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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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兒的微笑越發明朗而動人:「信任。狼王相信屬下,才會派屬下來執行這項任務,這種信任的價值勝過魚腸劍百倍。屬下告退。」

彤兒轉身而去,楚凌飛卻沉默了很久,眼中漸漸浮現出明顯的欽佩:能夠得屬下如此死心塌地,三皇兄,你不是天生的王者,還有誰是?重要的是你有三皇嫂,這才是任何人都不可比擬的優勢!

自此彤兒重新回到隱衛之中,安紫晴也變成了彤兒,從此可以放心大膽地留在楚凌飛身邊。至於她容貌上的改變,端木琉璃也說過了,如果她實在不習慣,那么過個幾年之後,等世人對安紫晴的印象漸漸淡了,她也可以將她變回原來的樣子,相信也不會有人再說什么,這些都不是重點。

轉眼就是八月初八,又到了眾皇子齊聚御書房的時間。護送楚凌雲入了宮,秦錚便到處溜溜噠噠,獨自一人玩得不亦樂乎。不過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他趕緊回到了宮門外等候。

走到近前,他才看到邢子涯正倚在旁邊的石獅上,顯得有些無力,臉色更是白得嚇人。想到他的腦疾,秦錚自然嚇了一跳,忙緊走幾步趕了過去:「子涯,你怎么樣?」

此時的邢子涯只覺得腦中一陣陣暈眩,天旋地轉的好不難受,而且胸口更是煩惡欲嘔,幾乎站都站不住了。不過看到秦錚,他還是咬咬牙強撐著站直了身體:「不關你的事。」

「能不能不要這么任性?」秦錚又氣又急,上前兩步扶住了他,「你不是找太醫看過了嗎,怎么半點起色都沒有?」

邢子涯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他也想知道為什么沒有起色。自從太醫診斷出他患了腦疾,便開始不斷給他開葯,他也按時服用了,就是幾乎沒有半點效用,該暈眩的還是暈眩,該昏倒的還是昏倒。

他也曾懷疑過太醫的診斷是否正確,開的葯是否對症,可是又想到這些太醫都是從宮里來的,如果他們的診斷有誤,再找別人只怕也是如此。

見他沉默,秦錚更加加著急,突然拉著他就走:「走,跟我回琅王府,讓王妃給你瞧一瞧。」

「開什么玩笑?」邢子涯狠狠地甩開了他,冷冷地說著,「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居然讓我跟琅王府的人攪和在一起?」

「我是怕你死得太快了!再說我也沒讓你跟琅王府的人攪和在一起,身體要緊!」秦錚眉頭緊皺,「你吃了那么久的葯卻沒有起色,足以說明根本就不對症,如果繼續耽誤下去,病情不是會越來越嚴重?」

邢子涯沉默了片刻,態度依然沒有絲毫緩和:「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錚氣急,終於忍不住一聲怒喝:「如果你不是我的兄弟、親人,我何必管你?你以為我有多喜歡看你的白眼?如今你病了痛了,我還會為你著急,你難道不應該感到慶幸嗎?是不是哪一天你一命嗚呼了我卻還要放鞭炮普天同慶,你才會高興?」

這份真情流露終於稍稍融化了邢子涯眼中的冰冷,他淡淡地看著秦錚,片刻後說道:「我若真的一命嗚呼了,不管是你是痛哭流涕還是放鞭炮普天同慶恩,我都不會知道,又哪來的高興?」

秦錚愣了一下,片刻後嘆了口氣:「你就氣我吧,再氣下去會先一命嗚呼的那一個一定是我。」

「怎么會,你的命硬著呢!」邢子涯冷笑,「何況又跟了個好主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秦錚又嘆了口氣:「行了,先別說這些廢話了,快跟我說一說你到底怎么樣?」

邢子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

然而就這幾個字出口,他再度感到腦中的暈眩突然劇烈了起來,不由眼睛一閉。幸運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徹底失去意識,居然本能地對著秦錚伸出了手:「秦師兄,快扶著我!我好暈……」

其實根本不用他吩咐,秦錚早已看出他有些不妥,一伸手就扶住了他,急得臉色都變了:「子涯,你怎么樣?」

那陣暈眩來得極其猛烈,邢子涯不得不用力抓著秦錚的手,急促地喘息著,好久之後才感到眼前的漆黑漸漸褪去,一切又重新變得明朗起來。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秦錚張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的臉。

看到他眼中重新有了焦距,秦錚自然驚喜萬分,連忙問道:「怎樣?好些了嗎?聽不聽得到我說話?」

邢子涯點了點頭,慢慢放開了手:「我沒事了。」

「你這樣叫沒事?」秦錚滿臉焦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么難看?不行!你還是隨我去琅王府!王妃一定可以救你的!快走!」

邢子涯立刻掙扎了一下:「放手,我不去!」

「不放!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不去!你給我放手!否則我不客氣了!」

「隨便你怎么樣!總之你必須跟我走!」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么?」

正在僵持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陰沉的呵斥,回頭一看才發現楚凌歡正快步走了過來,楚凌雲則慢慢跟在後面,一副完全不擔心出事的樣子。

看到他,並且趁著秦錚動作一頓的功夫,邢子涯終於一個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沒什么事。」

楚凌歡看著秦錚,滿臉冰冷的警覺:「秦錚,你為何要糾纏子涯?是不是看准了他好欺負?你那一次把他欺負的還不夠嗎?」

秦錚淡淡地看著他,眉頭微皺:「琰王誤會了,我並沒有欺負子涯,而是他的腦疾發作,險些昏倒我才扶了一把。」

楚凌歡冷哼一聲:「你不必花言巧語,本王不會相信的。總之只要有本王在,就絕不允許你欺負子涯。」

秦錚還要再說什么,邢子涯已經一抬手阻止了他:「什么都不必說了,王爺,我們走。」

楚凌歡點了點頭,頗有些得意地看了秦錚一眼,這才帶著他轉身而去。

直到此時,楚凌雲才上前幾步若無其事地笑笑:「自討沒趣了吧?活該。」

「你還說呢!」秦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在一邊看笑話,也不來幫忙!」

「你本事不是大得很嗎?還用的得著我幫忙?」楚凌雲聳了聳肩。

秦錚皺起了眉頭,神情凝重:「王爺,不要開玩笑了,我覺得子涯的狀況絕對不對頭。我們回去找王妃。」

楚凌雲點頭,兩人一邊往回走他一邊問道:「怎么個不對頭?他的狀況又嚴重了嗎?」

秦錚眉頭緊皺:「我不知道是不是又嚴重了,但是至少絕對沒有任何起色,方才他又險些昏倒。」

楚凌雲點頭,什么都不曾說。醫術畢竟不是他的強項,還是回去問一問端木琉璃比較好。

回到琅王府,秦錚什么都來不及做便直接沖到了端木琉璃的面前:「王妃!」

端木琉璃正在認真研究那本《鳳靈寶鑒》,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吃了一驚:「怎么了?眼都紅了,哪里不舒服嗎?」

「不,不是我,是子涯,」秦錚立刻搖頭,「王妃,方才我碰到子涯,他又險些昏倒,我看他吃了太醫的葯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起色,怎么辦?」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沒辦法。」

秦錚一愣:「什么,怎么會沒辦法?你不是醫術高明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端木琉璃看他一眼,「我醫術再高明,看不到病人,摸不到脈,我又能怎樣?除非你有辦法把他弄到我面前還差不多。」

秦錚抿了抿,唇跳起身就跑,可是還沒跑出兩步,楚凌雲已經一把拉住了他:「回來,干什么去?」

「當然是去把子涯帶來了,」秦錚急切地說著,「再耽誤下去,原本能治只怕也治不好了!」

楚凌雲笑笑:「就憑他方才對待你的態度,你覺得能把他帶來嗎?除非打暈了扛回來。」

秦錚一下子呆住,不由嘆了口氣:「這可怎么辦才好?」

沉吟片刻,端木琉璃說道:「你先不要著急,依我看,你悄悄去向那些給邢子涯開過葯方的太醫打聽一下,看究竟是什么症狀,然後再回來告訴我。」

秦錚點頭:「我立刻就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端木琉璃還來得及叮囑了一句:「小心不要驚動了楚凌歡和邢子涯,否則又會多生事端。」

秦錚遠遠地答應了一聲:「知道了。」

回頭看著端木琉璃,楚凌雲問道:「琉璃,邢子涯的狀況是不是非常嚴重?」

「是,」端木琉璃點頭,「我懷疑那些太醫也已經看出他的狀況十分嚴重,或許他們根本就治不了,但又不敢直言,所以胡亂開一些不疼不癢的葯方應付了事。不過如今下結論還為時太早,一切等秦錚前去調查一下之後再說。」

秦錚這一去便一直到了晚上,畢竟要打聽消息、同時又要掩人耳目,自然要費些功夫。夜幕完全降臨之後,他才咬牙切齒地回來,一邊走一邊喃喃地咒罵著:「過分!太可惡了!這些該死的東西!」

看到大廳里兩人都在,他立刻上前憤憤不平地說道:「王爺,王妃,都查清楚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太醫有多可惡,他們這樣根本就是想害死子涯!」

兩人對視一眼,端木琉璃問道:「怎么回事,詳細說來。」

「是,」秦錚點了點頭,「王妃,我悄悄去找那些給邢子涯瞧過病並且開過葯的太醫暗中查探了一番,原來他們雖然看出子涯患了腦疾,卻根本不能醫治。所以只能開心固本培元而且又十分溫和的方子,總之吃不死人但也不能治病就是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端木琉璃皺了皺眉,「楚凌歡知道這個嗎?」

「據說那些太醫都曾經向他稟報過,說子涯的病非常嚴重。」秦錚冷笑一聲,「不過琰王讓他們不要聲張,更不要告訴子涯本人,只管盡力開些方子來就是。」

端木琉璃冷笑:「這算怎么回事?既然這些太醫治不了,不去找別人嗎?為何要隱瞞?」

楚凌雲笑笑,眸中閃爍著微光:「宮中的太醫與七弟府中的太醫水平差不多,邢子涯的病一個能治都能治,一個治不了都治不了。」

端木琉璃點頭,秦錚已經接著說道:「更可氣的是,明明已經有太醫提出請王妃給子涯瞧一瞧,可是琰王卻不肯答應。」

「可以理解,」端木琉璃笑了笑,「楚凌歡與凌雲之間畢竟還存在著利益沖突,他當然不希望與琅王府有太多的牽扯。」

「那也不能拿子涯的命開玩笑!」秦錚不敢苟同,「不管彼此之間有多少利益沖突,總不能置人命於不顧吧?無論如何救人要緊!」

「那只是你的看法,」端木琉璃又笑了笑,「對於楚凌歡這樣的人來說,當然是利益至上,人命在他眼中根本如同草芥。我瞧邢子涯也不算太笨,怎么會選那樣的主子?」

這句話出口,秦錚頓時有些尷尬,並且不自覺地與楚凌雲對視了一眼,滿腔怒氣也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嘆了口氣說道:「這都怪我,是我把他逼到楚凌歡身邊的。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們究竟怎樣才能救子涯的命?」

端木琉璃想了想,對著他伸出了兩根指頭:「有兩個辦法。」

秦錚大喜:「兩個辦法?我一個都沒想出來!快說!是什么?」

「第一,」端木琉璃淡淡地笑著,「就是等楚凌歡主動來向我們求助。」

秦錚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這不等於沒說嗎?琰王如果會這樣做,早就把子涯送過來了!那第二個方法呢?」

端木琉璃又笑了笑:「第二,就是等邢子涯病入膏肓,楚凌歡發現他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把他扔出來,到時我們就可以把他撿回來救治了。」

秦錚越發目瞪口呆:「這是什么餿主意?如果等到那一步,不是什么都晚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能來硬的,好像真的只有這兩個辦法了!

「這不是最糟糕的,」端木琉璃搖了搖頭,「最糟糕的是就怕楚凌歡寧肯讓邢子涯在他的府中等死,也不會把他扔出來,那才真的什么都晚了。」

秦錚愣了半晌,突然再度跳了起來:「不行!我去把他搶回來,諒他們也攔不住我!」

人影一閃,楚凌雲已經站在了他面前,笑眯眯地開口:「那我呢?我能攔得住你嗎?」

秦錚有些著急:「王爺,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人命關天啊!」

楚凌雲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笑得越發溫柔:「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而是要給你一個機會。」

「給我?」秦錚不解地皺眉,「生病的人不是我,是子涯,給我機會做什么?」

楚凌雲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睿智:「對於邢子涯,一直以來你最期盼的是什么?」

秦錚反應了片刻,突然滿臉驚喜:「王爺!你是說……」

楚凌雲微笑點頭:「或許,這正是一個最好的機會。而且如果你的期盼成真,記住這個機會是琉璃給的。」

秦錚刷的回頭:「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琉璃沖著他勾了勾手指,等他靠近之後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什么。

琰王府內,叮囑邢子涯下去歇息之後,楚凌歡才悄悄把太醫召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跟本王說實話,子涯的病情究竟怎樣了?」

太醫嘆了口氣,同樣低聲回答:「王爺,臣已經說過了,邢護衛的腦疾已經葯石無效,要想徹底治愈,除非是開顱術。」

「開顱術?」楚凌歡沉吟著,「你會嗎?」

太醫搖了搖頭:「請王爺恕臣學藝不精,這開顱術臣等只在醫書的記載之中見過,卻無人會做。」

楚凌歡目光陰沉:「宮中的太醫呢?」

太醫搖頭:「與臣等一樣。據臣所知,至少整個瀲陽城會開顱術的恐怕只有一個人。」

楚凌歡追問:「誰?」

「琅王妃,」太醫回答,「王爺忘了嗎?當初琅王妃的母親靈芝夫人的腦疾就是她做開顱術治好的,除了她之外,只怕再沒有旁人。」

楚凌歡目光陰沉地靜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本王知道了,不過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子涯知道,聽到了嗎?」

太醫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還是點頭說道:「是,臣記住了。」

楚凌歡又叮囑了一句才揮手命他退下,獨自一個人盯著燭火咬了咬牙:只有你一個人會開顱術又怎么樣?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再為三皇兄拉一個強有力的助手過去,若是如此,我寧願讓他死在這里!

不過這件事恐怕是瞞不了多久的,要想永絕後患,只怕還得另想辦法!

兩天後,楚天奇命人請司徒默入宮,說有重要的事與他商議。既然是帝王傳召,司徒默當然不敢怠慢,立刻急匆匆地趕到了御書房:「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前來有何吩咐?」

楚天奇含笑揮了揮手:「司徒將軍快快免禮,平身吧。」等他謝恩起身,他才接著說了下去,「朕今日召你前來,其實是有一樁好事想要與你商議,就是不知道司徒將軍肯不肯成全。」

「臣不敢,」司徒默躬了躬身,「皇上盡管吩咐。」

楚天奇微微一笑:「司徒將軍,據朕所知,令千金還不曾許配人家吧?」

司徒默一時有些摸不透他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小女尚待字閨中,還不曾許配人家。」

「哦,」楚天奇點了點頭,「那不知令千金可曾有了心上人?」

司徒默依然搖頭:「回皇上的話:不曾,這些年倒是有些媒人上門提親,但小女都說沒有瞧得上眼的,臣還罵她自視甚高來著。」

「話可不是這么說,」楚天奇微笑著,「這說明令千金心氣高,普通人自然入不得眼。不過既然如此,不知司徒將軍覺得飛兒如何?」

司徒默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才反應了過來:「珺王?」

「是啊,」楚天奇點了點頭,「飛兒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朕正在想著要給他選個才貌雙全的王妃。思來想去覺得令千金是個絕佳的人選,這才請司徒將軍前來商議,不知將軍覺得飛兒配得上令千金嗎?」

司徒默聞言,心中倒是掠過一抹驚喜。楚凌飛風神俊朗,人品極佳,在朝野上下都有不錯的口碑。雖然聲名威望比狼王差了一些,但也已經是不多見的人才。就算他沒有稱帝的本事,司徒笑顏能夠嫁得這樣的夫君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因此他立刻躬身說道:「珺王人中龍鳳,只有小女配不上珺王而已!小女若能在珺王面前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已經是她幾生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楚天奇聞言,笑得更加開心:「如此說來,司徒將軍是答應了嗎?」

司徒默點了點頭:「皇上錯愛,臣感激萬分。」

楚天奇點頭,含笑說道:「如此,可真的是好事一樁了!不過這畢竟是終身大事,司徒將軍還是回去征求一下令千金的意見,如果她也對飛兒有意,朕便為他們賜婚。」

這話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須知古時婚姻大事講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又是嫁給堂堂皇子,這只怕是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好事,是以司徒默立刻點了點頭:「是,多謝皇上,臣這就去問問小女的意見。不過能夠得到皇上和珺王的青睞,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哪有反對之理?」

退出了御書房,他更加開心得幾乎笑出了聲,趕緊飛也似的回到將軍府,一邊走一邊大喊:「笑顏!笑顏快出來!大喜呀!」

這一路呼喊,倒把他的女兒司徒笑顏和夫人鄭素怡一起叫了出來。鄭素怡雖已人到中年,卻依然風韻猶存,一看便知是個賢妻良母。她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司徒忠孝每日跟著父親勤加練武,大有接替其父職位的意思,女兒便是司徒笑顏。

當日北宮律燃將其擄走,假扮成司徒笑顏意圖混入琅王府,卻被端木琉璃揭穿,將真正的司徒笑顏救了回來。如今這幾年過去,她的樣子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迎上前來,鄭素怡首先問道:「老爺,什么事這么高興啊?皇上召你去做什么?」

司徒默呵呵地笑著,招呼兩人入內落座著才看著司徒笑顏說道:「笑顏,大喜呀!方才皇上找我,說要將你賜婚給五皇子,你馬上就要成為珺王妃了!」

「什么,真的?」鄭素怡聞言,同樣驚喜地叫了起來,「老爺,皇上真的這樣說?」

「是,」司徒默點了點頭,「皇上說,他一直在為珺王選擇才貌雙全的王妃,思來想去覺得笑顏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才叫我前去說明此事,我已答應下來,好事馬上就要臨門了!」

鄭素怡越發開心,忍不住拍了拍手:「太好了!笑顏,你整天說這個瞧不上那個瞧不上,如今可是珺王要娶你為妃,這下你總瞧得上了吧?」

這個消息顯然也讓司徒笑顏吃驚不小,可是不同於兩人,她的臉上根本沒有半分喜悅,甚至連一絲笑容都沒有。等驚訝褪去,她立刻面無表情地說道:「爹娘,我不嫁。」

夫妻二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司徒默更是滿臉匪夷所思:「你說什么?不嫁?珺王這樣的人難道還配不上你嗎?」

「是啊!」鄭素怡也急了,「要娘說,珺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么樣?狼王倒是比珺王強,可惜,你覺得狼王看得上你嗎?」

司徒笑顏沉默片刻,搖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我不會嫁給珺王,爹,你去跟皇上說,讓他取消這門婚事吧。」

「胡鬧!」司徒默一下子沉下臉呵斥了一句,「婚姻大事並非兒戲,豈是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就不要的?何況這是皇上御賜的婚事,由不得你拒絕!」

司徒笑顏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卻冷笑一聲說道:「皇上又怎么樣?皇上就可以仗勢欺人了嗎?我就是不喜歡珺王,不想嫁給他,難道他還會來強迫我?」

司徒默皺眉:「他是不會強迫你,但皇上的話就是聖旨,違抗聖旨是要殺頭的,難道你想連累整個將軍府嗎?」

司徒笑顏沉默片刻,突然站了起來:「我去找皇上!」

「回來!」司徒默一把拉住了她,「你去找皇上干什么?你是閑我們全家上下都死得不夠快嗎?我告訴你,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的,你只管聽從,什么都不必說!」

司徒笑顏咬牙看著他,眼中漸漸滿是淚水,聲音也帶上了明顯的哭腔:「爹,我就是不要嫁給珺王,我求求你,你去告訴皇上,讓他收回成命吧!」

見她居然委屈到這種地步,夫妻二人自然更加不解。司徒默皺了皺眉,向鄭素怡使了個眼色,鄭素怡立刻上前將司徒笑顏拉了回來,柔聲說道:「笑顏,你為什么不願意嫁給珺王,你嫌他哪一點不好?」

司徒笑顏的眼淚終於流下:「娘,我不是嫌珺王不好,只是我不喜歡他,不想嫁給他。」

鄭素怡忙安慰地笑笑:「你與珺王從無任何來往,甚至幾乎不曾正式見過面,對他沒有感覺是正常的。等你們成親之後,感情便可以慢慢培養,到時候你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不會的!」司徒笑顏沖口而出,「娘你不懂,其實我已經有……」

盡管因為覺察到自己的失言而及時住了口,這半句話卻已經引起了司徒默的注意,他立刻警覺地追問:「已經有了什么?笑顏,難道你做出了什么不守婦道的事?」

司徒笑顏立刻搖頭:「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有機會做什么不守婦道的事?」

司徒默臉上的神情稍稍緩和:「那倒是,不過既然如此,就說明你並沒有其他喜歡的人,嫁給珺王,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有什么不好?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不!我不要!」司徒笑顏依然堅決地搖頭,「爹,我把話跟你們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嫁給珺王的,你們若一定要我嫁給他,就是逼我死了!」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笑顏你別跑啊!」鄭素怡急了,「老爺,你說會不會出事啊?」

「能出什么事?」司徒默哼了一聲,「吩咐人好好看著她也就是了。皇上賜婚是個大好的機會,絕不允許她任性破壞。再說咱們也沒本事違抗聖旨,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鄭素怡聞言哪敢怠慢,自然是立刻派了丫鬟去司徒笑顏的身邊伺候著,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出去!出去!都出去!」

砰……嘩啦啦……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