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之翼歌舞劇團(之一)(2 / 2)

「中校,這些意圖投奔到我赫爾維西亞,乞求政治避難的人大概也只有這一點尊嚴可以保持了。作為騎士典范的您,就原諒他們小小的不恭吧……」

「什么!」

「無禮之徒!」

「投奔你們?我堂堂羅馬……」

「我堂堂羅馬?」拜倫特尖聲冷笑,一下子就截住了那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瘦高男子的話,直接用羅馬語說道:「霍爾蒂先生,如果我記得不錯,您是馬扎爾人吧?被親歐蘭德的一派排擠走之後跑到羅馬,就把自己當成羅馬人了?先把您羅馬語中的喀爾巴阡口音去了,像我一樣說一口流利的羅馬語再說吧!」

目光離開被噎的臉色通紅的霍爾蒂,拜倫特一個一個的了過去,在他眯起眼睛射出的目光中,這些剛剛還在叫囂的羅馬使節團成員頓時噤若寒蟬。而拜倫特嘴角諷刺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了。當他的目光落到兩個軍人的搭檔身上之後,哼哼的笑聲都忍不住回盪在空曠的廣場上。

「澤希爾-奧古斯特中校。您那位和您同名的叔父,這四年來過的還好嗎?」

「拜倫特-道爾議員,勞您動問,我叔父他身體很好。」淡金發的澤希爾無需翻譯,冷淡的用赫爾維西亞語回應。

「那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拜倫特呵呵一笑,轉回赫爾維西亞語,然後脫帽向那個嘴角有些僵硬的金紅頭發青年鞠躬致意:「赫爾維西亞的一介普通議員,拜倫特-道爾在此向您致敬,腓特烈-馮-哈布斯堡殿下。」

……

「marine?」

這里是國立大歌劇院的包廂。這個頂級包廂是大歌劇院的驕傲,不僅能容納十五人在最佳角度上觀賞到舞台上名伶的身段和唱腔,還附帶著衛生間和談話室。平常達官貴人,甚至議長也未必拿得到手。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舞台上只有三三兩兩的金色之翼的演員正在和樂隊交流曲目,包廂談話室內的兩排相向而立的人也因此能把注意力集中到彼此,而不是引人入勝的歌劇故事上。

當拜倫特-道爾介紹到身穿鑲紅邊的深藍色制服的阿斯拜恩時,除了腓特烈和澤希爾之外,使節團中唯一一個穿軍服的男子皺起了眉頭。

棕色的小分頭遮蓋著高地羅馬人典型的微禿腦門、抿成一直線的嘴、精光閃爍的眼神、一塵不染的毛料軍服、擦得閃亮的黑色長筒靴,這是一個從外表就得出來的嚴肅不知變通的家伙。

「這位是侍從武官長拜爾-歐提路克上尉。」

「幸會。」

相向而立的兩個人右手握在一起。就像之前西維德和澤希爾做的那樣,在手掌咬合的一瞬間,兩人手背上青筋都扭曲著凸起。下一瞬間,拜爾棱角明顯的下巴側面,咬肌非常明顯的鼓了出來。

「這位是代表團的護衛副長安夏爾-馬爾文陸軍准尉……」

眼自己一方的人占了便宜,拜倫特-道爾根本就不掩飾臉上興奮的神情,過了整整差不多五秒鍾,等拜爾在阿斯拜恩的握力下腦門憋的發紅,大顆大顆的汗水都淌下來的時候才示意阿斯拜恩放手,笑容滿面的繼續介紹嬌小的金發少女。

「赫爾維西亞還有marine嗎?」

當阿斯拜恩稍稍偏過頭去,和拜倫特一起欣賞那個和安夏爾握手時,手骨間發出喀拉喀拉滲人的摩擦聲,卻礙於外交場合的禮節,在自家殿下的面前無論如何也不敢喊出聲來的馬扎爾人霍爾蒂臉上的神色時,他對面的拜爾不動聲色的用左手揉捏著被握的發麻的右手,悄聲用赫爾維西亞語問。

「有還是沒有,您難道不清楚嗎?」

阿斯拜恩用高地德語回答。拜爾皺起眉:這個人的羅馬語聽起來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雖然理解起來什么問題也沒有。他自是不知,在新伊甸並不存在直接後裔,阿斯拜恩能說德語,那還得靠在學園都市位面時收錄進社交芯片里的資料。盡管卡拉吉代出品的社交芯片的翻譯機制已經算是很完美了,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得上長期使用的新伊甸各種語言。

眼見對方沒有交談的**,拜爾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不過仍然抓緊時間打量他,企圖在最短時間獲得最多的資料。能讓掛著侍從武官長,實際上是帝國情報部探員的拜爾這樣注意,原因無他。從第一眼到這個男人,拜爾就認定這是一位同行:並不是有什么證據,那純粹是一種同行遇到同行的感覺。

過去的幾年中,這種感覺讓在比恩蘭任職的拜爾逃過了好幾次赫爾維西亞同行的追捕,所以他對這種感覺深信不疑。但是阿斯拜恩身上的某種氣息讓他也許是第一次對自己這種感覺起了疑心。顯而易見,這種氣息或許能瞞過普通人,也有可能瞞過身上只有爬行類陰冷氣息的秘密警察,但對拜爾上過戰場的人是無效的。對於一個需要經常隱藏身份的情報人員來說,這絕對是個致命的破綻,致命到都不需要情報人員辨別,一個真正上過戰場的軍士就能出不對來。

不過或許這樣的人,比起那個帶著情報處見習准尉頭銜,身穿淺黃色作戰夾克的少女更適合負責內衛這種工作?

拜爾緊張的思考著,全沒有注意到對面阿斯拜恩臉上一閃即逝的苦笑。

原本被原力海洋的波濤隱藏下來的東西,現在正像是移去頭頂巨石的小草,正在慢慢地從骨頭里,從記憶里,從靈魂里無法逆轉的滋長滲透出來。在失去了和原力海洋絕大部分聯系的現在,名為阿斯拜恩的這具身體內,不是西斯武士的一部分正在逐漸復蘇。而這些,正是作為西斯武士的阿斯拜恩所極力壓制的。

「既然大家都見過面了,那么就都坐下來吧——金之歌姬的表演固然令人傾倒,排練的場面卻更加難得一見。」拜倫特的聲音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矮胖的議員臉上又重新掛上了色迷迷的白痴笑容,似乎又對舞台上穿著緊身排練服的金色之翼的少女們流起了口水。但此時無論是赫爾維西亞人還是羅馬人,已經沒有誰再敢因此而輕視他了。

「這個是……」梨旺睜大了眼睛,說出了今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和佐天一樣,一向在後輩面前裝的像個合格前輩的梨旺,在此之前連血都沒見過。親眼到有人死在了自己面前的沖擊是巨大的,今晨拜倫特的一席話又在她本已下定的決心上狠狠扎了一刀。這些精神上的壓力使得比佐天只大了三歲的她似乎進入了一種逃避現實的狀態,從一開始就對這場關系到她一生的談判興趣缺缺,只把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

「您大概對羅馬的傳說了解不多吧。」

抬起頭,不知什么時候腓特烈已經扶著包廂的欄桿站在了她的身邊。黯淡的劇場內部光線下,他的側臉上去也多了幾分柔和。

「羅馬的傳說?」梨旺疑惑的重復了一句。對方的赫爾維西亞語相當不錯,這讓梨旺對他有了一點好感。

「嗯,關於天使和人類的傳說——嘛,雖說我很討厭天使。」

「!」

梨旺瞪大了眼睛。雖說對方的話很合自己的心意,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出於一個應該對「唯一真神」抱有虔誠信仰的羅馬皇室成員。

難道是個陰謀?可這樣的陰謀對誰有利呢?安夏爾曾經告訴過自己羅馬皇室的一些資料……可惡!用得上的時候,居然什么也想不起來!

「嘛,嘛。別做出這幅表情。」青年的話打斷了梨旺的思緒,他的笑容中間似乎帶著一點點的哀傷:「我可不想你像我母親那樣……」

正在此時,歌劇開場的音樂從舞台前面的樂池里砰然迸發,將腓特烈下半句話淹沒的一干二凈。<e。演唱者莎拉-布萊曼,吼吼,和角色同名哦。

【注】奧地利的國旗色。《空之音》里面羅馬國旗(黃紅藍豎條)一就知道是羅馬尼亞國旗(藍黃紅豎條)改過來的……你就是弄個紅白紅橫條(奧地利國旗)、紅白橫條(漢薩同盟)、黑白黑橫條(普魯士)或者黑黃橫條(哈布斯堡)都成啊……

ps:狀態比較差……

ps2:書評區說西斯應該更壞一些,或者更霸道一些。不過俺想指出的是:按照俺的理解,西斯只在乎他所追求的東西,其他只是手段。帕爾帕庭追求向絕地復仇;維達追求親人的安全和復活;杜庫追求力量……目標一確定,西斯們就根本不在乎手段,管這種手段是屈是伸,是戰士還是保姆。回到本書,一個西斯,而且是在原力使用者完全沒落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西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旁邊有督察,頂上有提督,一旦犯事人家絕對有本事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的情況下還以「早飯不好吃」為由胡亂殺人……俺干脆把這書改名叫空管局的龍傲天算了。然後本書的收藏瞬間歸零。

至於想血腥場面的書友:呃,俺不會為了血腥而血腥。血腥場面會有,但本書的主角不是那個會使電鋸的德州佬,也不是倫敦人叫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