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最新章節!

端木琉璃越發覺得過意不去,拼命沒話找話:「不過說起來,你到底是怎樣把那些蝙蝠養得白白……啊,我是說黑黑胖胖的?不如你教我養蝙蝠怎么樣?」

「好,你說的,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教你。」藍醉立刻點頭,「身為血族後裔,這一點也是你必須學習的,只不過我已經把《身無彩鳳雙飛翼》交給了你,怕你貪多嚼不爛,才決定把這件事往後放一放的,既然你如此好學,我很高興。」

端木琉璃低下頭,在心里默默給了自己兩巴掌:我這不是找抽嗎?往外推都還不及,現在居然主動往里扒拉?

看著她臉上那欲哭無淚的表情,藍醉眼中早已浮現出一絲隱約的笑意,卻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純粹為了看望我,還是有別的事?」

「有別的事……」端木琉璃立刻點頭,從懷中取出那本秘籍遞了過去,「這本秘籍我還給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藍醉的臉色便刷的陰沉到底,怒氣更是瞬間綻放開來:「琉璃!你……」

「你先別急!」端木琉璃立刻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仿佛要把他的怒氣給壓回去,「聽我說,我是已經答應你修習,但這其中另有原因,並不是我想食言。」

看出她並不曾說謊,藍醉的怒氣果然暫時壓了下去,冷聲問道:「不是食言,那是因為什么?」

端木琉璃嘆了口氣:「那天你走了之後,我便想回房試試看。誰知照秘籍上記載的內功心法一練,我卻發現內力根本無法運轉自如。我想我的體質並不適合修練,所以才給你送了回來,你好傳給你的後人或者繼續尋找有緣人。」

藍醉眉頭一皺,本能的反問:「無法運轉自如?這是何意?」

端木琉璃又嘆了口氣:「就是每當我催動內力在體內運行的時候,一到丹田處便會遇到阻礙,根本無法順利通過,不管試多少次都是這樣,大概這也可以證明我並非血族後裔。」

藍醉的目光微微地閃爍著,並未急著下結論:「你修練其他內功的時候,可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沒有。」端木琉璃搖頭,「當年我修練冷月玲瓏訣的時候,包括後來我被藍月白擄走,他每天念內功心法給我聽,我被迫修練了一些,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藍醉點了點頭,當他的目光移到端木琉璃的丹田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我也無法強求,不過不能修練了正好,你就有更多的時間跟我學養蝙蝠了。走,我們進去,我先給你上第一課。」

端木琉璃呻吟了一聲,本能地想要奪路而逃,不過不等她將這個想法付諸實施,藍醉已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居然笑得十分溫和:「怎么,想走?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端木琉璃看著他臉上突然綻開的笑容,那原本應該是俊美無雙的,卻令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我怎么覺得你此刻的笑容跟凌雲那么相似?」

「是嗎?」藍醉又笑了笑,「哪里相似?是不是都特別英俊?」

「不是。」端木琉璃冷冷地搖頭,「是都特別奸。」

繼續拖著她往大廳里走,藍醉回頭看了她一眼:「隨你怎么說,總之你要學不會養蝙蝠,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當蝙蝠養著?」

端木琉璃回頭,看向抱臂作壁上觀的秦錚:「秦錚,救我!」

秦錚嘿嘿地笑笑:「王妃,我打不過他,不然你等著我回去請王爺來救你?」

等他來了,黃花菜都涼了!端木琉璃咬了咬牙:「你行,我記住你了!」

進了大廳,藍醉把她安放在椅子上,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琉璃,你懂天音術,這對於學習駕馭蝙蝠來說是得天獨厚的條件,只需要稍加訓練便可以將蝙蝠變成你的武器。你聽我說……」

他將用天音術操縱蝙蝠的要點解釋了幾句,可是端木琉璃根本就興致缺缺,滿腦子只是想著如何才能脫身,前提是不激怒他,免得他又吐血給自己看。

藍醉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暫時停下講解,他淡淡地看著端木琉璃不說話,仿佛在課堂上抓住學生走神的老師一般。

而端木琉璃此時的感覺就如同課堂上做小動作被老師抓住的學生,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微微一笑:「怎么了?我聽著呢!」

「是嗎?」藍醉冷笑一聲,「那好,你重復一遍,我方才說了些什么?」

端木琉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越來越接近小學生的課堂了,重溫童年么?

知道她根本重復不出來,藍醉突然笑了笑:「琉璃,你以為我逼你練身無彩鳳雙飛翼,逼你學習駕馭蝙蝠,只是因為你是血族後裔嗎?」

端木琉璃倒是愣了一下:「難道不是?」

藍醉靜靜地看著她,眸中的光芒透著睿智:「琉璃,你是狼王的人,而狼王注定是站在風口浪尖的,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你就不怕成為他的累贅,甚至成為他成就千秋偉業的阻礙嗎?」

端木琉璃越發愕然,一時無言以對:「你……」

「是,我承認你很聰明,而且醫術高明,但是對於皇室之中爾虞我詐、不擇手段的爭斗而言,聰明和醫術其實是完全不適用的。」藍醉不容她分辯,接著說了下去,「別的不說,假如你遇到一個像狼王這樣的對手,你覺得你的醫術有可能派上用場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而藍醉明顯還有下文,所以端木琉璃不曾急著開口,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藍醉笑笑,接著說道:「當然我這樣說有些絕對,聰明加上醫術可以讓你在大多數情況下力挽狂瀾、扭轉乾坤,但卻備不住有偶然一次的失手,而僅僅是一次失手,就很有可能讓你失去一切。包括你的命,你信嗎?」

這一次端木琉璃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我信。」

「所以既然成了狼王的人,你就必須能夠在大多數情況下保護自己。」藍醉淡然說著,「你沒有內力,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搏擊術算得上一流,可是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沒有內力便成為你致命的弱點,所以我才希望你盡快練成身無彩鳳雙飛翼,就算不能夠保護狼王,至少不要成為他的累贅。」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片刻後說道:「可是凌雲說過……」

「楚凌雲說過不在乎是不是?」藍醉再次打斷了她,目光依然有些冷銳,「是不是他不在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他的累贅?是不是因為他無限包容,你就可以無限任性?是不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你就不必再設法保護自己,讓他在為自己的生命負責的情況下,還要把你的生命背在身上?是不是因為他是男人,而你是他的女人,所以你就認為這一切天經地義?」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鼻尖已經沁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不可否認,她之前的確是這樣認為的,以為她有資格,可以心安理得地把一切都踢給楚凌雲,原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嗎?

抬手擦了擦冷汗,她一聲苦笑:「藍醉,我很慚愧。」

「不必!」藍醉搖了搖頭,「我說過我這些看法或許太絕對,恐怕不能為大多數人接受,但是琉璃,我以為你是不同的。你要知道琅王妃三個字帶給你的不僅僅是無上的榮光,更多的是常人無法忍受的錘煉,或許你經歷的磨難比你享受到的榮光還要多,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認為足夠的自保能力可有可無嗎?」

端木琉璃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已經閃爍著感激。接收到她的意思,藍醉又是淡然一笑:「我始終沒有私心,琉璃,不管讓你練身無彩鳳雙飛翼還是希望你學會駕馭蝙蝠,我都不是為了自己,甚至不單單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和狼王。我希望你們能夠天長地久,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所以我更希望你有與他比肩而站的本事和資格。所以,永遠不要懷疑我有什么齷齪的想法,我雖然整日與蝙蝠為伍,我雖然喜歡晝伏夜出,但我的心不是黑的。」

這是一個男子能夠為一個不是自己愛人的女子所能做到的極限了,端木琉璃一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心中的感動簡直無法言說,而不俗如藍醉,也不需要這些。

許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一笑說道:「你剛才說要想成功駕馭蝙蝠,光有天音術還不夠,還得怎么樣?我方才聽的不是很明白,願意再給我講一遍嗎?」

藍醉欣然一笑:「我很榮幸。」

於是兩人一個認真教,一個用心學,完全覺察不到時間的流逝。而正是因為學得太用心,端木琉璃完全沒有看到藍醉眼中那抹「詭計」得逞的笑意:想跟我斗?琉璃,你還太嫩了點。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楚凌雲正在大廳來回踱步,不時往門口的方向張望著:不是說只是去把秘籍還給藍醉嗎?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見回來?不會是兩下里一語不合打起來了吧?

又過了片刻,才看到秦錚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他不由腳步一頓:「怎么就你自己?琉璃在後面嗎?」

秦錚抬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是在後面,而且是很後面,還在靖安侯府。」

「嗯?」楚凌雲雙眉一揚,「你說什么?你把琉璃扔在那里,獨自跑回來了?是不是太久沒有替你活動活動筋骨,你都忘了狼王兩個字怎么寫了?」

秦錚縮了縮脖子,接著卻又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王爺,你有這些功夫在這里嚇唬我,不如想想辦法,把你的王妃奪回來吧!否則她就不是狼王妃,而是蝙蝠王妃了!」

楚凌雲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秦錚冷笑:「王爺方才不是問我為什么一個人回來了嗎?是王妃把我趕回來的,她說今晚不回來了,要留在靖安侯府陪蝙蝠公子睡。」

楚凌雲笑笑:「再說一遍?」然後,他那白森森的狼牙又在下唇上來回磨了磨。

「你要做什么?」秦錚往後退了兩步,抬起手擺出了一個防御的姿勢,「我又沒有留在靖安侯府陪蝙蝠公子睡,你咬死我也沒用……好啦好啦!我跟你說實話還不行!王妃說她要跟蝙蝠公子學習如何駕馭蝙蝠,蝙蝠是晝伏夜出的,因此今晚暫時留在那邊。」

楚凌雲收回狼牙,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學習駕馭蝙蝠,怎地對那種東西感興趣了?」

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沒有了下文,也沒有任何行動,秦錚不由瞪大了眼睛:「沒了?王爺,快點啊!」

楚凌雲回頭看他一眼:「快點干嘛?」

「當然是快點把王妃搶回來了!」秦錚急得上竄下跳,「真的要留王妃跟蝙蝠公子在靖安候府啊?別忘了那里上上下下可就他們兩個人,想做什么不行?」

楚凌雲笑笑:「你以為他們會做什么?你是信不過藍醉還是信不過琉璃?」

秦錚撓了撓腦袋,楚凌雲已經自顧自轉身而去。看著他的背影,他學著狼王剛才的樣子齜了齜牙:「我倆都信不過。」

然而就在此時,走在前面的楚凌雲突然停住腳步:「還不走?」

「啊?」秦錚愣了一下,「去哪里?」

「不是說你倆都信不過?」楚凌雲重新邁步。「那還不趕緊去看著他們。」

秦錚又是一愣,然後才樂顛顛地跟了上去,沖著他的背影幸災樂禍地笑著:我就說,你怎么可能那么放心。小樣,還給我裝!

兩人出現在靖安侯府的時候,那邊的師徒倆還在津津有味地研究著如何更靈敏地操縱蝙蝠。藍醉正在說著什么,突然挑唇一笑:「來了。」

端木琉璃雖然毫無內力,但卻早就已經感覺到了特屬於楚凌雲的氣息,也跟著溫柔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他不會來呢!」

「你憑什么這么以為?」楚凌雲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換作你是我,你會不來嗎?」

端木琉璃轉過頭,沖著她笑了笑:「生氣了?」

「還好。」楚凌雲依然面無表情,「我來瞧瞧你駕馭蝙蝠的本事學得怎么樣了。」

「早著呢。」端木琉璃嘆了口氣,「天音術我雖然略知一二,但要成功操縱蝙蝠卻還要費些功夫。」

楚凌雲不置可否,轉頭看了看藍醉,藍醉已經沖著他微微一笑:「是她自己要留下的,我沒這樣說。」

端木琉璃立刻就不樂意了:「師父你這有點不講究啊,怎么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推出來做擋箭牌呢?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因為狼王的怒氣只有你才能平息下去。」藍醉用力點了點頭,「你替我擋,咱倆都安然無恙,我若替你擋……」

端木琉璃頓時萬分好奇:「怎么樣?」

藍醉笑笑:「你依然會安然無恙,只不過我會被狼王咬成渣渣。」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是不是啊?」

「是。」藍醉再度點了點頭,「所以你放心,不管狼王怎么生你的氣,他都舍不得對你怎樣的。」

「我說了嗎?」楚凌雲涼涼地接上,「我不對她怎么樣,只是因為她還沒有觸及我的底線。」

藍醉想了想,居然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內室走:「不送。」

「喂你……」端木琉璃目瞪口呆,「不是吧?就這么走了?」

楚凌雲齜了齜牙:「很好,算他識時務,那么現在是咱們算賬的時候了。」

端木琉璃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不自覺地撓了撓頭:「在這里算?」

楚凌雲笑笑:「回家。」

一路回到琅王府,楚凌雲將端木琉璃放在椅子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淡淡地說道:「琉璃,我說過會給你一片天,但是這片天並不是無邊無際的,如果你離開了我劃定的界限,後果會很嚴重。」

「我知道啊!」端木琉璃點了點頭,「可是我並沒有離開你劃定的界限。」

「沒有嗎?」楚凌雲握著她雙肩的手突然緊了緊,「身為我的王妃,你居然夜不歸宿,與其他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覺得這不算跨出了界限?」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你不相信我?」

「這與相不相信無關。」楚凌雲的語氣依然清淡,不過倒是放開了手,在她的對面落座,「琉璃,不是因為我相信你,你就可以百無禁忌。是不是只要我相信你,你就可以跟任意一個男子如此親近,而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端木琉璃漸漸覺得有些歉然,不由一聲苦笑:「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可我只是想……」

「藍醉又跟你說了什么?」楚凌雲再度打斷她,「否則你的態度不可能轉變的這么快。」他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琉璃,我了解你,若不是他又跟你說了什么,你不會突然對駕馭蝙蝠有那么濃厚的興趣。」

端木琉璃笑了笑:「其實他也沒有說太多,只不過聽了他的話,我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如今的局勢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我的本事可以再大一些,那么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幫到你,何樂而不為?」

楚凌雲剛一張口,端木琉璃立刻說道:「我知道你又要說我不是你的累贅之類的話,可是我仍然希望能夠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尤其是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楚凌雲靜靜地看著她,突然笑了:「琉璃,如果你最終決定留在我的身邊,我希望理由只有一個,而這唯一的理由絕不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或者你有足夠的本事幫我打出一片天下,我想要的理由不是這個。」

端木琉璃心中一動,不自覺地追問:「那是什么?」

楚凌雲依然微微地笑著:「一定要逼我說出來嗎?我會覺得難為情。」

端木琉璃點頭:「我想知道,但如果你真的覺得為難,可以不說。」

楚凌雲抿了抿唇,直視著她的眼睛:「你想聽,我便告訴你。琉璃,如果你最終決定為我駐足,不再留戀前方的風景,我希望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愛我。除此之外,我寧願你選擇離開。」

端木琉璃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面上卻反而平靜地微笑:「如果我選擇離開,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再無瓜葛?」

楚凌雲笑笑搖頭:「我不會給你選擇離開的理由和機會,琉璃,我會對你好,讓你知道留在我身邊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端木琉璃的眼波溫柔得令人心醉,卻故意哼了一聲:「你耍賴。」

「是,我賴定你了。」楚凌雲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唇上輕輕親了親,一貫冷銳的眸中居然有些許迷離,「琉璃,你會愛上我的,是嗎?」

從相識到現在,兩人之間雖然已經有了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默契,卻從來不曾如此直接地表露過,彼此更是從來不曾對對方說一句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我在乎你等等的話。這些話仿佛已經融入了他們的血脈之中,已經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

所以驟然聽到這樣的話,端木琉璃居然有些局促,本能地扭開了頭:「我……那你呢?」

「琉璃,耍賴的是你」,楚凌雲笑出了聲,且含著微微的嘆息,「明明是我先問你的,你卻想要先聽到我的回答。」

「是,我耍賴,那是因為我也賴定你了。」端木琉璃笑得很美,「何況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讓我一回又怎么樣?」

楚凌雲越發失笑,伸手把她攬入了懷中,輕輕地搖晃著:「你問我嗎?琉璃,我是不是會愛上你,還用得著說嗎?如果你一定要我說,我只有一句話:現在,不是我的心里有了你,而是你就是我的心。」

端木琉璃的身軀微微一僵,在他的懷里揚起了頭,笑得令人不安:「是嗎?沒有了心人就不能活,既然你在意我到這樣的地步,那你為什么不想要我?」

「琉璃,不要折磨我。」楚凌雲放開了手,「同樣的問題我回答過一次,不想再重復。如果我再自私一點點,你早就是我的人。但是我說過,對你,我只自私那一次,你應該還記得。」

是的,她記得。當日楚凌雲曾說過,在不知能否解掉劇毒的情況下,他執意娶了她,但是對她,他只自私那一次。

「我記得。」端木琉璃嘆口氣點頭,「你也說過你有你的顧慮,但若有一天你的顧慮不再是顧慮,你會告訴我一切。」

「記得就好。」楚凌雲站了起來,「琉璃,我忍下萬般折磨放棄如今的朝朝暮暮,只是為了與你的天長地久,相信我。」

端木琉璃看著他,許久之後才笑了笑:「我相信你。」

將她送回房間,等她入睡之後楚凌雲才關好房門退了出來,回到自己的房中命人送了開水進來,慢條斯理地取出茶葉沏了一壺茶。

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他淡淡地開口:「來了,過來坐吧。嘗嘗我沏茶的手藝如何,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

人影一閃藍醉已經坐在他的對面:「你知道我要來?」

「所以在等你。」楚凌雲笑笑,「先喝茶。」

藍醉看他一眼,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果然手藝一流,不愧是玄冰大陸最頂尖的品茶高手,連最普通的西湖龍井,也能令人回味無窮。」

「行家呀。」楚凌雲笑了笑,「既然覺得不錯就多喝幾杯,我很榮幸。」

然而藍醉卻只是看著他,突然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盡管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楚凌雲卻顯然聽懂了,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琉璃是我的人,我想對她怎么樣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藍醉目光一寒,突然砰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自私了嗎?」

他用的力氣顯然不小,桌面上的茶杯叮叮當當響成一片,楚凌雲卻面不改色:「我為何要這樣做,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但你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就憑你是血族的王,而琉璃是血族後裔?」

藍醉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將一切都隱藏起來?須知美玉就是美玉,不管你怎么遮掩,它的光芒也是遮不住的!」

「我知道。」楚凌雲笑了笑,「所以我並沒有打算永遠遮住她的光芒,只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而已。藍醉你要知道,或者我可以失去整個天下,但不能失去琉璃。」

此言一出,藍醉不由愣了一下,眼中的冰冷稍稍褪去了幾分:「所以你就封了琉璃的經脈,不讓她享受水龍丹?」

是的,這才是端木琉璃不能修行《身無彩鳳雙飛翼》的真正原因,不是她的體質不適合,而是因為楚凌雲早已悄悄封了她的經脈,她的內力才無法運轉自如。

楚凌雲又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你知道的,水龍丹關系重大,如果被人知道她就是水龍丹的主人,只怕後患無窮。」

藍醉不置可否,依然淡淡地看著他:「難道你不是在等待最終的答案,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楚凌雲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藍醉便接著問道:「如果你是,自然最好,但你若不是呢?」

「不是?」楚凌雲挑了挑唇角,勾出一抹傲然天下的微笑,「為了琉璃,了不起我逆天改命,絕不聽從宿命的安排。就算這整個天下都容不下我,我也絕不會對琉璃放手。」

藍醉雖然一向性情冷漠,楚凌雲這幾句話卻依然令他深深地吃了一驚,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口氣,只說了兩個字:「佩服。」

楚凌雲神色不動:「過獎,只不過是因為琉璃值得。所以不必太計較她是否練成了絕世神功,也不必逼她練成駕馭蝙蝠的本事,你要知道如果有人想要傷害她,除非踏過我屍體。」

藍醉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那你就練唄,藝多不壓身。」

說著他拿出那本秘籍放在了楚凌雲面前,楚凌雲抬頭看著他,似乎想要從那雙藍色的眼眸中看出他此舉是真心還是假意。片刻後才抓過那本秘籍點了點頭:「好。」

藍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真不客氣。」

楚凌雲滿臉無辜:「對自己人不必客氣,榨干一個是一個。」

「自己人」這三個字令藍醉心中一暖,一股奇異的暖流瞬間傳遍了全身,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很快便成功地在他眼中氤氳開來,不過面上依然裝得一片冰冷:「誰是你自己人?何況像你這般,誰還敢做你的自己人?」

「你呀。」楚凌雲指了指他的鼻子,「蝙蝠公子的膽子一向不小,至少除了你之外,還沒有人敢拍我的桌子。」

藍醉冷笑:「我就拍了,怎么樣?」

「怎么樣?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若害怕,可以逃。」楚凌雲詭異地笑著,突然起身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而藍醉居然一動不動,任由他逼了過來。他說得對,蝙蝠公子的膽子一向不小,還不至於被他幾句話就嚇得落荒而逃,那太沒面子了。

這顯然正是楚凌雲所希望的,挑唇一笑,他突然俯下身子將藍醉圈在了椅子和自己的身體之間:「拍了我的桌子,就要有承擔任何後果的覺悟,狼王的桌子可不是那么好拍的。」

盡管兩人如今的姿勢稱得上萬分曖昧,藍醉卻依然從他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促狹,知道他根本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便干脆一動不動,直視著那雙碧綠的眼眸,笑得十分動人:「任何後果?比如呢?」

可以呀,居然還沒有被我嚇到。楚凌雲玩心大起,看著他的眼眸越發溫情脈脈:「比如,你有沒有聽說過狼王一向是男女通吃的?」

為了加強這句話的效果,他居然用手輕輕挑起藍醉的下巴,仿佛下一刻就要對他做些什么了。藍醉原本還神情鎮定地看著他,然而當他看到楚凌雲臉上稱得上勾魂奪魄的笑容,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他,冷哼一聲說道:「真是個妖孽,果然男女通殺。琉璃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居然遇到你?」

楚凌雲哈哈一笑:「不及某人,不過你這句話說錯了,琉璃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會遇到我。」

藍醉站了起來:「不跟你廢話了,我先走,祝你好運。」

說著他轉身要走,楚凌雲卻手臂一伸攔住了他:「站住!你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跟我拍桌子?」

「怎么會?」藍醉淡淡地笑笑,「我不是送了一本秘籍給你嗎?我當初將這本秘籍融會貫通用了兩年,不過狼王驚才絕艷,聰明絕頂,應該用不了那么久吧。」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楚凌雲依然沒有打算放行。

藍醉轉頭,片刻後突然微微一笑:「對不起。」

楚凌雲笑笑:「為什么?」

「因為我不該懷疑你的居心。」藍醉坦然地說著,「發現你封了琉璃的經脈,我曾懷疑過你的目的,不過如今,我知道是我錯了,你為了琉璃可以舍棄整個天下,足以說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對不起。」

楚凌雲這才放開了手:「知道就好,還有,你既然錯怪了我,那么我留下這本秘籍,就當是你向我道歉。」

藍醉哭笑不得:「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

「還好。」楚凌雲一本正經,「得罪我的人通常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個算便宜你了。」

藍醉懶得再跟他多說,終於轉身向外走去,不過走到門口卻又回過了頭,眼眸亮閃閃:「狼王,你剛才說我是你的自己人。」

楚凌雲點頭:「是啊,不然你希望把自己兩個字去掉?」

藍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如果去掉那兩個字,這句話就變成了「我是你的人」,頓時臉色一變掉頭就走:琉璃,我真佩服你,你是如何做到跟這個妖孽朝夕相處卻還沒被他氣死的?

楚凌雲得意地笑笑,倒杯茶水喝了下去: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斷袖之癖,連句玩笑都經不起!不過我還是先研究研究這秘籍吧。

楚凌飛和安紫晴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之後,宮里宮外又很是平靜了幾天。但與此同時,卻有一些消息不斷傳出來,說安紫晴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這幾天根本連床都下不了,只剩苟延殘喘而已。

自從安紫晴入宮,一向不與任何人往來,聽到這個消息大多數人都沒有多少反應,頂多也就是議論幾句而已。

又是日之後,眾人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各自起床洗漱,卻突然聽到安紫晴的寢宮之內卻傳出了一片驚慌失措的喧鬧聲,其間還夾雜著宮女不斷的尖叫:「啊!不好了!娘娘昏過去了!」

「娘娘快醒醒!不要嚇奴婢!」

「不好!快去請太醫……」

「不!快去請琅王妃!」

「對對對!」

聽到這句提醒,蜻蜓立刻連連點頭,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不多時便看到楚凌雲與端木琉璃聯袂而來,速度簡直快得令人瞠目結舌。竄入寢宮,端木琉璃揚聲開口:「所有人立刻退出去等候,蜻蜓留下幫我!」

眾人哪里敢耽擱,立刻齊齊退了出去,在室外焦急地等候著。盡管個個心急如焚,卻沒有人敢開口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攪擾了端木琉璃,耽誤她給晴妃看病。

許久之後,端木琉璃先從內室走了出來,眉頭緊皺,臉色更是有些難看。眾人的心不由一沉,越發無人敢上前詢問。倒是楚凌雲立刻迎了上去:「琉璃,怎么樣?」

端木琉璃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沒救了。」

眾人不由一愣,楚凌雲已經皺了皺眉:「什么?難道她已經……」

「不,還沒有。」端木琉璃又搖了搖頭,「不過娘娘已經昏迷不醒,沒有必要再吃葯了。」

連吃葯的必要都沒有了,豈不就是說……

眾人早已震驚當場,更不知究竟該做何反應。楚凌雲又是眉頭一皺:「真的一點救都沒有了嗎?還要不要將所有太醫都召來一起想想辦法?」

「沒有那個必要了。」端木琉璃依然搖頭,「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請他們來看看。」

楚凌雲沉默片刻:「你的醫術我自然信得過,不過事到如今,自然是有什么辦法都要試一試了。來人,去請太醫!」

眾人如夢初醒,這才連聲答應著各自奔了出去。不多時,所有太醫都被請了過來,然而當他們一一檢視過之後,卻無一例外地搖頭嘆息著退了出來,而且說法幾乎一模一樣:「請王爺恕臣無能,晴妃娘娘的確已經無救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楚凌雲吐出一口氣說道:「既如此,你們退下吧。」

眾太醫躬身答應,各自退了出去,端木琉璃嘆了口氣:「太醫的話你們已經聽到了,小心守著娘娘,我這便去稟告父皇。」

兩人轉身而去,卻突然聽到蜻蜓爆發出了一聲悲痛至極的哭喊:「娘娘不要啊!」

得到准許之後,二人進了御書房,上前見禮:「參見父皇。」

看到兩人,楚天奇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由略有些緊張:「雲兒,琉璃,怎么啦?」

端木琉璃輕輕嘆息了一聲:「啟稟父皇,是蜻蜓將兒臣請來的,因為晴妃娘娘只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什么?」楚天奇吃了一驚,手上的動作不由一頓,「你是說她已經……」

「還沒有。」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不過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晴妃娘娘如今已經陷入昏迷,整個人都沒有了意識,不過就是還不曾咽下最後一口氣而已。兒臣前來面見父皇,是想告訴父皇得給晴妃娘娘准備後事了。兒臣有負父皇所托,請父皇責罰。」

這實在算得上是個壞消息,不過因為之前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准備,再加上對安紫晴並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片刻之後楚天奇便點了點頭:「想不到她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既如此,你也不必太自責。你醫術雖然高明,卻畢竟不是神仙,到底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端木琉璃點了點頭:「多謝父皇寬慰,晴妃娘娘這種病乃是先天之疾,就算大羅神仙也難救,只是兒臣沒能救得了她,心里總是有些……」

「放心吧,沒有人會怪你的。」楚天奇安慰了一句,「既然已經葯石無效,你便回去歇著吧,朕會立刻命人准備好一切,總要送她風風光光地離去便是。」

端木琉璃點頭,與楚凌雲一起告退離開了,楚天奇沉默了片刻才招手命內侍走近:「去准備吧。」

內侍領命而去。其實之前得知安紫晴的病已經不可能治好,楚天奇已經命人開始動手准備了,倒不會顯得太過倉促,一切都按照祖制來就好。

果然,安紫晴從這一刻陷入昏迷之後便再也沒能醒來,又苦苦支撐了兩天,她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第三天黎明,便聽到蜻蜓一聲凄厲的哭喊:「娘娘!你不要走啊!」

不管活著的人如何悲痛,該走的人終究還是要走的,噩耗傳出,宮中上下頓時一片痛哭之聲,只是這哭聲究竟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便沒有人去細細分辨了。

幸好一切都已經准備得差不多,安紫晴這一咽氣,相關人等便忙碌了起來。得到消息,安紫晴的家人早已入宮,守在她的遺體旁哭得淚流滿面。與此同時,眾人心中也有著不可避免的埋怨。

當初安紫晴被選為妃,一家人還高興萬分,恨不得放鞭炮普天同慶,以為從此之後便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來了!誰知等來等去,飛黃騰達沒有等到,卻等到了一句具冰冷的屍體,他們怎能不怨?

總之無論如何,經過一番忙碌之後,安紫晴終於下葬,所有的一切也隨著她入土的那一刻全部結束了。安紫晴不但是後宮三千佳麗中並不出色的一個,更是芸芸天下眾生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員,所以不管她是生還是死,都不會引起太大的波動,更不會牽動多少人的心肺。等她下葬之後,眾人便各自散去,該怎樣過還是怎樣過。

尤其是因為她鬧得顏面盡失的德妃與楚凌昭,更是不解氣地連連啐了好幾口,暗道一聲死得好。殊不知,若不是他們心術不正,豈會栽這個不大不小的跟頭?

夜,月華如水。

琰王府上上下下早已一片寧靜,除了巡邏的侍衛,所有人都已沉入了夢鄉之中。房間內,楚凌歡早已洗漱完畢,但卻並未急著就寢,坐在桌旁等候著。

不多時,邢子涯敲門而入,上前稟報:「王爺,並無任何異常。」

楚凌歡不由皺了皺眉:「你確定嗎?」

「確定。」邢子涯毫不猶豫地點頭,「屬下在暗中連續觀察了整整三天,一刻也不曾離開過,確定沒有任何人靠近過安紫晴的陵墓。」

楚凌歡慢慢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是本王太多慮了嗎?」

其實雖然已經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安紫晴身上,楚凌歡卻始終覺得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蹺,也始終懷疑彤兒這個人根本就是楚凌飛故意制造出來混淆視聽,用於掩蓋他與安紫晴私通的真相的。

不過可惜,自身份揭穿,彤兒便不再用黑紗蒙面,他也曾派邢子涯暗中觀察過,卻沒有發現任何易容的痕跡。

盡管安紫晴已經病入膏肓,也並未因此沖淡他的疑心。雖然在他眼中,女人就是拿來利用的,誰能夠幫助他登上皇位,誰有利用的價值,他才會對誰溫情款款。既然是一個快死的人,那還有什么價值?

但是他也很清楚,並不是世上所有的男子都與他一樣,有不少傻瓜的確是把所謂的情愛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楚凌飛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要說楚凌飛不在乎安紫晴已經半截埋入了土中,他倒是並不懷疑。安紫晴下葬之後,他便要邢子涯偷偷守在陵墓周圍,看看有什么人會出現。誰知道一連三天過去,居然沒有任何異常,看來的確是他多心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重新開口:「算了吧,以後也不必再去監視了。」

邢子涯點頭,卻有些不解:「王爺,您是不是懷疑五皇子會暗中做手腳?」

楚凌歡搖了搖頭:「原本本王是有所懷疑,不過從安紫晴咽氣到下葬,本王一直派了人在暗中監視,確定被葬入皇陵中的人的確是她。如果五皇兄真的會做手腳的話,只怕早就偷偷把她給挖出來了。既然沒有,那就說明此事並無蹊蹺,是本王多慮了。」

邢子涯了然:「原來王爺一直懷疑五皇子與安紫晴之間的確有私情。」

「不錯。」楚凌歡冷笑一聲點了點頭,「本王總覺得彤兒的出現實在是太過巧合。後宮之中那么多人,她為何偏偏與安紫晴長得那么相像。」

這個問題邢子涯自然回答不了,楚凌歡接著說道:「不過如今已經無所謂了。何況安紫晴已經無救不是三皇嫂一個人說的,所有太醫給出的都是這樣的結論,本王便沒有必要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邢子涯點頭,轉身退了下去。楚凌歡突然冷笑一聲:「五皇兄,算你幸運,這件事不管有沒有蹊蹺,至少你沒有被人抓住任何把柄,否則你以為我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嗎?」

如果楚凌歡有機會知道真相,那么他一定會氣得吐血,因為他曾經距離真相很近很近,近到只差一步之遙。

就在他猜測其中的蹊蹺究竟在哪里的時候,琅王府其中一個房間內,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正焦急地來回轉圈,臉上雖然滿是病容,卻依然不妨礙旁人一眼看出這個人居然正是已經被下葬的安紫晴!

又轉了幾圈,她停住腳步,急得喃喃自語:「怎么還不來?不會是出了什么問題吧?不!不會的!我相信琅王和琅王妃,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絕對不會!」

便在此時,只聽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俊朗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等急了吧?」

一邊說著,他關好房門慢慢走到了安紫晴面前。這一剎那。安紫晴恍然覺得自己根本身在夢中,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這一刻她已經在夢中期盼了千百回,如今果然有夢想成真的機會了嗎?

在她的面前站定,楚凌飛笑得更加溫柔:「怎么,不認識我了?」

下一刻,安紫晴已經飛身撲了過來,緊緊地摟住了他:「不認識你?怎么會?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認識,我只是不敢相信……」

說著說著,她已經淚流滿面,聲音哽咽,哪里還說得出半個字來?楚凌飛同樣緊緊摟著她,眼中也是淚光閃爍。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輕易流淚未免有些難為情,他故意輕輕抬起下巴,將淚水逼了回去,口中調侃道:「是嗎?你是不是想說我化成灰你都認識?」

安紫晴愣了一下,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許亂說。你知不知道這一刻我已經期盼了多久?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王爺,我好想你!」

「我也是。」楚凌飛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在她的腮邊親了親,「你放心,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

「我知道。」安紫晴點了點頭,淚水卻更加瘋狂地流著,「我們能夠有今天,真是多虧了琅王和琅王妃,來生我做牛做馬、結草銜環都會報答他們。」

楚凌飛不由笑了笑:「我也是這樣說的,我會與你一起結草銜環報答他們。」

正說著,又是一聲門響,楚凌雲與端木琉璃已經邁步而入。不過不等他們說什么,楚凌飛與安紫晴已不約而同地搶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楚凌飛更是一字一字地說道:「三皇兄,三皇嫂,多謝你們的大恩大德!請受我一拜!」

說著他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旁邊的安紫晴磕得比他還要實在,額頭很快青紫一片。端木琉璃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動作居然這么快,忙彎腰攙扶:「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如此大禮我們如何擔當得起?」

「自然擔當得起。」楚凌飛搖頭,「這份恩德我二人生生世世都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