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雪中送炭(1 / 2)

怒海歸航 落魄三哥 2642 字 202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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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鯉*」 是台灣人口最多的地方,被一年半前趕走的尼*蘭人稱之為熱蘭遮城。而事實上這個地處台南的小港灣根本不能被稱之為城,不但沒有高大、堅固的城堡,甚至連一圈像樣的城牆都沒有。

或許這就是盤踮在這里的三百多尼德蘭海盜,在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內,就被伯爵一舉全殲的真正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在後世的歷史書上,有關於熱蘭遮城、安平或「台灣窩」的記載,最早的也是在三年之後。而不清楚尼德蘭人涉足這里,可以追溯到讓沈有容老將軍青史留名的「東南大警」時期。

總之,所有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澎湖列島的尼德蘭人,由於對台灣的重要性並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像經營己達維亞一樣經營這里,甚至任由從澎湖列島撤回來的、「不太聽招呼」的同胞自生自滅,才讓大西洋公約組織東印度公司首航艦隊有了可乘之機。

取而代之的伯爵,一心想把這里打造成東印度公司在東方的大本營,自然不會重蹈尼德蘭人的覆轍。福建水師送來的第一批〖中〗國流民剛登陸,他就開始了大興土木。盡管條件有限,一座簡單的鼻城還是奇跡般地建了起來。

「嘭……!」一陣隆隆的炮聲,讓在福州城里過了近一年平靜生活的穆秀才大吃一驚,連忙把目光從砦城前開挖壕溝的百姓們身上收回,四處張望著是畢匕在開炮。

「那是海岸警備隊在訓練。」

不是第一次來了,每次來都能看到變化,穆秀才甚感欣慰,看著城牆上那一個個黑通通的炮口,不無感慨地嘆道:「古人雲兵貴神速,既然尼德蘭人錯過了最佳反攻時機,那他們就別想再卷土重來了。」尼德蘭東印度公司那遲鈍的反應,真讓人有些不可思議。一年半過去了,兩艘前往〖日〗本的商船被截,居然還沒對台灣采取任何軍事行動,害得伯爵白提心吊膽了那么長時間。

「或許他們對這里壓根就沒興趣」親自趕來迎接的伯爵笑道:「要知道那些被俘的尼德蘭混蛋,既沒巴達維亞的授權,也沒有任何官方任命,占據這里純屬自作主張。」

「這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對我們來說不是。」

穆秀才笑了笑,隨即轉過身去,指著城牆上正訓練的海岸警備隊員,如有興趣地問道:「伯爵大人,語言不通、生活方式不同,指揮上沒多大同題吧?」

提起這個,伯爵立馬〖興〗奮了起來,不無得意地笑道:「又不是沒有翻譯,能有什么問題?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他們的要求竟然低到如此程度。」當兵吃糧,打仗拿餉,同樣適用於這個時代的流民。生存問題都沒解決,有口飯吃算不錯了,還能有什么要求?穆秀才暗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大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只要你有足夠的錢糧,那就拉起一支大軍。至於戰斗力嘛那就另當別論了。」穆秀才並不是在長別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而是剛征募的〖中〗國海岸警備隊員,的確無法與精挑細選出來的陸戰隊精銳相比擬。畢竟他們在此之前都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農民,應征只是想混口飯吃,要不按照「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傳統,他們才不會漂洋過海的跑這兒來從軍呢。

作為台灣,確切地說是台南的實際最高長官,伯爵對〖中〗國士兵的身體素質和職業精神也很不滿意。可要提防實力幾倍於己的尼德蘭人,他必須接受這一現實。

見穆秀才提起了這茬,他立馬抬起胳膊,指著港灣里那些停泊的歪歪扭扭的福建水師福船,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管怎么說,他們要比那些〖中〗國海軍強一些。如果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和足夠的武器,那把他們訓練成一支像樣的軍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前提是要讓他們吃飽肚子。」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跟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且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薩累海盜相比,沈老將軍引以為豪的福建水師主力,甚至連三流軍隊都算不上。

西洋帆船由於沒有用福船那樣的隔艙來支撐結構,所以大量使用肋材,尤其是戰艦,幾乎一根連著一根,這些肋材提供了很好的防御效果。以伯爵的旗艦「勝利」號為例,18磅艦炮的實心炮彈在200的距離外,甚至不能對其46英寸厚的肋材造成決定性損傷,就算抵近射擊也無法貫穿。所以在海戰中軍艦被擊沉的比率非常小,多數都是俘獲。

而大明帆船則恰恰相反,由於比較少使用肋材,所以非常容易被打穿,炮彈造成的傷害會遠大於西洋帆船。〖日〗本人的船更慘,曾有用8艘主力船圍攻一艘荷蘭商船而被統統擊沉的戰例。

同時西式艦船結構的增強,也有助於在船上裝備大量的火炮,而不必擔心被密集開火的後坐力震散架。中式艦船結構則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量,這也是〖中〗國艦船最多只能裝備不超過30門火炮的原因。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主戰武器尖炮就更不用說了,大明水師所適用的紅夷大炮和佛郎機,都是采購或仿制的葡萄牙商船上的小口徑火炮。其射程和威力,遠遠無法與正規軍所裝備的艦炮相比。甚至因為仿制技術不太過關,往往有著炸膛的危險。

所謂的「重千斤,彈重二十四斤,遠至四五里」純屬扯淡!

因為從重量上就能看出來,僅僅千斤重的火炮竟然可以將泓斤重的彈丸發射到幾公里之外,這要用多少火葯發射啊?而這個時代火炮的密封性都很差,就算英國和瑞典最先進的火炮也做不到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能裝備千斤佛郎機的大福船,在大明水師所有戰船里所占的比例少得可伶。

而且還分為1號、2號和3號三個等級,艦隊旗艦用被稱之為1號的大福船,2號為普通福船,3號叫海滄,火力極弱,不堪一擊。

至於4號船「艟」(冬船),5號船「草撇」(哨船),6號船「開浪」(鳥船),只能在港口和近海作戰。甚至連淺水沙船和兩頭尖尖的鷹船都在水師的戰斗序列中,漁船和網棱船也有被臨時征召的可能。

碗口銳、嚕密銳、噴筒、煙罐、火磚、火箭、葯弩等五huā八門的輕武器,更是令人不敢恭維。在海戰中只能搞出點動靜以裝聲勢,指望用它們殺傷敵人無異手痴人說夢。

同時士氣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水師由於其必須懂水性的特殊性還好點。如果在岸上,那按軍戶制度被征集的軍士,一般都不能在原籍服役,而是要到千里之外的衛所去。旗軍在營的月餉是一擔倉米,除自用外還要奉養妻小,可經過衛所各級官員的盤錄,實際發到手里的只有七八斗,根本難以維持家人的衣食。

為了〖鎮〗壓軍士反抗,軍官動輒就是嚴酷的軍法,為此軍士只有大量逃亡。一支軍隊腐敗成風,軍官和軍士之間,不但沒有休戚與共的精神,反而大都是彼此仇視對立的,可以想象這樣的部隊還能有什么戰斗力可言?

想到這些,穆秀才更為擔憂了,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畢竟按照沈老將軍所提出的要求,東印度公司出借的船和兵是要和明軍並肩作戰的。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指揮官,伯爵顯然不會同意這么做。

伯爵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邊大搖大擺地往城里走去,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算算時間「奇跡,號也該到薩累了,第二批船隊抵達之日,就是我回薩累之時。穆先生…或許咱們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想你的,畢竟你為我治好了腿,否則這會兒我很可能還躺在床上。」

「我都給忘了,你居然還記得。恩,回家是好事,索菲亞肯定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

在大西洋公約組織所有的大佬中,除了董南之外伯爵就是他最談得來的人。從內心來講,穆秀才還真舍不得他離開。

「要給傑克帶什么東西盡早准備,我會幫你親手交給他的。」

「傑爾,親愛的朋友,說起來真有些難以啟齒,其實我此行的目的……………」

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伯爵急了,見周圍沒什么人,立馬脫口而出道:「有什么說什么,又不是什么外人,別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