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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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得出她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宮女趕忙答應著退了出去,誰知片刻之後便驚慌失措地返回,喘息著說道:「娘娘,出事了!蜻蜓姐不見了!」

「什么。」安紫晴大吃一驚,掙扎著站了起來,「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不見?」

「奴婢不知道。」宮女連驚帶嚇,臉色早就變了,「方才奴婢出去看過了,托盤就扔在地上,蜻蜓姐也根本就沒有進廚房,沒有人看見過她!」

安紫晴越發著急:「快派人到處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快去!」

宮女連忙點頭,出門招呼所有宮女侍衛到各處尋找。而安紫晴則難受地捂著肚子,在宮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見此情景,躲在房梁上的邢子涯不由眉頭一皺,立刻退了出來。他已經猜到肯定是另一伙監視安紫晴的人搶先下了手,如此倒省得他再去費功夫了。想到此,他轉身往琰王府奔去。

聽到他的稟報,楚凌歡立刻有些興奮:「什么?你是說另一伙人已經搶先把蜻蜓帶走了?」

「是。」邢子涯點頭,「本來屬下躲在暗處,是想等蜻蜓落單的時候把她抓來的,可是不等屬下動手,她就已經失蹤了。屬下認為他們肯定也是想從蜻蜓身上打開缺口,讓蜻蜓來揭穿五皇子的私情。」

楚凌歡慢慢點了點頭: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不知道他有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萬一他太急於扳倒五皇兄而冒冒然動了手,卻又證據不足的話,以後五皇兄必定會更加小心,甚至因為安紫晴已經病入膏肓而干脆與她斷絕關系,那就白忙活了!

沉吟片刻,他突然開口:「邢子涯,你有沒有看到蜻蜓被人帶到哪里去了?」

「沒有,屬下來到宮外的時候他們已經退走了。」邢子涯搖了搖頭,「不過王爺,他們既然把蜻蜓帶走,肯定會立刻采取行動,接著就去向皇上揭穿一切,不然遲則生變。」

楚凌歡了然:「不錯,一旦五皇兄知道蜻蜓失蹤,必定會提前做好防范!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對方是誰!」

手里倒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但是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送到父皇面前,好來一把落井下石,助這個人一臂之力呢?

當蜻蜓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房中只點著一根蠟燭,而她面前站著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這一幕令她瞬間縮起了整個身體,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你要干什么?」

那黑衣人雖然冷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卻十分和氣:「不必害怕,只要你照我們的要求去做,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

蜻蜓依然縮著身子,滿臉警惕地看著他:「你、你想讓我做什么?」

「很簡單。」黑衣人回答,「只要你對皇上說出實情就可以了。」

「皇上?實情?」蜻蜓本能地重復了一遍,「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跟皇上說什么實情?」

黑衣人懶得再跟她兜圈子,干脆開門見山:「當然是五皇子跟晴妃事情了!」

蜻蜓聞言,臉上掠過一抹明顯的慌亂,卻立刻大搖其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五皇子跟晴妃娘娘之間哪來的什么事情?」

然而那抹慌亂卻已經被黑衣人捕捉到,他又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你以為還瞞得住嗎?趁早對皇上說出實情,或許你還有一條活路。」

蜻蜓猶豫了一下,卻仍然搖頭:「晴妃娘娘跟五皇子之間什么都沒有,我沒什么要跟皇上說的。」

黑衣人不笑了,冷冷地看著她,片刻後點了點頭:「好,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到他向自己走了過來,蜻蜓自然嚇得不輕,立刻尖叫起來:「你要干什么?你站住!不准過來!救命啊!」

「盡管叫,有多大聲叫多大聲。」黑衣人冷聲說著,「我保證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知道這顯然是實話,蜻蜓倒是接著住了口,不再徒勞,卻本能地向後縮著「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黑衣人不答,突然刷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陣窒息的感覺襲來,蜻蜓不由難受地張大了嘴,臉也迅速漲得通紅。就在此時,黑衣人的另一只手跟著一動,已經將一顆黑色的葯丸扔進了她的口中!

蜻蜓本來就在拼命吸氣,以緩解那種窒息的痛苦,那顆葯丸便瞬間被她吸入了喉嚨,緊跟著吞入了腹中,嗆得她連連咳嗽起來。

黑衣人立刻松手,任由她軟軟地倒了下去,蹲在一旁微微地冷笑著。緩過一口氣,蜻蜓已經意識到不妙,不由撫著喉嚨慌亂地問著:「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毒葯了,難道是補品嗎?」黑衣人淡淡地回答,「我方才給你吃的是一種穿腸爛肺的劇毒,如果沒有解葯,兩個時辰之後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蜻蜓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並且很快流了下來,一邊哭一邊撕聲尖叫:「你、你太狠了!你到底要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只想讓你說實話而已。」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說著,「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說出五皇子跟晴妃的事,我保證立刻給你解葯,否則你就等著七竅流血、腸穿肚爛吧!」

蜻蜓咬著牙,狠狠地瞪著他:「五皇子跟晴妃娘娘之間明明什么都沒有,你讓我說什么呀?」

黑衣人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神里寫著「不可救葯」四個字:「你這丫頭真是太傻了,若不是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你以為我會跟你費這些功夫嗎?到了這個時候,再隱瞞還有什么意義?別的不說,你方才端給晴妃的葯,是不是藏紅花?」

此言一出,蜻蜓眼中的慌亂更加明顯,下意識地反問道:「你怎么知道……不,不是,不是藏紅花!你看錯了!根本就不是!」

這樣的否認顯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黑衣人接著冷笑:「你方才端著的葯碗以及熬葯的葯罐咱們都已經拿到了,只需請太醫一看便知。還有,那藏紅花是你從琅王府拿來的吧?你以為你的行蹤很隱秘嗎?」

蜻蜓終於無話可說,卻依然緊緊閉著嘴,一副打死不招的樣子。黑衣人見狀冷笑點頭:「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不知道這種劇毒有多厲害!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放到了蜻蜓面前。蜻蜓本能地喘了口氣,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驟然襲來。不等她來得及躲避,突然感到五臟六腑齊齊地痛了起來,仿佛有千萬根鋼針扎著一樣,令她抱緊腹部不停地尖叫:「啊!好痛啊!痛死我了!」

喊著喊著,她已經開始滿地打滾,渾身上下早已臟得不成樣子。黑衣人起身讓在一旁,冷冷地笑著:「痛是嗎?這才只是開始,等到劇毒真正發作的時候會比現在痛千百倍!你確定還要隱瞞一個已經隱瞞不住的事實,來承受這些完全可以避免的痛苦嗎?」

蜻蜓一開始還在打滾尖叫,片刻之後突然哀求起來:「不!不要!好痛!我受不了了!我說,我什么都說!救命啊!」

黑衣人眼中頓時掠過一抹喜色,卻故意嘆了口氣:「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何必受這些罪?」

說著他上前取出另一個瓶子放在蜻蜓的鼻端,讓她聞了一下,蜻蜓便驟然感到腹中的劇痛一下子減輕了很多,這才停止尖叫,急促地喘息起來。

片刻之後黑衣人接著說道:「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帶你去見皇上。只要你把實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保證你什么事都沒有,還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遠走高飛,不必在這里受人奴役了。」

蜻蜓已經說不出話,只是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那黑衣人便推門走了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蜻蜓冷冷地笑了笑,眼中的光芒鋒利如刀。

出了門,黑衣人迅速向前走了幾步,對早已站在樹影中的那個男子抱拳施禮:「啟稟八皇子,一切都准備妥當了。」

楚凌昭點了點頭:「很好。千萬看好她,本王現在就去找母妃,今夜就是五皇兄的死期!」

天色雖然已經不早,楚天奇卻仍然在御書房埋頭批閱著奏章。然而就在此時,內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啟稟皇上,德妃娘娘說有要事求見。」

「要事?」楚天奇抬起頭,「讓她進來吧。」

內侍答應一聲退下了去,不多時德妃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上前見禮:「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楚天奇揮手示意,「內侍說你有要事稟報於朕,什么事?」

德妃嘆了口氣,看樣子十分為難,片刻之後才長嘆一聲說道:「皇上,臣妾已經猶豫了一天,總覺得不說出來實在對不起皇上,若是有不當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居然使用了這么長的鋪墊,足以說明此事非同小可,楚天奇不由心中一凜:「你且說,朕恕你無罪。」

「多謝皇上。」德妃滿臉感激地點了點頭,「皇上,昨日一早臣妾去千佛寺拜佛燒香,曾在山頂四處游玩,誰知卻意外發現……」

說到這里她突然住口,楚天奇卻已經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什么,立刻眉頭一皺:「意外發現了什么,說下去!」

「是!」德妃點了點頭,「臣妾意外發現有一對男女在山野密林間偷歡,這原本不關臣妾的事,然而臣妾身邊的宮女因為好奇說了句話,卻將那對男女驚動,他們立刻倉皇而去,雖然走得很快,臣妾還是看出那兩人居然是……五皇子跟晴妃!」

楚天奇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本能地厲聲喝道:「不可能!德妃,無憑無據,不可胡說!」

「是,皇上恕罪!」德妃立刻起身跪倒,卻言之鑿鑿,「若是無憑無據,臣妾自然不敢亂說,敗壞皇子與妃子的名聲。但此事除了臣妾,隨臣妾一同前往的幾名宮女也都是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啊!還有,皇上請看這個。」

說著她將手中那樣小小的東西遞了上去,楚天奇低頭一看,臉色登時變了:「這、這是哪里來的?」

德妃小心地隱藏者眼中的得意,滿臉惶恐:「看到那兩人居然是五皇子跟晴妃,臣妾也是震驚萬分,接著意外在草叢中撿到了這個。」

楚天奇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底:「既然是你親眼所見,難道他們果真敢做出此等有悖人倫之事?既然如此,你為何此刻才稟報於朕?」

「臣妾怕冤枉了好人。」德妃心中暗喜,故意嘆了口氣,「事關重大,原本臣妾一直在猶豫,可是今日一早昭兒來給臣妾請安,臣妾就此事征求他的意見時,他卻說也曾經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也是因為不曾看清楚才不敢聲張,最終促使臣妾下定了決心。」

楚天奇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什么事?」

「皇上容稟。」德妃又施了一禮,將那天晚上楚凌昭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又將那條綉著蘭花的手絹遞了上去。

看著擺到面前的兩樣證據,楚天奇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便是世間任何一個最普通的男子都無法忍受頭上居然戴了一頂綠帽子,更何況貴為天子的他!而且這奸夫居然還是自己的兒子!

德妃察言觀色,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便接著說道:「臣妾也希望是弄錯了,但思來想去又覺得事關重大,還是應該盡早稟報皇上,好查個清楚明白,就算果真是臣妾等看錯了,也可以還他們一個清白。不過為了盡可能不攪擾皇上,臣妾暗中留意了一下晴妃那邊的動靜……」

楚天奇冷冷地看她一眼:「嗯?」

只這一個字,便明顯露出了指責之意,德妃立刻砰砰地磕了兩個響頭:「皇上恕罪!臣妾也知擅自做主不應該,但臣妾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萬一冤枉了晴妃,於皇上的清譽也有損。因此臣妾拼著將來被皇上指責,也希望盡快將事情弄清楚,結果卻發現晴妃的侍女居然在偷偷熬藏紅花!」

這一點意味著什么楚天奇也是心知肚明,立刻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藏紅花?」

「是。」德妃點頭,「發現了這一點,臣妾也覺得事情重大,已經不能再繼續隱瞞,這才冒死前來稟告皇上!臣妾也知這件事中有許多地方做的不妥當,請皇上責罰,臣妾絕無怨言!」

到了這個時候,楚天奇哪里還壓得住滿腔怒氣,又是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這個不孝子!」頓了頓,他又冷冷地加上一句,「即便晴妃已經珠胎暗結,又怎見得一定是飛兒?你也說有可能看錯。」

「臣妾與昭兒都曾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照理來說看錯的可能並不大。」德妃小心地回答,「晴妃的侍女如今就在外面,皇上可親自審問。」

楚天奇咬牙揮手:「你先起來。這件事你的確做得不夠妥當,不過念在你是一番維護之意,朕先不加責罰,等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再說。」

德妃偷偷松了口氣,接著謝恩起身,楚天奇已經命人將人證帶上。片刻後,楚凌昭押著蜻蜓入內:「參見父皇。」

「起來。」楚天奇目光陰沉,滿面冰冷,「昭兒,此人就是晴妃的侍女?」

「是,她叫蜻蜓。」楚凌昭點了點頭,「蜻蜓,還不快將實情對父皇從實招來!若有一個字隱瞞欺騙,小心你的命!」

蜻蜓哪里還敢抬頭,抖抖索索地跪在當地,一個字都說不出。楚天奇冷冷地看著她:「你且別怕,倘若此事與你無關,朕自然不會為難於你。說,五皇子跟晴妃暗中往來之事可是實情?」

蜻蜓越發渾身抖如篩糠,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皇皇皇……奴奴奴……」

楚凌昭眼珠一轉,上前一步說道:「父皇,兒臣認為不如將五皇兄和晴妃娘娘都請來當面對質,更容易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還有,藏紅花既然來自琅王府,是否也該請三皇兄和三皇嫂一同前來?」

楚天奇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派人分別去請眾人入宮。不多時,安紫晴先行趕到,搖搖晃晃地上前見禮:「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妾前來,有何吩咐?」

楚天奇冷冷地看著她:「晴妃,轉頭看看旁邊這個人。」

安紫晴不明所以,疑惑地轉頭一看,頓時驚訝地大叫起來:「蜻蜓?你怎么會在這里?枉我們還在到處找你,都快把整個寢宮翻過來了!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說著她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她,蜻蜓卻拼命往後縮著,用力掙脫了她頭也不敢抬:「娘娘,奴婢……」

「你怎么啦?」安紫晴眉頭緊皺,疑惑萬分,「瞧你這滿身泥土的,你到哪去了?」

「晴妃娘娘,到了這種時候還是少說廢話吧。」楚凌昭冷笑一聲開了口,「實話告訴你,你那點事已經瞞不住了,還是從實招來,免得連累旁人。」

安紫晴抬頭看他一眼:「八皇子此言何意,本宮什么事瞞不住了?」

楚凌昭又是一聲冷笑:「蜻蜓已經什么都說了,你再來演這些戲還有意義嗎?」

安紫晴轉頭看了蜻蜓一眼:「她說了什么事?本宮實在不懂八皇子的意思,還請八皇子明示。」

不等楚凌昭開口,楚天奇已經怒不可遏,第三次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晴妃!你可知罪?」

安紫晴嚇得一哆嗦,立刻彎腰施了一禮:「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請皇上明示!」

「好,朕就明示給你看!」楚天奇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你身為朕的妃子,居然與朕的兒子勾搭成奸,甚至還珠胎暗結,你該當何罪?」

撲通一聲,安紫晴已經跪倒在地,連聲大喊:「臣妾冤枉!絕沒有這回事!請皇上明察!」

「你還敢喊冤?」楚天奇不停地冷笑著,「昭兒與德妃都曾親眼看到你與飛兒在一起,蜻蜓更是偷偷給你熬了藏紅花,你何冤之有?」

「臣妾冤枉!」安紫晴依然大喊大叫,情緒瞬間激動萬分,「皇上!臣妾冤枉……」

然而不等她再說出什么,便突然一把抓緊了胸口的衣服,急促地喘息起來,嘴唇也迅速變得一片青紫,整個身體更是搖搖欲倒。蜻蜓大吃一驚,立刻撲過去扶住了她:「娘娘!皇上,不好了!娘娘的心疾發作了!無論有什么事,請皇上稍後再問,讓娘娘緩過這口氣!」

盡管安紫晴的樣子看起來糟糕之極,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楚天奇卻無動於衷,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仿佛恨不得她就此咽下這口氣,以免讓皇室蒙羞。

楚凌昭更是冷笑一聲說道:「怎么,知道事情敗露,便用這一招逃脫懲罰嗎?休想!」

安紫晴困難地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駁,卻苦於一個字都說不出。正在此時,只聽門口的侍衛一聲通報:「琅王、琅王妃到!珺王到!」

話音剛落,三人已結伴而入。誰都不曾看到,在踏入房門的一剎那,楚凌飛本能地一把抓住了端木琉璃的手。端木琉璃笑笑,用力握了一下,隨即松手入內。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瞬間令楚凌飛平靜下來:為了近在眼前的幸福,他要盡力一戰!

一眼看到安紫晴的樣子,端木琉璃不由眉頭一皺,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快!快扶晴妃娘娘坐下!」

蜻蜓胡亂點頭,兩人便扶著安紫晴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端木琉璃更是立刻對她進行了一番救治,才看到安紫晴漸漸平靜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

端木琉璃回頭,神情淡然:「父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楚凌飛進門的一刻起,楚凌昭便牢牢地盯著他,只可惜他的臉上一片平靜,除了因為看到安紫晴的樣子有些意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聽到端木琉璃的話,他冷笑一聲搶先開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五皇兄應該最清楚吧?」

「我?」楚凌飛轉頭看著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果然不愧是一對兒啊,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楚凌昭滿臉諷刺地說著,「不過五皇兄,你確定你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嗎?看到你的心上人病成這個樣子,你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還是你知道只要有三皇嫂在,她就絕對不會出事?」

楚凌飛此時的表情可以解釋為如聽天書,看著楚凌昭,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八弟,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

「五皇兄,你別裝了。」楚凌昭笑了笑,「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否則你以為父皇為何這個時候叫你前來?」

楚凌飛看他一眼,干脆轉過身去面對楚天奇躬身施禮:「兒臣實在不知究竟怎么回事,還請父皇明示。」

楚天奇冷冷地看著他,突然抬手將手絹和那個小東西甩到了他的面前:「你做過什么好事自己知道!你以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是不是?只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楚凌飛更加不明所以,俯身將兩樣東西撿了起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手絹怎么回事?不過這東西父皇在哪里找到的,兒臣都不知道究竟丟在了何處,還以為找不到了呢。」

「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這是本宮撿到的。」德妃得意地開了口,「珺王,你想不到吧,你跟晴妃在千佛寺旁邊的密林之中幽會,卻不小心被本宮撞到,你們倉皇逃走時不慎將這東西掉在了草叢中。」

「還有這手絹。」生怕他死得不夠快,楚凌昭立刻接上,「那天晚上你跟晴妃在假山後幽會,不慎被我撞到,逃走時也是不小心丟下了這塊手絹。五皇兄,要我說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有了這次的教訓,居然還不知道小心一些,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樣的錯誤,要我說,這根本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

楚凌飛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眼睛更是不停地眨著,楚天奇已接著說道:「飛兒,你可認罪?」

楚凌飛居然微微笑了起來:「父皇,兒臣不認。」

「五皇兄!你休想抵賴!」楚凌昭搶先喊了起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說什么都沒用!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為何要讓蜻蜓去找三皇嫂要墮胎葯?蜻蜓,把實情說出來!」

「誰是蜻蜓?你啊?」楚凌飛轉頭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蜻蜓,「本王倒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跟父皇說的,說來讓本王聽一聽如何?」

「蜻蜓你可以說了。」楚天奇跟著開口,「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朕要你們當面對質。」

一直在旁邊摸著下巴看好戲的楚凌雲突然開口,笑得見牙不見眼:「八弟,你確定她說的話可信?」

楚凌昭愣了一下:「三皇兄此言何意?蜻蜓是晴妃的侍女,晴妃有什么事,還有人比她更清楚嗎?她的話為何不可信?」

楚凌雲笑笑:「我知道她是晴妃的侍女,只不過一個人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可信嗎?」

楚凌昭聞言又是一愣,眼中已掠過一絲明顯的心虛,卻故意冷笑一聲:「三皇兄這話又是從何說起?誰威脅到她的性命了?咱們可沒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楚凌雲看著他,笑得溫溫和和:「你欺負我不是秦錚,便以為我對用毒一竅不通?蜻蜓分明是中了一種可以令人腸穿肚爛、七竅流血的劇毒,你敢說那不是你的傑作?」

楚凌昭倒是沒有想到楚凌雲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一點,頓時有些無言以對。楚天奇眼中微芒一閃,冷聲問道:「昭兒,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給她下了毒?」

楚凌昭顯然也並非簡單的角色,瞬間便想到了正當的理由,立刻躬身說道:「父皇容稟,兒臣的確給她下了毒,但那只是因為她不肯說實話,兒臣才不得不對她用的刑。大刑之下,諒她不敢不招。」

「但是大刑之下,也容易屈打成招。」楚凌雲的笑容看似溫和,其實辭鋒銳利,「為了保住性命,當然是你想讓蜻蜓說什么她就說什么了,這樣的話怎能相信?」

篤定有那么多證據在手,楚凌昭絲毫不懼:「縱然蜻蜓的話不可信,我與母妃都曾親眼看到他二人幽會,這總假不了吧?三皇嫂為晴妃開墮胎葯,這總是真的吧?」

楚凌雲摸著自己的下巴,慢慢點了點頭:「幽會啊?嗯?五弟?」

楚凌飛笑笑,居然點頭:「嗯,幽會。不過不是跟晴妃,在此之前,我都不曾看清楚晴妃娘娘的樣子,不知道八弟為何一口咬定我們之間有私情。不過此刻瞧瞧晴妃娘娘,我大概明白幾分了。」

「五皇兄,你就不要試圖狡辯了。」楚凌昭根本不管他說些什么,哼哼地冷笑著,「別的不說,你先解釋解釋這兩樣東西如何?」

「沒錯。」德妃也得意洋洋地接上,「宮中上下誰不知道蘭花圖案乃是晴妃專用,這手絹分明就是晴妃的!還有,這小金片正是從皇上所賜的金手鐲上掉下來的,正是蘭花的花瓣,這兩樣東西都是從珺王曾經出現過的地方找到的,你還想抵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