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洞房(2 / 2)

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3972 字 2022-11-20

路放驚醒,自己也覺得好笑,於是陪著她一起坐下,按住她手中酒,醇厚低沉的聲音緩緩道:「這洞房花燭夜的酒,原本不是這么喝的。」

說著,取來一旁的兩個喜杯,自己拎起酒壺來盞滿了,這才和秦崢一人一杯,又拉著她以手臂交纏了,笑望著她道:「你我各喝半杯。」

秦崢蹙眉,未免覺得太過麻煩,不過見他如此,也不願讓他失望,當下便就著他的臂膀,只淺淺飲了半杯。

半杯喝下後,路放交換了杯子,依舊兩臂交纏,各自飲下剩下的半杯。

酒是最上等的女兒紅,入口綿軟,回甘醇厚,路放雖只飲了一杯酒,卻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當下怔怔望著紅燭之下的秦崢,俊顏漸漸泛起紅來。

秦崢卻是毫不所覺,她自顧自起身,用茶水漱口,然後去一旁梳妝匣前卸下頭飾。

她如今這一頭發髻,是霸梅為她所梳,其實已經再簡潔不過了,但她依然覺得繁瑣。此時忽然想起,以前她和衛衡成親之時,好像比現在更繁瑣幾分,只是她不願意父親傷心,只能忍耐。

當下秦崢對鏡開始卸妝,可是她於這等發髻原本就不懂,如今卸妝,這個扯了頭發,那里掛住了釵環,實在也是不易。路放見此,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一旁,不讓她動,自己輕手為她小心卸妝,及到卸妝完了,又拿起一旁的木梳,為她理順了頭發。

秦崢安然享受了他的服侍,這才道:「你若餓了,便吃些吧,雖則涼了,勉強能填肚子。我被折騰了這么一天,卻是困極了,要去睡下。」

路放從旁,只凝視著她,卻是並不言語。

秦崢自己脫了鞋襪上了喜床,開始脫下衣衫,最後只留了里衣,便鑽進錦被。

半響,她才發現路放並不動彈,便轉首望過去。

路放還如一個柱子一般立在那里呢,此時見秦崢疑惑地看他,他俊顏越發紅了,卻是開始抬手脫衣。

秦崢以手撐著頭,在那里側躺著看他。

卻見他先是脫去外面的喜袍,接著便脫去里衣,露出了精堅的胸膛,最後只留下了一條褻褲在身。

紅燭映照下,只見少年兩肩清寬,胸膛結實賁發,窄腰勁瘦,他的身子就猶如雨後正在萌發之春芽般,勃勃而動,蘊含著無限的力道和爆發力。此時少年黑發散下,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望著自己,兩眸猶如深海一般讓人無法參透。

秦崢側躺著,錦被半搭在她身上,她悠然自若:「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路放兩耳發燙,滿面通紅,抿唇看著她,半響終於嘶啞地開口道:「現在……」

秦崢挑眉:「嗯?」

路放深邃的目光火燙,幾乎要將秦崢燃燒,他低啞地道:「現在,我的,全都是你的了。」

秦崢乍聽到這話,還不明白,後來忽然想起前因。

昔日她要摸他胸膛,他卻不讓;後來她對他身體感了興趣,他也不讓碰。

他以前說,我的,並不都是你的。

現在,他說,我的,全都是你的了。

秦崢卻是記仇的,低哼一聲道:「我只是幫你度過難關的啊。難不成你竟要以身相報?」

路放垂眸,粗噶地道:「以身相報,未嘗不可。」

這話說的,饒是秦崢冷心冷面,也並無非分之想,此時也不免臉上有些紅了。

路放審度她的神色,只因燭光泛紅,一時並不知她臉上發紅,只以為是燭火映照。

他心知,自己必須一鼓作氣,於是便拾起一旁衣衫,冷下聲音道:「你若不想,那就算了。」說著作勢就要穿衣。

誰知道秦崢已經回過味來,忙招手道:「不許走,過來過來。」

路放依言,邁開長腿,走向榻前。

秦崢抬首望著他,眸中燦燦生輝,仿若有無數星子一般,她飽含趣味地笑著,伸出手來,嘗試著去摸路放的胸膛。

入手堅強光滑,頗有彈性,觸感全然不同於她自己的身體。

她越發覺得有趣,忍不住用手指頭戳了戳,果然見那胸膛仿佛萌動春芽般,飽含力量,如今這么一戳,竟然微微而動。

路放只覺得那沁涼細指,在自己胸膛上好一番撩-撥,他一時情動,握住那手指,低啞道:「總不能只許你摸我,不許我摸你。」說著這話時,他便伸了手,抓住秦崢的肩,要從領口處探入秦崢的衣內。

秦崢忙放開他的胸膛,捂住領口,怎奈路放此時已經一腳踏上榻來,他身形比她要強壯一些,力道也比她大,於是便將她壓在身下,開始在她身上扒拉,要脫去她身上僅存的中衣。

秦崢覺得癢,於是匆忙之中也是胡亂抵擋,又騰出手來去摸他戳他,兩個人你弄我,我弄你,在這喜床上翻滾打爬,好不熱鬧。

半響過後,秦崢已經衣衫盡褪,路放僅存的褻褲也已經褪到了腿部。

他就這么死死地壓住她,深邃不明的眸里映襯著燭火,散發著讓人難耐的熱燙。

秦崢覺得這樣子不舒服極了,而身上的路放喘息又極為厚重,一下下的熱氣就噴在她的頸間,讓她覺得又癢又熱。兩個人的胸膛又是緊緊貼著的,自己的柔軟被他壓制得都有些疼了。

她使出力氣去推路放的肩膀,道:「放開我,不玩了。」

可是路放卻是不放的。

路放平日,幾乎對她言聽計從,何曾拒過她什么話,但是現在的路放,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只用一雙火熱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秦崢干脆用兩只手去推他那厚實的臂膀,又用腿要去踢打。

路放不管不顧,兀自俯首下來,用唇去親她面頰。

許久前,那一日他要離開十里鋪,他就想這么親她了。

如今,總算得償所願。

一旦親下,便覺得那臉頰是那么的柔滑細膩,他費盡心思,用盡各種辦法來為她祛除身上疤痕,銀耳燕窩牛乳浴,多少個時日的滋養,才養得這猶如稚子一般溫脂軟玉的肌膚。

他的唇舌也是火熱的,在她臉頰上輕輕啃吃磨蹭,引得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於是他再接再厲,來到耳邊,輕輕吻她的耳尖,感覺到那里的敏感,便干脆含住耳垂,不願放開。

見此,秦崢用手指捏著他臂膀上的堅實,問道:「你要假戲真做?」

路放依然吻著,舍不得放開,此時聽到這話,只含糊沙啞地道:「也拜堂了,也喝了合巹酒,這原本就沒假啊……」

秦崢仰面無語,被路放親得渾身發燙,氣息也有些喘。

路放窄腰用力,將褻褲最後踢下。

秦崢閉上眸,感覺到那日自己感興趣之物正在蒸騰勃發,不由蹙眉,渾身也緊綳起來。

路放眸中晦暗深沉,他盯著身下女子,道:「放心,我會輕些的。」

他的聲音猶如風吹過粗糲的沙般,全然不同於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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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都風平浪靜,秦崢茫茫然地盯著紅鸞帳頂,臉上神色讓人難以琢磨。

路放從旁端詳,最後終於湊上前,低聲道:「這樣也好啊,你看,現在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

秦崢聞言,冷哼一聲,斜眼看他:「就算你都是我的了,我又有什么好的?」

她原本不過是要摸一摸戳一戳罷了,誰知道到了最後,形勢翻轉,他倒是十分的得意,在自己之上好生張狂,淋漓盡致的樣子,而自己卻平白受了這許多苦楚,被個半尺有余的熱鐵好生磋磨,至今身上還有些不適。

路放如今心內正是極甜,甜得化不開,見她自怨自艾的樣子,不由想笑,不過還是強自忍下,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不好了?」

秦崢再次哼了一聲:「我又怎么好了?」

路放勸慰道:「以後我的都是你的,我都任你驅使了啊,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秦崢聞言,卻是越發的心情不好:「都說了,我要你,又有什么好的!」

路放見此,只好道:「自然有好處的。以後我如果當伙計,自然讓你當老板。」

秦崢斜睨他一眼:「當什么老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我頂多是個老板娘!」

路放聽了「老板娘」這個詞,卻是說不出的喜歡,分明充滿了市井的俗氣,可是卻帶著熱乎乎的親近味兒,他貼近了她的面頰,熱氣熏著她的耳根,語音低柔醇厚:「我若當伙計,你就是老板娘;我若是當將軍,你自然是將軍夫人。」

他停頓了下,目中有波光微閃,卻是壓低聲音繼續道:「我若是占山為王,你便為後,當這個天下的老板娘,如何?」

秦崢原本身上不適,心中也有些不快,不過聽他這般言辭,也便漸漸地氣消了,偏生他那灼熱氣息在耳邊回盪,倒是弄得她耳根發燙。

一時她想起適才來,卻是又起了幾分好奇,當下便仰起下巴道:「如今你既是我的,卻是要聽我的話。」

路放卻道:「我哪日不曾對你言聽計從,從無半分違背。」

秦崢想想也是,便睨了他一眼,道:「既如此,你要讓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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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將士們發現,一向早早起來和大家一起晨練的路大將軍,一直未曾出現。

將士們一個個含著曖昧的笑,開始了這日的晨練,依然是口號之聲響徹山間。

其實路放早早地醒來了,他望著紅鸞帳頂,想起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便黑著臉。

良久,他轉首,望向一旁依然熟睡的秦崢,卻見她睡得安詳,頗有甜美之感,甚至唇角還帶著一點笑來。

這倒是極少見的,他見了這個,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頰。

但凡她高興了,他便是被她當做物事玩一番又能如何,左右他有大好的光陰與她糾纏。

一時回想起昨晚的美好,唇邊便勾起笑來。

他低首望著她泛著粉澤的容顏,想著她哪等幾乎罕見的嬌態,外人自然是絕不能看到的。

一時忽又想起高璋,心中不免泛起疑惑。他一直以為秦崢在高璋那里,必然受了他的侮辱,心中雖恨,卻更憐她,更痛自己不能護她周全。

經過昨夜之事,他雖也沒什么經驗,可是卻隱約感到,她也是第一次的。

原來這高璋竟然根本不曾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