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誰比誰狠(1 / 2)

狼情肆意 靈鵲兒 1932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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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多日不見,夜里喝酒喝了半宿,這一大早起來又在兵士們的簇擁下一同往校場去。難得有這樣空閑的時候,大家都哄宣著要看兩位將軍比試。

那欽心里牽掛著雅予只盼速速與她見面好早一刻起程,遂臉上雖應著笑,實則並無意與老六交手。賽罕卻是一向到了校場就渾身是勁,哪里肯依,就連兄長說甘願認輸都不行。

這一拉開了架勢,不待令官發令,兩匹戰馬已是在主人的喝令下沖向彼此。比不得往常以身示范、要正士氣、顯威風,這一回兄弟相親只若小時候獵場撒歡兒,按路數的、不按路數的,耍賴偷招統統使了出來,贏了為上。周圍的兵士們不明底理,只看得精彩有趣、熱血沸騰,一時吶喊聲震天。

賽罕雖是打得無所顧及、十分暢快,心里卻也不免嘀咕,五哥今日的刀顯是比往常迅猛有力,招招劈過來直有取他性命之勢。那欽那邊,眼中噴火,滿腔的話借著刀箭吐了個痛快!

你來我往,兄弟二人直戰了個天昏地暗。

正是戰至酣處,那欽突然不應,一翻身躲去了馬腹之下。賽罕一見立刻失笑,這是他小時候打不過哥哥們慣用的伎倆。可那個時候他小啊,身子機靈,一鑽就鑽下去,哥哥們怎么撈都撈不出來。不到他們認輸,他就賴著不露頭。可如今,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眼見五哥鑽下去箭筒都擦了地,狼狽不已,賽罕樂得哈哈大笑。

誰知那欽突然翻身上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鞭子抽了過來,賽罕猛不防備便被卷下馬來。不待他翻滾著起身,就見那欽從馬上一躍而起,撲跳下來將他牢牢鎖在身下。賽罕不再掙,任憑那鞭子可著勁兒的抽了一頓,看著兄長眼中的火熊熊騰起又慢慢平息,熄,卻不滅,賽罕心中生了些異樣,隱隱覺得此番自己有些大意了。

……

這一場比試,兄弟倆都弄了一身的泥污。賽罕吩咐副將們領著兵士繼續操練,自己同那欽一道先行回營。

兩人在汗帳清洗過後換了干凈衣袍,阿木爾適時呈上了熱騰騰的奶茶。那欽端起抿了一口,不經意問道,「雅予可起來了?」

「回五將軍,」阿木爾恭恭敬敬,「魚兒姑娘尚在沐浴。」

「什么?」賽罕聞言濃眉一蹙,「還沒洗完?大半夜就爬起來洗,洗了多少遍了?沒吃飯的力氣,倒有矯情的力氣!」

「不急。等她收拾停當,再來回。」那欽笑著沖阿木爾擺擺手。

阿木爾瞅了瞅自家主子,見也沒再多話,這才悄聲退下。

那欽又安詳地抿了一口茶,其實聽到老六適才的語氣好比一道睡一道起的夫婦,那般親密真似扎進肉里的刺,讓他渾身不舒服。可那欽心里也十分明白,她一緩過來就即刻洗澡正說明她對這個強要了她的男人的憎惡。此刻她洗的次數越多、拖的時候越久,他的勝算就越大。遂與賽罕道,「女人事兒多,中原女人事兒更多。隨她折騰,你我兄弟正好說說話。」

「嗯。」賽罕悶聲應了一聲,沒再多接話。昨夜他還渾不在意,可今日這一場比試之後,他突然想速速了定此事,若不然總覺得哪里不對,很是別扭。

這么一坐,一等就是一前晌,那欽悠閑得把兄弟書箱里的書都翻了翻。賽罕則是一直靠在帥椅中專心雕那塊木頭,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已是午飯時候,阿木爾進來回說魚兒姑娘那邊將將沐浴罷,只問兩位主子是先用飯再叫她來說話,還是即刻叫?

「趕緊叫她來!」賽罕一開口,滿是不耐。

「慢著。」那欽不慌不忙地攔了,「她的飯可備好了?」

阿木爾略是一怔,回道,「往常都是跟著主人一道吃,這兩日……」干干地咽了一口,「這兩日也沒吃什么。奴下,奴下還沒預備。」

「不必多,一碗阿木斯即可。預備好了來回我。」

「是。」

阿木爾應著退了出去。

「五哥,你這是要做什么?用一碗粥示好?」

「兩天沒吃東西了,一會兒上路如何撐得住。」那欽的話說得過於一本正經,聽在人耳中若是當真反倒顯得愚了。

賽罕隨著笑了,「你倒篤定。」

那欽也笑笑,手指點點他依然正聲道,「這叫未雨綢繆。」

低頭吹了吹木雕上的銼灰,賽罕沒再吭聲。

不一刻,阿木爾就端了托盤進來回話。那欽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從托盤中端起那一小木碗粥,轉身對賽罕道,「我這就去問她。」

「何不叫她來一道問?」

「老六,你倆見天在一處,我來了可還沒見著呢,敘一兩句舊再論正事。怎的,你還怕我威逼利誘?」

賽罕擺擺手,「去吧去吧,新啊舊的只管敘,只別誤了時辰,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這口氣與他之前一樣「一本正經」,那欽嘴角一彎,丟過去兩個字:「放心。」

眼看著那欽挑簾子離去,賽罕「啪」一聲把手中的木雕扔在了案上,心里燥,這是鬧的哪一出?五哥顯是有備而來,他卻不知不醒,昨兒又被那混丫頭氣了個頭昏腦脹,好好兒地竟是拿自己的床上人打了這么個破賭!如今可如何收場?

一時煩,一腳踹在桌腿上。力道大,沉重的大紅木案竟是好往前挪了一步,案上的書本紙張一塌撲愣愣往下落,恰有一篇飄進他懷中。正是要甩手往下打,一眼瞧見正是前一日吩咐她默寫的文章。

拿起來看,這丫頭,練了這些日子還是脫不去漢文的影子。一筆字,清清秀秀,弱不經風卻又偏偏要透出個風骨在里頭。眼前仿佛是那張美得招禍的臉龐,滑膩如脂、細白如雪,看一眼就能讓人動了食欲,想一想便口舌生津。沒有那一夜還好,有了那一夜,此刻滿腦子皆是那含吮小櫻桃的愜意,熱燥的心慢慢清涼下來。

自己怎的亂了方寸?五哥不知底里,只當她是尋常江南女子、因著模樣俊被劫持,如此一來,再是有備也把不對脈,又有何「威逼利誘」的本錢?更況,那丫頭雖是總矯情自己這郡主的譜,可於景同卻是視若己出,能撐到今日都是為那小東西。即便是中原那昏皇帝不在意這肅王之後,她也會拼命為季氏一族保留這唯剩的血脈。有當娘的心在此,還有什么能拖得走她?

這么想著,賽罕又重撿起那木雕。心里無意地念著,這回她這病發得急,可見真是讓他給氣著了,往後說不得還得哄哄,免得落在旁人眼中,又給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