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奉我家公子之命,來付定金。」無名氏上前兩步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接著退回到原位,「公子說,知道琅王府內不缺奇珍異寶,這點東西只是聊表寸心,請狼王笑納。」

楚凌雲笑笑,回頭示意,秦錚便上前將盒子打開,一股奇異的光芒瞬間綻放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盒中放著兩行六顆碩大的夜明珠,正散發著溫潤的光芒,說不出的流光溢彩。

兩人都是識貨的主,一看便知每一顆都價值連城。更難能可貴的是,六顆夜明珠無論大小、形狀、色澤都幾乎一模一樣,更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珍異寶。

淡淡地笑笑,楚凌雲說道:「這六顆極品夜明珠加起來,總價值只怕已經與十萬兩黃金相去不遠,這定金付的是不是太貴了點?」

無名氏含笑施了一禮,不卑不亢:「我家公子說錢財再多都是身外物,王妃肯為他治病,他已感激不盡,區區幾顆夜明珠不成敬意,就當是送給王妃的一點小玩意兒。另外診金他一分都不會少付,而且王妃若還有其他的吩咐,公子也會照做。」

楚凌雲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挑唇一笑:「我原本一向沒有窺探別人*的嗜好,不過如今我倒是有些好奇無名到底是什么來歷了,出手居然如此大方。」

無名氏含笑搖頭:「這一點,請恕我真的不便相告,狼王如果真的想知道,只能問公子自己。小女子告退。」

看著她轉身離開,秦錚不由哼了一聲:「王爺,要不要我悄悄去查一查?」

「暫時不用。」楚凌雲搖頭,「既然是有備而來,即便你去了只怕也查不出什么。」

秦錚皺眉:「那他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現在還很難說。」楚凌雲沉吟著,「總之先不必理會,靜觀其變。」

秦錚點了點頭:「這些夜明珠呢?真的收下嗎?」

楚凌雲將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喜歡就拿去玩,琉璃不愛這些俗物。」

秦錚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好你個王爺,罵人不帶臟字是吧?王妃不愛這些俗物,我要是喜歡,我就變成俗人了是吧?」

楚凌雲誇張地笑笑:「哎呦!變聰明了,有長進呀!」

秦錚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才不要呢,我又不俗。」

楚凌雲把盒子拿過來,拿起一顆夜明珠把玩著,若無其事地說道:「我俗,我要,這么好的東西,不要是傻子。」

「最壞就是你!」秦錚明明已經離開了,聲音卻突然傳了進來,「要就是俗,不要就是傻子,偏偏就是你既不俗,又不傻是吧?」

楚凌雲一揮手,一顆夜明珠已經嗖地飛了出去:「反了你了!」

「哎呀!」秦錚一聲大叫,「你使暗器,卑鄙!」

楚凌雲笑笑:使暗器就是卑鄙,我的天狼可是以暗器聞名的。

平白挨了一下子,秦錚氣得要命,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去看望邢子涯。

一眼看到他額頭上那個鼓起的大包,邢子涯不由愣了一下:「你頭上的包怎么回事?」

抬手摸了摸那個被夜明珠砸出來的傑作,秦錚憤憤不平,咬牙說道:「蚊子咬的!」

邢子涯忍不住失笑:「狼咬的吧?」

秦錚哼了一聲,接著眉開眼笑地把那顆夜明珠拿了出來:「給你個小玩意兒解悶。」

邢子涯挑了挑眉:「這么好?哪來的?」

秦錚的笑容又變成了怒氣,一邊摸著頭上的大包一邊說道:「醫葯費。」

邢子涯大致猜了個差不多,卻突然嘆了口氣說道:「真羨慕你,可以被狼王砸成這個樣子。」

「你不是吧?」秦錚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怪叫起來,「他把我打的滿頭是包,你還羨慕我?」

邢子涯微笑:「那是因為他當你是一家人,如果是我,我求他把我打的滿頭是包,他都懶得費那個力氣。」

秦錚笑了笑,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從此以後你也跟我們是一家人了,會有機會被王爺打得滿頭是包的。」

邢子涯仍然微笑:「我很期待。」

倆受虐狂,被打的滿頭是包還很期待,難道這就是狼王獨有的魅力?

次日一早,蘇天寧來到了琅王府,就天狼的訓練情況向楚凌雲詳細地匯報了一番。那可是狼王的殺手鐧之一,所以他聽得很認真,而且根據訓練的具體情況作出了具體的批示,以便做得更好。蘇天寧連連點頭,用心記住。

談完公事,楚凌雲突然開口:「有心事?」

蘇天寧本能地搖了搖頭:「沒有……好我說實話,你別瞪我,真是的,每次你用這雙碧綠的眼睛瞪著我,我就覺得你真的跟一匹狼似的。」

楚凌雲笑笑:「我本來就是狼,快說。」

蘇天寧嘆了口氣,干脆一句話說到了重點:「昨天我帶寒薇出去玩,她說皇上問她,我打算何時與她成婚。」

楚凌雲了然:「那你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我就說如今還不是時候。」蘇天寧苦笑了一聲,「我告訴寒薇,倘若皇上再問起就這樣回答,不過我估計這個借口用不了幾次,必定會引起皇上的疑心。」

楚凌雲沉吟片刻,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不如你跟寒薇先成親再說。」

「不行。」蘇天寧毫不猶豫地搖頭,「如今的局勢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任何改變,我怕寒薇會難做。」

楚凌雲看著他,眉頭微皺:「那寒薇怎么說?」

「她說她願意等,而且說會永遠支持我。」蘇天寧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溫柔,「還說她早就看出來了,四皇子根本不是帝王之才,不管是她,凝貴妃還是端木世家,都從來沒有人想過支持他繼承皇位。」

「端木世家和凝貴妃這樣想我並不奇怪,倒是不曾想到連寒薇都能看透這一點。」楚凌雲贊許地說著,「可是為什么所有人都明白,只有四弟還那么執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蘇天寧嘆了口氣:「沒辦法,怪只怪皇位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完全足以令人失去理智。以我看,不到徹底絕望的那一刻,四皇子是不會放棄的。」

「那就不用管他。」楚凌雲笑笑,「既然無論怎樣寒薇都會支持你,那你還怕什么?不如趕緊與她成親算了。」

蘇天寧依然搖頭:「說與做完全是兩回事,何況就算她不怕,我也不想讓她承受世人的議論。」

楚凌雲聳了聳肩:「既如此,那就只能再等等了。」

「我不在乎。」蘇天寧笑了笑,「總之不管怎么說,我認定的主子只有一個,為了你,我沒什么不能做的,也沒什么不能失去的。」

聽到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狼王從來不會把感動擺在臉上,反而故意摸著自己的下巴,滿臉陶醉地說道:「我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把你迷得這樣神魂顛倒?」

蘇天寧笑笑:「我也很奇怪,我若是知道,就不會被你迷得這么神魂顛倒了,怪沒出息的。」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笑了起來,笑聲中蘇天寧突然說道:「對了,我跟寒薇閑聊的時候聽她提起過,說霜妃病重,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想起那個早已聲明老死不相往來的母妃,楚凌雲的眼中依然沒有多少溫情:「不打算,她病重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雖然也知道霜妃設局想要殺害端木琉璃多有不該,蘇天寧還是盡力勸說道:「她畢竟是你的母妃,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楚凌雲沉默片刻,仍然搖了搖頭:「怪只怪她不該犯我的忌諱,她意圖傷害琉璃,我什么都沒有對她做已經算是很對得起她了。」

蘇天寧無奈,只得搖了搖頭:「那就隨你吧!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往外走去,正好在門口與端木琉璃走了個對面,便含笑點了點頭,打個招呼之後才離開了。

「我正好聽到你們最後這幾句話。」端木琉璃走了過來,「凌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什么事都沒有不是嗎?何況當初一切都是我們設好的局,你就別再計較了。不然我替你去看看她?」

楚凌雲抿了抿唇:「算了,既然你都不計較,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當下端木琉璃命人准備了一點補品,兩人便結伴來到了尚榮宮。此處依然如往常一樣死氣沉沉,冷冷清清,剛剛伺候著霜妃吃完葯的侍女端著托盤走了出來,一眼看到兩人不由嚇了一跳,立刻屈膝行禮:「參見琅王,琅王妃。」

「免禮。」端木琉璃含笑開口,「母妃怎么樣了?」

侍女直起身子回答:「娘娘剛剛吃完葯,正在里面休息。」

端木琉璃點頭,揮手示意侍女退下,與楚凌雲一起入內來到床前:「兒臣參見母妃。」

方才他們與侍女的對話已經傳入了霜妃的耳中,看到兩人,她早已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還舍得來嗎?本宮還以為非得到替本宮收屍的那一天你們才會露面呢!」

雖然蘇天寧說她病重,但依端木琉璃看來,完全沒有到不可救葯的程度,頂多就是因為郁結於心,五內不疏而已。這也難怪,攤上這樣的兒子,她不郁結才比較奇怪吧?

她的態度也在兩人的預料之中,端木琉璃依然保持著微笑:「母妃言重了,近日府中事務繁忙,才未來得及前來看望,請母妃恕罪,母妃好些了嗎?」

霜妃低垂著眼瞼,眼珠不自覺地轉了兩圈,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不管之前有多少恩恩怨怨,你們來看望母妃,母妃還是很高興的,可是母妃這病日益嚴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端木琉璃不由皺了皺眉:不能吧?她看著並沒有什么大礙呀!難道是她看錯了?還是那些太醫看錯了?

正疑惑間,霜妃已接著說道:「母妃從前做過很多錯事,這是上天的懲罰,母妃毫無怨言,不過,在臨走之前母妃始終有一樁心事放不下,就是不知道你們肯不肯成全。」

暫時壓下疑惑,端木琉璃點頭:「母妃有什么吩咐,但請直言。」

霜妃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她,滿臉泫然欲泣:「琉璃,母妃知道之前不該設局害你,一切都是母妃的錯,母妃願意一死向你謝罪。可是珩王真的是無辜的,你能放過他嗎?」

說來說去,重點仍然在這里,端木琉璃的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冷意,面上卻含笑說道:「母妃請放心,兒臣與珩王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了結了。」

「真的嗎?」霜妃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說著,「既然如此,那你們可曾給他解葯讓他恢復功力,免得被人瞧不起?」

彼此對視了一眼,端木琉璃搖頭說道:「母妃,兒臣已經說過了,不是不肯給珩王解葯,而是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不了了。」

霜妃眼中掠過一抹急怒,卻拼命克制著自己,仍然哀戚戚地說道:「怎么可能呢?秦錚是用毒高手,你的醫術又是天下無敵,你們兩人聯手,難道拿不出解葯嗎?」

端木琉璃搖頭:「用毒高手也並不能解天下所有的劇毒,否則之前凌雲為何一直被劇毒折磨?醫術高明也並不能治天下所有的疾病,否則這世間哪來那么多因病而死的人?」

「總之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肯救珩王了?」霜妃的臉色終於有些維持不住,聲音里也帶了一絲急躁,「雖然他害你的確不應該,但你畢竟安然無恙,而且你們又是表兄妹,你真的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才甘心嗎?」

端木琉璃無奈,回頭看了看楚凌雲:「你倒是說話呀!」

「我沒什么好說的。」楚凌雲淡淡地開口,「總之四弟的功力已經不可能恢復,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事實。還有,就沖他對琉璃做過的事,即便我有解葯也不會給他,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那你們還來干什么?」霜妃驟然變了臉色,厲聲尖叫了一句,「你們既然救不了珩王,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走!立刻走!」

說翻臉就翻臉啦,這也太快了吧?端木琉璃皺了皺眉,楚凌雲已經一把握住她的手說道:「看到了吧,我說不讓你來你偏要來,來了也是自討沒趣,我們走。」

「以後不要再來聽到沒有?」出了宮門,楚凌雲突然開口,「我已經說過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偏偏你要心軟。」

端木琉璃苦笑:「我還不是為了你?算了,當我們沒來過。」

楚凌雲撇撇嘴:「像她這么暴戾的人,居然會被稱為活菩薩,真是好笑。」

「瑕不掩瑜嘛!」端木琉璃笑笑,「她對我雖然不待見,卻曾經幫過很多人,足見她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只能說明我跟她不合眼緣。」

霜妃雖然性情孤僻,卻很喜歡做善事,這么多年來,差不多每個月都會去城中的清泉寺燒香拜佛,而且自己出錢買饅頭,沿途分發給那些乞丐。還經常把一些穿不著的衣服拿出來接濟窮人,這才有了活菩薩的稱號。

正因為她燒香拜佛的地方從來都是清泉寺,所以那次她突然要去千佛寺,端木琉璃等人一聽便知道其中另有蹊蹺,這才將計就計。

楚凌雲才不管這些,摟住她的肩膀,旁若無人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你跟她合不合眼緣無所謂,只要跟我合眼緣就行了。」

不行又能怎么樣?霜妃不喜歡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恐怕她再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勞。身為特工,明知做了也無用的事她是從來不會去做的。

何況這次前來看望只不過是看在她是楚凌雲的母妃的份上,既然她不稀罕,那就算了。

兩人剛剛離開,原本還氣息奄奄的霜妃突然跳下了床,沖到桌旁抓起桌上的東西狠狠地四處亂摔:「滾!滾!都滾滾的遠遠的!」

眼見再也沒有東西可摔,她才暫時停了下來,扶著桌子急促地喘息著:這可怎么辦?什么方法都用盡了,楚凌雲就是不肯拿出解葯,難道真的要讓珩王一輩子活在旁人的恥笑當中嗎?

霜妃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又掐著指頭算了算時間已經差不多,突然揚聲喊道:「來人!」

侍女聞聲而入:「娘娘有什么吩咐?」

霜妃已經暫時恢復了冷靜,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明日本宮又該去清泉寺燒香拜佛了,去准備吧,還跟從前一樣。」

侍女答應一聲,只管去准備不提。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准備就緒,霜妃也換上了一身便裝,帶著幾名侍女出宮往清泉寺而去。

雖然每次前來她都會沿途分發饅頭給那些乞丐,但因攜帶不便,她都是帶足銀兩,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分發,倒也省時省力。

今日也是如此,看到她又來做善事,乞丐們早已轟的一聲圍了上來,一邊伸著手去接饅頭一邊不停地喊著活菩薩,霜妃面帶微笑,一邊分發一邊不停地說著:「別擠別擠,都有,不用搶,都有,都會有的。」

費了好一番功夫,附近所有的乞丐才都拿到了香噴噴的饅頭,各自蹲在路旁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來。霜妃一面矜持地微笑著一面從他們面前走過,享受著他們感激的目光和膜拜的神情。

一路進了清泉寺,住持早已迎了上來,合十為禮:「老衲參見霜妃娘娘。」

「大師免禮。」霜妃還了一禮,「今日又來聆聽我佛教訓,多有打擾。」

住持又施了一禮:「老衲不敢,娘娘一心向佛,此乃天大的好事,娘娘請。」

按照往常的慣例分發完饅頭之後霜妃便會進入大殿上香,然後在住持的引導下進入禪房,聽他講解一段經文才會回到宮中。

清泉寺雖然位於城中,但位置略有些偏僻,規模也比較小,所以香客並不是很多,顯得有些安靜。霜妃上完了香,又磕了幾個頭,便跟著住持往禪房而去。

轉過幾個拐角,瞧瞧左右無人,霜妃才壓低聲音問道:「大師,他來了嗎?」

住持點了點頭,同樣低聲回答:「已經來了,就在禪房中等候,娘娘請。」

這座禪房乃是住持大師專用,除了他本人,任何人等不得隨意出入。走到房門口,住持停下腳步躬身施了一禮:「娘娘,他就在里面,還是老規矩,一個時辰。」

霜妃點頭,從袖中摸出一包銀兩遞了過去:「大師,這是這一次的香火錢。」

住持接在手中,卻嘆了口氣:「阿彌陀佛!娘娘請吧!」

說完他轉身而去,進了另一間禪房,並且把門關了過來。霜妃顧不得理會他,立刻推門而入,並且把門緊緊拴了起來。一眼看到那個正斜倚在榻上悠哉悠哉喝茶的男子,她不由冷哼了一聲:「你倒會享受,還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是不是?」

這個男子赫然正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其實是從姑姑家過繼而來的表哥徐澤湖。倒了杯茶喝下去,他依然滿臉輕松:「能有多嚴重?比我們在這里偷情更嚴重嗎?」

「什么偷情,別把話說的這么難聽!」霜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正經一點。」

徐澤湖無奈只得,坐直了身體:「行,有什么事過來說吧,我這不是聽著嗎?」

霜妃哼了一聲,解下披風放在一旁,這才過來落座,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末了問道:「怎么樣,有辦法嗎?」

「當然沒有了。」徐澤湖搖了搖頭,「我若有辦法,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這件事我又不是剛剛知道。」

「你怎么這么沒用?」霜妃又氣又恨,「你說這么多年了,你到底辦成過一件什么事?當初我還真是瞎了眼,才會……」

「你也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嘛!」盡管挨了幾句罵,徐澤湖居然並未動氣,依然笑嘻嘻地說著,「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又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你閉嘴!」徐澤湖狠狠地呵斥了一聲,「總之你立刻想出辦法來,否則以後我們就不用見面了。」

徐澤湖皺眉,無奈地點頭:「好好好,我想辦法,我立刻就想,我回去就想好不好?來,別生氣了。」

說著他居然靠了過來,一抬手就把霜妃摟在了懷中,另一只手則不老實地順著她的衣襟滑了進去,氣息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我可想死你了!」

啪的一聲,霜妃已經把他的手打落在一旁,同時一個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冷哼一聲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些閑工夫,還是先想出辦法來再說吧!」

徐澤湖體內的火已經點燃,哪是那么容易放棄的,皺了皺眉,他突然一個用力把霜妃壓倒在身下,一邊胡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一邊急促地喘息著說道:「著什么急呀!辦法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出來的!快,趕緊讓我……」

霜妃怒極,用力掙扎起來:「放手,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

「行,你叫吧。」徐澤湖仍然沒有住手的意思,「讓別人都進來看看咱們這副樣子,看到底是你更怕,還是我更怕!何況我們那么久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真正讓霜妃放棄掙扎的並不是前面的威脅,而是最後這句情話,咬牙瞪了他片刻,她最終還是一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這個冤家!」

徐澤湖得意地笑了笑,終於一把將她的衣服扯下來扔到了一邊……

許久之後,*完畢,兩人才各自起身。霜妃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道:「回去之後別忘了想辦法,聽到沒有?」

徐澤湖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是,我記住了,我會想辦法的,不過要我說你也別折騰了,反正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不是很好嗎?」

「好什么?」霜妃瞪了他一眼,「該死的不去死,不該死的反倒……總之,你趕緊想辦法就對了,我先走了。」

雖然也未能找出解決之道,但經過這一番纏綿之後,霜妃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些,步子也比來的時候輕快了。

整理好衣服,徐澤湖到底還是哼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想什么辦法?就憑我這點本事,找死比較快。」

估摸著霜妃已經走得比較遠了,即便有人看到他也不會再起疑心,他才懶懶地起身離開,溜溜噠噠地走了出去。

一路離開清泉寺,他沿著街道到處瞎逛,自得其樂。至於霜妃所說的想辦法,他才不往心里去,因為那是早已注定的事,根本沒什么辦法好想。

這一逛就逛到了中午,覺得腹中有些飢餓,他隨便選了一家小酒館坐了下來,揚聲喊道:「小二!」

「來了!」店小二答應一聲奔了過來,照例是永遠不變的開場白,「客官,想吃點什么?」

依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幾樣小菜,店小二答應一聲而去,不多時一一送了上來,順便送來一壺好酒。徐澤湖自斟自飲,倒也輕松自在。

不過他不曾看到的是,在他身後那個角落里,有一個男子背對著他而坐,眼中閃動著陰冷的光芒。而這個人居然是四皇子楚凌躍。

與他同桌而坐的是他的心腹張英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張英傑忙低聲問道:「王爺,出什么事了?」

楚凌躍目光閃動,低聲問道:「看清楚我後面那張桌子上的人是誰了嗎?」

張英傑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那不是霜妃娘娘的哥哥徐澤湖嗎?」

楚凌躍微微點頭:「不錯,就是他,你立刻去查一查他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是否曾經入過宮。」

張英傑不敢多問,立刻點頭答應:「是,屬下馬上就去,那王爺您……」

「本王這就回府。」楚凌躍回答,「你調查清楚之後,回府向本王稟報。」

張英傑答應一聲起身而去。楚凌躍又獨自坐了片刻,也跟著結賬離開了。走過徐澤湖的桌子之時,他不動聲色地斜睨了他一眼,唇角掠過一絲微微的冷笑。

回到府中,他首先來到密室取出罐子打開,做好准備之後把手放了進去。不多時,那斑斕的巨型毛毛蟲已經咬住了他的手腕,開始如往常一樣吸食鮮血……

雖然過程依然痛苦萬分,他卻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因為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成功,到那時他一定會揚眉吐氣,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部奪回來,讓那些人哭去吧!

修煉完畢,他放好蟲子來到室外,吩咐下人送了熱茶上來,稍事休息。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張英傑終於回轉:「王爺,查到了一些線索。」

楚凌躍點頭:「說。」

張英傑答應一聲:「是。王爺,徐澤湖今日並不曾入宮,辰時之前一直待在家中,大約辰時左右便出了門,雖然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往何處,但有人看到他一路往西南方去了。」

楚凌躍目光一閃:「西南方?西南方的什么地方?」

「具體的地方查不到。」張英傑搖了搖頭,「不過最後有人看到他是在清泉寺附近,至於他有沒有進清泉寺,便不知道了。」

清泉寺三個字聽在耳中,楚凌躍不由眼睛一亮,立刻說道:「很好,再去替本王查件事,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