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陰溝里翻船(2 / 2)

「那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主」赫連翊在青靈手里吃過虧,知道她不好對付,他現在並沒有拿她當成秦瀲的弱點。

「用葉青靈要挾秦瀲,定能束住秦瀲的手腳。」銀面人自顧自地道,「至於如何用葉青靈牽制住秦瀲一事,由老夫來辦,王爺不必費心。」

火爐上方煮的酒在這時沸騰,酒香更加濃郁,聞著便已有三分醉人。

「那就有勞先生了」赫連翊笑道,「不過本王還是要提醒一下先生,葉青靈擅使有毒的銀針,還踩狗屎運,意外吃了逍遙城的聖果,又修習了逍遙城高深的內功心法,武功早踏入了一流之列。她還是逍遙城真正的大護法,又得秦瀲一心庇護,要動她,決非易事。」

「擅使毒針是么?」銀面人自言自語,片刻後,他笑出聲,「還是那句話,此事不勞王爺費心。」

赫連翊點頭,往手里呼了口熱氣,然後搓了搓。他攏緊衣衫,起身,拿下火爐上煮的沸騰的酒,擺好桌上的兩個空杯,把酒滿上,「天冷,先生不妨喝些酒暖暖身子。」

銀面人沒有動作,赫連翊面露友好的笑容,「倒是忘了先生臉上戴有面具,不便與本王同飲。

先生多次相助本王,本王十分感激,先敬先生一杯,以表謝意。」他舉杯,痛快地把酒喝下,「先生站在門口冷,還是進來烤下火吧。」

「王爺客氣,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銀面人終於挪動腳步走進來。

赫連翊唇角幾不可察的微動,他到現在都沒看出來,銀面人幫他的目的何在。

就在銀面人走進來三步時,腳下地板猛然裂開,「卑鄙!」他大喝一聲,想施展輕功一躍而起,無奈腳下無附著物,赫連翊掌風又急急掃來,饒是他應變能力再如何好,猝不及防下,也中了赫連翊的招,掉進地板下的一個鐵籠中。

「咔」鐵籠被鎖上,鐵籠的鐵不是一般的鐵,銀面人試了多次也沒能把籠子打爛,「榮王這是何意!」他怒道,萬萬沒想到,行事向來謹慎的他也有陰溝里翻船的時候,向來是他算計別人,而此次卻被赫連翊算計了一次。

赫連翊站在上方,「先生息怒,本王這么做只是想見一見先生的真面目罷了。先生應當知道,你我要行的是謀逆之事,不將先生的身份弄清楚,本王的心實在難安。」

銀面人冷笑一聲,「你是擔心老夫會在背後反咬你一口,所以想知道老夫的身份,方便抓住老夫的把柄,好把老夫與你綁在一根繩上吧?」

赫連翊笑著,沒有否認。

「哈哈哈」鐵籠子里傳出寒意十足地大笑之聲,令人聽著不禁心里發毛,「王爺想見老夫的面容直說便是」他聲音沒有刻意地低沉,露出本來的聲音,赫連翊聽著這聲音,忽然覺得耳熟之極皇甫帝國·總裁夫人不好當!全文閱讀。

「不必如此麻煩」話罷,出乎赫連翊預料地,銀面人很爽快的拿下了面具。

赫連翊看到銀面人的真容,震驚了片刻才回過神,「先生原來竟是……,本王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本王這就放先生出來。」

相府,書房里。

秦瀲坐在書案後,腰身挺的很直。他烏發垂落在身後,雪色的衣擺搖曳在地上。他一手執著書卷,正看得入神。

青靈坐在書案的對面,秦瀲手執的書卷擋住了他的面容。她起身,沒發出任何聲響,悄悄的走向門口。

靠近了門口,她臉上露出了竊笑,然下一瞬,感覺到腰身突然被白綾纏上,竊笑的臉瞬間變得僵硬。

秦瀲已放下手中的書卷,沒了書卷的遮擋,青靈一回頭,就看到了他那張美麗的過分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瀲動作緩慢的收回白綾的一端,把她拉過來,「你又想溜去哪?」

「我的臉已經好了,我要出府!」她那天被這廝拎回府後,這廝就說在她的臉沒好之前,不許出府。

不許出府倒也罷,可是這廝在這幾天里,天天拎她到書房陪他,不許離開他的視線。她偶爾打下雜,給他磨墨,為他沏茶,當真是無聊。

「乖,你的臉還沒好,過幾天再出去。」他道,手中的白綾一收,她被白綾帶到了他身前。

「我臉好了,你看看,一點也不腫了,也不疼了。」她彎腰,把臉湊到他面前。

「是嗎?」他摸了摸她那側已消去紅腫的臉頰。

他的這只手剛剛有暖手爐暖著,摸在她臉上溫熱。那指尖似有魔力般,在她臉頰游走過的地方都被點了火般,熱快要燒起來。冷不防地,他在她臉頰上用力一掐。

「疼」她大眼里立刻有水光在打轉。

「都喊疼了,看來還沒好。」他摸著下巴道。

青靈炸毛,怒瞪某人,「你他娘的掐你臉試試,看你疼不疼!」

他揉了揉她頭頂,笑的溫柔,「乖,聽話,好好待著。」連聲音都溫柔的不像話。

他執起書卷,接著看。

「我要出府!」

「乖,別鬧。」

「大騙子,你說過不束縛我的。」

他目光不離書卷,「前提是你得好好的」他放下書卷,執筆在紙上寫字。

「我現在好啦」本來是真的不疼了,結果挨他剛剛那么一掐,便隱隱作痛了,「要不你陪我出去吧」

「為夫現在忙著,待忙完了陪你出去。」

「你什么時候忙完」

他指了指書案一角堆積成小山的折子和信件,「看過並回復完這些東西」

青靈臉色瞬間變差,「那要多久?」

「難說」他放下筆,拿過一封信件來看名門梟寵全文閱讀。

「你不講道理!」她負氣地跨坐到他腿上,故意阻擋他看信件的目光,「明明就是想讓我陪你,還找我臉沒好的借口讓我不出府。」

「被你知道了」他柔柔地笑,「你前些天晚上出去,整宿未回,讓為夫受那獨守空房之苦。」

獨守空房,青靈嘴角抽了抽。

「你受了傷竟敢躲著為夫,令為夫擔驚受怕,你說,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為夫?」

那天她臉紅腫,躲了他,這廝居然到現在還記仇!

很快她就想清了,是因為她躲了他,他懲罰她,所以這幾天不讓她出府。

「以後再也不會躲你啦」她捧著他的臉,無比真城的道。

他輕笑了聲,沒有說話,那表情明顯是在說她的話不可信。他拿下她的手,轉過頭,把一封書信拿到一側看。

「夫君」她啄了一口他下巴,隨後便感到了他身子緊綳。

不讓她出去,她也不讓他靜心的處理公事,看他最後會不會妥協。

她低頭吻向他的脖子,聽到他漸促的呼吸聲,又輕輕咬了一小口。

他最是經不住她的撩撥,僅是一點點,就能令他失去防守的能力,開口時聲音已是刻意的低沉,「夫人,別鬧……唔……」微張的唇被她以吻堵上。

鳳眸暗沉,袖手一揮,書信飄然落地。一手緊扣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吻加深。

吻,漸急漸狠,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待她幾乎被奪走呼吸後,他的吻漸由唇際往下滑落。

「咣咣當當」他一手拂開了書案上少許的東西,將她置放在書案上。

她雙臂圈住他脖子,嬌笑道:「夫君,不是還有公事要辦么?」

「先把你辦了」他魅惑的聲音從她脖頸間傳來。

「啪啪啪」門外響起敲門聲。

「公子,夫人在里面嗎?」冥六大著嗓子在門外喊道。

「夫君,有人。」青靈扯了扯秦瀲長長的發絲。

秦瀲吃痛,從青靈的脖頸間抬頭,面上閃過惱色,「何事?」

「葉府來人,說要請夫人回葉府一趟。」

「葉府來人有說為何請本夫人回去么?」青靈出聲問。

「葉府的人說,葉將軍有事要與夫人商議,所以請夫人回葉府一趟。」冥六道。

「公子」又有另一人在門外。

「說」秦瀲盯著青靈那肌膚微微泛紅的誘人脖子,臉色極差。偏偏這死丫頭還在這時湊上來,輕吻他喉結,不輕不重,似羽毛般拂過,帶起陣陣酥麻感。

「太子來了,正在廳里等候公子。」門外之人道。

「知道了」秦瀲道。

青靈看著他死死隱忍的憋屈神情,不由興災樂禍,「夫君,快去吧,莫要讓太子久等了。哦,給我備輛馬車,我得回葉府一趟。」

「回來再收拾你」他俯身,在她臉頰上輕咬了一口帝國崛起。收拾她身上被扯亂的衣衫,再收拾好自己的,「早些回來」他溫柔道,轉身走向門口,正要離開書房之際,又突然走了回來,「夫人,凡事多留個心眼。即便是你父親,也當如此。」轉身,大步走出書房。

青靈還在咀嚼他話里的意思,抬頭,才發現他已不在書房。

這廝知道了什么?有什么在瞞著她?

回到葉府,就有人告訴青靈,葉天銘在廳里等她。

青靈徑直走向廳里,心里暗暗揣測葉天銘突然讓她回來,是要商議何事。

葉府大廳內,神獸香爐上有雲霧裊裊升騰。

葉天銘坐在廳里的主坐上,身穿家常便服,整個人看起來隨意了不少。

青靈一走進大廳里,便感到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葉天銘看到走進來的女子,淡聲道:「青靈回來了」

「父親,您讓女兒回來,有何事要說?」她眸光瞥向葉天銘的手,發現他雙手十指的指甲呈淡黑色。她身形微微一僵,神情微微錯愕,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心里的波瀾卻沒有恢復平靜。那天晚上,她射向銀面人的銀針上淬的毒,名叫『殘痕』。

中了殘痕此毒之人,須在一天之內服下解葯,否則必毒發身亡。然即便服下解葯,仍會有殘余毒素留在體內,聚集到人的十指中,不過不會有什么性命威脅,只是令指甲呈淡黑色而已,大約一個月後,那殘毒在體內慢慢化解,指甲上的淡黑色也會漸漸消失。

銀面人是誰,她之前是有懷疑的,只是不能夠確定。

青靈選擇用殘痕,也是因為解毒後仍會在中毒之人身上留下痕跡。

若是不能從去葯鋪抓葯的人身上揪出銀面人,她還可以通過解殘痕後留下的痕跡為線索,揪出銀面人。

葉天銘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小口,道:「先坐下吧」

青靈隨意找了椅子坐下。

「為父這些年對你一直疏忽了」

青靈不解,葉天銘提這做什么?

「竟不知你何時習得了使銀針的好本事」葉天銘緩緩道。

聽葉天銘這口氣,他似知道了什么,只不過還不確定,「父親有話不妨直說」

葉天銘忽然朗聲大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這丫頭性子在這一點上倒是隨我。為父今日讓你回來,只是想讓你幫為父一個小忙。」

青靈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你幫著勸勸秦瀲,太子與榮王間的爭斗,讓他別插手。」葉天銘道。

青靈聞言,輕笑出聲,「夫君行事自有夫君的道理,女兒不會干涉,父親的忙,女兒恐怕幫不上。」葉天銘居然明面上站到了赫連翊那邊,只是赫連翊現在的勢力大不如前,他反而幫著赫連翊,是何道理?

頭有點眩暈,青靈越來越感到不對勁,暗暗提起內力,發現內力大量流失。心瞬間懸起來,葉天銘在暗中做了手腳!

瞥見雲霧裊裊的香爐,心明白了幾分,面上不露聲色。

「是么」葉天銘神色平靜,也不見惱,「這恐怕就要委屈你了」他端起茶杯,剛要飲下一口茶武逆天地。忽然,寒芒如雨掃來,他大手一揮,拂落銀針,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向青靈。

青靈心驚,把頭側過一邊,茶杯從耳邊擦過,飛向閉緊的窗口。接著生生的把窗砸出了一個洞,落在外面,響起清脆的碎裂聲。

翻臉僅是一瞬間。

父女瞬間反目,互相殘殺,這天下間怕是少見。

兩人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青靈:「你……」

葉天銘:「你……」

雙方面色緊綳,都微微帶著震驚。似都想不到對方竟真會對自己下手。

青靈踉蹌地沖到門口,卻被突然出現的常季擋住了去路。

「救命!」青靈以體內所能提起的最大內力將聲音傳出。

「二小姐,別白費力氣了。」常季像看白痴的眼神一樣看著她。

也是,這里是葉天銘的地方,她喊救命不也白搭嗎?

青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可未必」她又踉蹌退回來,坐在椅子上。

「我是你父親!」主坐上傳來葉天銘森寒的聲音,「你竟真的敢對為父下毒!」

他捂住肚子癱坐在椅子上,剛剛青靈突然擲出銀針的同時也拋出了毒粉。他只顧防備銀針,萬不料到銀針只是個幌子,青靈真正要對他下的是毒粉,「解葯拿來!」

不打聲招呼就動手,他的好女兒夠狠!五臟六腑似被萬千利刃捅著,饒是在沙場上歷經生死的他,此刻也被劇痛折磨地難以忍受。

青靈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心隱隱的絞痛,她臉色蒼白一笑,「女兒也想不到,父親會對女兒下手。」葉天銘下的毒,很陌生,她診不出是什么毒。

「二小姐,你還真是狼子野心,竟對老爺下起手來了。」常季看著青靈的目光陰毒。

青靈目光越過常季,看向葉天銘,「呵,虎毒還不食子呢。父親這般對女兒,女兒很是意外。」她聲音頓了下,開口轉而道:「近來常潛入榮王府的銀面人,是你,對嗎,父親大人。」

葉天銘不答,青靈心里卻已肯定了銀面人就是他。

「把解葯拿來,否則就要委屈你在娘家小住幾日了。」葉天銘看著青靈的眸光陰戾。

青靈聽出葉天銘話里的意思,「父親這是要挾持女兒來威脅秦瀲么?」

她閑散地笑了笑,「女兒小住幾日沒問題,只是父親再不解女兒身上的毒,恕女兒也無法把解葯奉上,也許女兒就要留在府里為父親辦完喪事後才能離開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二小姐竟也說得出口!」常季怒指青靈道。

葉天銘直接怒地瞪圓了雙目。

「老爺,要不要動手搜二小姐的身,好取得解葯?」常季低聲道。

「父親若是讓人搜女兒的身,那女兒便立刻把解葯毀掉。」她口氣凌厲,面容冷肅,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能說到做到。

「不必」葉天銘擺手。

「噗」葉天銘噴出一口烏黑的血我家的大明郡主全文閱讀。

「老爺,你忍著點,老奴已經派人去大夫了。」常季道。

「解葯!」葉天銘道,毒發的痛他一刻也不想忍,大夫還沒到,他就感到自己快熬不住那種痛苦了。況且,大夫來了也不一定能及時解他身上的毒。

他的好女兒,是他小瞧了。

「我的解葯也拿來」青靈斂起笑容,竟也有不輸於葉天銘身上那股威逼人的氣勢。

「父親,時辰不早了,秦瀲准備來接女兒回去了。待會兒秦瀲來看到女兒這副模樣,怕是要生氣了。當然,父親也能以女兒在葉府小住幾日為由,把秦瀲打發走,只是不知他會不會輕易地被父親騙了過去。

哦,差點忘了,剛剛我喊的一聲救命,跟在我身邊的一個暗衛應該是聽到了。知道我出了事,她必會告訴秦瀲。」此時,她忽然想到秦瀲提醒她萬事多留個心眼的話,即便是她父親也當如此。想想還真是有道理啊,還好她順手備了點毒粉。

「今日,太子也在相府做客,秦瀲若知道女兒在葉府出事,太子也會不會跟著知道?

葉將軍為要挾秦相,不惜對女兒下毒。太子把這事告訴皇上,皇上信還是不信呢?」

「你也不要忘了,你也給老爺下了毒!」常季憤怒道。

「那管家不妨等等,再過半盞茶的功夫,父親的脈還能否診出他中了毒。」

「你什么意思?」常季冷道。

青靈只是冷笑,不再多言。

葉天銘體內毒發一陣後會在體內化做強烈的酸水,腐蝕體內的東西。而大夫診脈,難以診出中毒的跡象。

葉天銘認真的打量青靈,能毫不猶豫對親生父親下毒,事後那神情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分析不給她解葯的弊端,甚至還拿出太子和皇上威脅他。

一切,都是他小瞧她了。

眼前的冷漠之人,真的是他葉天銘的女兒?心里質疑,便脫口而出,「你是誰?」

「自然是父親的女兒」青靈坦然笑道,她心里也同樣想問葉天銘究竟是誰,只是眼下這種情形,心里暗嘆,還是能從葉府順利走出去再說吧。

「女兒今日若不能完好無損的走出葉府,父親應當知道後果如何。屆時,葉將軍對親生女兒下狠手的事,在皇上面前,父親就抵賴不了了。」

「老爺!」葉天銘口中又吐出血,常季擔憂地驚叫。

「把解葯給她」葉天銘道。

常季把解葯拋給青靈。

「父親這是答應讓女兒走了?」青靈神色平靜,沒有因葉天銘松口而露出喜悅的表情。

「你我畢竟父女一場,今日之事只是誤會,你走吧。」葉天銘痛的不願多說話,搖了搖手,讓青靈走。

「女兒出了府門,自當把解葯奉上。」青靈道,步履從容的離開大廳。

「老爺,真的就讓她走了?」常季眼里劃過不甘的色彩。

「不然能如何?太子也知道了此事,老夫再留她就是麻煩了。」葉天銘痛的唇色泛白。

「不過,這只是開始。」良久,葉天銘低喃,暗沉的眸中劃過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