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溫柔如斯·清倌兒樓(2 / 2)

緋玉晗冷顏不語,抿一口涼茶,對此沒有發表意見。

自己的母親很有可能是父親間接害死的,夭夭怎么接受?這件事,在弄清楚之前還是什么都不要提及最好。

「桃夭為何到現在還未回來?」

「我去看看吧」

緋玉晗沒有聽她們說什么,讓她們照顧兩個孩子,轉身便從原地離開。桌上涼透的茶水安穩的放在上面。

馨月等人看他離開,也沒多加在意,應該是去找花容去了。

緋玉晗剛走不久,桃林對面枝葉茂密的枝杈間傳來極淡的聲響。

花容躺在樹杈上,雪色的裙裾流瀉,青絲飛舞。細長的眸子緊闔,長睫顫抖,素白的指尖發青。

此地里桃林尚有一段距離,沒有聽牆角的心思,卻意外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父親怎會是這種人?根本不可能。

花容睜開眼,眸底已沒有絲毫的猶豫。

迅速翻身,如瀑青絲劃一道妖冶的弧度,霜雪流蘇纏繞手臂,翻身躍下一丈高的枝杈。

「夭夭」

柔和的嗓音突然響起,花容手一抖,身子失衡,直撲向地面。

「你怎么到此了?」緋玉晗迅速抱起她,旋身站定,花容柔軟的雲袖裙裾在旋轉中凌亂,繞了一個圈,纏繞著緋玉晗頎長的緋衣,交纏廝綿之景妖嬈魅惑。

花容心中微定,沒想到他剛剛一離開,竟然就找到了自己,花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臨時起意,累了,就到這里休息一會兒」

「是么?」緋玉晗沒有多問,低首,薄唇輕輕印上她的眉心。低笑道:「出來很久了,是否要夫君服侍娘子休息?」

「沒正經」

花容從他懷里走出,笑道:「你怎么把璃兒和凌兒也放著不管?」

「兩個孩子都圍著他們的姨婆,一時恐怕是不願回來」

「我們先過去看看,我爹還在休息,暫時便不去那邊了。」

兩人說著便直接去了桃林。兩個小家伙貪新鮮,青妙她們樂得與兩個孩子玩笑,竟是一直玩到黃昏時分。

陽光即將下山時,花容從佛殿中出來,竟然見到皇宮里太後的馬車來接兩個孩子。

「他們玩鬧了一天,都累壞了,我先將我兩個孫子帶走了」緋嫵托一個小沙彌將話帶到,待花容出去時,兩個孩子已經不在禪房。就是桃林也恢復了平日的安靜。

「黃昏來臨,它們便不能維持人性」緋玉晗見花容從佛殿出來,從旁邊出現。

花容點頭,她之前也不曾見過她們走動,如果能出去,應該也不會在凌兒說要出寺買零嘴的時候,青妙她們就出寺了。不能出去的話,維持人形怕也是時間短的。

那么為什么會出現這種超出一般的情形?

花容斂眉不語,有些隱隱明白,恐怕和她們如此仇恨自己的父親有關,而鳳來儀的消息也說過,這些桃樹是伽羅大師從落英谷送到此處。

想起鳳來儀,花容眉頭蹙起,有些疑惑。那個鳳來儀的風澈不知究竟是為何,總讓她莫名其妙的產生好感。

「夭夭,想什么?」緋玉晗摟住她纖細的腰,薄唇輕蹭她的頸,花容微偏過頭,捧起他的腦袋,面對著緋玉晗,輕笑道:

「這里可是寺院」

「是么?」緋玉晗眸光微亮,輕輕貼了貼花容的唇。

「爹說要聽了空大師講禪,要兩日後才離開。」她已經與了空大師說及此事,了空大師與她爹已有多年交情,她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娘子與為夫回家」

「是……夫君……」花容拉長了音調,朝緋玉晗作了一揖,笑道。

春日的夜來的早,玉樓城的夜尚未完全黑,街上便已經熱鬧非凡。

玉王府

花容一到家便有些軟,今日下午一直都直腰挺背的跪在相國寺大殿蒲團上,半日下來,腰酸背疼。

「王妃,熱水已經准備好了」

一名青衣小丫鬟輕敲了幾下門,花容低應了一聲。幾名下人便將熱水抬進來倒入大木桶中,冒著白騰騰熱氣的熱水瞬間在室內升起一陣薄霧。

兩名丫鬟在一旁伺候,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花容拉下腰間的玉帶,解下長長的雪色長裙,隨手遞給旁邊的婢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轉頭問道:

「王爺去哪兒了?」

「回稟王妃,王爺說是去看小世子」

「那就好」

花容垂了垂眉,只著了一件里衫,赤足走到屏風後,指了指其中一名拿著她衣裳的淡粉衣衫婢女。「你一個人過來伺候就行了」

「是」

另外一名青衣小婢女見狀,朝花容施了一禮,躬身退下去。

白色的里衣褪下,花容解開發帶,取下發間的白玉簪,瞬間墨緞般的流水青絲一瀉而下,一路蜿蜒,順著秀長的背拖到小腿處。

小婢女垂頭不語,將花容遞過來的發簪放在一旁。

「過來」花容卷翹的長睫輕顫,凝結的霧氣水珠如珍如潤,花容閉上眸子靠近木桶壁,溫潤的嗓音帶著慵懶。

「……是」小婢女一直低著頭不語,聽到花容的聲音,抬起頭,瀲灧的眸子雲遮霧繞,拿起一旁的絲綿替花容擦洗。

平日里花容並不會讓別人代勞,今日許是累極,歪靠在澡桶邊沿,熱氣熏染的有幾分睡意,熱水沾濕的青絲凌亂,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墨色映襯的越發妖嬈。

修長的頸散發著珠潤的光彩,小婢女小心的捋順花容的青絲,拿著絲綿錦緞輕輕擦拭。

熱氣熏染,小婢女霧氣的眸子灼灼,垂下的眉睫淹沒了眸底的燦潤,緋然的薄唇輕勾,勾勒出不屬於她的邪肆繾綣。

袖子已經被水浸濕卻好無所覺,指腹擦過水中溫軟的肌膚,眸光越加溫潤。

「王妃,要奴婢伺候么?」甜膩的嗓音湊近花容的耳邊,花容沒注意到這聲音有何不對,細長的眸子微眯,困意濃郁。

「……嗯」也不知那婢女說了什么。花容靠在桶壁上,歪斜著頭,腦子有些沉。

兩只手從花容的背後伸到她前面,桶中漸涼的熱水,溫度逐漸升高,保證不會凍到花容。

「夭夭?」

低魅的嗓音湊近花容,緋衣如火,修長的雙臂從花容手臂下穿過,圈著她擦拭,俯身擄獲甜馨。緋紅的長尾不動聲色的流到浴桶之中。

花容一滯,感覺到熱水中繞纏而上的涼意,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許多!

睜開眸子,一陣噬痛傳來,花容想推開面前之人。

光裸的身軀如鐵箍般緊貼不放,緋玉晗伸手輕撫夭夭的嬌顏,墨瞳緋芒流轉,溫柔的凝著她。

「夭夭……」

花容確信自己剛剛是沒聽錯了,沒想到支開他,還是進來了。心下有些惱,剛剛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熱水下交纏而上的長尾趨向危險,花容感覺到蓬勃的生命力,擠著她侵向體內,臉色霎時如晚霞。圈著他的脖子不敢直視。

緋玉晗攬緊她的腰肢,長尾攀纏,探侵的瞬間,迅速翻出浴桶。

花容低嗚一聲,冷的一縮,收攏圈緊他,連帶這身體都僵硬收縮,緋玉晗猛然閉眸,強忍連接而來的窒息般直沖腦際的歡悅感,一圈一圈繞,拿起屏風上的大髦包住花容,小心的托著她坐在幾案上。

環緊腰肢,猛然的俯沖,令室內吟泣驟然凝滯哽咽,檀木幾案靠近窗戶,棱型的格子窗豁然敞開。

後背抵止到窗欞,修長的腿半抬,更易的肆意侵犯角度,令花容不適的掙突。

身體內強烈的頂沖感,幾乎令人神智受阻。

「子玉……不行……唔……」

翻滾的緋色幾乎淹沒花容,長尾翻卷而下,將花容帶進懷里。

緋玉晗緋然欲滴的薄唇散發著妖烈的紅艷,俯首勾纏,長信子探入深處攪纏,長臂緊緊箍住懷里軟滑嬌軀。

花容幾乎窒息,身體沒有一處不是極致的肆意廝纏。素白的指尖泛著淡暈的緋紅。

懷里細膩的觸感軟軟的靠在頸側時,緋玉晗知曉她又是暈了過去。長舌輕輕拭了拭花容的唇瓣,溫潤的玉顏輕輕摩挲著她疲憊的嬌顏。

小心的送到榻上,掀開被子,蓋住兩人。

初曉的旭日,暖融融的光芒照射到室內,緋玉晗這才發現這一夜竟是過去了。輕晃身體,只有那份親密不曾離開。

溫暖的光芒下,花容溫和的側顏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玉潤光澤,恬然安靜的氣息似乎什么事情都會平靜。

緋玉晗俯身吻了吻花容的眉心,然後是眉眼,再度緩緩的移到長睫淡淡的陰影下,最後停留在唇邊,細致的描摹溫柔的弧線。

吻醒了花容。

花容長睫顫了顫,睜開眸子。正好看到緋玉晗邪佞溫柔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她。

緋玉晗單手撐在花容身側,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際,看到她睜開眼,指背輕撫她鼻尖,低低笑道:「不多睡一會兒么?」

花容薄唇潤澤,輕輕點頭,身體一動,立刻感覺到身體中的不動尋常。

雙頰染暈,不動聲色的收回被他箍在腰間的左腿,往緋玉晗懷里靠了靠。

「我休息一會兒」

「好……」

緋玉晗輕輕吻了吻她,長臂攬過花容,輕撫她如玉細膩的肌膚,陪一會兒再離開……

一直到花容擋不住疲憊入眠,緋玉晗看了看天色,只好退出,輕輕蓋好花容的被子,穿衣起來。

這兩日今日宮中忙著接待各國使節,鳳來儀之中也一直忙於雲昭南冥之事,他不去不行。

想起鳳來儀,緋玉晗回頭輕笑,想起夭夭扮作書生去鳳來儀之事,說起來,夭夭還欠她一個「人情」。

如果是風澈一定要從蘇旃檀身上得到什么呢?

夭夭會不會給?

他倒是想嘗試,只是,無論哪種結果,似乎都會是他不好過?

「夭夭,我走了……」緋玉晗低低道,也不知花容聽沒聽到,每日出去總是習慣和她說一聲。又拉了拉整齊的被子,這才離開。

花容醒來,已經是午時。因為緋玉晗提前的囑咐,並沒有人會去打擾花容。

花容梳洗一番,出門時,正聽到幾名下人圍在一起說皇上、西棲什么的,花容一問方知,為何烏穆放棄了當初信誓旦旦的報復。

西棲大災,人畜皆是大規模的受災,如今雲昭已進入早春,西棲卻依舊冰天雪地,大雪不止。草原被厚雪覆蓋,牲畜無法采食,飢寒交迫。

西棲這次恐怕是面臨了不小的災害,不然烏穆這種人不會低下頭來懇求雲昭,甚至連左眼之仇都不報了。烏穆並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如此全當什么都沒發生,一定是國內已經出現極大危機。

花容正想著此事,卻聽門外一陣歡笑聲。抬首望去,花容眸光微亮。

「小姐!」

凌香一陣嚷嚷,人未到,聲音已經送到花容耳邊。

「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花容笑道。這陣子,凌香都是陪著兩個孩子,在皇宮里和緋姨相處的多,今日日頭尚早,沒想到提前回來了。

「娘親!」

「娘親抱抱!」

還不待凌香說什么,兩個小矮個兒撒開小短腿就往母親懷里撲。

「哎,你們慢著點!慢著點!」

凌香一陣嬉笑,跟在兩個小東西身後護著,防止摔倒。

璃兒和凌兒如願以償的撲到母親懷里,這才停下腳步。花容接住兩個小肉團,抬頭看向凌香:「他們怎么也回來了?」

「小姐,太後讓你為兩個小世子換身衣裳呢,今日皇宮里有盛宴呢,各國的使臣都來了,皇上決定讓小世子也去看看」

「換衣裳怎么還要回來一趟?」花容撫了撫兩個孩子的腦袋,笑道。按照緋姨的性格,宮里不會沒有兩個孩子的衣裳,怎么還要跑回來一趟?

「唉……小姐你不知道具體情形!」凌香哀怨的瞅著兩個小祖宗。

「怎么了?」

「璃兒要娘親幫璃兒換!」「外祖母的衣服好難看好難看哦,凌兒不喜歡」

兩個小鬼朝凌香吐了吐小舌頭,扮了個鬼臉。他們不要那群奇怪的宮女齊刷刷的「氣勢洶洶」的要扒他們的衣服。

「爹爹說,不能在別人面前脫衣服」

「對呀!爹爹只在娘親面前可以」

兩個小鬼說的一套一套,花容秀眉挑了挑,緋玉晗這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這話聽著這么別扭?

凌香掩嘴偷笑,故意又加了一句:「那爹爹真的說的是璃兒和凌兒嗎?」

「爹爹說自己哦」

「是呀是呀」凌香止不住的笑,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

花容無語,帶著兩個孩子去換件衣服。如今,子玉應該是想讓兩個孩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是皇宮這種地方,明爭暗斗,權利爭奪,各方關系錯綜復雜,暗波不斷,兩個孩子這么早就明面出現,如果出現意外該如何是好?

凌香見兩個孩子衣服穿戴好,花容依舊眉頭不展,依稀有些明白。

「小姐,你不用擔心,寶寶不會有事的,再怎么樣,他們也是不同的,有太後和王爺護著,凌香也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凌香,你可知這次宴會之中可有西棲烏穆?」

「小姐一說,奴婢倒是想起來了,今日出來時李公公還與奴婢說及此事,聽說烏穆提前告知皇上,說宴會要為皇上准備禮物,會晚些到來,這次西棲大災,太後一直不同意給予支持,他這次恐怕是想在這次盛宴上想辦法讓皇上和太後答應呢」

花容聞言,不自覺的想起當日在鳳來儀之事,烏穆到底去那里做什么?當日子玉告訴她不用擔心,那么子玉是有把握的?烏穆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如何讓緋姨與子玉答應救西棲?

送走兩個孩子,花容一身青衣冠帽,拿了一把墨扇,就從後門出去了。

玉樓城依舊喧囂不斷,城中車水馬龍,春日,街上來往之人摩肩擦踵。有不少賞花歸來的書生,嬉鬧的一路歡聲笑語,她這副打扮倒是沒有人過多的注意。

花容站在鳳來儀的門前,剛欲抬腿進去,橫里一名錦衣華服的紈絝子弟領著兩名彪型大漢突然大搖大擺的「擺」過來,看也沒看花容這窮酸書生一眼,那年輕的公子哥,搖著扇子,一把將花容撞的一個趔趄。

花容猝不及防,注意力還停留在牌匾上,一個失衡,直接撲向陡峭的青石台階。台階光滑平整,好似剛砌不久,尖銳的橫切面如刀鋒般露在外面,花容臉一黑,這么沒形象的撲上去,百分百俊臉破相。

那錦衣少年見狀,眸底露出一絲不屑,瞥了一眼花容半新不舊的青衣,抬腿繼續當沒事人似的就走。

花容迅速閃電般以扇抵地,阻擋了沖擊力,立刻反震力猛然旋轉身形,借力翻躍而起,直起身子,淡淡然的,好巧不巧的就又擋在了那錦衣少年面前。

花容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扇子一展,就看也沒看一眼,從那錦衣少年的面前走進鳳來儀之中。

沒想到這看著落魄的窮書生竟然如此靈敏,干脆利落的將危機化除,如今竟然如此無視他?!

「窮書生!你給本公子站住!」

那錦衣少年猛的收起墨扇,氣急敗壞指著花容的背影。

花容禮貌的回頭,恭恭敬敬道:「這位大爺有何貴干?是來找姑娘還是找老鴇?可要小生引薦?」

「你你你……」那錦衣少年臉色漲紅,指著花容一時說不出話來。

剛開始是氣的,到最後就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了。

花容到沒想到,這囂張的紈絝竟然沒第一時間的躲在保鏢身後,指使兩大漢揍她?

「這位大爺,這里的姑娘各個水嫩,保證大爺欲生欲……」

「你你你……你住口!」

「哦?有事?來青樓不是來找姑娘的?」花容眉一挑,多看了這位一眼,不是來找姑娘,就只可能和她目的差不多了。

「哎呦!這位公子是頭一遭來我們清倌樓吧?看著面生的緊」

那錦衣公子還沒說話,一個明朗的聲音在花容耳邊響起,這台詞有點熟悉,只是?清倌樓?!明明是鳳來儀。

花容又瞧了一眼周圍,眉角皺了皺。

和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

「哼!」那紈絝嗤笑了一聲,大搖大擺的撞開花容就進去了。

花容抬腿就要回頭,剛剛只是一味的快這人一步,他定是走到另一邊,自己一時暈頭轉向,竟然到了這邊,既然是鳳來儀,看來是不同的地方供不同的人作樂,只是這惡趣味,當真是要命。

「這位公子這邊請」

花容腳步一頓,一時無語。抬頭看了一眼這邊的「老鴇」?

花容嚇了一大跳,竟然是一名看起來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淡藍的長衫穿在身上干凈明亮,青絲以木簪簡單束起,聲線干凈純和。

見花容一直沒有出聲,小心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剛好與花容打量他的目光相撞,淡紫的瞳仁一縮,觸電般低下頭。難怪剛剛那位有名的紈絝蘇公子竟然沒有一氣之下和上次那般傷人性命,甚至都不吭一聲。

這般精致的人,對於到此尋樂之人自然是有吸引力的。就是那位跋扈慣了的蘇公子也沒什么都沒說。

魚藍垂眉不語,恭敬的請花容進去。

花容一直動也未動,眉頭皺起。真要她進去這種地方?如果被子玉那廝知道了,醋壇子一翻,倒霉的一定是她。

那姓蘇的少年一直沒見花容跟上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猶猶豫豫的像個女人似的,不就是第一次來嗎?一回生二回熟!本公子帶你去玩!」

「哈?」花容唇角抽了抽。

一回生二回熟?

那錦衣公子二話不說,拉起花容的袖子就走。

花容很是無語,她看起來像是那個啥的嗎?

「這位公子,小生並不是……」來……那個啥怎么說來著?

「什么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的?本公子有名有姓,記清楚了,本人姓蘇,名旃檀」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