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囚歡強愛·呵寵備至(2 / 2)

花容歪頭看向一邊,沉默不語。

緋玉晗鳳眸微暗,輕聲道:「夭夭睡了三日,餓了么?」

花容轉頭看著緋玉晗,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無波無瀾,冷漠冰寒。

「夭……」

「啪!」的一聲脆響!

花容一巴掌甩到了他臉上!

「我不想看見你,你趕緊滾!」花容猛然推開他,撐臂坐起,掀開被子,踉蹌起身離開!

「夭夭,我不許你走!」

「呵!這是你的地方,你當然可以不必走,是我要趕緊滾!」花容腳步發軟,踉蹌了幾步,扶著桌椅,飛速離開此地。

「你站住!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誰讓你離開!」緋玉晗扣住花容的腰,一把抱起她,按回榻上!

花容氣血翻涌,手腳反抗,無疑是蜉蚍撼樹,加之她尚未恢復,軟綿綿的掙扎沒有絲毫的作用,索性留住力氣,烏黑的墨瞳冷凝著緋玉晗。

「我會負責的,夭夭……」

花容冷笑一聲,冰冷道:「負責?你以為我稀罕?!我不希望與你有絲毫的牽扯!」

緋玉晗指骨發青,狹長的鳳眸陰鷙,難道自己就這般可笑?純屬是自己一廂情願?

「夭夭,你是我的!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緋玉晗扣著她細長的頸,狹長的眸子陰寒,冷聲道。

倘若不是顧忌她的身體吃不消,他真想親自實踐,讓她知道自己如今是她的男人!

花容冷顏不語,扭頭不看他。

如今,她一定要養好自己,想辦法離開,絕對不能在繼續待在這里!

「夭夭,你身體尚未好全,好好休息,不要想著跑,知道么?」緋玉晗俯身輕咬她的耳垂,魅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戾意:「不然,我會忍不住拿著鏈子把你鎖在榻上,日日疼愛你,明白么?」

花容眸光顫了顫,溫潤的指尖嵌入掌心之中。

緋玉晗拿出她的手,一點點的放開,薄唇輕輕吻了吻她掌心彎月指痕,低聲道:「夭夭,不要傷害自己」

花容驀然抽回自己的手,閉上眸子,冷聲道:「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

緋玉晗起身為花容掖好被子,摩挲著她溫潤的嬌顏,溫柔地在她額心印下一吻。「好好休息,我稍後再來看你」

花容閉上眸子,不發一言。

待室內安靜下來時,緩緩睜開眼,木然的看著前方不說話。

這里,她真的不能待久了。

花容伸出右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明明是沒有心跳,但是有那么幾日,她總能感覺到心臟有力的跳動。

夏日熏風醉人,生氣勃勃痴傻蛇王刁寶寶。

這兩日,花容能下床走動,身子也好了許多,只是偶爾穿的多些。

她稍稍一個小動作表現出冷意,緋玉晗便為她加衣服,外面酷熱難耐,花容卻是白絨長袍、雪白的大髦裹身,凍得瑟瑟發抖。

一圈白色的絨毛襯得明眉朗魅,肌如皓雪。晶瑩剔透的眉宇間明朗許多,沒有幾日前的怏怏之態,此刻正安靜的坐在湖畔曬太陽。

緋玉晗深沉的目光始終定格一處,看著陽光下她半透的嬌顏,總生出一種不真實的美感,好像她不屬於自己,看著看著總像是一團虛影,只是自己的臆想。

想起昨日他去詢問那食夢魘的觸須之事時,青修那遮掩的姿態,越發心中存疑。為何夭夭會有這般奇怪的症狀?他問及青修時,青修語氣支吾,明顯是知道什么,卻不願告訴他。

既然夭夭這些症狀不是病,為何青修會這般古怪?到底夭夭是不是阿狸?

也許,他該親自去一趟天道門,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容慵懶的坐在湖畔廊庭,如今腿傷已好,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只差一樣才能走出這里。

花容轉頭看了一眼緋玉晗,他站在曲折回廊的盡頭,紅衣紅發,狹長的鳳眸注意到花容的動作,倏然移到花容身邊。

「夭夭,哪里不舒服么?」

「沒有,我想獨自進去休息」花容垂眉,站起身,掠過緋玉晗,轉身走了。

這陣子,兩人冷戰的厲害,雖偶爾說話,卻也是無關痛癢。夜里,由於花容強烈的抵觸,緋玉晗便獨自去了另外的地方。

夏夜蟲鳴不絕,夜空中半輪月牙光芒皎潔,灑進寢殿之中。花容也睡不覺,她自己也記不得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她記得自己來時,第三日在涼花河遇到緋玉晗,如今卻不知是什么時間。

拾履站起,看著窗外的半輪月,卻不知今夕何夕。

潔白的月光映著她單薄的身影,映不出她纖長的倒影。墜地的青絲在夜風中輕輕撩起,撩動了緋玉晗心底的弦。

鳳眸痴迷的凝著她皎潤的側顏,思及前些日子的溫軟沉溺,低泣吟鳴,百般柔媚繞心頭,心尖倏熱。

修長的指尖執起一件淡色的內兜輕嗅,想起那日夭夭惱羞成怒之景,那綠色的內衫他是還給了夭夭,這是他們當日纏綿之時,夭夭所穿。

雪白的內兜中尚沒有來得及綉上圖案,柔緞清甜,卻是獨屬於她的味道,誰都無法替代。

緋玉晗將其納入懷里,悄無聲息地立刻花容身側,看著她眸眼中流淌出的溫軟,心底陡然軟化了一角。

他想,他是真的很愛她。

就好似第一次,她一身白衣,微笑的坐在自己面前,笑容溫軟,那繾綣溫柔的笑瞬間擊中了心底,即使當時自己心里明知她可能根本就沒有使用媚術,卻還是不願相信自己會出現一見鍾情這般可笑之事。

但是,她的笑,他卻記得。

他知道當時她將自己當成了她已經去世的夫君,但如今卻貪戀那份帶著溫柔與婉約的笑容。

花容感覺到周身有些涼意,才驚覺站的似乎久了。

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細長的眸子露出一抹復雜。

「子玉,夭夭真的很累,我已經分不清這里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世界,長空鏡破除了我當年的幻影,我替換了自己,可是子玉還是以前的子玉……我該怎么換回你……」

緋玉晗靜靜聽著,黑暗中掩藏了他全部的疑惑與不解。

只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長空鏡。

映萬象眾生的長空鏡,如今在墨淵手中。

這兩日,花容的精神好了些,身體也恢復了正常,但是空氣中似乎總有些微妙。花容曾經與子玉相處數年,對這種微妙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西蜀的蛇季,她還是記得。

所以,緋玉晗滾燙的目光在她身上凝著不動時,花容總是躲得遠遠的,這幾天,她一直在當初那草叢之中尋找她當時丟失的東西,卻一直沒有找到,如今,她也無計可施,只要碰到緋玉晗,她就立刻變成砧板上的魚肉,只能借助外力才有希望。

還有一月就是蛇潮襲擊南冥的時間,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耗下去。

蛇季到來,緋玉晗不知為何也會受到影響,花容無論在哪里都能看到他。心中難免惴惴。

「還冷么?」

「吃這個么?」

「夭夭,走路小心些」

「夭夭……」

有時候,她和他下棋,下著下著,緋玉晗目光就一直盯著她,看得她心中發毛。

此刻,花容已經下子很長時間了,但是她一直沒有抬頭,灼熱的目光幾乎要燒著了她的臉痴傻蛇王刁寶寶。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該你了」

花容又提醒了一遍,緋玉晗修長的指尖才執起一枚棋子下到棋盤上,花容飛速的又下了一枚,停頓都不敢,她稍稍一停,緋玉晗就有時間盯著她不動。

一盤棋下來,速度史無前例的快,花容腦子懵的完全不知棋盤上是怎么擺的,可惜還是大勝,這讓她絲毫高興不起來。

有人出神出的三魂七魄只剩一個軀體了。

緋玉晗幽深的鳳眸凝視著花容,幾乎連她頭發都能數清多少根了。

花容起身不打算再下這種折磨得人精神崩潰的圍棋,直接轉身去殿外的廊上曬太陽,不遠處的湖面波光粼粼,無端的讓她想起當初在叢林之中時,鳳宸幾人曾經提到的紅船。

紅船易花樓?聽著不像是好地兒,不過,適合現在這種狀態的緋玉晗……

花容忍不住瞥了一眼桃林那方的棋盤,卻不曾想緋玉晗不知何時已經不在那邊?花容左右掃了一眼,都沒看到緋玉晗,心下一松,曲腿斜靠在廊柱上。

「夭夭找我么?」緋玉晗低魅的嗓音出現在耳邊,花容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栽到廊外,緋玉晗匆忙攬住她的腰,帶入懷里,才阻止了她倒地的趨勢。

「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睡個午覺」花容僵硬道。

緋玉晗殷紅如血的唇勾起一抹笑意,輕輕吻了吻她的眉眼,輕聲道:「我帶夭夭進去休息……」

「不……不必……」花容眸光微閃,匆忙搖頭。「我喜歡這里,惠風和暢,明媚自然,不想挪地方」

「是么?夭夭倦了,我陪著你……」緋玉晗背後靠著廊柱,曲腿坐在回廊的座上,讓花容頭枕在胸口,攬著她輕聲呵哄。

花容長睫微垂,迎面熏風醉人,溫煦和美,好似回到了王府之中,子玉總是喜歡這般讓她枕在胸口,輕輕哄著她午睡……

「夭夭,你倦了,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花容安靜的睡著了,顫抖的長睫逐漸平順,緋玉晗俯首輕輕含著她溫軟的唇瓣微吮,如火緋紅的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了俊魅妖絕的容顏,墨色與緋紅交融,構成和美的潑墨美景。

甜蜜的感覺縈繞不去,嘗的愈多,越發無法收手。

花容醒來時,天色有些晚了,睜開眼便看到斜靠著廊柱睡著的緋玉晗,落日的余暉灑在他身上,帶著金色的背景,精雕玉琢的臉龐溫潤如瑩玉,透著寧靜平和,長長的睫毛散發著淡淡的橙輝,他的姿勢幾個時辰都不曾變過一分一毫。

花容垂眉,看到蓋在身上的紅色長袍,眸光微閃。

她一動作,緋玉晗便立刻醒了,鳳眸睜開,整個人的感覺立刻天翻地覆。

「我要起來」花容掀開身上的紅色袍子,從緋玉晗的懷里起身,將衣服還給他。

緋玉晗圈住她的腰,又將她帶入懷里,低低的嗓音中帶著初醒的磁軟魅惑:「不要走」

花容一個個扳開他的五指,緋玉晗執拗的又圈著不放,下巴擱在花容的頸邊,殷紅的唇輕輕咬了咬她的臉。

「夭夭,我愛你,怎么辦?」

花容薄唇微抿,透白的指尖微攏,垂眉問道:

「我記得第一次在涼花河畔見過你,那時候距今有多久了?」

緋玉晗攬著花容,輕笑道:「一年六個月二十一日」

花容斂眉不語,時間完全對不上。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曾經與子玉相遇與師父要教自己三尾風相隔整整十六年,但在這里竟然只有一年?

如果是自己隨著子玉的記憶跳躍了,那么後來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正常的時間來經歷接下來之事?

學習三尾風一直到後來被誅,隔得時間是一年五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七個月!還有十個月?

十個月……

「夭夭想什么?」緋玉晗輕輕捋開花容頰邊的青絲,殷紅的薄唇貼著她的唇,低笑道。

「明日,我想去涼花河采玉琉璃」

「……我陪你去」緋玉晗來回撫著花容的小腹,聞言修長的指尖微青,狹眸陡暗。

「……好」花容垂眉,素指勾著衣擺,不再開口。

她以為他會問什么是玉琉璃。

但他卻沒問。

涼花河蜿蜒萬里不絕,支流更是不計其數,豐沛的河水孕育了奇華森林,每個河段皆都不同的景色。

花容換了一身簡短的亮紫短褂窄衫,長發束起,白色的狐絨帽子圍成一圈,烏發與白絨相襯,眉宇瀲灧凝雪,腳蹬白色長靴,秀長的身影干練清爽,男女不辨痴傻蛇王刁寶寶。

緋玉晗曲腿坐在樹干上,狹眸凝著涼花河畔的紫色身影,恢復了真容的夭夭,與當初天差地別,剔透烏亮的眸子仿若冰泉的湖水,掠水而過的剎那,涼花河面的流金彩尾竟停落在她指尖。

這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生物,竟也這般活躍。

花容似乎也未曾想到,點水立於河面的浮萍之上,金色的蝴蝶繞著她翩飛不去,以前她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蝴蝶,如彩虹般色彩斑斕的蝶翼,金色的翅尾在陽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芒。更為奇異的是,飛過之處,留下久久不去的淡金色流光。

花容回首望向樹上的緋玉晗,緋玉晗含笑道:「流金彩尾與紅帽子皆是奇華叢林奇特的物種,旅人遇之一帆風順,平常之人也會受到眷顧……」

「有何緣故?」花容掠過水面,停在緋玉晗停著的樹下,指端輕逗這美麗的蝴蝶,一只渾身金芒,大了一號的流金彩尾翩翩飛過,觸須輕輕碰了碰花容的臉。

緋玉晗見狀略有不快卻沒有挪動位置,解釋道:「流金彩尾能解百毒,凡是她們接觸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妖,皆會在一段時間內帶著這種奇異的特征」

「是嗎?」竟有這般奇異之事,花容眸光微亮,不知想到了什么。

「奇華森林處處危險重重,凡人進來,遇到這蝴蝶,自然也可保一段平安,因此有此說法」

緋玉晗眼瞧著這群蝴蝶把花容親也親夠了,立刻躍下樹枝,大手一攬,就把花容攬到自己的懷里。

花容也不惱,瞧著這群蝴蝶的確比平常蝴蝶大了三四倍不止,有其特殊之處也是正常。

「那紅帽子是什么?」花容伸手間,那只金色的大蝴蝶停在她食指翩飛。

緋玉晗略有詫異,剛剛他不下來也是因為外人一出現,這類生物會看不上而紛紛飛走,不知為何現在自己在這里,她們卻盤旋不去,粘著夭夭不放?這是什么緣故?

花容見緋玉晗出神,抬眸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陡然碰撞,一冷一熱,花容反而心中一跳,看似不經意間挪離了目光。

緋玉晗薄唇輕輕吻了吻她晶瑩的頰,笑道:「你見著了紅帽子一定會知道,他們是一群矮小的蘑菇,只在夜里出現,是一群喜歡熱鬧的生物,聽說兩百年前人類村寨中的大型篝火聚會中曾經出現了一次,之後甚少出現」

「他們有什么特殊之處?」花容目光瞥到波光粼粼的涼花河面,在不遠處的浮萍之下,隱隱的有紅芒微閃,花容神色微閃。

她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紅帽子的吻如同咒語,會被給人帶來幸運與希望,因為他們只在人類面前出現,出現的時間極短,我倒是不太清楚具體是怎樣的……」緋玉晗溫熱的唇輕舐花容的頸,低磁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啞。

不知是否因為流金彩尾的緣故,空氣中有淡淡的香甜氣息,如夢如幻。

緋玉晗有些意亂情迷,攬緊了花容的腰肢,輕輕蹭磨著她嬌軟馨香的身子,滾燙的吻落到白皙的肌膚上。

花容指尖淡淡的光芒流轉,明潤的眸子清醒明晰,由著有些不清醒的緋玉晗拉開自己的衣襟,灼燙的唇貼咬,空氣中桃香彌漫。

流光彩尾陡然多了起來,四面八方齊聚到花容身邊環繞不去,花容微涼的手圈著緋玉晗的脖子,眸光微閃,目光掠過他凝聚在河面之上。

花容指尖微轉,金色的蝴蝶沿著湖水打轉,赤紅的植物升出水面,淡淡的熾芒泛著血紅妖戾之色,與當初花容無意見丟失的白玉螭魂有著極大的差距。

成熟的植株不知到底有怎樣可怕的作用?花容垂眉,看著那群美麗妖嬈的蝴蝶摘起那血色的植物……

「夭夭真香……」

花容一滯,身子陡然一涼,衣衫也被褪的所剩無幾,僵了僵,匆忙撤去迷幻的桃香。

她還是害怕被他知道,她要的東西,緋玉晗絕對不可能不認得,這些天緋玉晗時時刻刻的陪著她,她沒有機會去采,只能用這種迷魅的香氣去迷惑他的眼。

緋玉晗摟緊花容纖細的腰肢,猛然沉身!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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