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靚舞卷 第103章(2 / 2)

情聖物語 葉無名 2467 字 2022-11-14

「你們害怕嗎?要是這信失敗了,或者叫老師知道了,我們倆很可能會被開除的!」

「不怕!」李軍笑道。

「你們別寫真名就好了!匿名信更安全些!」秦子亞說。

「不怕,稿紙我留著呢,要是那封被截走了,我就再寫一封從鎮上郵過去!」李軍放聲說。

我心中想,如果真的失敗了,我們被開除了,我非得到阜陽去問個明白不可!不然,我是不會甘心的。

我們回到學校後,老師們正在上課。其余的學生,有的已經回家,有的則混入了教室正在聽課。

我們幾個都是三甲班的,見要錢的老師不在,只有馬子玉老師在那里講課。

「咱們喊個遲到,也許還能進去!」秦子亞小聲說。

「試試吧,馬子玉認識我們,但說不定不會阻攔呢!」我說著,走向教室門口,站定,喊了聲「遲到!」

馬老師愣怔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面色和藹地說:「好,進來吧!」

我們進去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懷著感激的心情聽完這節幾何課。下課後,好朋友秦玉湊過來問:「上一節課你們上哪里去了?」

「我們,在大街上瞎逛唄。能干嗎去。」周圍同學很多,我只能隱瞞真相了。

秦玉不再發問了,馬曉亮坐在我的南邊。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看著書。李軍就在我前面一排,他笑著和身旁的人搭著話。

出乎我們的預料,那些「先生們」下午沒有再來要錢和趕人。

晚上放學時,我跟秦爭輝很晚才回家,走了一路。說了一路。在即將分手的十字路口,停了下來。

「到底能怎么樣呢?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問他。

「那封信不一定起作用。這錢是免不了交的。沒什么辦法。」秦爭輝一語道破,為何他會對那封信那么不熱心。

這時天已經黑透了。野地里風吹得很涼,呼嘯著劃過夜空和原野,天空黑得如同灌滿了墨汁,一顆顆閃爍的星辰明亮而高遠。遠近的村子透出數盞黃白的燈光。

面對著這深邃的黑暗,秦爭輝說:「斗。倒是可以跟他們斗斗。明天我們倆聯手跟他們論理去。」

說完這話,他茫然的嘆了一口氣,向自己的村子蹣跚的走去。

我也沉默,兀自走回自己的村子,盤算著如何跟他們說理,想了很多話,自覺地很有說服力和辯解力。興奮得想:「嗯!明天就這么跟他們說,最好還要有一個談判桌!……」

「這些校領導都是知識分子,平時都是文明人,知書達理的,和他們評理應該會沒什么問題。」如此思忖著。以便打消可能面對的恐懼和尷尬。

不過最後還是擔心到時候會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這是極可能的。畢竟我本來在公眾場合就不善言辭,這是一大缺點。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作了別的打算:「不如把這些話記在紙上。對,干脆就寫一封信,一封給校領導的公開信,在信上跟他們評理,豈不是一樣的?」

我決定寫信,回到家里,冒著秋涼,寫到三更半夜,直到夜深人靜時,才把這封信完成,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兩張紙,裝進衣袋,才睡了覺。

第二天早晨,仍然沒有老師來趕這幫孩子們。

然而上午,那群校領導又一起走過來了。在教室門口站定,開始點名趕人。

大家服從命令,不得不一個個走出教室去。

我把課本托付給馬曉亮,理直氣壯地走出教室,卻發現大家沒有一個人按要求回家拿錢的。

等這群校領導完成點名趕人的任務出了教室,發現教室外的情形,個個都顯得很驚奇,團支部書記劉偉也在其中,他眯縫著半笑的眼睛,撇著嘴看著這批學生。

「你們咋不回去拿錢去?」一個領導問,不過口氣里威嚴不足,笑意有余。

「家里沒錢怎么拿?」李軍以笑對「笑」。

「你會沒有錢嗎?看你那西服穿的,皮鞋穿的……」劉偉刻薄地諷刺著,依然半笑不笑的。

李軍不笑不說話了,站在那里臉紅紅的,顯得甚是尷尬。

秦爭輝跟劉偉打起嘴仗來,我隱約中聽到他很悲憤地說:「拿不出錢來你們可是要我出血?你告訴我一個地方,我去賣血去……」

只見劉偉同志那張白紙一樣的臉,奇跡般的變得通紅起來。他窘迫了好一會兒,這才鎮定下來,開始了自己滔滔不絕的反擊:「你這人怎么說話呢?不幾十塊錢,才多少錢?我就不信你拿不出來!少買一件衣服不就有了?哪有那么嚴重?」

不出我所料,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雖然我想說諸如「這錢能拿出來不錯,但是也得分個該拿不該拿,現在農村里稅費那么重,每年就一畝多地那么點收成,還得買化肥農葯,還得交學費。我們家長每年都交了那么多苛捐雜稅,里面就包含有教育方面的提留款建校費,雖然我們是利辛縣的沒落到太和縣官員的手里,可也不能讓我們交二回啊。實在不行,你們可以跟我們這邊的政府打交道,把這筆錢劃過去不就行了?現在各級政府三令五申明確禁止學校收取一切額外的費用,你們這么做不是明知不對還要做嘛……」

我說不出來,既是沒有勇氣說,也是沒有這個能力表達這番曲折的大道理。更何況這里也沒有提供給我發揮的空間,至少沒有我想象中的「談判桌」,和談判雙方的地位平等。

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好在我早有預備,就掏出來那封我費了好大勁寫成的「給校領導的公開信」,遞給了其中的一位領導,後來才知道,這位身材魁梧個性深沉的中年漢子是副校長。

交出了信,我便轉過身,喝了一聲同伴們,走出了學校。

下午,那群領導的陰影又出現在了門口,我們又被請了出來。

在操場上站著,大家心里難堪的很,北邊隔路就是自己的學校,但是不能進去,學校大門已經被鎖了起來。

太陽有氣無力地低垂在西天的淺雲里,它的余暉使大地上枯黃的野草更加黃得逼人的眼。風冷冷的吹著,時節已是深秋。

孩子們不能進學校,但也不願回家,只是在操場上等著。站著的、坐著的、低著頭,默默地。

李軍和秦爭輝他們已經交了錢,現在我們班的只剩下貢獻、秦子亞和我三個人了。

「走,我們跟他們評理去!」人群中有人憤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