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章 齊氏虐待,書嬈流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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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伯府門口

雨水剛過,空氣里還彌漫著濕潤的泥土芬芳、菊花清香。

齊氏站在門口,捧著臉扯著嗓子大哭嚎啕:「我苦命的孫子喲!怎么碰上這么個狠心的娘親啊!不想生你養你,反要打你殺你。

可憐你還未到世上看一眼,就要被你娘給打掉了!我的孫子喲!我的孫子喲!……」

齊氏嚎了好一會兒,支撐不住的搖晃了一下身子,周圍看熱鬧的兩位大娘忙過去扶著齊氏。

齊氏從前是庄親王妃的身份並沒有隱瞞眾人,是以在場看熱鬧的眾人都知曉,她同沈書嬈是什么關系。

加上沈書嬈在宮中的不堪之事都被畫成了春宮圖冊子四處播散,眾人便越是同情齊氏,瞧不上安平伯府和沈書嬈的做派了。

好么,處心積慮,飛上高枝要嫁庄親王世子的是沈書嬈,如今嫌貧愛富,想另擇良人的,還是沈書嬈她自個兒。

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沈書嬈連孩子都懷上了,安平伯府還想偷偷讓沈書嬈把孩子打了禍害旁的人家,這可不是心思歹毒嗎?

原本眾人是可以不信齊氏的話的,可齊氏連薛御史和順天府尹的平大人都請了過來,連大夫都帶上了,可見是胸有成竹,確有其事的。

不然,憑齊氏現在一介庶民的身份,哪里敢和安平伯府撕破臉面呢?

終於,在齊氏第三次快要「暈倒」的時候,安平伯府的大門終於緩緩開了。

碧玉年華的女子明眸皓齒,淺笑嫣然的站在門口,身旁是溫柔慈愛的沈夫人。

母女倆都生得溫柔貌美,眾人原本想幫齊氏出氣指責的心思頓時淡了幾分。

「薛大人和平大人怎么來了?」沈書嬈挽著沈夫人的手,緩緩上前行了個禮。

齊氏見沈書嬈瞧都不瞧她一眼,憤憤道:「薛大人和平大人公正清廉,自然是我請來幫我們周家主持公道的。」

沈書嬈咳嗽了兩聲,慢條斯理道:「周夫人臉面倒是大啊。可上我安平伯府鬧事兒,這算怎么一回事兒?

南齊可沒有哪一條說,父母官做主必須得站在你那邊兒不是?恕書嬈直言,周夫人您門口鬧事這一條,足以讓書嬈送您見官了!」

齊氏跟沈書嬈相處了多年,自然知道這女子佛口蛇心。

沈書嬈不是省油的燈,難道她齊氏就是好惹的?

以為她聽不出來,看不出來沈書嬈想借力打力,借著她請來的薛御史和平淵讓她吃牢飯?

「書嬈啊……」齊氏開始可憐巴巴的抹眼淚:「我知道,我們周家現在一無所有,阿沔也無功名在身。

你瞧不上咱們家,一心想著和楚世子再續前緣,破鏡重圓,我也理解你。

可是……當初是你拋下楚世子,非要和我們阿沔在一起的,楚世子現在也不要你。你何必自作多情,想去破壞楚世子和笙笙公主的姻緣呢?書嬈……」

「你在胡說什么啊!」沈書嬈立馬厲聲喝止齊氏,柳眉倒豎道:「我和楚世子清清白白,我從未有過你說的那些想法,你休要污蔑於我!」

然,周圍人看她的目光漸漸開始變了。

不為其他,市井流言傳出來的時候,把沈書嬈為什么會和庄親王勾搭在一塊兒那一段兒也簡略描了一描。

許是怕蕭元帝為愛女出氣,殺了他們這些畫春宮冊的人。

畫冊子的人,只略一提,只說沈書嬈嫉妒某個貌若天仙的富家女,想破壞人家親事,專門兒的把庄親王父子引了過去。

等壞了人家的親事,她自個兒就能擺脫庄親王一家的婚事,另擇高枝,也就是楚世子了。

事情鬧得大,齊氏也不怕跟沈書嬈對峙,只拿著手帕慢慢的哭,「書嬈,事實就是事實,你辯解也是沒有用的。

若非娘看到你的丫鬟到鋪子里拿了打胎葯,你是不是就要害死我的孫兒,再去找楚世子了?」

「真的是有孕啊?」

……

人群中議論的聲音越打越多,沈書嬈隱忍著怒氣,早知道齊氏一直在安平伯府門外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就該一早把齊氏殺了才對。

「周夫人你什么意思?我沈書嬈清清白白,從來就沒有懷過你們周家的骨肉,你若再在門口胡攪蠻纏,休怪書嬈不念舊情!」

齊氏被沈書嬈含恨的目光一看,不但不怕,脊背反倒更挺直了幾分,理直氣壯道:「舊情?書嬈你若真知舊情,為何不生下我們周家的孩子呢?

你和阿沔可是定了十年的親事啊,你怎么忍心打掉他的孩子啊!你說娘胡攪蠻纏?哼,今日薛御史和平大人都在,帶來的大夫也是春草堂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到底是不是懷了孩子,讓這大夫一診脈,不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嗎?」

齊氏挑釁的看了眼沈書嬈,心里滿是得意。

沈書嬈什么意思,她摸得門清兒。

不就是看著庄親王府倒了,廣平王府還在,想良禽擇木而棲,攀上楚洵嗎?

可沈書嬈也不想想,她從前拿了她多少好處,拿了庄親王府多少好處,想一出事兒就撇下他們一家子,自己過好日子去,憑什么啊?

齊氏這些日子過得十分窩火。

從前她還是庄親王妃的時候,庄親王對她一向大方,一月里頭,她日日戴新釵,做新衣,穿戴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重樣兒的。

先前齊家為了讓她在庄親王府穩住庄親王,把楚洵母親齊婉玥的嫁妝都給了她。

一堆金銀財寶,齊氏幾輩子都花不完,在外買東西,在內打點人,從來出手闊綽,齊氏的日子別提過得有多滋潤舒服了。

可庄親王一敗,庄親王府被收回去,楚洵母親齊婉玥的嫁妝也歸了廣平王府所有。

她跟的人一無所有,她自己也兩袖空空,別說做新衣裳,新首飾了,就連現在一日兩餐的燒餅開水,還有租賃小院的銀子她都拿不出手來。

今日是房主寬限的最後期限,若再不把沈書嬈弄回周家去,他們一家子可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喝西北風了。

沈書嬈見齊氏一臉得意,算計得逞的樣子,捏了捏沈夫人的手,也不由冷笑一下。

想讓她養這一大家子廢物,簡直是異想天開!

沈夫人猶猶豫豫的想開口做個和事老,但沈書嬈卻立馬冷笑道:「周夫人口氣還真是大。

您現在不過是一個庶民,有什么資格堂而皇之的要書嬈一個官家女當著這么多的面兒被把脈,被驗是否懷孕啊?

若是書嬈沒懷,那周夫人豈不是要壞了書嬈的好名聲嗎?周夫人你……又賠得起嗎?」

齊氏撇了撇嘴,當她傻子嗎?

要不是她親自在這兒蹲了一個月,跟了那小丫鬟去葯房,尋著了證據,她敢來找人?

「書嬈,你這么不想讓大夫診脈,不就是心虛嗎?」齊氏皺眉道:「你若有本事,真清白得很,就讓這浦大夫診一診!

要是你沒懷孩子啊……我就……我就……」

齊氏抿了抿嘴,狠下心道:「我就再不到你們安平伯府的門口來找你!讓你做我們周家的兒媳婦兒!

可若你是懷了孩子……反倒推三阻四不肯跟了我家去,那……到時候,你可必須得跟我回周家,嫁給阿沔了啊!」

春草堂的浦大夫把脈功夫爐火純青,齊氏雖知此事,但看到沈書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里還是不由擔心起來。

但不等她改口,沈書嬈立馬飛快答應下來,「好!」

沈書嬈笑道:「既然周夫人這么說了,那就請娘張羅幾個小廝搬幾架屏風,抬兩張太師椅,一張桌子,再拉一張簾子出來,咱們就在門口診脈就是。」

薛御史和順天府尹平淵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很快後退了幾步,讓出一塊空地,由那幾個小廝擺上了屏風、太師椅等物。

沈書嬈扶著兩個貼身丫鬟的手緩緩步入屏風之中,春草堂的浦大夫也邁著顫顫巍巍的步子進去了。

三架屏風將三人嚴嚴實實的圍了一圈兒,屏風上俱是綉的墨色江山千里圖,根本看不到走動的人影。

薛御史皺了皺眉,暗道不好。

但不明就里的齊氏只當薛御史和順天府尹早已聽了顧寶笙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頗為興奮的墊著腳尖想盡快看到沈書嬈一臉垂頭喪氣的出來。

屏風內,一個丫鬟用竹竿挑起一張褐色簾子,太師椅那頭便伸出一只皓白的手腕兒來放在桌上的脈診上。

浦大夫行了個禮,溫聲道了聲「得罪了」,便坐在太師椅上屏氣凝神的診了一會兒脈。

簾子後,沈書嬈垂頭勾唇一笑。

待三人出來後,齊氏立馬上前,急急興奮道:「多謝浦大夫為我家兒媳和孫子診脈了。浦大夫啊,怎么樣啊?我家孫兒還好吧?我兒媳婦兒沒動什么胎氣吧?」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把沈書嬈帶回去幫她還債了!

浦大夫皺了皺雪白長眉,往後退一步道:「周夫人……沈姑娘她……她身體很好,還是……還是完璧之身,並未懷孕啊。」

齊氏臉上的笑意立馬僵住了。

「浦大夫……這事兒您可不能開玩笑啊!」

那天在宮里頭,她可是親眼瞧見沈書嬈被阿沔抱出來的。

庄親王回來之後,還感慨睡沈書嬈的滋味兒定然遠遠比不上睡顧寶笙的滋味兒。

要真沒睡,庄親王怎么會有這樣的感慨,沈書嬈的丫鬟又做什么會偷偷摸摸的出府買墮胎葯去?

「周夫人的意思是浦某在幫著沈姑娘說假話了?」浦大夫含怒道:「既然周夫人這般不信任浦某,那就請周夫人另外請個大夫給沈姑娘診脈吧!哼!」

說完,浦大夫朝薛御史和順天府尹平淵行了個禮,便直接拂袖而去。

「哎!浦大夫!浦大夫您別走啊!」齊氏追出去了幾步,咬牙狠狠跺了跺腳。

她都沒整明白怎么回事兒呢!這大夫走什么走啊!

沈書嬈從屏風後繞出來,儀態端方,含笑溫柔道:「周夫人這般生氣做什么?事實就是事實,您再生氣,也無法改變不是嗎?」

眾人見沈書嬈如此淡然,齊氏卻著急無比。

再看沈書嬈身姿高挑,明眸善睞,一身湖水碧的廣袖長裙襯得她格外清新淡雅,不由令人見之忘俗。

想到顧寶笙從前的壞名聲和沈書嬈同楚洵先前的婚事,不少人又暗自猜想,會不會是那笙笙公主怕這沈書嬈和楚世子舊情復燃,特地讓人散布流言,要壞這沈書嬈的名聲呢?

沈書嬈低頭,掏出帕子,捂嘴咳嗽了兩聲,絲帕之下,唇角染上了幾分深深的笑意。

顧寶笙要她名聲糟透,低到塵埃,她就偏不,偏要把她受的侮辱全數還給顧寶笙!

娘不是總說顧寶笙不比她笨嗎?她倒要看看,若是百姓都對顧寶笙議論紛紛,頗有怨言,顧寶笙這個公主,還能不能得意順利的當下去!

沈書嬈溫柔一笑,朝薛御史和平淵行了個禮道:「書嬈近日感染了風寒,身子不爽,不能繼續在外吹涼風了。薛大人和平大人若是方便,倒是可以到安平伯府內喝一杯茶。至於周夫人么……

周夫人方才答應了書嬈,若是書嬈無孕在身,以後都不會上門造訪,書嬈和在場的各位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薛御史和平大人也可以作證。

所以還請周夫人……以後不要再上門壞書嬈的名聲,也不要出現在安平伯府門口了,周夫人……您可做得到嗎?」

沈書嬈看齊氏的眼神諷刺至極,看得齊氏不舒服極了。

她今兒是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撞見了薛御史和順天府尹出門兒喝茶,半路中間攔路喊冤的。

這回不成,她瞧沈書嬈這面慈心狠的模樣,那八成會殺了他們一家子的吧?

齊氏沒有應聲,只是可憐巴巴的看向薛御史和平淵,「薛大人……平大人……民婦方才稟告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浦大夫是醫術高明,可只有一個大夫診脈,未免有所差錯啊,不如……」

「周夫人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家小姐呢?」

沈書嬈身後的紅玉憤憤不平道:「我家姑娘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被您潑了臟水,已是冤枉,出來讓浦大夫當眾診脈已經受了不少委屈了。

如今真相大白了,您還要怎么著啊?照您這么編排下去,甭管有幾個大夫來診脈,您總要再讓重新診脈的!」

「紅玉你!」齊氏手指著沈書嬈,險些沒氣暈過去。

見沈書嬈不願答應,齊氏便立馬轉頭跪在薛御史和平淵面前,「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做主!再找大夫為書嬈診最後一次脈吧?」

沈書嬈咳嗽了兩聲,雙眼含淚,默然望著薛御史和平淵。

底下是為沈書嬈打抱不平,紛紛懷疑顧寶笙連同齊氏從中作梗的熱心腸的百姓。

薛御史和平淵對視一眼,讓人把齊氏扶了起來。

薛御史溫聲道:「浦大夫德高望重,診脈從未診錯過,沈姑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此事你耳聞有誤也未可知。

周夫人,你還是回去吧,日後莫要上門打擾沈姑娘一家子了。我同平大人還有些案子要商議,不便在此久留,便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