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手吧,別說老子欺負你。」房遺愛大喜。
「還是你先出手,否則你沒機會。」
「就你?被廢話,來吧!」
秦懷道樂了,這家伙本性倒是不壞,就是有些狂,有些莽,說道:「別後悔,那本將來了。」
話落,腳下用力一蹬,如一發出膛的炮彈飛去。
房遺愛頓時感覺一座山從天而來,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一拳猛打。
秦懷道卻身體一側,避開沖拳,一步跨上去,從房遺愛兩腿中間穿過去一些,擋住對方一條腿後跟,肩膀幾乎同時狠狠撞在對方胸口,八極拳,貼身靠!
文以太極安天下,武以八極定乾坤!
八極拳以簡朴剛烈,硬開硬打、貼身靠摔等凶猛異常的風格著稱,後世軍中精銳戰士幾乎人人修煉。
貼身靠更是剛猛無匹,大樹都能一下撞飛,但沒有腳下勾腿都動作,秦懷道臨時加的,打算給房遺愛吃個悶虧,徹底打服。
「啊——」
房遺愛慘叫一聲,身體被勾倒,貼著地面滑出去一段距離,痛的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心中大震。
秦懷道並沒有趁勝追擊,緩步上前,喝道:「起來,再戰!」
「怕你不成。」房遺愛凶性上來,一骨碌爬起,吸了口氣,擺出攻擊架勢。
「准備好了沒?」秦懷道戲謔道。
「來吧,看老子弄死你。」房遺愛大吼一聲,如一頭棕熊咆哮。
秦懷道不再廢話,腳下再次用力一蹬,堅硬的地面出現一個坑,塵土飛揚,所有人大吃一驚,就看到秦懷道猛沖上去,如一頭下山的猛虎,氣勢如虹,下一刻,秦懷道卻彈跳而去,飛撲上去,如隕石,似流星。
泰拳,膝撞!
「不好!」
龐大的威牙讓房遺愛呼吸一滯,趕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硬接,死擋。
「砰——」的一聲。
房遺愛再次被撞的倒飛出去,兩條手臂發麻,也虧得用手臂擋了一下,如果撞在心口,肋骨都得斷兩根,不用上戰場,直接回家。
「怎么如此強大,這不可能?」
這一刻,驕傲的房遺愛感覺到了差距,一股憋屈涌上心頭。
「再來!」
一聲怒吼,如炸雷響起。
房遺愛被震的頭嗡嗡作響,就感覺一團黑影撲面而來,帶著凜冽的戰意,暗道一聲要糟,趕緊朝一邊撲去。
秦懷道這一拳本就不是奔著房遺愛去的,真要是打廢了,房玄齡那邊不好交代,拳頭狠狠打在房遺愛的坐騎腦袋上。
「希律律!」戰馬哀鳴,凄厲無比,
龐大的身軀更是往一側轟然倒下。
全場死一般寂靜,都看著哀鳴的戰馬,心頭直突突。
房遺愛也看著倒下的戰馬,心中震撼,一時忘了起身。
偌大的校場靜的詭異,只剩下旌旗獵獵作響,都被秦懷道恐怖的力量給震住,明明只是少年,居然如此強大,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好——將軍威武!」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士們狂熱地吶喊著,發泄著,表達心中的敬佩,跟著一個如此強大的主將還有什么好怕的,還能不打勝仗?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但一將勇猛所向披靡。
這一刻,大家看到了勝利,看到了榮譽,看到了封賞。
都說,兵是將膽,但將是兵魂,何況突厥本就崇尚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這一刻,大家找到了魂,軍心大定,士氣高漲!
羽林衛更是崇尚武力,崇拜強者,見秦懷道一拳打到戰馬,至今起不來,這份神力簡直無可匹敵,而且敢戰,能戰,面對挑釁無所畏懼,這樣的主將面對強敵不會慫,那大家還怕什么?
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秦懷道這一拳就是立威,見效果不錯,心中大慰,看看自己拳頭,這段時間訓練護庄隊,力量果然漲了不少,目光一掃,看向房遺愛喝道:「服不服?不服給本將爬起來再戰!」
「服,兄弟服了。」房遺愛心服口服,好武斗狠莽夫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只要你強,打服了,就真心佩服。
「軍中自有規矩,你得自稱卑職。」
「喏,卑職服了。」房遺愛爬起來行禮,態度恭敬。
秦懷道見收復了這個莽夫,還立了威,也是很高興,說道:「重新換一匹馬,這匹馬是自己的吧?」
「對,跟卑職三年,配合默契,有感情,就帶來了。」
「你這馬沒有釘馬蹄鐵,找尉遲將軍換一批禁軍的戰馬,去吧。」
「馬蹄鐵。」房遺愛有些詫異,看向別的戰馬,果然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沒多問,找尉遲恭換馬去了。
程處默上前來,嘿嘿笑道:「將軍,威武!」
「記住,上了戰場就是兄弟,不可有怨恨。」秦懷道叮囑道。
「明白,卑職跟他只是立場不同而已,無仇,犯不著。」
「那就好。」秦懷道看向李德謇。
李德謇從震驚中緩過來,目光有些復雜地看向秦懷道,想到李靖昨晚叮囑,趕緊上前說道:「將軍!」
「李大哥,軍中相應事務就拜托你了,禁軍刀盾手和羽林衛可有熟悉連弩?」秦懷道問道,對房遺愛那個莽夫就得暴力打服,對李德謇這個一看就有謙謙君子之風的人得懷柔,何況還有李靖這份人情在。
「練習三天,基本掌握,准頭差些。」
「那就好,傳令親軍帶上剩余物資裝備,一人勻一些,戰場上能救命。」秦懷道指著還剩下的白酒和葯膏,多做了幾百份,正好,說著看向執失思力。
「遵令!」李德謇趕緊去傳令。
執失思力也沒想到秦懷道如此神力,正慶幸剛才沒有得罪,見看過來,趕緊催馬上前,抱拳行禮道:「將軍。」
「安國公,還請帶隊按預定路線先行,本將帶其他人跟著,沿途不得騷擾、劫掠、濫殺、私逃,否則軍法無情,斥候前推十里,隨時匯報。」
「遵令!」執失思力也被秦懷道武力震住,趕緊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程家兄弟。」秦懷道看向程處默三人。
三人紛紛上前。
秦懷道上前,低聲說道:「你三人隨安國公同行,暗中熟悉軍中校尉、旅帥等,必要時能隨時接管指揮,可能做到。」
「沒問題。」三人心領神會,迅速打馬去了。
「寶林,寶琪。」
「在!」尉遲兩兄弟迅速過來。
「禁軍刀盾手就交給你倆,一人領兵一千,盡快熟悉,跟著安國公隊伍後面行軍,去吧。」秦懷道交代道。
「遵令!」兩人匆匆去了。
秦懷道看向換了馬回來的房遺愛,又看看已經准備妥當的羽林衛,招手示意房遺愛和李義協上前,交代道:「房遺愛,李義協,本將不管你們為什么會來,但既然來了,就得遵守軍中規矩,刀口只能一致對外,羽林衛是本將親軍,你倆帶不好,本將隨時換人,去吧。」
「遵令。」房遺愛沒了剛才的狂傲不不服,趕緊去了。
李義協深深地看了秦懷道一眼,欲言又止,最後沒說出口,拉轉馬頭而去。
秦懷道看了李德謇一眼,翻身上了白蹄烏,牽著另一匹拖著物資的戰馬追大部隊而去,一邊喝道:「羅章,跟上!」
羅章是絕對的心腹,自己人,留在身邊更合適。
李德謇有些懵,那眼神什么意思?趕緊跟上,想到秦懷道一言不合就動手,粗魯,凶殘,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就這還是兵家高人,父親不會看走眼吧?
沒多久,見房遺愛帶著羽林軍上來,示意到跟前後低聲說道:「遺愛,剛才你是故意試將軍身上的吧?」
「是又怎樣?笑話老子?」房遺愛板著臉問道。
「沖我發什么火,別忘了太子叮囑。」
「老子現在只想立功,有什么事回來再說,敢背地里搞小動作影響將軍,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你。」房遺愛維護起秦懷道來。
李德謇有些震驚地看著房遺愛,說不出話來。
「看什么看?老子現在服氣那小子,知道你不服,論武力打不過老子,論兵法,你可得過李伯伯贊譽?這兩樣他都有。」
「你——」
李德謇氣得臉色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