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半裸蛇王·糜亂青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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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必還未曾見過,不如一見也好」良羽更在一旁慫恿。

花容臉色不太好,緋玉晗在易花樓風流快活,她何必去觸霉頭。「在下女子,去易花樓似乎……」

「……姑娘有所不知,這易花樓女子出入可比男子頻繁,易花樓左廂的魚藍是絕色天香的小倌兒,這蛇季去找他的蛇姬可要踩爛門檻……」良羽似乎是想起什么,調侃道。

鳳宸目光凝著花容,似乎是想看她的反應,畢竟蛇蟒與其他種類不同,對雌蚺找小倌兒的這種行為如人類男子進青樓一樣習以為常。蛇蚺中雌性少,他們對此也不難接受。

花容心下汗顏,以前去鳳來儀是男裝,也不敢真的明目張膽,沒想到這里小倌兒是為女子准備?

鳳宸對花容此番反應生出幾縷難以察覺的欣賞,明亮的長眸掠過不明的光彩。「姑娘不如換個裝束如何?」他私心里並不是很願意她去接觸易花樓的清倌畫舫。

玄冥略有不解的看向鳳宸,鳳宸心高氣傲,對陌生的異族女子一向興致不高,不知為何今日卻對這位表現出獨特的興趣?

對他們來說,天道門之人是死敵,鳳宸尚且不知這位女子身份,倘若知道,以他斬草除根的性子,恐怕會立刻翻臉無情。只是,那個半妖孩子卻這般維護她……

玄冥幽深的豎瞳微凝,沉默不語。

幾人話已到此,花容所有明面上的理由都被堵得嚴實。她不去反倒有故意之嫌,鳳宸這種人,和緋玉晗是同一路性格。

「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花容笑道,態度謙和,並不扭捏。說話間,緋色的光芒流轉,在三人略帶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一位手握墨扇,明眸皓齒的翩翩少年郎。

鳳宸鳳眸微亮,掌心紙扇攏起,幾步上前,勾過花容的肩,笑道:「好一個玉面朱唇的白衣小公子!」

良羽回神,目露訝異,目光上上下下的將花容瞧了個遍。

白衣墨發,玉帶皎然,如瀑的青絲以湖藍冰玉發環挽束,兩條同色緞帶隨青絲垂落,眉間宇雅致瑩透。

鳳宸鳳眸微斂,她這一變裝,竟是看不透原本的模樣,不知是何緣故?這位周身似乎有特殊的力量籠罩,而他很肯定,這力量在他之上!

鳳宸狹眸掠過一束深幽,轉瞬即逝。

花容上上下下瞧了一眼自己,墨扇一收,總覺得還是缺了點什么。略一沉吟,眸光微亮,抬眸盯著鳳宸。緋潤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瞅著他今日外罩的湖藍冰綃,笑道:「不知這位俊俏的公子能否解衣一觀?」

花容一語,歧義頗濃,卻也趣意,鳳宸眸含曖昧,勾起自己薄薄的一層外衫綃衣,笑道:「小公子可要在下寬衣解帶伺候?」

花容墨扇一轉,瞧著他,笑道:「小弟受之不起」轉眸間,自己換上一件與良羽差不多的湖藍冰綃。撩衣瞧了瞧,勉強遮住了原本的風格。

鳳宸見狀,心意一轉,紙扇中青芒一閃,他身上的湖藍色薄衫套到了花容身上。略收尺寸,恰到好處,清朗中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

花容細眸微斂,並不回拒。拱手對玄冥道:「小弟蘇旃檀,承蒙幾位大恩,感激不盡」

「哈哈!蘇弟客氣了!以後可要喊小妹為小弟了!」良羽拍了拍花容的肩,大笑道。

鳳宸與玄冥笑而不語,玄冥大手一擺,便邀幾人一同上了駛來的畫船,鳳宸站在一旁,目光深沉的看著靠在欄桿上與良羽談天說地的花容。一掃衣擺,穿上了與花容同色的湖藍外綃。

船只載著幾人,沿著涼花河曲折的支流一路駛向紅船易花樓所在之地。花容看著涼花河兩岸勃勃森林,與良羽幾人簡單的說明了玄冥與自己相遇的經過,到達易花樓之時,良羽已經與花容無所不談,大感相見恨晚。

花容平日里扮男裝倒也習慣,此時進退亦有分寸,加之先前對這三位有一定了解接觸,很快便稱兄道弟,勾肩搭背。

奇華叢林是個怪異而神奇的地方,花容在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易花樓之時,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蘇弟,趕快上來!到了!」良羽站在甲板上,仰首看著面前不遠處華麗恢弘的巨型大船,反身去牽隨後出來的花容。

「旃檀是第一次到此?」鳳宸手一伸,拉住良羽的衣袖,借力躍上紅船的台階,鳳眸凝著花容,笑道。

花容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那座和大樓一樣的巨大紅船,也是第一次見到涼花河外圍的情形,廣闊無邊,不知流向何方,奇華低勢之地分布面積廣,沼澤一直是蛇類的天堂,卻不曾想,比沼澤更低的地帶,會匯成這么一大片廣袤無邊的龐大湖泊!

蔚藍的湖水倒映著中央湖心的數十丈高的巨大樓船,船體通身金碧輝煌,華麗璀璨的紅色燈籠高懸,花容略瞥了一眼,竟有七層之高?

這般的船如果出現在永興城這般繁華的商業水城,她尚能理解,出現在這里,有一種詭異的華麗與不真實感。

壯偉的船頭是一頭赤紅巨角的猙獰巨蟒,金屬的質感在烈日下有一種俯視傲然之姿,高樓之上,白帆收攏,只能看到直插雲天的金色桅桿與四周紅色的旗幟。

花容有些無法接受這東西出現這原始叢林一樣的地方,更無法理解的是,這里竟然是煙花之地?

「旃檀可嚇著了?」鳳宸敲了敲手中的墨扇,忍不住笑道。

花容收斂了臉上的驚訝,有些無語,她的確是嚇著了,心里只有一個感覺:太浪費了!

「這便是紅船?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看得差不多了,花容倒也沒什么特別感觸,隨幾人下船。

「蘇弟有所不知,這里是我赤蚺一族與鳳家的地方,自然與其他地方不同」良羽與玄冥已上了紅船的甲板,右側一青一紅兩名妖嬈的女子邁著裊繞的步子,見到幾人,嬌笑著靠上來:

「貴客來了!三位公子這兩日可沒來呢!」

「哎!這位小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此?看著年輕的緊,不知是我族哪個字輩的小公子?青蔓還未曾見過!」青衣女子細挑嫵媚的眸子在花容身上饒了幾圈,半個身子都掛在了花容身上。

良羽與玄冥站在一旁,瞧見花容僵硬著脖子使勁往後挪臉,避免青蔓紅彤彤的唇貼在臉上,想起她的身份,兩人吭吭哧哧憋笑憋得辛苦。

大約青蔓見旃檀站在鳳宸身邊,又穿的與鳳宸有幾分相似,便直接當做是她們鳳氏一族的年輕一輩,直接連瞧都沒瞧別處,干脆的就搭上了花容。

「這位姐姐,在下蘇旃檀,並非……」

「旃檀初來乍到,本王帶著便可」鳳宸俊臉無波瀾,聲音卻帶著難以抗拒的沉定,上位者的威勢不自覺的令旁邊的兩位女子微凜,立刻噤言退到一旁引著幾人進去。

鳳宸大手一攬,直接把花容攬到身前,良羽與玄冥便也跟著進去。

青蔓暗自觀察花容,目光掃到她身上的湖藍鮫綃,嫵媚的眸子微怔,隨即立刻垂眉。

這蘇公子身上皆是鳳族青蟒的氣息,這位小公子不知與這位僅在赤蚺王之下的鳳青王是何關系?為何他如此護著這位年輕的蘇公子?

花容話未說完便被鳳宸打斷,眼瞧著他如此說,她倒不如順水推舟,如今她這般模樣,又靠著鳳宸,想來原本桃靈的氣息便被遮蓋了,見到緋玉晗也不至於被立刻拆穿。

「幾位請,青鳳六閣的雅間這幾日可就等著幾位」青蔓身旁的紅衣蛇姬手中搖著火紅的羽毛扇,細膩的血色火焰絨尾隨著她輕柔的動作微晃,柔軟的水蛇腰搖擺晃悠,花容忍不住汗顏。

果然不愧是水蛇,身段如若無骨,估計光抱著也能美死那條該死的淫(諧)蟲子。花容不知想起了誰,衣袖攥的綳直,臉色很臭。

「蘇弟既然到此,便與我們一道去看看緋……」

「聽良兄多次提及易花樓的青雪,小弟也想看看是怎樣的梨枝美人,不如先去一睹為快?」花容墨扇一展,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細長明潤的眸子瞧著一旁的紅衣美人,笑問。

紅衣美人羽毛扇微頓,目光微露驚艷。

這船上,青鳳王俊朗如肆意清風,赤蚺王更是魅顏妖異,女子見之慚愧。可以說沒人比得過這兩人之顏。眼前這位白衣藍袖的小公子雖也俊美,卻是比不過之前兩位,初始也沒覺得如何,但這雙眼睛無端的讓人驚艷,看久了,沉溺其中有些挪不開眼。

良羽見花容似乎對那位青雪有興趣,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想起她在玄冥的烏龍潭之時,那一身如火緋衣,秀雅與妖魅共存,心中也想看看兩位美人站在一起是何美景。

「此意正好!紅艷、青蔓你們便讓青雪到青鳳六閣之中,也好讓我們蘇弟看看」

青蔓領著幾人到了易花樓之內,聞言,朝鳳宸與良羽行禮道:「今日青雪正陪著赤蚺王正在頂閣鳳來儀中飲酒,恐怕一時之間不能下來……」

紅艷嬌顏也露出為難之色,赤蚺王近日來殘忍暴戾,數名易花樓蛇姬作陪已是換了幾波,稍有不慎便會惹他不愉。如今青雪與彤柔都在那邊,她們也騰不出青雪這么一個重要角色來,赤蚺王她們是斷斷不敢怠慢。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們便一同上去看看緋兄,蘇弟尚未見過緋兄,青雪既然在,想必那位彤柔也定在左右服侍了,蘇弟與我們一起上去便是!」玄冥提議道。

「正好!緋兄這兩日沉溺溫柔鄉,我也不曾見他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上去看看!走!」鳳宸攬過花容的肩,便徑直上樓。

花容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鳳宸和良羽幾人給半推半攬的拱上去了!

花容臉色僵硬,步子好似灌了鉛,要她再去重溫當年的情形,她心里便隱隱的蒙上了陰影。

越往頂樓,空氣中蛇靈香的氣息愈發濃郁,想起這種濃郁香氣的來源,她便有些作嘔,指骨發白。

華麗而糜亂的易花樓,雕樓金漆,紙醉金迷,溫柔鄉英雄冢。左右笑鬧聲與**的尖吟聲細細的落入耳中,花容臉色有些難看,她頭次厭惡自己的道行。

「也許,我不該帶你來」鳳宸極細的聲音傳入耳中,花容微怔,忍不住看了一眼面上毫無異色的鳳宸,他剛剛是在和她說話?

「只是一時不適應罷了」花容笑道,垂眉不語。她以前不是沒去過鳳來儀,如今想來玉樓城的鳳來儀大約真是鳳宸辦的,不然也不會聽朝廷之令,為皇帝賣命。或許鳳澈就是鳳宸。

她記得當初在鳳來儀之中似乎就聽說過魚藍與青雪這兩個名字,而良羽,她似乎也曾在鳳來儀見過?

想著想著,花容再次回神時,紅艷與青蔓已經領著他們到達了頂樓的鳳來儀。

鳳來儀的門是開著的,如一座寶殿,玉砌鏤雕,金柱華奢,墜地的淡粉月光紗搖曳,空氣中撲鼻的蛇靈香與酒香彌漫。歡笑聲與琴聲夾雜,紗幔之後隱隱露出嬌美的**美人蛇,嫵媚的蛇姬纏柱妖嬈,低低的嘶鳴滲透出糜亂的蛇情迷香氣息。

花容白靴踩到被酒水灑濕的冰玉磚面,目光觸及滿殿盤繞的蛇姬,薄唇微抿,目光掃向內殿,層層月光紗如迷離的煙霧,或挽或垂,隨著殿內香爐中燃起的爐香裊裊。

「鳳王,您來了……」

「玄公子,良公子……可有想奴婢?」

幾名蛇姬繞著尾游過來,待走近,披著薄煙般的輕紗,**如霧,繞上幾人的身,低低魅語。嬌言低笑,無骨的手甚至不必過問,直接探入幾人的衣衫……

花容皺眉避開,視線並不在她們身上停留。

「今日我可沒心思,怎么不去陪著緋兄?」

「這是我蘇弟,今日可是第一次到來,你們可別嚇著了她」

良羽與玄冥伸手揮去擋住視線的輕紗,內殿的情形便立刻展現眼前。

「呵……再來一杯嘛……」

「姐姐輸了,可要為陛下喂酒呢」

「陛下酒量好,奴婢為你再倒一杯好么?」

「呵,該彤姐姐脫了,可不許剩下耍賴……快快!」

柔媚入骨的嬌吟如酥如麻,殿內歌舞曼妙,挽紗的舞娘扭著身子,那僅剩的輕紗如若無物,數十人攀纏在緋玉晗半裸的胸前。

緋玉晗紅衣妖嬈迷亂,胸膛半裸,滿頭赤發肆意凌亂鋪撒,妖魅的俊顏蠱惑人心,薄唇殷紅如血,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狹長的鳳眸醉意迷蒙,眸底卻如雪冰冷,慵懶隨意的靠在寬大華麗的首座上,修長白皙的手中執黃金酒樽。他身畔數名赤條婀娜的蛇姬等著為他斟酒。

彤柔以粉紗半遮嬌軀,嬌媚的臉貼在緋玉晗裸露的胸口蹭磨,旁里數名蛇姬長尾糾纏,滑膩的玉手探摸,殿內嬌吟魅語不斷,蛇靈香的氣息彌漫。

花容唇色微白,指尖抵住薄唇,遏制自己胃里翻涌的惡心。

蛇類性淫,占有欲強,偏執極端,娘親,你可不能別被他們騙了。

小羅曾經告訴她,蛇無下限,她只覺離緋玉晗是那般遙遠,此刻,她只覺自己的眼睛都變得骯臟不堪!

「緋兄可是風流快活,如此艷福,當真是羨煞旁人!」良羽大笑道,似乎對易花樓中出現此景習以為常。

鳳宸余光不放心的看著一旁的花容,微微凝眸。

花容神色冷淡,目光甚至都不曾放在殿中央,白靴雪衣,點綴的湖藍綃衣更添了她眉宇間的剔透,細長的眸子平淡的如靜止的湖面,絲毫找不到剛剛的不適與僵硬。

「蘇弟?」鳳宸喚了一聲,花容回眸瞧著他不知何意。「你倘若不習慣……」

「無妨」花容淡笑,面上並無絲毫波動。

鳳宸只笑不語,看了座上緋玉晗一眼,並不上前,而是在一旁的冰玉躺椅坐下。

「緋兄這些日子是怎么了?突然知曉及時行樂?」

緋玉晗修長的指尖晃盪著杯中的酒水,並不看他們幾人,薄唇勾勒一抹涼薄的笑意。

「人生苦短,如鳳兄所言,自當及時享受人間歡樂」

「陛下所言極是呢,彤柔姐姐可是等著陛下多年,陛下可不能再如此狠心……」一名嬌小的蛇姬女子伸長脖頸輕蹭緋玉晗,軟語低魅,攀上緋玉晗裸露的胸口喘息。

良羽拉著玄冥翹腿坐在鳳宸的旁邊,幾名蛇姬立刻上前攀纏,溜入兩人衣襟。

花容沉默不語,並不以為意,獨自端起案上黃金酒樽自酌自飲,許是她本來陌生,周身氣息也怪異,幾位蛇姬上前,又怯怯退回,竟無人敢去纏她索歡。

簾後琴聲婉轉,正巧落於花容身後,花容支起手臂,半醉間,細長明潤的眸子看著帷簾之中婉秀的身影。

寥寥琴音,雖是柔靡曲調,卻也空寥無神韻,這空寂反倒讓花容溢出笑意。

有意之人,所以曲子無意罷?

鳳宸與良羽幾人隨意交談,花容不出聲,倒也不突兀,殿內就好似沒有她一般。

「陛下,讓彤兒服侍您可好?」

「陛下可不許偏心呢……」

數名**女子繞上緋玉晗,纖纖玉指輕挑他緋紅的衣袍,蛇媚香氣迷離,低吟輕慰,緋玉晗狹眸微眯,冰涼的指尖勾起一名蛇姬尖尖的下巴,邪肆道:「服侍本王?美人受得住?」

緋玉晗鳳眸似乎有某種魔魅,低低的嗓音帶著酒香與濃郁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魅,蠱惑著攀附在他身上的美艷女子,痴迷惑亂。

幾名**的女子嬌容迷紅,低吟纏繞。柔軟的玉手撫上緋玉晗的胸口……

「陛下……」

「……陛下,讓奴婢服侍你」

彤柔有些迷亂,她愛了他上千年都不曾如此近身,如今他終於到此,她定要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

整座廣袤無垠的奇華叢林,多少蛇姬,甚至是別的妖靈都渴望得到他魔魅邪佞的**,赤蚺王的眷顧哪怕只有一次沉迷,也是心甘情願……

或許是蠱惑力太過強烈,也或許是被殿內玄冥與良羽那邊的嬌媚喘聲所惑,一名大膽的赤色蛇姬撫上緋玉晗的頸,長信微舐,纏綿向上,濕潤的眸光痴迷的盯著緋玉晗殷紅的唇,輕輕靠近……

「陛下……」

「哐當!」

「噗!」

一聲巨響傳來,那名赤身的蛇姬瞬間離地,整個身子猛然砸向花容!花容眸光微眯,手中黃金樽飛速出手!

那名妖嬈的蛇姬因她這一動作,飛來的方向突轉,撞到花容身側不遠處的牆壁!噗然一聲,巨大的赤色蛇身展現人前。

「真是掃興……」緋玉晗低嗤一聲,仰首灌盡手中酒水,慵懶的曲腿,眸光瞥向一邊。

「陛下別與她一般計較……」

「陛下莫要生氣,彤兒敬您」

一群蛇姬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纏繞著緋衣如火的緋玉晗。

彤柔冷瞥了一眼那名被擊出的女子,心中冷笑。緋玉晗最忌別人碰他的唇,沒有眼力的東西還想糾纏赤蚺王?沒死都算命大。

對於這突來的變化,玄冥與良羽此時也沒心思理會,兩人已經自己與數名蛇姬快活去了,鳳宸狹眸看向花容,攬過她,將自己的酒樽遞到她手中。

「旃檀如何?」

花容搖頭,沒有接他的酒樽,示意自己無事,尚未來得及開口,旁里帷簾之後走出一道青色的窈窕身影,走到花容身旁,作揖行禮。

青雪溫柔如水的眸子凝著花容,將自己手中斟滿酒水的杯子遞於花容面前,柔聲輕道:「公子受驚了」

花容接過她手中的青玉酒樽,眸光微凝,殿內琴音已經消失,想來這彈琴之人正是這位?「這位想必就是鳳兄與良兄贊不絕口的青雪姑娘?」

「公子謬贊了」

青雪斂衣,笑語溫和。鳳宸眉頭微挑,有些懷疑這兩人其實早就認識,青雪心高氣傲,他請她也從未如此主動示好,今日為何對旃檀如此特殊?

「蘇弟與青雪姑娘當真是有緣分!」良羽瞧見這邊,見青雪出來,忍不住調侃。

青雪笑而不語,朝良羽幾人行了一禮,斂衣入簾,離開此處。

花容眸光微轉,緋然的薄唇輕抵杯沿,低聲對一旁的鳳宸耳語幾句,鳳宸點頭。

花容放下青玉杯盞,起身隨著青雪一起離開,不想再繼續呆在這種令人作嘔的地方。

豈料,她剛剛掀衣起身,一直膩在緋玉晗身上的彤柔嬌笑著對一旁的良羽道:「良公子,這位小公子彤兒還未曾見過,怎么才來一會兒就要走了?」

良羽見花容要走,一時急了,招呼道:「蘇弟,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不如我帶你去看看那位魚藍如何?」

花容額角微抽,鳳宸鳳眸微揚,並不做聲。

座首,緋玉晗修長如玉的指尖勾著黃金樽,狹長的鳳眸微挑,掃了一眼面前這位陌生的少年。

花容眉目低垂,白衣如雪,外套一件湖藍外衫,墨發如瀑,身段秀雅,隔著隱隱的月光紗,緋玉晗瞟了一眼,目光便轉向他處。

鳳氏一族的氣息,那外套的湖藍鮫綃樣式更是鳳宸平日所穿,今日,人也是鳳宸幾人帶來的,一般紅船上的蛇姬都會認為是鳳氏一族的年輕一輩。

「良兄說笑,小弟只是想與青雪姑娘討論琴技……」

「你會彈琴?」低沉暗磁的嗓音極具穿透力,明明帶著迷醉,卻讓人心頭發涼。

緋玉晗晃著手中的酒液,殷紅的唇輕抿,劍眉微挑,邪肆凜然。

花容心中一沉,拱手垂眸,站在紗簾一旁,遮住了大概身形與模樣。「略知一二」

「那你可會彈鳳求凰?」緋玉晗難得話說的多,鳳眸凝著手中清澈的酒水,俊魅的容顏看不出情緒。

鳳宸略帶不解,笑道:「鳳求凰?這琴曲我倒是在青修老頭子那里見過,聽說是人類暗自傳情之音,緋兄何時對此感興趣?」

花容沉默,長袖下,素指微白。沉聲道:「在下不知」

緋玉晗似乎也不意外,紅衣妖嬈,狹眸瞥了一眼風宸,紅唇微勾,語氣略帶嘲諷:「……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陛下,不如讓這位鳳家的小公子為您彈一曲助興如何?」軟膩的嬌喏湊近緋玉晗的耳,柔媚的眉眼盯著花容那剔透凈白的臉,嬌笑道。

緋玉晗不置可否,興致不大。良羽卻是清醒,眉宇發亮。

「蘇弟會彈琴?蘇弟可該與魚藍切磋才是!」說著,長手就去勾花容的脖子,花容嘴角微抽,一股濃郁的蛇靈香撲鼻,嗆的她臉色發紫。

良羽勾著她溫涼如玉的頸,一旁的幾位蛇姬便不好繼續纏繞。

「蘇弟有所不知,這魚藍的曲子也彈的好,只是他可不在這邊,不如良兄帶你去如何?」良羽被灌了不少酒,此時也是酒氣熏天,花容酒量並不好,剛剛不知不覺間喝了不少,本來勉強還能維持理智,被他這么一熏,嬌靨透出淡粉,步子有些不穩。

「……好!我們走!」

她就這么腦子一熱,和良羽勾肩搭背的就要去找魚藍。

鳳宸心中好笑,瞧著花容放在幾案上空空如也的酒杯,明白幾分。

站起身,看了一眼緋玉晗,笑道:「旃檀不勝酒力,今日喝多了,我得看著她,稍後再與緋兄不醉不歸!」

說完,便立刻上前去扶醉熏熏的花容,花容腦子還算清醒,甩袖避開鳳宸,嬌顏酡紅,略有幾分醉意。「我……我無事」

緋玉晗因鳳宸的態度,對花容生出幾分興致,拿著酒樽,赤足走近花容。一襲紅衣半敞,及地長發妖嬈肆意,如玉般精致妖魅的臉上,狹眸帶了三分醉意。原本俯在他胸口的幾名蛇姬也不敢上前。

「找魚藍?」緋玉晗邪氣凜然,瞥了一眼花容,紅唇勾出一抹譏諷。「本王記得她也說本王好男風!」

「陛下?」幾名蛇姬不明何意,彤柔上挑的眸子一陣陰暗,上前抱住緋玉晗的背,蛇香滿懷。

「陛下,讓奴婢伺候您,您也知道,魚藍他伺候雌蚺……」

柔媚的蛇香充斥大殿,媚術迷惑,蹭纏挽留緋玉晗。嬌軟的身子緩緩化作細柔的蛇蚺纏繞緋玉晗的手臂,緋玉晗鳳眸冷漠,修長冰涼的指尖執著酒樽,閑庭信步般仿若無物,與鳳宸幾人一道前去左廂青花樓。

花容厭惡的避開緋玉晗,目光觸及他手臂上赤色的蛇蚺,滑溜的雌蚺緩緩溜入他的長袖之中,心中一窒,好似被毒蠍蟄中,細長的眸子緊閉,忍不住胃里翻涌的惡心。

「唔!」

花容臉色微白,驀然轉身扶住黃金柱,食指抵唇,克制喉間的腥氣。

「旃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鳳宸不放心道。

「無事,只是空氣有些悶……」花容話說一半,眸光稍抬,撞上緋玉晗突然轉過來的探究目光,心下一驚,站直身子,看向一旁的鳳宸。

緋玉晗狹長的眸子微縮,只覺周身一陣冰冷,冷徹入骨的五指掐住了長袖中的彤柔,冷然扔出老遠。一雙深邃的鳳眸凝著花容,不知在想什么。

彤柔尖嘶一聲,上挑的媚眼凄然凝著冷戾的緋玉晗,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紅船兩分,小倌兒樓位於易花樓左方,又名青花樓,與易花樓不相上下。亦是奢靡華燦,醉生夢死之地。這幾人進到這地方時,卻不似剛剛的易花樓,一旁數名長相姣好的男子面露詫異,畢竟這幾人從未聽說過到這邊,一時之間沒有人敢隨意上前搭訕。

「見過赤蚺陛下、見過青鳳王……」還有良羽公子與玄冥公子?負責青花樓的是一位青衣蛇姬,見這幾人到這邊,難掩詫異。「幾位頂樓青花閣請!可要小倌兒伺候?」

「去把魚藍和長的最俊俏的小倌兒都找來!本座也想看看是何模樣!」良羽吩咐幾句,拉著花容率先進去,回頭看了一眼天色,又補充道:「再准備一桌飯菜上來,記住,今日多加幾樣素菜!」

「是」青花樓里兩名站在外側伺候的年輕男子聞言,轉身離開。

緋玉晗鳳眸冷冽,探尋的目光在花容身上逡巡,試圖尋找哪里不對。總覺得這位白衣的小少年剛剛哪里不對?那個食指抵唇的動作……熟悉到他的骨子里。

只是……

緋玉晗略帶不愉的盯著她身穿在外的湖藍外衫。

她的周身沒有絲毫的他想要尋找的桃香,只有鳳宸一族的蛇蚺氣息,一個人再怎么變化,周身的氣息也無法改變,他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確定。

青花樓幾乎與易花樓的生意同等興隆,花容一路上來,眼角微僵,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幾人正要上去,在側廊角落碰見五名蛇蚺纏繞一名妖媚火熱的蛇姬,高亢的吟喘聲如若無人,長尾化雙腿,激情**之景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當眾如此?!花容又開始胃部不適,不著痕跡的側在鳳宸身旁,避免經過這寬敞的回廊時碰到這幾條蛇。

「怎么?小公子沒見過么?」低沉暗磁的嗓音湊近花容的耳邊,低低道。酒氣和著緋玉晗獨特的氣息竄入花容的衣領,花容臉色微青,攏起衣領,面上立刻擺出驚訝之色。

「不……不曾……」

「是么?」緋玉晗邪佞地盯著她,轉眸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低笑道:「蛇季到來,此景說不定以後常見……你喜歡么?」

花容臉色一青,神色沉了沉。

緋玉晗看著她難看的神情,心情莫名的稍有好轉。

「幾位公子里面請」

良羽率先進去,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么獨特之地,煙花之地,或許都是一樣。

室內墜地的淡粉紗幔以銀色的小銀鉤勾挽,地上鋪著軟綿鵝絨質地的厚重地毯,屏風後虛掩著珠簾的側室,右側是一方騰龍雕刻的浮花檀木桌子,後方有一張紅紗遮掩的寬敞木榻,旁側是供人休息的軟椅,牆壁上懸掛著各式春宮圖。

室內芬香,還有殘留的媚香,大約是他們來到這里,暫時只是用午膳,才會散去這濃郁的香氣。

來往有不少清秀的美少年,還有幾位身材健碩,風格各異的男子。當真是各種特色的類型都有,比當初玉樓城的鳳來儀種類還多。一行數十人,每人手中都端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花容自從醒來,除了剛剛喝了幾杯酒水,已有兩日不曾吃東西,此刻全副心思都盯在飯桌上。

幾人三三兩兩的坐下,旁邊的青衣蛇姬給這幾人使個眼色,留下了三名俊美男子與六位曼妙的女子作陪,便關上門出去。

「蘇弟也有兩日水米未進,趕緊坐下」玄冥起身將幾樣素菜專門放在花容面前,考慮到她樹靈的身份,怕是不喜與他們一樣,因此良羽才特地讓人准備了素菜。

「多謝玄冥兄,我自己來便好」花容笑道,隨著幾人坐下。

一旁的烏發藍衣男子上前布菜,往花容面前的琉璃盞中倒了一杯清冽的酒水,遞到她面前,清朗的嗓音道:「小公子,請」

花容微怔,抬眸看了他一眼。

玄冥見狀,解釋道:「這位便是魚藍」

「魚藍,你今日要好好伺候蘇弟才是!你們都過去吧!」

良羽大手一攬,就把幾名雄蚺指到花容身邊,花容臉色沒什么變化,夾了幾口清淡的菜,專心吃飯。

「公子,流黛幫你夾菜好么?」一名黛色錦衣的清秀男子靠近花容,淡綠的豎瞳膠著在花容的面上,半撐著手臂,幾乎遮擋了花容大半身子。嘴唇湊近花容的耳畔,曖昧的氣息絲絲柔魅。

緋玉晗指骨微微發青,坐下的椅子都好似長了針芒。

鳳宸幾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好男風之人,何況出入隔壁的易花樓如此頻繁,三名男子心里清楚,大約是來陪眼前這位小公子所以他們才會到這邊來。何況每人懷里都依著兩名美貌的雌蚺。

「公子,魚藍敬您一杯」魚藍還算正常,挨著花容坐在一旁,舉杯一飲而盡。

花容接過一旁男子手中的酒杯,笑道:「魚藍公子客氣了!」說完,掩袖飲盡,旁邊的另外兩名男子立刻為花容滿上,哄著她一杯一杯下肚。

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良羽與玄冥是左擁右抱,由著美人喂食,目光卻時不時的瞧著花容,順帶指使那服侍花容的男子要盡心盡力。

鳳宸不知為何,面上也有些不痛快。

至於緋玉晗,長指執杯,單手撐著腦袋,殷紅的唇緊抿,淺淺的一杯酒水抿了良久也沒曾下肚。狹長的鳳眸定在花容身上,更是自始至終都未曾移動一分,偶爾掃過的目光幾乎要砍了挨在花容身上的幾雙手。

「陛下,這位小公子比奴婢還好看么?陛下可不能偏心……」

「陛下,奴婢敬您一杯……」

兩名姿容魅惑的女子窩進緋玉晗半裸的懷里,緋紅的長袍妖嬈,滑膩的纖纖玉手沿著他的胸口探索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