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含血噴人(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妖孽丞相的寵妻最新章節!

葉天銘服下解葯後,倚在榻上。

常季站在一旁嘆息,「老奴沒想到二小姐的心如此狠,今日用的粗淺手段沒能讓她妥協,又沒能將她困住,還暴露了老爺銀面人的身份,不知她日後會不會找老爺麻煩。」

「手段雖不怎樣,但總有用的時候。」葉天銘淡聲道。

常季滿臉疑惑。

「給她的既是解葯,也是毒葯。」葉天銘口吻淡漠,「本將軍銀面人的身份,她應當早已知曉。」青靈說出他銀面人身份時,神情一臉篤定,他否認也沒有意思。

青靈出葉府大門後,冥六也跟著從葉府走出來,「夫人,你沒事吧?」他大步跟上青靈。

「屬下似聽到夫人喊救命,想進廳里找你時,葉府的人就把屬下困住了。」冥六道,「不過,剛剛他們又把屬下放了。

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靈搖頭,「什么都別說了,快走。」

「是」冥六再沒有多問。

回到相府,青靈一看到秦瀲就沖過去扎進他懷里。

青靈似將還在一旁站著的冥六,以及路過的侍女和小廝們都當成了空氣,沒有羞怯地抱著秦瀲。

秦瀲攬住她的腰身,柔聲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在葉府出的事,事實上,秦瀲並不知道。

她對葉天銘說喊了救命,她的暗衛會告訴秦瀲她出了事,是騙葉天銘的。

無影前些天去了平州,這幾日,她身邊一直沒什么暗衛跟著。

青靈仰起頭,望著他黑水晶般的眼眸,「你是不是早知道葉天銘就是常潛入榮王府的銀面人?」

他點頭「知道」,元雍帝墜馬那一晚,他的人也在暗處。

敬南王和寧淑妃『私奔』,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關注?是以他會派人去暗中盯著。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的人與葉天銘交手,成功扯落葉天銘的銀色面具,得知了銀面人就是葉天銘。

他剛回答,懷里的女人忽然就蠻橫的狠狠咬上他的脖子。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卻沒有推開她,只是緊緊摟著她。

冥六暗嘆,也就他家公子,能把夫人寵的跟孩子似的。

「怎么生氣了?」他柔聲問。

她即便再如何生氣,聽到這般溫柔的聲音,也氣不起來。松開口,道:「你早清楚銀面人的身份,又知道我對他的身份好奇,怎么不早點告訴我?」要是他早點告訴她,她就不必費那么多功夫去揪出銀面人是誰了。

其實又想想,她也不能怪他,畢竟她也沒有追問他。

「葉天銘是你父親」秦瀲道。

青靈明白他的意思,「他以銀面人的身份與你們為敵,你擔心我知道銀面人的身份後,會夾在你和他之間為難?是嗎?」

「我與他為敵,你會站在哪一邊?」他盯著她,眼里有些緊張。

於青靈而言,葉天銘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些熟悉而已,和他談不上什么父女之情。

無論秦瀲要與誰為敵,她始終會站在他身邊。

青靈看到秦瀲眼里的緊張,退出他懷里,摸著下巴,蹙著眉,狀作一副深沉考慮的模樣,「這得要好好想想,咳咳,若你能討好我,興許我一高興,可能會站在你身邊。」

看她這副模樣,他松了口氣,伸出手指將她秀眉間的褶皺抹平,「再皺眉,要成小老太婆了。」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一記。

她立刻跺腳,很不滿地直瞪著他,「很痛啊!」

他溫柔地笑了笑,徑自忽略她不滿的眼神,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隨為夫去見個人」拉過她的手就走。

出了府門,秦瀲沒有乘坐馬車的意思。而是拉她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如散步般。

小路兩側的樹木上垂下一條條剔透的冰棱,干凈透澈,風吹來,還能嗅到一股清新的氣息。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面,他開口,似不經意的問:「今天在葉府發生了何事?」

青靈沒什么隱瞞的將她在葉府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她說著說著,明顯感到他抓著她的手,越抓越緊。她走在後面,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可她知道他是生氣了的。

「他是你父親,不料到他會如此對你。」他知道她與葉天銘之間的父女情不深,但卻不知那父女情竟淡薄如廝。

兩人忽然間就沉默了下來,路上很安靜,只聽見兩人的腳踩在雪上的聲音。

她搖搖他的手,開口打破沉默,「皇上還沒有醒過來嗎?」

「醒是醒了,只是很快又昏睡過去。」秦瀲道,「皇上如今的情況不好」

她點頭,沉默片刻後,琢磨著葉天銘讓皇上從馬上摔到雪地里,究竟有何用意?

「怎么不走了?」秦瀲回過頭問道。

她剛剛想那問題,不自覺入了神,竟頓住了腳步而不知,聽到他聲音,回神,璨然一笑,「走吧」

「你要帶我去見的人是誰?」

「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他醫術精妙絕倫,你也懂醫術,你與他聊聊,應該會有益處。」說話間,他頓住腳步,搖指前面不遠處的宅子,「到了」

青靈隨秦瀲走進一座干凈的小宅。

一個小廝正在打掃院子,聽到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他抬頭,看到秦瀲和青靈出現,立刻放下手里的掃把,迎了上去,「秦相,白神醫已經走了,他讓小的轉告您,多謝秦相的款待,來日方長,還會有機會與秦相切磋棋藝。」

看來,這宅子是秦瀲的,青靈暗想。

「知道了,你下去忙吧。」秦瀲道。

「那人是誰,連你的面子也不買,說走就走。」青靈問,目光掃了一下這干凈的小宅子。

這宅子小,卻雅致。青磚古瓦,紅木廊柱雕古朴的圖紋,整座宅子透著股典雅的氣息。

青靈微眯眼,嘖嘖地嘆道:「這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她走到秦瀲面前,「你老實交代,這樣的宅子你還有多少,有沒有藏著女人?」

秦瀲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伸手一把掐住她臉頰,「有你這個亂吃飛醋的小丫頭,為夫哪還敢再招惹別的女人?」

「今日是想帶你來見見醫術精妙絕倫的靈醫谷谷主白客游,你也懂醫術,與他聊聊,定能獲益匪淺,怎料他來去匆匆,來這不過幾日就又走了。」秦瀲口氣略有遺憾地道。

她許久未見師傅白客游了,他好不容易來一趟夏城,她卻未能見上他一面,心里難免有遺憾。

「你怎么會認識谷主?」她師傅少在外走動,即便在外走動,一般也會隱藏自己的身份。

「萍水相逢罷了」秦瀲道,「當年白谷主煉出獨門秘葯『定顏丹』,轟動天下後,便突然隱居於靈醫谷,多年來少見他真顏,此次來夏城後又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此人了。」

青靈知道『定顏丹』可以讓死人屍身不腐爛,肌膚如活人般保持新鮮。

煉制此葯耗費心力,選取的葯材皆有毒,對煉葯之人的身子傷害極大。所以當初師傅煉制了幾顆後,就罷手了,之後回靈醫谷調養了許久,身子才緩過勁來。

屍身不會腐爛,也便不會化作黃土。對不少人而言,親人或是其他一些人的死去令他們大慟。如果把定顏丹用在死去的人身上,看著那些死去的人的鮮活容顏,就好似他們還活著一般,活著的人的心也不會太難受了。

因此,有很多人都想得到此葯。

但煉制定顏丹對身子傷害大,白客游不願再煉,也不想一些人借定顏丹謀取暴利,所以他毀掉了葯方,並放出話此生不會再煉定顏丹。

風吹亂青靈額前的發絲,秦瀲抬手,動作輕柔含寵的將發絲拂開,隨後牽起青靈的手,「既然沒能見到人,那便回去吧。」

榮王府里,赫連翊剛用過早膳,他的心腹之一劉海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爺,太子赫連城的養母李靜已暗中帶到夏城,王爺現在可要見見?」劉海道。

在府里用過膳食後,赫連翊習慣漱口,他端起一杯溫水,聞言,動作一頓,「赫連城的養父蔣中呢?怎么沒帶來?還有他養父母的兒子呢?」他就著杯沿,含了口水漱口,片刻後將口中水吐進杯中。

他之前命人暗中把蔣中一家人控制住,並帶蔣中夫婦來夏城。

現在只聽到劉海提及李靜,他不禁蹙眉。

「蔣中在前陣子心疾忽然發作而死了,蔣中之子現在在我們手上。那母子倆,王爺是否都要見?」劉海回道。

「先帶李靜進來吧」赫連翊淡聲吩咐。

李靜走進來時,赫連翊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聞腳步聲,睜眼,看向門口方向。

李靜一襲素凈的衣裙,一頭發絲挽成簡單的發髻,用兩根木簪固定住。她氣色不太好,手腳微微顫抖,看向赫連翊的眼神里露出驚慌和不知所措。

「你是太子的養母?」李靜進來,行了一禮後,赫連翊便問道。

李靜沒有立刻回話,靜默了許久,才道:「是……」

站在赫連翊面前,她既害怕又疑惑,「王爺讓人千里迢迢把民婦虜來夏城,是想干什么?」

赫連翊似沒聽到她的話,徑自問:「據本王得知,你與你夫君二人曾收養過兩名年紀相差無幾的養子,其中一個是當今的太子,而另一個為你們收養後不久便夭折了。」

「確有此事」李靜道。

赫連翊站起來,詭異的一笑,以平常的口吻道:「其實夭折的那孩子是太子,是秦瀲指使你夫婦二人說死的那孩子並非是太子,所以才有後來赫連城認祖歸宗的事。」

「當時民婦也不知死的那孩子是誰,秦相也沒有指使我們夫婦做什么。」李靜實誠道。

赫連翊陡然冷了聲音,道:「你那兒子在本王手里,若不想他出事,本王說什么,你聽什么就好。」

經過多名太醫精心調理,元雍帝的身子好轉了很多。但經歷了這場意外之禍,他整個人老了許多,精神也漸漸不濟,已有了風燭殘年之態。

元雍帝身子剛好轉,不料這時傳來蓮妃的陵墓突然轟塌的消息,離譜的是,蓮妃陵墓中的棺材里竟空空如也。

元雍帝震驚而又傷心之余,大怒,派人追查蓮妃屍骨的同時還下了道旨意,將當年給蓮妃建造陵墓和這些年來看守蓮妃陵墓的人通通處死。

涉及蓮妃陵墓被處死的人足有一百多人,朝臣震驚,紛紛上奏勸誡,只是元雍帝暴戾的發了一通火,就沒有人敢再壯著膽子說什么了。他們都知道蓮妃是元雍帝的禁忌,一百多無辜的人全被處死,雖殘忍卻不敢再阻止。

近年關了,朝野上下聞到的不是喜慶的氣息,而是血腥味。

青靈這日醒來竟已將近午時,近來她容易感到困乏,還嗜睡,這一不小心,就又起晚了。她半擁著被子起身,神情帶著初醒時的茫然。小臉妝容素凈,清雅婉麗,安靜的坐在那,像被遺棄的精靈,無辜而又令人心疼。

被子從肩上緩緩滑落,露出的雪膚布滿羞人的痕跡,初碰到寒氣,一個激靈而醒過神。她才發現,被子下的自己不著寸縷,回想昨夜與秦瀲瘋狂纏綿的細碎一幕幕,耳根子燒得通紅。

秦瀲走進來,看到榻上的女子垂頭,雙頰露出嬌羞的嫣紅,竟有種欲語還羞的嫵媚。滑落一部分的錦被,遮不住鎖骨下的大片肌膚。

青靈感到有灼灼的目光凝在她身上,下意識轉頭,看到秦瀲盯著她的目光飢渴,恨不得立刻將她吞入腹中。

他大步走過來,她慌張裹緊被子往後縮,那躲閃的樣子,還有那可憐的眼神,竟有種欲拒還迎的姿態。

「我餓了,你去找些吃的來。」她肚子確實餓了,她說的也實誠。

只是在這廝聽來卻是別有所指,他褪去外袍,便如虎似狼般朝她撲了過去,「為夫也餓了」那魅惑的低沉聲音竟是該死的好聽。

他把她圈在懷中,輕咬她耳垂,手緩緩探入錦被,「為夫先把為夫喂飽,等為夫有了力氣,再給夫人找吃的。」

「不……」熱吻令話語卡在她喉嚨里。

這只大色鬼,連續幾個晚上都差不多折騰她一整宿,竟還是喂不飽他。

她雙眼開始水霧蒙蒙,身子骨漸漸無力,理智被浪潮般的熱吻蠱惑,不自覺地抬起玉臂環住他脖子,回應著他。

情濃意濃間,青靈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怪叫聲,「咕嘟」的聲音拉地老長。

埋頭在她身上的男子聽到怪叫聲,硬生生的停下所有動作。

「夫君……」她揪扯他發絲,含水的雙眼看著他,「難受」他在她身上點了火,又驟然停下撲火的動作,她難受的直想咬人。

她湊近他脖子剛想開咬,不知這廝是不是故意的,竟在這時推開了她,「乖,是為夫不好,讓你餓壞了。」沉緩的聲音含著隱忍與愧疚,他翻身下榻,在她怒瞪的大眼里,匆忙套了件外袍。

「為夫讓人備些吃的來」他走出房門吩咐人端來洗漱的東西並備來吃食,便返身回來,把她從錦被里掏出來,拿過她的衣衫一件件給她穿好。

他給她穿戴衣衫的動作自然,感覺比她還要嫻熟。

她在這廝的伺候下洗漱一通後,吃食的也准備好了。

秦瀲手上端了碗粥,用勺子舀起一口,湊近唇邊吹了吹,感覺不是很燙了才把粥喂進她嘴里。

她嚼了嚼嘴里香糯的米粥,享受的微眯起了眼,像是偷到腥的小貓。他眼波流轉,心念一動,飛快的在她唇上琢了一口,竊了一香。

「夫君可惡」她嘟嘴不滿地道。

他清清淡淡地一笑,明明是妖艷的臉,偏又清艷絕倫。這一笑,勝過潑墨山水畫的典雅,干凈而純粹,偏偏從他嘴里吐出的話又忒不正經,「讓夫人親回去以解氣,可好?」

「不好」她白了他一眼。

他又舀了粥喂進她嘴里,她把粥吞下,咂巴了嘴道:「好端端的,你說這蓮妃的陵墓怎就轟塌了?」

他用勺子攪了攪碗里的粥,「天意吧」

他的回答令她覺得莫名其妙,「你相信天意?」她歪著腦袋問他。

他跟她作對般,把她腦袋扳正,「不信」

她更迷惑了,「那你為何還說天意?」

「因為不知道啊」不知道蓮妃陵墓怎么突然轟榻了。

敢情這廝是隨口敷衍她的。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不信天意的人會相信有前世今生嗎。

他笑了笑,笑容令她恍惚,聽他道:「我不信天,不信命。」他聲音頓了頓,「但因為有你,我願相信前世,相信今生,相信來生。」

他想生生世世得到她,所以他願相信有前世今生來世。

去了一趟平州的無影回來了。

青靈這時在廊檐下漫步,欣賞雪景。

無影步履輕盈的走到青靈面前,「小姐,葉天銘是孤兒,由他的叔父撫養,在他十二歲那年,他的叔父病亡後,他便離開了平州。後來參軍,立下赫赫戰功,成了今日的護國將軍。」

青靈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葉天銘來歷,也如無影所調查到的差不多,葉天銘真正的來歷是被隱藏了,還是原本就是如此?

「主上」書硯這時也出現了。

「東陵長公主有消息了」書硯道。

當初發生雪峰轟塌,秦瀲被救了出來,姬綺華卻不知所蹤。

其實姬綺華同秦瀲一樣,在雪塊從山峰滾落下來時都形成了空隙。後來她是被他的人給救走,養了一陣子後才偷偷回到東陵。

「主上」書硯接著道,「你聽說了嗎?有個相國寺的和尚在相國寺的一座後山山峰頂上,發現了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面躺著身穿紅衣的女子。棺中女子容顏艷麗無比,一點也不像死去的人,好似只是睡著了般。這棺材出現的離奇,很快便轟動了官府。」

「有人認出了棺材內的女子是蓮妃,對么?」青靈道,官府都轟動了的消息,她焉能不知。

那口棺材幾乎是一出現,就轟動了官府,轟動了夏城。

「蓮妃死去多年,還沒化作一堆白骨,屬下好奇就暗中去看了看。發現那棺中女子果然不像個死人,身上穿的紅衣竟是白族特有的嫁衣,而蓮妃當初死時,皇上是以皇貴妃之禮厚葬的她。」所以蓮妃下葬時應穿的是皇貴妃的禮服,因而她現在身上的紅色嫁衣,是後來被人換上的。

蓮妃死去多年,屍身尚未腐爛,天下間死去多年屍身仍不腐爛的人,定是服了定顏丹。

定顏丹僅有幾顆,師傅不會輕易給人。

那師傅的定顏丹如何用到了蓮妃身上?誰能從蓮妃的陵墓盜走棺材,還給她換上白族的嫁衣?想到曾在葉天銘的書房里,看過一幅他年輕時與蓮妃相敬如賓的畫卷,又曾聽冷璃說過,蓮妃曾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想及此,青靈心里已漸漸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