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幽冥路 為台風過境加更……(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187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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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岫醒來的時候,視線有些模糊,恍惚間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好在對於自己的薄夫人,他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嗅到屬於她的氣息。

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是怎么都不可能戒掉的癮。

好比她,之於他。

「你醒了?」沈木兮慢慢的望他嘴里灌了一口水,將水壺放下,趕緊取了帕子拭去他唇角的水漬,「你睡了很久,不過沒關系,不管多久我都在。我沒離開你身邊半步,你聽到了嗎?」

薄雲岫無力的靠坐在樹干處,吃力的點點頭。

「但是你別再睡了,我們還要去找兒子。」沈木兮捧著他的臉,「薄雲岫,你聽到了嗎?」

「是!」他聲音低啞,「薄夫人!」

水是生命之源,一口水咽下,腦子總算清醒了不少。

薄雲岫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人,十指緊扣,她掌心的血痕,讓他心如刀絞,面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艱澀的笑,「那么疼,以後別傻了!我疼習慣了,自然也就麻木了,女子本弱,原就血氣不足,莫再如此!」

「你疼,我也疼。」她笑了笑,並黍離一道將薄雲岫攙起,「大家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什么不好?」

春秀輕嘆,扭頭望著月歸,「真不知道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折磨他們,唉!」

月歸答不上來。

四目相對,嗯,話不投機很尷尬!

「我沒事!」薄雲岫面色青白,若有所思的望著沈木兮,「你沒做別的吧?」

沈木兮翻個白眼,「還能趁機占你便宜不成?」

他皺眉,瞧著她微白的面色,狐疑的捧起她的臉,「你若能主動占我便宜,我倒是求之不得。不過你現下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傷著了?」

「不就是失點血嗎?」她略帶嫌棄的拂開他的手,「說得自己好像臉色紅潤,容光煥發似的。大家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丑!」

沈木兮大步離開,薄雲岫扭頭望著黍離。

黍離連忙搖頭,他委實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王爺暈厥之後,連血都喂不進去了,沈大夫當時就瘋了似的跑開,至於跑開去做什么,咱也不敢問吶!

休息了片刻,眾人便再度啟程。

若不是這耽擱那耽擱的,估計已經找到了護族居住的山谷。

好在,現如今還不晚。

在天黑之前趕到那里,應該不成問題。

原本月歸帶著春秀策馬,總是落在最後一個,可這會月歸的速度都比薄雲岫的馬快,這便有些詭異了。

「離王殿下睡了一覺,長胖了?」春秀低低的問。

月歸皺眉,馬很精神,又不像是自己騎乘的馬,瞧著這般氣喘吁吁的。

「要不,就是這馬吃錯草了?」春秀皺眉,「怎么比咱們走得還慢?」

薄雲岫沒有外傷,一番倒騰,蘇醒之後瞧著也不像是毫無精神的樣子,怎么此番卻這般墨跡?這樣的速度,天黑之前是趕不到的。

「你為什么不快點?」沈木兮靠在他懷里,瞧著有些疲累,說話的時候微微蜷著身,「我們這樣,怎么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我不是太舒服。」他音色沙啞,愈發抱緊了她,「你莫要說話,閉上眼睛好好養一養精神,其他的交給我。我保證,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你放心!」

她張了張嘴,可最後還是點點頭,「我信你!」

薄雲岫依舊策馬慢行,尤其是到了顛簸處,更是小心翼翼的護著懷里的沈木兮,恨不能馱著馬走!好在過了個彎之後,前面的路愈發平坦,兩旁樹木錯落有序,瞧著像是正道。

沈木兮真的不是太舒服,饒是閉著眼睛,亦是兩道嬌眉緊鎖,面色愈發蒼白。

「王爺,怎么不走了?」黍離不解。

馬隊忽然停下來,薄雲岫已經將沈木兮抱下了馬背,快速把人抱到了大樹下坐著。想了想,他慌忙褪下外衣鋪地,重新將她抱到衣服上坐著,免得被草尖扎著。

沈木兮的額頭上有細密的薄汗滲出,她靠在樹干處,面色發白的望他,「你作甚?為什么不繼續趕路?」

「都背過身去!」薄雲岫一聲厲喝。

黍離雖然滿心疑惑,但主子這么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多問,緊趕著就轉過身去。

春秀還在發愣,亦是被月歸掰了過去,「別看。」

「怎么了?」春秀一頭霧水,「沈大夫怎么了?」

「別問!」月歸垂頭。

春秀撓撓頭,「就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問呢!」

沈大夫到底是怎么了?

衣襟被解開,薄雲岫呼吸微促,連頭發絲都在顫抖。

沈木兮的胸前粗略的打著綳帶,然則這一路的策馬,傷口業已開裂,血從心口位置往外流,所以她難受、她面色慘白,根本不是因為掌心的傷,「我以針引血,傷口不大,只是有些深而已,你莫擔心!」

「我就知道!」他眸色晦暗,頹敗之色悉數浮於臉上。

當初他不願告知,有關於身負凰蠱之事,就是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的血能引蠱,也能克蠱,但對付凰蠱這樣強大的東西,尋常的血根本起不到效用,所以……

「你故意放慢,是因為你猜到了?」沈木兮斂眸,「本來應該孕出幽冥之花,能有奇效,可孕育幽冥之花,需要煉蠱爐,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等。好在心頭血真的能克制你的凰蠱發作,以後……」

「沒有以後!」薄雲岫黑著臉,快速打開她的葯箱,「先別說話,等我處理完你的傷口再說!」

解開她的綳帶,里面的止血紗布早就被血浸染,傷口的確如她所說,很是細小,但著實很深,必須平躺著休息,讓血回流。

別看這傷口細小,但傷在心脈處,深則半分就能直取性命,也虧得她自己是個大夫,下手有些准頭,否則……

「薄夫人,你真狠!」他低著頭,呼吸滾燙,噴薄在她光潔的肩胛骨處,燙得她當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是怎么下得去手?怎么敢下手?以前……你連牆頭都不敢往下跳的。」

還記得昔年,他在下面接她,她卻坐在牆頭死活要等梯子,怎么都不敢往下跳。膽小如斯,到底要有怎樣的勇氣,才能取了心頭血救他?「如果你現在站在牆下等我,我一定敢跳!」她白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