫雨蠻有興趣,安紫雨對父皇更有興趣。」

蘇天寧看看楚凌雲,後者卻只是眨了眨眼:「看我做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個人顧個人,他又不是第一次霸占良家婦女。」

「你呀!嘴上留點德吧!」蘇天寧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我說,你如今所受的折磨都是你這張嘴換來的,一點都不冤!」

因為這句話,楚凌雲的腦中驟然掠過了一些刻意回避的畫面,唇角的笑意便漸漸消失了。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蘇天寧立刻道歉:「對不起,我……」

「沒事,你說得對,不需要道歉。」楚凌雲一抬手阻止他,倒也不曾生氣,「所以我雖然睚眥必報,有些時候卻還算寬容,因為今日的一切,的確是我自己的口無遮攔換來的。」

廳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端木琉璃不由皺了皺眉:「凌雲?」

楚凌雲回頭看著她,笑得很溫柔:「我很好。啊對了,天蔻,我聽天寧說,日前吏部尚書齊文正請人到蘇家,為他的二公子齊英浩提親?」

蘇天蔻略略有些赧然:「嗯,是有那么回事。大哥說齊英浩也算人中龍鳳,要我考慮考慮來著。」

楚凌雲微笑:「那你考慮得如何了?有結果了嗎?」

蘇天蔻越發不好意思:「沒有,還在考慮著呢!我與齊英浩畢竟素不相識,也不知他人品如何,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有道理,」楚凌雲點頭,「婚姻大事非同兒戲,越謹慎了越好。」

蘇天蔻答應一聲,不再說什么。楚凌雲也伸個懶腰,轉頭說道:「琉璃,你和天蔻去說說話兒,我跟天寧有事要談。」

端木琉璃點頭,起身帶著蘇天蔻離開了。蘇天寧苦笑一聲,再次道歉:「對不住,我方才真的不是有心戳你的痛處,要打要罵隨便。」

楚凌雲似笑非笑:「我像是小氣的人嗎?」

「你不是小氣,是非常小氣,」秦錚毫不客氣地接上,「說得好聽點,這叫得理不饒人,無理搶三分,說得難聽點,這叫睚眥必報!」

蘇天寧忍不住失笑:「這兩種說法好像都不大好聽吧?不過你留下我,究竟想說什么?」

「保護琉璃。」楚凌雲神情凝重,語氣不容置疑,「命令隱衛輪番值守,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確保琉璃萬無一失!無論她去哪里,都給我寸步不離地跟著!」

「是!」蘇天寧立刻點頭領命,卻又覺得氣氛有些不尋常,「凌雲,要出什么事了嗎?」

楚凌雲笑笑:「嗯,不過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還有,告訴隱衛無條件聽從琉璃的命令,違者……」

蘇天寧接上:「殺無赦?」

「我沒那么心狠手辣。」楚凌雲自我感覺良好,「違者就不必認我這個主子了,自投明主去。」

蘇天寧嘆了口氣:「那你還不如殺了他。放心,除非隱衛都死絕了,否則保證琉璃安然無恙!」

端木琉璃既然是假受傷,逗留片刻之後兩人便起身告辭了。出了琅王府,蘇天蔻才忍不住失笑:「凌雲哥哥和琉璃這下騙得咱們不輕,不過既然連咱們都上了當,那幕後主謀自然更不會懷疑,說不定很快就會趁熱打鐵的。」

「嗯。」蘇天寧點頭,淡淡地笑了笑,「如今凌雲和琉璃就怕他們不來,否則他們的計劃豈不是無法實施了?」

蘇天蔻怔了一下:「計劃?」

「是啊!」蘇天寧並未察覺到不妥,何況蘇天蔻是他的親妹妹,他根本無需防備,「只要他們再出手,琉璃便可假裝被刺,從而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去尋找那琉璃球內的驚喜。」

蘇天蔻的目光微微一閃,不自覺地輕聲說道:「原來這才是她假裝受傷的真正目的……」

蘇天寧腳步一頓,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么:「怎么,琉璃沒告訴你?」

「沒有,」蘇天蔻笑了笑,滿臉不以為意,「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沒必要告訴我。不過既然他們都計劃好了,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蘇天寧重新舉步,卻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變得不對了。端木琉璃居然對蘇天蔻隱瞞了此事,莫非她對蘇天蔻有所懷疑?還是對情敵本能的防備?

如果是後者倒無所謂,如果是前者……

晌午,秦錚正在房中歇息,守門的侍衛突然前來,說有人送了一封信給他。接過那張紙展開一看,他了然地苦笑一聲,打開櫃子從那些林林總總的瓶子中選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這才出了房間。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老地方。

所謂的老地方是城中一座名為「品茗閣」的茶樓,上了三樓的雅間,秦錚直接推開最東頭那扇房門:「找我什么事?」

面容冷峻的邢子涯擱下茶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明知故問,葯帶了嗎?」

刺客劍上的劇毒厲害無比,雖然他可以配制解葯,但卻缺了一味葯材。若去尋找未免耽誤時間,哪比得上拿現成的。

秦錚有些無奈,上前落座之後將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用謝,請我喝杯茶就好。」

邢子涯又看他一眼,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秦錚受寵若驚,忙伸手去接:「這么好,我還以為你會把茶壺都扔我臉上。」

邢子涯冷笑:「我剛才沒想到,我們重新來過。」

說著他突然真的握住了茶壺把,秦錚嘆口氣,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好,好好!當我沒說!」

邢子涯甩開他的手,一把抓起瓶子就要走。秦錚立刻開口:「等一下!子涯,你我各為其主,我不多說什么,但……你還在怪我嗎?可不可以原諒我?」

邢子涯回頭,笑笑:「可以,除非人死能復生。」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秦錚已經嘆了口氣:「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何況你應該相信我,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回到琰王府,邢子涯立刻動手將解葯配制出來,並第一時間送到了楚凌歡的床前:「王爺,解葯已配好,快服下吧。」

看了一眼解葯,楚凌歡的眼神卻有些陰沉,面上倒是不動聲色:「子涯,你一直在配制解葯?」

邢子涯一怔,遲疑了一下才搖頭:「沒有,屬下方才出去了一趟。」

「哦,怪不得我叫人去找你,你卻不在。」楚凌歡笑了笑,「你不是說配制解葯需要一天嗎?怎么還有空出去?」

知道琰王的忌諱,邢子涯本能地選擇了隱瞞:「缺了一味葯材,屬下便出去找了找,幸虧找到了。」

楚凌歡的目光又陰了幾分,笑得反而更加溫和:「府中不乏珍稀葯材,居然需要到外面去找?什么葯材那么難尋啊?你又是從何處找來的?」

邢子涯略感為難,卻終於還是不敢說實話:「就是找了一位故人……」

「子涯!你太讓我失望了!」楚凌歡終於斂去笑容,厲聲呵斥起來,「我視你如心腹,你居然如此欺瞞於我,究竟是何居心?」

邢子涯臉色一變,早已單膝跪地,抱拳請罪:「王爺息怒!屬下知罪!請王爺責罰!」

楚凌歡深吸一口氣,冷聲追問:「你方才到底去見了誰?」

邢子涯抿了抿唇:「秦師兄。」

「師兄?叫得好親熱啊!」楚凌歡冷笑,「你跟秦錚雖師出同門,但不是早就反目成仇了?怎么還去找他?」

邢子涯低著頭,隱藏起了滿腹心事:「屬下去找他絕不是因為私人情分,只是為了拿一味葯材,好盡快為王爺配出解葯。」

楚凌歡依然冷笑:「你傻嗎?我剛剛傷在三皇兄手中,他怎么會你順利配出解葯?巴不得我毒發身亡才是真的!」

「王爺放心,解葯絕無問題!」邢子涯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說著,「屬下跟秦師……秦錚雖然反目,但他行事一向正得很,就算不願讓屬下配出解葯,也只會拒絕,而不會拿假葯騙屬下。」

「哦?」楚凌歡緊緊盯著他,淡淡地說著,「他行事正得很,我行事就旁門左道、歪門邪道,只會耍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

邢子涯又是一怔,鼻尖已有冷汗滲出:「屬下失言,罪該萬死!」

楚凌歡意外地沉默了下去,只有眼睛在不停地閃爍著復雜的光芒。許久之後,他突然展顏一笑:「算了,你也不是有心,我不怪罪便是,起來吧。」

「屬下不敢。」邢子涯跪著不動,「屬下雖然是為了給王爺配制解葯,卻不該有意欺瞞,請王爺責罰。」

「你也說是為了我,我怎會那么不知好歹?」楚凌歡微笑著,一派溫和,「你如此盡心盡力,不惜對著仇人低聲下氣,還不是為了我嗎?若是如此我還要罰你,豈不是令人寒心?起來吧!」

邢子涯這才稱謝起身,垂首站在一旁。見他如此,楚凌歡眼珠一轉,故意親親熱熱地說道:「子涯,我方才的語氣是嚴厲了些,但你心性單純,三皇兄又慣會收買人心,我是怕你上了他們的當,被他們利用。」

邢子涯點頭:「是,多謝王爺指點。」

楚凌歡的眼珠又轉了幾轉,含笑說道:「好了,把解葯拿過來吧,辛苦你了!」

邢子涯將解葯呈上,為了證實自己對他的信任,楚凌歡毫不猶豫地拿起來丟進了口中,咕嘟一聲咽了下去。然而片刻後,他突然抱緊了肚子,跟著臉色大變:「啊!我肚子好痛!子涯,你是不是上當了?」

「王爺放心,這是正常現象。」邢子涯搖頭,「解葯正在發揮效用,等王爺嘔出幾口黑血,這毒便解了!」

楚凌歡這才心下稍安,只得咬牙忍痛。又過了一盞茶時間,他果然猛的一張口,連續嘔出了幾口黑血,腹中的劇痛也驟然大減,跟著漸漸消失。

邢子涯立刻上前,用潔凈的毛巾替他擦去了滿臉的冷汗:「王爺,您覺得如何?」

「好多了。」楚凌歡擠出一絲微笑,「子涯,此番你又立了大功,下去領賞吧,我要歇息片刻。」

伺候他重新躺下,邢子涯施禮退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楚凌歡早已輕輕咬牙:縱然邢子涯不會背叛他,但楚凌雲詭計多端,秦錚用毒的本事又比邢子涯高明不少,萬一那主仆兩人利用秦錚對付他,譬如說給他下點劇毒,那才真是防不勝防!

為今之計,必須徹底破壞邢子涯跟秦錚的關系,讓他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才是上上之策!

自從假裝被刺客所傷回到琅王府,接下來幾天居然過得十分平靜。想必是眾人都知道在楚凌雲的守護之下,想要動端木琉璃簡直難如登天,便干脆不再徒勞。

端木琉璃為此十分郁悶:你們不來殺我,我怎么「死」嘛?

而就在此時,宮中突然傳來消息,說霜妃想要去寺中還願,問端木琉璃是否願意陪同。

婆婆有令,端木琉璃自然不便拒絕,當下收拾妥當,帶著狼燕趕到宮門口迎接霜妃。不多時,只帶了兩名侍女的霜妃目不斜視地走了出來,她忙上前見禮:「兒臣給母妃請安。」

「嗯。」霜妃斜她一眼,從鼻孔中哼了一聲,「走吧,去萬佛寺。」

端木琉璃目光一閃:「萬佛寺?城外十里千仞山山頂的萬佛寺?那么遠?」

霜妃皺了皺眉:「嫌遠就回去呆著吧,本宮自己去!」

婆婆大人心情不爽。端木琉璃微微笑了笑,也不與她計較:「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見母妃只帶了兩名侍女,怕山高路遠的照顧不周,正考慮是否需要多帶些人。」

霜妃的神情略略緩和:「不必了!萬佛寺本宮並非第一次去,路熟得很,何況本宮一向喜歡清靜,有她們伺候足夠了。」

這倒不假,否則你的宮中也不會整日死氣沉沉。端木琉璃不再多說,施禮之後讓在了一旁:「母妃請。」

扶著霜妃上了馬車,端木琉璃識趣地上了後面的馬車,免得喜歡清靜的婆婆嫌她礙眼。

一行人很快出了皇城,一路往千仞山行進。爬到半山腰,山路漸漸陡峭狹窄,馬車已無法前行,幾人便下了車,命車夫原地等候,霜妃等主仆五人徒步往山頂而去。

時值深秋,雖然草木凋零,但山野間飄來一陣陣水果的香氣,更有滿山紅葉嬌艷似火,一路行來倒也賞心悅目,令人心曠神怡。

「這里的風景還真不錯。」狼燕忍不住贊嘆,「王妃,不如摘些野果回去給王爺吃?」

端木琉璃笑笑:「嗯,小心些。」

狼燕點頭,蹭蹭幾下爬到了路旁的一棵樹上,撿著那些又大又紅的果子往下扔,端木琉璃則在樹下接著,不多時便采了滿滿一籃。

霜妃性情孤僻,自是懶得理會這些,自顧自地向前走著,很快便離兩人較遠了。然而就在此時,濃密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了兩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竄到霜妃面前,不等她尖叫出聲便刷刷幾下點了她的穴道,一矮身子扛起來便跑。

「娘娘!救命……嗯……」

兩名侍女登時嚇得魂飛天外,可惜一句話未說完,另一名黑衣人便沖著她們猛一揚手,灑出了一股白色的粉末,瞬間將兩人迷昏了過去!

但那一聲呼救也不可避免地驚動了狼燕,她立刻抬頭一看,跟著變了臉色:「王妃!果然出事了!」

端木琉璃挑唇一笑:「我們爬上樹摘果子,不就是為了讓她出事?快!」

「快」字出口,狼燕已噌得跳了下來,端木琉璃也扔掉手中的籃子,二人結伴追了上去。一邊跑著,狼燕還惋惜地嘀咕:「我的果子……唉!王爺沒口福……」

那兩名侍女只是被迷暈,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兩人只低頭看了一眼便繞了過去,只見兩名黑衣人正在前方疾奔,其中一人肩上的霜妃耷拉著腦袋,也不知是否同樣昏死了過去。

山路陡峭崎嶇,黑衣人又是負重而行,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很快縮小。看看火候差不多,狼燕傲然一笑,陡然飛身而起,燕子一般從黑衣人頭頂掠過,瞬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兩位,把娘娘放下,否則休怪我無情!」

兩人被迫停住腳步,彼此對視了一眼,居然聽話地把霜妃放在了地上。霜妃穴道被封,絲毫動彈不得,但居然睜著眼睛,只是看樣子嚇得不輕。

端木琉璃隨後趕到,與狼燕並肩而立,淡然開口:「你們要什么?」

黑衣人還未開口,狼燕已手掌一立:「王妃,不必跟他們廢話,這兩個小角色姑娘還不放在眼里!看招!」

「慢著!」

一聲厲喝,其中一人早已把短刀架在了霜妃的脖子上,桀桀地怪笑著:「咱們這種小角色你不放在眼里不要緊,不過你最好看看周圍還有什么好東西!」

仿佛得到了命令,只聽一陣刷刷的輕響,草叢中突然出現了無數黑衣人,個個張弓搭箭,蓄勢待發!

狼燕動作一頓,跟著回到端木琉璃身邊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口中悄聲說道:「王妃,好像要糟!早知道他們這么大的陣仗,真應該讓隱衛跟著!」

端木琉璃扶額:「這樣比較逼真。不過……好像是太真了些。」

見兩人沒了脾氣,黑衣人得意地一聲狂笑:「放箭!」

端木琉璃忍不住翻個白眼:用得著這么麻利?我活著就這么礙你們的眼嗎?

看著雨點般密集的長箭驟然射到眼前,端木琉璃眼中精光一閃……

與此同時,狼燕已經一聲驚呼:「王妃小心!快退!」

喊聲中,她一把抓住端木琉璃的手腕,帶著她飛身急退,同時揮舞長劍格擋。只聽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兩人已退出去老遠,卻不曾發覺真正的危險已經逼近!

她們立足的地方三面都有退路,唯獨身後是萬丈懸崖,若是摔了下去,必定粉身碎骨!然而三條退路都已被黑衣人暴雨般的長箭封死,她們被迫向後倒退著,漸漸靠近了懸崖邊!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眼中立刻射出了興奮的光芒,一疊聲地怪叫著:「放箭!繼續放箭!射!射死他們!」

射死你才是真的!

狼燕氣得咬牙,百忙中一抖手,一枚暗器已經流星般射到了那人面前!那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漫天箭雨中狼燕居然還有能力反擊,登時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扭曲之下之後便動也不動了!

咱雖然是隱衛而非天狼,暗器功夫還是不錯的。

狼燕冷笑一聲,左手連連揮出,當下又有不少黑衣人中招,紛紛慘叫著倒地!

把刀架在霜妃脖子上的黑衣人氣急敗壞,連連跳腳:「你們這幫廢物!射!快射!」

長箭更加密集地射來,狼燕漸感不耐,幸好就在此時,只聽端木琉璃輕聲說道:「走!」

狼燕不著痕跡地點頭,便見端木琉璃陡然一腳踏空,整個身體瞬間掉下了懸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啊!」

「王妃!」狼燕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那些黑衣人,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但聞端木琉璃的慘叫聲良久不絕,顯然已經凶多吉少!

這一幕令所有人瞬間靜止,半晌不知該作何反應。良久之後,為首的黑衣人扔下霜妃奔到懸崖邊定睛一看,但見崖下雲霧迷茫,根本看不到底。入目所及之處,除了雜草樹木便是嶙峋的怪石,莫說是個弱女子,就算一個鐵人掉下去,只怕也早已摔碎了!

沉吟片刻,黑衣人從旁邊撿起一塊大石頭拋了下去,側耳細聽。然而許久都沒有任何回應,他才滿意地笑了笑:「這下你還不死?走,回去復命!」

眾人齊聲答應,經過霜妃身邊時,其中一人抬頭一指:「首領,她怎么辦?」

「不必理會,穴道解了她自會回去。」黑衣人看都不看,「若是在那之前被野獸吃了,也只能算她運氣不好,與咱們無關!」

片刻後,除了滿地狼藉,現場再無一個人留下。霜妃渾身僵直地站著,氣得暗中怒罵:混蛋!居然就這么走了!忘恩負義的東西!

可是當她的目光轉到懸崖邊,卻又忍不住一聲冷笑: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廢了!我就不信你是屬貓的,天生有九條命!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感到渾身一震,手腳漸漸恢復了活動能力。稍稍鎮定了一下,她還未來得及往回走,便聽到了侍女的叫喊聲:「娘娘!娘娘您在哪里?娘娘……」

霜妃立刻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一邊跌跌撞撞地迎上去一邊痛哭流涕:「曉環,素兒,本宮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