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回慕家的理由。」
她脫掉襯衣,然後背過身去。
背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疤,如蟲子一般攀爬在白皙的背上,形成震撼的畫面。
夏冷心捂著嘴,不敢相信她的身上會有如此嚴重的傷。
她究竟經歷了怎樣恐怖的事情?
「一夜之間,慕家滿門遭到血洗,21條人命無一生還。」
她穿上衣服,然後轉身看著夏冷心,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面對慕家那么多條冤魂,你有什么資格獲得幸福?」
夏冷心咬著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低著頭,不安地摩挲著小拇指。
「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去墓園看看爸爸、媽媽。這種多年,他們一定很想見見你。」
她牽過夏冷心的手,然後用力地握著。
冰冷的觸感讓夏冷心又是一驚。
察覺到夏冷心的心思,她自嘲地一笑,「我的身體不好,血崩後沉睡了好幾年,像是個活死人。你怕嗎?」
說著,她准備抽回自己的手。
夏冷心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著,眼里氤氳一片,「我跟你回去。」
阿葵輕輕地勾了勾唇,這已經是她幅度最大的表情,靠著多年的仇恨,她才能支撐到現在,所以她早就麻木得忘記了如何微笑。
找回親人的喜悅讓她活了過來,好似老天終於開始眷顧慕家,沒有徹底斷了慕家的後路。
阿葵牽著夏冷心走下樓,然後對著景老爺子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對冷心的照顧,這個情,我慕羽葵銘記在心。今後用得著慕家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心丫頭,你真的要走?」
景老爺子覺得有些遺憾,卻也不能強行將人留下。
夏冷心抬眼看了看景天睿,然後迅速低下頭,小聲說道:「爺爺,你們多保重。」
景天睿緊握著拳頭,他能猜到阿葵利用夏冷心的弱點,用苦肉計說服了她。
他不想她為難,而且她的確需要和親人多接觸。
暫時的退讓只是為了今後能夠走得更順利,於是boss尊重夏冷心的選擇。
將他們送到大門口,boss大人霸氣十足地捧著夏冷心的臉,上演深情的吻別。
言風落當場吹起了口哨,馬修橫他一眼,然後偷偷地看向阿葵。
阿葵的眼里沒有任何波動,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們的依依不舍。
景天睿附在夏冷心的耳邊,輕聲叮囑著,「自己多長個心眼,不要輕信別人的話。很快,我就會去接你。」
她紅著眼,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哽咽道:「我想去見見親生父母,即使只是墓碑上的照片也好。」
他捏捏她的臉,「記得想我,每天都要打電話,知道嗎?」
他把1只白色的新款iphone手機遞給她。
她接過來一看,又是一陣腎痛。
大概是猜到她又要說煞風景的話,他連忙先一步說道:「好了,你們就走吧。」
說著就將她塞進車里,然後又走到阿葵的面前。
「照顧好她。」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言下之意就是自然不用多說。
隨著一陣轟鳴聲,一輛輛車子絕塵而去。
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景天睿默默地嘆了口氣。
車上,言風落又進入呱噪模式。
「妹妹,你和葵葵真的是雙胞胎嗎?」
長得一模一樣,不是雙胞胎,難道還是克/隆人嗎?
夏冷心抖了抖嘴角,發現和他待久了,智商水平直線下降。
「你給我好好開車!」
馬修不爽地吼道,恨不得把他踹下車。
「哦。」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冒了一句,「葵葵,慕家現在真的只能入贅了嗎?」
此話一出,車廂里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夏冷心揉了揉太陽穴,景天睿是景家的獨苗,讓他入贅,景老爺子估計會當場暴斃。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不時地瞄向阿葵,似乎在期待她不一樣的答案。
可惜,阿葵依舊是態度堅決地回道:「嗯,重建慕家就必須入贅。」
「如果是雙胞胎,也可以一個跟母姓,一個跟父姓吧?」
言風落知道馬修丟不下面子,所以幫他問了。
哪知阿葵更加地不給面子,「生的孩子都必須姓慕。」
「這樣子是不是太苛刻了?」
夏冷心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和景天睿未來的路好坎坷,簡直就是困難重重啊。
她轉過頭,淡淡地看著夏冷心。
「振興慕家的關鍵就是人丁興旺。」
接著,她又看向窗外,「當然,在這之前還得替冤死的21條人命報仇。」
每一晚,她都無法安睡。
那些冤死的亡靈在她的夢里哀嚎著,聲聲泣血,撕裂著痛苦的回憶。
她不會放過凶手,凡是參與屠殺的劊子手都將受到懲罰。
當初,如果不是母親死死地將她護在身下,她怕早已成為第22具屍體,和其他的家人一樣,冤屈地埋進土里,變成一抹無法解脫的魂。
復仇的火焰隨時都在焦灼著千瘡百孔的心。
她捂住胸口,以為早已經麻木,結果一想起那一晚,它還是痛得像是快要爆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