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風雪夜(2 / 2)

今晚刺傷朕的刺客是否為你榮王府的人,你心里明白,朕不想多說。

太子府出現的龍袍是朕所賜,絕非太子私造。」元雍帝聲音疲憊,赫連翊聽得心寒。

今夜刺客是否為榮王府的人,不想多說,擺明了就是認為那些刺客是他赫連翊的人。盡管事實上,那些刺客中也有他的人,可皇上一出現就一口咬定那些刺客是他的人。

太子府出現的龍袍是否為皇上所賜,他赫連翊是最清楚不過。那龍袍是他私造再派人暗中藏匿於太子府的,如今皇上一口承認是自己所賜,誰還敢再質疑太子私造龍袍?

父皇,你可真是偏心的很啊。同樣都是兒子,只不過赫連城是你心愛女人的孩子,你就偏袒至此。

赫連翊心寒的同時,胸中怒意翻滾,明明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寬袖內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

看著赫連翊壓抑成豬肝的臉色,青靈心里無比暢快。

她知道赫連翊一直不得皇上喜愛,因寧淑妃與敬南王有『私情』一事,皇上更是不待見他,更別提會偏袒他了。

「父皇,您受傷剛醒來,不宜吹冷風,您還是快回去歇息吧。」赫連城勸道,眼里流露真誠。

「無礙」元雍帝淡聲道。

「皇上,榮王污蔑臣婦夫君,又偽造假密詔,當如何處置?」青靈大聲問道。

「本王沒有私造假密詔!」赫連翊白了張臉怒道。

「父皇,按我南夏律法,偽造假密詔乃是重罪,當處死!」太子出聲道。

元雍帝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漠然,「先將這逆子押下去」他嘆了口氣,眼里浮現痛色,似掙扎了一番,才狠下心道:「三日後賜『輪回』」

輪回,赫連翊並不陌生,那是劇毒,是專門用於處置皇室中犯了大錯的人!

明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准備爬上巔峰之際,驟然被人拉下來,跌進深淵。如此落差,對於渴望皇位已久的赫連翊而言,所受到的打擊帶來的痛苦必是不小。

青靈心底涌出快意,最渴望的東西卻永遠也得不到,才是最大的懲罰。

不過,懲罰絕不會到此結束。

巨大的恐慌籠罩心頭,赫連翊臉色慘白,身子顫抖的搖晃。父皇這就把他賜死了?三日後他就要走上黃泉路?不!他不能!他還不能死!

瘋狂的念頭無數次的閃過,他還沒坐上龍椅,他怎么能死?

「父皇,兒臣冤枉啊。」赫連翊忍住劇痛,拖著一條斷腿,沖到元雍帝面前跪下,死死的抓住元雍帝的褲子,慌張道:「父皇,兒臣也是遭奸人讒言才會誤會太子和秦相,至於假密詔,兒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偽造啊。」

赫連翊慘白了臉色,那模樣,比死了全家的人還慘。

「帶下去」元雍帝冰冷無情道。

「父皇,兒臣冤枉。」赫連翊灰敗了臉大喊,他突然發現,自己喊冤那么久,竟無一人站出來替他求情!心再次涼到谷底。

有人上前抓住赫連翊雙臂,強行將他從元雍帝腿邊拖走。

「父皇,兒臣冤枉!」赫連邊被人拖拽著邊凄厲的大喊。

「等等」秦瀲這時忽然出聲,「皇上,榮王說自己不敢偽造假密詔,那不妨聽榮王說說,榮王是如何得到那假密詔的,那假密詔出自誰之手?說清楚了,也好還榮王清白。」

元雍帝靜默片刻,終是點頭,「說,假密詔何來?」他沉聲問道。

押著赫連翊的人停下腳步。

赫連翊目光一轉,眸子深處滿是陰狠之色,他抬手,指向站在離他不遠的葉天銘,「是葉天銘偽造了假密造給本王的」葉天銘沒為自己說一句求情的話,那他死也要把葉天銘拉下水。

當初東陵公主初來南夏時,皇上原本讓太子出城迎接公主,葉天銘為給他和東陵公主制造機會,特意給了他一道假聖旨。他後來利用那道假聖旨騙過太子,讓太子以為不用再親自出城迎接公主,而他最後則取代太子去迎接了公主。

葉天銘能偽造聖旨,那假密詔也同樣可以偽造。

心一凜,指不定這假密詔就是葉天銘所為!葉天銘想要害他!

赫連翊自作聰明的想。

風雪交加,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眾臣一直懸著的心遲遲未敢落下,戰戰兢兢地。今夜發生變故太多,到了此刻已經不敢再出聲多言。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或因某句話被人盯上,一個變故就突然落在自己身上。

「皇上,臣冤枉。」葉天銘從人群中站出來,委屈道。

赫連翊冷冷的諷笑,「別人也許不知,但本王可是知道葉將軍府里的管家常季模仿字畫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

當初太子收到不必出城迎接東陵公主的聖旨,就是常季所偽造。」

幾乎赫連翊話音一落,秦瀲就緊接著道:「葉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畫,臣也是知道的,並有幸見識過。」

「不錯,我葉府的管家模仿字畫確實有一手。」青靈也跟著道。

葉天銘面色一變,親生女兒和女婿都承認葉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畫,他要是否認那不是顯得心虛了?

「常季確實擅長模仿字畫,但那又如何?」葉天銘的臉色恢復正常,此刻神態十分從容,「難道就因為他擅模仿字畫,那假聖旨和假密詔就一定是他所為嗎?

天下間擅長模仿字畫的人千千萬萬,榮王憑什么認為一定是常季偽造了假聖旨和假密詔?」

「不知老夫有什么得罪了榮王的地方,竟如此污蔑老夫!」葉天銘陡然高亢了聲音,情緒激動的道。

「岳父莫要激動」秦瀲溫文道,「岳父行事端正,何怕他人胡說八道?」

他轉而面向皇上,「皇上,為證明岳父清白,還請先傳召常季前來詢問一番。」

葉天銘冷下臉色,「很不巧,我葉府管家常季已失蹤有幾天了。」

秦瀲水眸波光瀲灧,微微一笑,風華絕代,「很巧,本相來離元宮前,正好聽說常季回葉府了。」

葉天銘眸色暗沉,寒光迸射。常季此前一定是被秦瀲抓走了!

「傳常季」元雍帝下令道。

秦瀲看向太子,朝他使了眼色,太子會意。

太子走到元雍帝面前,誠懇道:「父皇,請派些人手到常季住的地方搜查一番,看能否找出什么證據來。」

「對,父皇應該多派些人去搜,依兒臣看,那葉天銘府邸也應當搜查一遍。」赫連翊道,心里莫名有種報復的快感。葉天銘不肯替他求情,他也要看到葉天銘不好過。

他走到今天,有很大原因是受了葉天銘的蠱惑。赫連翊這般想著,將大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完全忘了如果自己沒有覬覦皇位的心思,葉天銘又怎能輕易蠱惑他?

元雍帝橫了赫連翊一眼,赫連翊抿緊了嘴,不敢再多說。

「准太子所奏」元雍帝道。

常季很快被人帶來,與此同時,去常季妻兒所住的宅子里搜查的人,從那宅子的一個暗室里搜出幾幅假的名家字畫,還有幾枚朝中大臣專用的私章,甚至還有一枚仿制的假玉璽!

伏跪在元雍帝面前的常季,恐懼從心底蔓延全身,渾身開始發抖。他從不會把私章和假玉璽放在那個宅子的密室里,顯然,那些東西是有人刻意栽贓給他的,而栽贓他的人,除了秦瀲,不作他人想。

感到脊背陰涼,他眼角余光瞥向葉天銘。發現葉天銘冷冷看著他,接著,他把余光收回,苦笑,小心行事多年,還是著了秦瀲的道。

「常季,這假密詔是否為你所造?」秦瀲把剛才被撕成兩半的假密詔扔到常季面前。

「是」常季平靜回道。

風雪更大,葉天銘眸光更冷了幾分。

眾臣倒吸入的冷氣凍的肺腑生疼,這天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是誰指使你的?」太子接口問道。

「是榮王」常季聲音依然平靜。

「轟」空中炸開的煙花,聲音大如驚雷。

「你胡說!本王何曾指使過你?」赫連翊怒地扭曲了一張臉,聲調拔高,極其尖銳。

「榮王拿奴才的妻兒性命相要挾,奴才不得不聽命於榮王,給榮王寫假密詔。此事,我家老爺毫不知情。」常季道,轉頭看向葉天銘,一臉愧疚,「老爺,奴才對不住您,給您丟臉了。」

「你也是迫不得已,老夫不怪你。」葉天銘緩和了臉色道。

「父皇,常季是葉天銘的人,他當然會為葉天銘說話而污蔑兒臣。」赫連翊急切地道。

「常季,你好大的膽子,竟在聖上面前撒謊!」太子忽然怒道。

「奴才沒有,奴才明面上雖為葉府管家,可暗地里卻是為榮王辦事的。」常季辯解道。

「你胡說,胡說!」赫連翊不顧斷腿的疼痛,像瘋子一樣猛地掙開抓住他的侍衛,想要動手,元雍帝警告的目光冷冷瞥來。

「給朕安分點,你要是清白的,朕自然不會讓人冤枉你。」

赫連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硬生生的將手收回。

常季一口咬定了他,葉天銘又是個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驚駭的發現,他手中一點也沒有葉天銘的把柄。

「常季,你寫過多少份假密詔?」青靈直接問道,心里更想問的是,當初陌昭南手中的那份假密詔是不是他寫的。

常季看向因忍怒而面容扭曲的赫連翊,「榮王應該會比奴才清楚」

「那你看看這一份,當初命陌昭南返回夏城的這份假密詔,是不是你寫的。」秦瀲從懷里掏出一份金黃色的折子,扔到常季面前。

聽到『陌昭南』三個字,青靈心一緊,用力的抓著秦瀲的手,把他的手印出了幾道紅痕而不自知。

秦瀲轉過頭來,他身後的天空上方,煙花盛開,星星點點的火光,流光溢彩。傾國無雙的容顏瑰麗,令煙花失了色彩。

「常季會認的」他篤定道。

青靈正詫異間,就聽到了常季開口,「是奴才所寫」

葉天銘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復雜地看向秦瀲。他實在不能理解,常季跟在他身邊多年,一直無二心,秦瀲究竟用了什么法子,逼的常季認下那份關於陌昭南的假密詔乃是他所寫,他明明可以否認的!

「為什么?」青靈低聲問秦瀲,常季為何會認下那假密詔是他所寫。還有當初無影無論用了什么手段都不能撬開常季的嘴,並讓常季寫些東西,可是秦瀲去見過了常季後,竟然能讓常季按著她的意思寫了份假密詔。

「常季是白族人」秦瀲低聲回道。

青靈略微吃驚,「那么你是?」

「我父親曾是白族族長」如果白族還在,他無疑是少族長。

曾經的白族人朴實,對族長一脈當成天神崇敬。

常季是普通的白族族人,即使效忠葉天銘多年,在遇到秦瀲時,骨子里對族長一脈忠誠的念頭猶在。

他既不願背叛葉天銘,又不願違了少族長的意思。所以他順著秦瀲的意思承認假密詔是他所寫,又一口咬定他暗地里是榮王的人。

「如此說來,當初陌昭南返回夏城,乃是遭人設計,含冤入獄後最終慘死亂箭下。唉,可惜了一代將才。」一個老臣忍不住的扼腕長嘆,「求皇上給陌昭南正名,還定國侯府一個清白。」

元雍帝眉目沉靜,漆黑的瞳孔望不見低。

四周陷入了沉靜,朝陽殿外用於照明的火爐里,燃燒的炭火吧啦作響。

火爐上方有塊大的鐵皮,擋住落下來的雪,才不至於讓爐中的柴火被冷雪熄滅。

「常季」太子出聲,打破寧靜,「指使你寫了讓陌昭南從邊疆返回夏城的密詔,難道也是榮王讓你寫的?」

「本王沒有!」赫連翊急的差點單腳跳起來,生怕再被人在他頭頂上多放一個罪名,「當初陷害陌昭南,本王一點好處也沒有,又怎會去害他?

再說一遍,本王從不曾指使過常季做事。」

「本相也相信榮王,沒有指使常季寫那份讓陌昭南返回夏城的假密詔。」秦瀲緩緩道。

赫連翊松了口氣,這個秦瀲總算說了句人話。

「指使常季寫那份假密詔的,是葉天銘。」

秦瀲話音落,葉天立刻仰天大笑起來,「秦相玩笑開大了」他冷笑一收,面色陰沉的可怕,

「你憑什么認為是老夫指使的?」

「就憑你與陌昭南之父陌松有仇,為了報復,你不會放過陌松之子陌昭南,陌松之女陌霜之死應該也與你脫不了干系。」秦瀲道。

葉天銘身形一震,看著秦瀲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探究,「陌老侯爺戎馬一生,功名赫赫,老夫敬仰他還來不及,又怎會與他有仇?還去殘害他的親生骨肉?」

「有,你與他有仇。」秦瀲篤定道,「殺父之仇,滅族之恨。」

葉天銘心狠狠一震,目光冷戾,「你,你究竟是誰?」

秦瀲抖了抖落在狐裘上的雪花,「自然是您的女婿,秦瀲。

那么你呢?你是葉天銘?不,應該是謝銘吧。」

「陌松當年奉皇上之命作為先鋒,領兵血洗了白族,你久病而卧在榻上的父親正是死在陌松的劍下。」秦瀲很平靜的道,似在述說與已無關的話。

葉天銘垂眸,眸中浮現痛色,當時他不在白族里,逃過一難。

青靈的心似被人生生撕開,疼痛不已。感到秦瀲的手異常冰冷,心痛的把他的手捂在懷里,企圖把它捂熱,可是一直過了很久都捂不熱。

殺親之仇,滅族之恨,不止是謝銘有,她的夫君也有啊。

秦瀲和謝銘同是白族人,還有共同的敵人元雍帝。秦瀲沒打算與謝銘聯手,或是等謝銘對付元雍帝後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而是選擇拆穿謝銘,又是為了什么?難道又是為了她嗎?

他知道她一直想找出害死陌昭南的人,所以他拆穿謝銘,並給還陌昭南清白的一個機會。是這樣的嗎?

「謝銘?」元雍帝猛然抬頭,目光死死的盯在葉天銘身上。謝銘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他還曾對沒見過面的謝銘嫉妒的發狂。

只因他得了蓮妃的身子,卻始終無法得到蓮妃的心,從始至終,蓮妃的心都被謝銘占據著。

「謝銘,你我多年不見,你變多了,老朽差點認不出了。」一直靜默不語的靈醫谷谷主白客游突然出聲道。

「白神醫認得謝銘?」元雍帝寒聲問道。

「謝銘曾從老朽手中搶去一顆定顏丹,老朽心疼不已,自此深深記住了謝銘。」白客游道,「如今看來,那顆定顏丹該是謝銘用在了蓮妃身上。」

「如此說來,當初從皇陵中盜走蓮妃棺木,又給蓮妃屍體穿上白族嫁衣,後又把蓮妃藏於相國寺後山山頂的人也是謝銘了。」秦瀲悠悠道,「盜皇貴妃陵墓,那可是死罪一條呢。」

「謝銘,你真的是謝銘?」元雍帝仍處在震驚中,他實在想不到他痛恨多年的人,竟然在他手低下為官多年都不知道,「是你盜走蓮妃棺木?」

謝銘勾唇,不可置否。

「來人,把他拿下!」元雍帝下令道。

士兵還沒靠近謝銘,只見謝銘所在的地方無故起了狂風。風雪盤旋,迷亂人眼,待風雪止住,謝銘已經消失。

眾人咋舌,不少人揉了揉眼睛,似不敢相信謝銘一個大活人竟憑空消失了。

「報!」有傳報聲這時打斷眾人的注意力。

一個侍衛小跑進來,得到皇上允許後,方跪在皇上面前,「稟皇上,有人私闖冰室。」

「蓮妃的棺木沒出什么事吧?」元雍帝立即緊張的問。

「沒有」侍衛回道。

「皇上不必擔憂,蓮妃的棺木,臣先前已命人移走。」秦瀲道,之前他主動請旨將蓮妃的棺木從相國寺後山山峰頂上,移到離元宮。

「臣擅自將蓮妃的棺木安排在別的地方,還請皇上降罪。」秦瀲從容道。

「還請父皇寬恕秦相,若秦相沒有把棺木移走,闖進冰室的人豈不打擾了母妃?」太子道。

元雍帝緊張的臉色稍緩,「朕並無責怪秦相之意」他又接著問,「私闖冰室之人可有抓到?」

不待那侍衛回答,謝銘就大聲問,「秦瀲,蓮妃的棺木究竟藏於何處?」他派的人幾乎把整個離元宮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蓮妃的棺木。

眾人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了謝銘站在了人群外。

「拿下他!」元雍帝怒道。

謝銘冷笑,他手一揮,在場的所有禁衛軍立刻反戈,把手里的劍指向元雍帝和朝中大臣。謝銘打了個響指,空中忽然盛開一朵艷紅如血的煙花。

隨即有慘烈的廝殺聲從離元宮外傳來,「轟隆」的聲音,驚地眾人色變。這聲音是火葯爆炸的聲音,濃郁的血腥味夾著火葯味隨風飄來,令人作嘔。

「皇上,驍騎營造反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蹣跚的沖進來,他話一說完,謝銘就一劍結果了他。

驍騎營是葉天銘管轄的兵營。

「葉天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造反!」元雍帝怒道。

「哈哈哈」謝銘暢快大笑,「造反?臣怎么敢?榮王造反,臣不過是領兵前來救駕罷了。」

謝銘這是打著救駕的旗號來造反。

謝銘手持兵權多年,即便沒有元雍帝的旨意,那些曾與謝銘出生入死多年的驍騎營將士也會聽從謝銘的調遣。

「你……」元雍帝氣的兩眼發黑,胸口堵塞的厲害,他驀地張口,吐出一把血。

「皇上!」眾人驚叫。

「朕無事」元雍帝搖搖手,他抬起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痛恨自己多年來竟沒有發現自己身邊有只狼。

「皇上」白客游把一個葯瓶湊到元雍帝鼻間,元雍帝嗅了一陣,才覺得舒服了點。

「秦瀲,蓮妃的棺木到底在哪?」謝銘再次問道。

「不許說」元雍帝喝道。

「元雍帝,你閉嘴!你根本不配得到她!」謝銘忽然發紅了雙目盯著元雍帝,暴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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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把太皇叔寫成皇叔,現在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