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之翼歌舞劇團(之二)(2 / 2)

&en……」【注】

低沉的男聲也在包廂內輕輕響起。有著金紅色頭發的皇子伴著配樂,在梨旺驚訝的目光中輕輕地唱了起來。

曲終,人散。身為父親的大公的嘆息聲中,幕布緩緩落下,將一襲白色長裙的少女矗立在鋼琴前的身影緩緩地遮蓋了起來。

…………

戰爭!

6bpm的步伐聲掠過了所有人的耳邊,也激起了幾乎所有人的回憶。那些能憑借家境和影響力逃避兵役的所謂的社會名流,絕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不堪回首的神色。

沒錯,戰爭並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樣充斥著腥風血雨,絕大部分時間里,它是按部就班的,枯燥無味的勾當。行軍正好是其中最按部就班,最枯燥無味的一種。

也是最痛苦的一種。

在所有赫爾維西亞人——包括那些社會名流在內——都要接受的六到八周的軍事訓練中,花在行軍訓練上的時間甚至比睡覺還多!無論對於誰,最後一周夜里,幾乎每天進行的,背起相當於自身體重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二的巨大背包,在只有一點點月光,甚至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一手緊緊抓住前面伙伴的背包帶,另一只手挎著步槍一口氣走上六個小時,中間甚至沒有休息的夜行軍,都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劇中的少年,顯然比觀眾席中那些露出牙疼神色的家伙強很多,帶著一臉從興奮到恐懼,再到冷漠和滿不在乎的神色,少年領著來自同一個鎮上的伙伴穿過一個又一個不斷變換的布景,最後當他站定時,觀眾們發出了嘖嘖的驚嘆聲:只是布景變換時的燈光一暗的功夫,一個雖稍嫌體格瘦小,氣質卻精悍英武的青年已經取代了原本的少年站在那里。

青年轉身,站在一隊人面前。只是,站在他面前的人當中,當初和他一起出發的那些同伴,現在已經一個都不剩下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和他出發時一樣,不,更加年輕瘦弱的少年們。

接下來青年的話盡管是用羅馬語所唱,但所有人都能懂得這段一點都不優美,甚至連韻腳都沒有,與其說唱,倒不如說是吼出來的唱詞是什么意思。因為所有的赫爾維西亞人就算沒機會說,總也有機會聽。

「菜鳥們!從現在開始,忘掉你們在學校和家里學到的那一套!每天睡覺沒人打擾的日子,結束了!」

……

著舞台上用憧憬的目光著青年,卻在一幕幕布景變換中不知不覺的減少的少年們,梨旺的神色漸漸變得憂郁起來。她並非不知世事的那種人。和這些劇中的少年相比,在報時要塞的這兩年,與其說是服役,還真不如說是在度假一般輕松。

沒分配到東部的前線,也用不著朝那里出動,除了四年前伊利亞姐姐在比恩蘭取得的勝利之外,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發誓到死也不會叫他一聲父親的那個男人的緣故。

如果,如果自己的父親不是大公,也沒有伊利亞姐姐,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那會怎么樣?

剎那間,菲利希亞寫在鬼節流燈上的五個名字,還有刻在死亡沙海邊上的無人哨站混凝土牆上的那些名字,一個個依次掠過眼前。最後定格在菲利希亞小臂上那塊被粗糙的暗紅色包圍,中心是異常光滑的粉紅色的瘡疤上。

按照暮羽說的,只有被油料黏著燃燒,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當時一定……很痛吧。

對死亡和未知的恐懼一下子襲上心頭,讓梨旺忍不住縮緊了身體,直到見那個離自己很近的絡腮胡大叔的身影,心情才略微平靜了下來。隨後一抹苦笑掠過了她細雪般的臉頰。

「到頭來,居然還是要依靠別人嗎,梨旺?」

一陣憂傷的旋律打斷了和宮梨旺的思緒。舞台上,又只剩下青年孤零零的一個人。他背靠著戰壕的原木呆呆的著天空,在那里,布景又回到了歌劇開場的那一幕青山綠水,慢慢的浮動著,提醒著青年和觀眾們,這只不過是一個幻想罷了。

緩慢的烏德琴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個方向,是敵軍的陣地。

赫爾維西亞語的歌聲響起。

「你希望到這世上的某些事物被抹去么?

「你希望到空氣更加純凈,人們的心靈轉變么?

「然而在地球上,此處的一切卻如此脆弱

「沒有什么事物是毫無意義的,你我心知肚明……」【注】

從不同的地方,甚至是羅馬軍的陣地上,先是口琴,然後是小號……各種各樣的樂器加了進來。

「呵——!」

觀眾席上,驚呼四起,梨旺也是一樣,她甚至一把抓住了坐在自己身邊的腓特烈的胳膊。站在包廂四角的人現在正牢牢地被劇情吸引住,似乎都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就連阿斯拜恩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一下,低聲罵了一句什么。

反復回旋的旋律中,青年從戰壕里探出身,向戰壕外面一朵小小的白花伸出手去。

「啪!」

同為赫爾維西亞和羅馬軍標准裝備的k9清脆的槍聲回盪在穹頂之下。舒緩憂傷的旋律戛然而止。青年的身體猛的抽動了一下,伸向白色小花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

幕布,就像是人死亡時所陷入的黑暗那樣緩緩落下。面對這比以前到過的所有歌劇加起來都要震撼人心演出,觀眾們沒有鼓掌也沒有喝彩。不知從誰起頭,他們將手中的鮮花默默地擲在被幕布遮蓋的舞台上。

………………

「這真是一場大成功。」

從幕布後窺著觀眾們的反應,剛剛還倒在舞台上裝屍體的青年激動異常。只是如果仔細的話,不難從某種細節上發現這其實是個還未完全發育的少女。只是,她身上有若實質的利刃般的氣息讓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性別。

「哦?」莎拉-尼古拉斯碧綠的眼睛里一點喜色都不出來。

「您……難道?」從維也納開始,已經跟了莎拉快六年的少女苦笑了起來:「忘了您的最後一幕吧,團長。別說我們只來得及排這三幕,『炎之天使』與赫爾維西亞的傳說沖突起來的話,我們這次的基本任務不就泡湯了嗎?」

「哼!」和少女對視了幾秒鍾,最終名義上的團長敗給了實際上的管理人,莎拉扭過頭去,無意中穿過幕布的縫隙到了某種情景,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赫蘿。」

「是,團長,您有何吩咐?」輕輕松了口氣,名叫赫蘿的少女正轉身准備招呼演員和劇團成員們收拾舞台,卻被自家團長叫住,疑惑的眨眨眼睛。

「……沒什么。」

莎拉轉身向外走,赫蘿則苦惱的撓了撓那頭和少年一樣的短發:團長剛剛那碧綠色的眼睛深處簡直就像是燒起來的火焰一般,絕不可能是「沒什么」。

「真神在上……」這一刻,除了這句祈禱詞,赫蘿什么話也想不起來。

【注】雪絨花。但這首《音樂之聲》的插曲雖然有濃重的奧地利民歌特色,卻並不是奧地利民歌……

【注】《空之音》插曲《火焰之仆》(servantedufeu),youku上有。俺認為這是除了《鋼煉》里的《兄弟》之外,最好聽的日漫原創外文歌曲——同樣出現在空之音的amazinggrace不算,因為它不是原創的。

ps:這一章從三部電影里抄了情節(沒有音樂之聲!),是哪三部呢?回答正確者獎0分。

ps2:從下一章開始,連綿不絕的便當就要發出了。

ps:上一章沒要書評,於是就沒有書評。大家給書評啊!像蘇聯人的冰雹一樣的書評趕快砸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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