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兒跑?能往哪兒跑??咱們這是窯洞,里頭就是山哪兒都不通!它定是,定是做了窩鑽洞里了!橫豎外頭哪有這兒暖和,才不走呢,不定,不定何時就又跑出來了……」
那小聲兒尖得亂糟糟,小臉不知是急得還是洗熱了,紅撲撲、水靈靈兒,賽罕一時覺得她是當真怕,一時心里疼,沒轍只得諾道,「行行行,明兒天一亮我就逮耗子去。」
「……嗯,」聽他答應了她就放心,可又聽是明兒心里老大不樂意,不過想著天也晚了,只得罷了,「這么大,灰不溜丟兒的。」
小手洗得雪白,在他眼前比比劃劃,賽罕張嘴就「惡狠狠」咬了一口,「好,逮了來讓你認清楚再弄死它。」
她握了手立刻瞪眼睛,「不要!」
他笑了,「行了,走,瞧瞧我做什么了。」說著抱了她就往外去。
「哎!」她又撲騰,「腳,腳!」
「腳怎么了?」他趕緊瞅,「傷了?」
「不是,臟了。」
沒辦法,賽罕只得抱著她又回到浴桶邊,彎腰把她重浸到水里,看那兩只雪白的小腳撩起水花,相互揉弄、仔細地搓洗……
「行了么?」
「嗯。」
外間比里頭還要暖和,被他抱著往炕上去,鼻中是滿滿的奶香,可其中又似有一絲特別的香甜,雅予探頭尋著,「還有什么味兒?」
「這都聞見了?」把人放到炕里,賽罕拖了棉被來把她包裹嚴實,只露了一個小腦袋,順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狗兒啊?」
「到底是什么?」
「等著。
賽罕走過去,彎腰從爐灰中撿起那小砂盅,轉回來坐□,單肘撐了半仰著靠在她身邊,打開小盅。
撲鼻的酒香,在這濃郁的奶味里好是清新。幾塊奶干烘得軟軟地趴在盅底,面兒上卻是烘烤出來鼓了泡、金黃的脆皮兒,看著好是誘人,可雅予還是搖搖頭,「吃不動了。」
「你嘗嘗,就一小口。」
「真的吃不下了!」
「嘖!」他不耐,「這是安神解乏的,夜里吃一小塊,睡的香。來。」
雅予嘟了嘟嘴,到底沒再言語。都是昨兒那一場噩夢,哭濕了枕頭,被他喚醒,抱了一夜……
兩指捻了一小塊放進口中,果然是軟滑膩人、入口即化,奶濃與酒醇,如此相合,滿口生香。
「怎樣?」
「嗯。」雅予笑著點點頭,「好吃。里頭擱了酒?」
「用葯酒煨的。來,給我來一口。」
又要她喂他?雅予不肯。
他一挑眉,展開手給她瞧,「剛刨了爐灰。」
沒辦法,雅予只好捻起一塊。不待她喂,他的嘴巴就湊過來,連著她細嫩的手指一道含在口中,輕輕地吮,細細地品,直到那奶干一點點,一點點化掉……仰頭湊在她耳邊,「知道是何酒?」
雅予搖搖頭。
輕輕咬咬她的耳垂兒,「……鹿//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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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長腿君,手榴彈彈收到 ╭(╯3╰)╮;謝謝親愛的goodcabbage,三顆催更雷雷收到!(雖然枉費了效果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