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見天日(2 / 2)

胸大有罪 秦守 7210 字 2020-07-23

她掛念著姐姐的安危,裸著身子向另一間地下室奔去,半分鍾後把同樣赤身裸體的石香蘭給攙扶了出來。容色同樣憔悴的女護士長痛苦的喘著氣,圓鼓鼓隆起的肚皮已經相當大了,行動十分吃力不便,幾乎半個身軀都靠在妹妹肩頭才能蹣跚而行。

這時女歌星楚倩也剛巧狼狽不堪的從自己的囚室里奔出,差點和姐妹倆撞了個滿懷,嘴里還發出了魂不附體的尖叫聲,在混亂的氣氛中聽來更是平添了不少緊張。

「***,吵什么吵!」

阿威就站在前面拐角處怒喝著,跟著是「砰」的一聲槍響,幾乎震破了每個人的耳膜。

他示威般的揚了揚掌中一支烏黑的手槍,惡狠狠的咆哮:「乖乖的跟我一起出去,誰不聽話我就斃了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巨雷般的爆炸聲淹沒了,楚倩嚇的連哭叫聲都咽了回去,臉如土色的當先向外就跑,石冰蘭攙扶著姐姐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

從yin暗的通道回到地面後,三個女人全都駭然失色。

躍入視線的是一片汪洋火海!每個房間都有火苗竄出來,到處都在燃燒著,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汽油味。

「還發什么傻?快出去啊!」

阿威聲音嘶啞的催促著,舉槍押著三個女人就向外走。

「苗苗,小苗苗……」面青唇白的石香蘭突然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喊叫,「我的兒子呢?快把他放出來……」

她也不知從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腆著笨重的大肚子就向鐵籠子所在的房間踉蹌沖去,也不管那條路上已經流滿了燃燒的汽油,幸好被阿威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住了。

「放開我……我要孩子……放開……」

女護士長拼命的哭叫掙扎著,力氣遠比平時大的多,阿威竟幾乎拉不住她,只好隨口扯了個謊。

「冷靜點!小家伙早就抱到外面去了……」

這句話果真比符咒都要管用,石香蘭的身體馬上松弛了下來,差點兒摔倒在地,女刑警隊長趕忙跟上兩步扶住了她。

「出去,你們先出去!」

阿威沉聲下令,同時又燃起了幾支火把,向火勢還不旺盛的地方一一擲去。

哪里還用的著他再催,石冰蘭姐妹和女歌星忙不迭的冒著濃煙向外奔逃,很快就沖出了火光熊熊的屋舍。

屋外停著一輛卡車,敞開的後車廂黑黝黝的,仿佛是一個正要將人吞噬的深洞。

女刑警隊長打了個寒噤,頭腦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很明顯,色魔感覺自己的魔窟暴露了,所以才手忙腳亂的燒屋撤退,為的是不給警方留下任何線索。這也說明了警方很可能馬上就會趕到,而自己要是再不發難的話,只要一被他逼入這輛卡車,等待自己的命運就是轉移到另一處牢籠終身囚禁,再也沒有恢復自由的一天……

「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到這里石冰蘭當機立斷,將虛套在雙腕上的鐐銬猛地摘下,跟著反手一掌切中了站在旁邊的楚倩脖頸,後者應聲暈了過去。

「小冰,你……你這是做什么?」

女護士長驚呆了,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日子她已經看慣了妹妹和自己一樣,在哭泣中披枷戴鎖的接受種種凌辱,幾乎已經忘記了妹妹曾經有過的矯健身手和勃勃英姿。

「姐姐!姐姐你別緊張……我已經偷偷撬開手銬了,現在正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石冰蘭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說完從地上找到了一塊棱角鋒利的石塊,撿起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不,不……

小冰,你千萬別做傻事!「出乎意料的是姐姐竟然嚇壞了,趕忙拉住了她的手腕懇求,」小冰,你不是主人的對手……你會死的很慘的……「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冒險拼一下!」女刑警隊長咬著牙,眼睛里重新閃耀起了不屈的光芒,「放心吧,這次色魔沒有防備,我有很大機會偷襲成功……」

「你已經反抗過那么多次了,還沒吃夠苦頭嗎?」話還沒說完就被石香蘭打斷了,焦急的連聲音都已哽咽,「小冰……萬一你失敗了,主人是不會饒了你的……聽姐姐的話,等主人出來了就主動跪下來認錯,他會原諒你的……」

「姐姐!」石冰蘭為之愕然,忍不住提醒道,「難道你願意一輩子xing奴嗎?想想看……我們姐妹要一輩子過這種悲慘的生活,你不感到可悲嗎?」

「可我們至少還活著,還不至於走上絕路呀……」女護士長執迷不悟的搖著頭,繼續含淚苦勸妹妹,「再說主人已經對我許諾過,只要我永遠聽話,等我肚里的孩子生下來後他會好好待我的……你也是的,小冰……你應該也懷孕了吧,聽姐姐的話,別再逞強了……只要我們姐妹都乖乖的做主人的女奴,一起替他生下孩子,他看在親生骨肉的面上一定會善待我們的……」

「姐姐!」

石冰蘭想不到姐姐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心里真是又氣又急,意識到姐姐已經被色魔馴出了相當深重的奴性,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她反抗的意念,否則的話,再被囚禁一段時間說不定連自己也會逐漸變成這樣,那就真的是永墮深淵了。

「不行!我一定要打倒色魔!」她幾乎是爆發般的喊道,「姐姐你看著好了我們姐妹一定可以跳出苦海的!」

不斷傳來的「轟轟」爆炸聲,以及噼里啪啦的火苗竄動聲掩住了姐妹倆的爭執,女刑警隊長不顧姐姐的苦苦哀求,一個箭步躍到屋舍門旁埋伏了起來,將身軀隱藏在yin影里。

「小冰……

不,小冰……「

石香蘭還想努力去拉住妹妹,但還沒跨出一步就牽動了胎氣,只能捂著圓滾滾的大肚皮痛苦的蹲了下來,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眼前人影一晃,惡魔般的男人旋著一股熱風奔出了屋門。

女刑警隊長不及多想,雪白修長的右腿迅疾無倫的飛踢而出,正中男人持槍的右手,把烏黑的手槍踢的遠遠的跌了開去。

「哇呀!」

驟然遭伏的阿威嚇了一跳,但他的反應也極快,右臂忍痛飛快的伸出,一把就擒住了石冰蘭的左肘關節,暴喝著反扭了起來——他並不知道對方的雙腕上的鐐銬已經摘除了,以為只要能控制住她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自然就會被相連的鐐銬給牽制住,因此潛意識里一開始就已經輕了敵。

而石冰蘭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圓睜雙眼清叱一聲,掌中的石塊猛然當xiong刺了過去……

「咚咚」一聲,一根燃燒著的粗大屋梁正好掉了下來,閃耀的火花照亮了每個人的身形。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女刑警隊長驀地發現對方的左臂竟當xiong抱著個嬰兒,大吃一驚下急忙全力收回招數,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鋒利的石塊刷的扎進了嬰兒幼小的軀體里!

時光仿佛在這一瞬間停頓了!

「嗚哇……嗚哇……」

嬰兒痛苦之極的啼哭聲響了起來,這聲音仿佛五雷轟頂般,擊的石冰蘭一陣天旋地轉,感到全身的力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

阿威發出驚怒交集的吼聲,右手猛地反擰,將掌握住的手腕「咯咯」的擰脫了臼。

但女刑警隊長卻像是已經感覺不到痛楚,臉色慘然的發著抖,另一只手像被毒蛇咬了口般倏地松開了石塊,跟著身軀搖搖晃晃的幾欲跌倒。

她再也料不到阿威竟會抱著姐姐的孩子出來,霎時間心里充滿了悔恨、恐懼和茫然,手足無措的不知怎么辦才好。

「苗苗!苗苗!」

耳邊響起凄厲的狂叫聲,姐姐披散著頭發,淚流滿面的撲了過來。在熊熊的火光中看來就像是頭受傷的母獸,令人感到說不出的震撼,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你這個臭婊子!」

咬牙切齒的罵聲中,石冰蘭就像失去知覺的木偶般,任憑阿威將自己的四肢全部擰脫了臼,如同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她的眼光卻在望著傷心欲絕的姐姐,也忍不住痛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然而姐姐卻仿佛沒聽到一樣,只顧悲痛的哭喊著,兩手拼命的搖著放在門前台階上的嬰兒。由於雙腕被鐐銬緊緊的鎖著,女護士長無法將孩子抱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奄奄一息的啼哭著,看著鮮血不停的從傷口流出來,焦急的簡直就要發瘋了。

「主人,你快救救他!」石香蘭忽然轉頭向阿威跪下,咚咚有聲的磕著頭哭叫,「求求你了,主人……快想法救救小苗苗……求你……」

「怎么救?」阿威惱火的道,「葯品和急救包什么的都在我卧室里,現在火勢已經這么旺了,你叫我怎么進去拿?」

眼看這嬰兒傷勢沉重,他心里也是懊惱不已,就是因為想繼續利用這張「王牌」挾制女護士長,所以他剛剛才冒險闖去大廳里抱出嬰兒,誰能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不能進去,姐姐!不……」

聽到石冰蘭驚惶的叫聲,阿威抬眼一看,女護士長竟挺著大肚子笨拙的沖進了屋舍,踉踉蹌蹌的向火海里面奔去。

「***,蠢材!快給我出來……」

阿威不由破口大罵,知道她是不顧性命的想去取急救包,略一躊躇後,他終於還是舍不得犧牲這個巨ru美女,跺了跺腳也沖了進去,身影消失在一片濃煙之中。

大火熊熊燃燒著,整棟屋舍幾乎都被烈焰吞噬了,熱浪一陣陣的迎面撲來。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姐姐和色魔竟然一直都沒有出來!

石冰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焦急的在地上艱難無比的扭動著身軀,豐滿雪白的裸體上大汗淋漓,但卻只能徒勞的掙扎著,怎么樣也站立不起來。

驀地里,遠遠傳來了「嘀嗚——嘀嗚——」的警笛聲,石冰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全身發顫,心里更是涌起了無盡的希望。

然而她還沒高興兩秒鍾,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隆隆」的接連鳴響了,半間屋舍轟然倒塌,將惟一的入口整個封住了!

「姐姐——」

就仿佛整個世界也跟著崩塌了一樣,女刑警隊長痛不欲生的長長慘叫,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瀉堤般奪眶而出。極度的悲傷再加上肉體的痛楚,以及被長期折磨後的虛弱和疲勞一起沖擊了上來,她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

凌晨四點半,在f市郊外的僻靜山區里,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染的一片通紅。

曾經華麗的別墅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但火勢卻依然沒有得到控制。四輛消防車正分別停在前後左右,將一道道水花接連不斷的噴射進火海。

消防車旁邊還停靠著五六輛警車,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干警分布在四處忙碌,有的協助滅火,有的東張西望的勘查著現場,各種喧鬧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為首警員的指揮下,兩個擔架迅速的抬了過來,塞進了其中一輛警車,然後這輛警車就長鳴著笛聲飛速的離開了。

***************

上午七點整,天剛蒙蒙亮。f市協和醫院的高級病房。

「什么?這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躺在病床上的石冰蘭猛地坐起身來,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整齊的淡藍色病號服,左手還打上了石膏,再加上凌亂的秀發和蒼白的俏臉,樣子憔悴的令人心疼。

「是真的,隊長!我沒騙你……」

警官老田等一大群部屬都站在病床旁邊,望著這位女上司的眼光里全都充滿了同情。

「我們已經在現場仔細的搜索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老田的語氣很肯定,「就算火勢再怎么旺盛,也不可能把兩個活生生的大人給燒的一點痕跡不留……隊長,你的姐姐和色魔絕對沒有被燒死在現場,一定都還在什么地方好好的活著。」

「這怎么可能呢?」女刑警隊長驚愕不已,「我親眼看著他們倆進去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除非是有秘道……」

「這應該是惟一合理的解釋!」旁邊一位干警插嘴道,「我們找到了那棟別墅的詳細資料,它是在解放前就蓋起來的,三四十年代時曾經是某個軍閥小頭目的公館,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時期,暗地里修建有逃生用的秘道並不出奇……」

石冰蘭呆了足足半分鍾,臉頰上逐漸泛起了激動的紅暈,自言自語道:「這么說姐姐沒死……太好了……原來姐姐沒死……真是太好了……」

她的嗓音都哽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想起了什么,霍然抬頭道:「那么,你們應該也查出來了,這棟別墅現在的業主是誰?」

老田點點頭:「是一位長年進駐內地的港商……」

「他一定就是色魔!」女刑警隊長雙眼噴出仇恨的怒火,「還等什么呀?快把他逮捕起來……」

「可他已經死了!」老田皺著眉道,「李處長正在叫人詳細調查,剛才我聽到有消息傳來說,早在一年多前,這位港商就已經在香港因肺癌病逝了……」

石冰蘭再次怔住了。

老田接著道:「還有,此人在本市花巨資買下這棟別墅的事,他在香港的老婆子女竟然全都不知道……」

「包二奶!」女刑警隊長脫口而出,「這一定是他買來金屋藏嬌的地方,所以不敢告訴家人!」

老田同意她的判斷:「可是,這棟別墅為什么會被色魔占據了?難道是那個二奶在靠山死掉以後,私下把別墅賣給色魔了?」

「不一定!」石冰蘭的頭腦恢復了靈敏,分析道,「如果那個二奶也是個大xiong脯女性,那么很有可能她也是色魔的其中一個犧牲品,色魔是在害了她之後,才順便占據別墅作為自己的魔窟的……」

干警們紛紛點頭稱是,這時病房的門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帶著個護士走了進來。

「對不起,病人要打消炎針了,請你們離開一下!」

老田等人忙叮囑女刑警隊長保重身體好好休息,然後依次退出了病房。

護士走上前來,動作熟練的捋高石冰蘭的右臂衣袖,替她打了一針,接著也離開了。只剩下女醫生站在病房里,用溫和的但卻是職業性冷漠的聲音開了口。

「您的x光片和身體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左手骨裂,幸好並不嚴重,幾個星期就可以復原了;全身有多處鞭傷的痕跡,yin唇和yin道內壁都有明顯的撕裂,不過也都不怎么要緊,很快就會痊愈的。只是您的身體狀況目前非常虛弱,還有一些輕微的炎症,要多卧床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石冰蘭疲憊而平靜的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女醫生頓了頓,凝視著她道,「您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女刑警隊長全身一顫,手掌猛然抓緊了被單,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其實這個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自落入色魔掌心後她不知被侮辱了多少次,對方非但不許自己采取避孕措施,相反還故意選擇在受孕期間更頻繁的媾和,要是這樣都沒懷孕才真是奇怪了。

事實上她的小腹已經有微微隆起的跡象,只是因為之前腰肢實在太過纖細,所以現在給人的感覺只是略有些豐腴罷了,她一直都安慰自己說那是缺少鍛煉後「發福」的緣故,直到此時此刻才不得不徹底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醫生,請你安排一下……」石冰蘭慘然道,「我想現在就去做人流,把胎兒打掉……」

「您現在還不能做人流!」女醫生無情的打斷了她,「我們檢查過了,您是先天性的子宮後傾,現在打胎的話是刮不干凈的,必須等到懷孕五六個月後,等胎兒長大了,位置到了子宮中部時才能做引產……」

猶如晴天霹靂般,女刑警隊長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顆心完全沉了下去。

「我怎么能等到那時候?怎么可以?」她的眼神略有些痴呆了,顫抖著雙唇喃喃道,「我現在就要把胎兒打掉……現在就要!」

「本著為病人負責的精神,我們不會這么做的!只是多等三個月而已……」

這句話還沒說完,石冰蘭驀地里失控了,拼命搖著頭,流著淚沖動的喊叫了起來:「我不管這么多!你必須現在就幫我打掉胎兒……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冷靜些,您冷靜些。」女醫生被她的過激反應嚇住了,趕緊道,「您一定要現在打胎也可以。只要由您本人或者家屬簽字同意,一切後果全都由您自己負責……不過我預先提醒您,動手術的風險極高,萬一失敗是會危及生命的……」

石冰蘭的喊聲嘎然而止,身子頓時涼了半截,內心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中。

身為女警卻被迫懷上了色魔的孽種,這種極度的羞憤絕不是任何筆墨可以形容的,她自然恨不得馬上就將胎兒給打掉。可是,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導致自己沒能從手術台上下來呢?

石冰蘭並不怕死,說真的比起因奸受孕的屈辱來,她還寧願選擇去死。但如今色魔依然逍遙法外,沒有親眼看到這個切齒痛恨的仇人落網,接受法律最嚴厲的制裁,她就算死都不會瞑目的!

只要能夠,她甚至希望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除掉色魔,用死亡來洗清自己所受的奇恥大辱。可是在沒能達到這個目的之前,她卻有一股很強烈的生存意願。

更何況,姐姐還沒能救出來,這也令她每時每刻都在牽腸掛肚,感到自己還有許多未了的責任必須承擔,特別是在失手捅死了姐姐的孩子後……

一想起那個嬰兒,女刑警隊長心里又是一陣絞痛,淚水不聽話的流下臉龐。

由於傷勢太過沉重,那個還不到一周歲的幼小嬰兒,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斷氣了。知道這個消息後,她的精神幾乎瀕臨崩潰,心里的悲痛,懊悔,內疚和自責都已經到了極點,說什么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永難彌補的罪責。

然而歸根究底,這出悲劇也是色魔造成的!只有將他緝拿歸案才能告慰自己的良心,才有顏面重新面對姐姐……

「為了保證不出意外,我絕對不可以意氣用事!」石冰蘭咬了咬牙,在心里千百遍的告誡自己,「再說……又不是真的要把孽種生下來,只不過是多懷孕三個月罷了,和抓住色魔的大局比起來,這一點小小的委屈又算什么呢?

想到這里她打定了主意,抬起頭來正想說話,突然「砰」的一聲響,病房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熟悉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是她的丈夫蘇忠平!

「冰蘭……冰蘭……你終於得救了……太好了……冰蘭……」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腳步不穩的飛撲了過來,幾乎是跌到了床邊,張臂將妻子摟進了懷里。

「忠平……我……」

巨大的喜悅和幸福立刻充斥xiong臆,石冰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伏在丈夫溫暖寬厚的肩膀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就像是個企求保護的柔弱女子最終找到了依靠……

望著這感人的重逢場面,女醫生十分知趣,放輕腳步靜悄悄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