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只要有一個開始(2 / 2)

凡十二 2868 字 2023-02-11

雖然易嬴一開始說的很有些含糊其詞,甚至與余府沒有太大關系的樣子,但等到易嬴說完事情經過,余氏還是嚇得滿臉發白。因為,焦玉即便真的是毫無反抗地被余容帶走,可在興城縣已被余容的盂州鐵騎四面合圍狀況下,換成其他女人,未必不會做出同樣選擇。

所以,易嬴即便說那是焦玉自願隨余容離開,甚至還與余容勾搭在一起,但那也只是一些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罷了。

因此等到易嬴話音落下,余氏就滿臉驚嚇道:「這,這這,這種事情,少師大人怎能還說是家事呢!」

「很簡單,夫人知道大明公主原本准備怎么對付余指揮使嗎?」

「這個,大明公主准備怎么做。」

面對余氏的慌亂,易嬴卻毫不掩飾道:「大明公主原本並不准備使用軍隊,而是打算依kao天英門的力量來對付余指揮使,而且在太子成為太子時,大明公主就已讓天英門弟子守護在太子母親身邊了。」

「所以余指揮使能在天英門弟子眼皮子底下成功帶走太子母親,只能用僥幸二字來形容。」

「僥?僥幸?天英門弟子沒對付余容嗎?」

不是驚嚇,而是松了一口氣。雖然余氏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可以放心的時候,但聽到余容現在還活著,那就足以讓她放寬心了。

易嬴卻繼續解釋道:「因為天英門弟子的任務只是保護太子母親安全,並不是約束太子母親行動。而由於太子母親是為余指揮使的深情所感,自願與余指揮使離開,所以天英門弟子才沒對余指揮使出手。並且如今依舊保護在太子母親身邊,靜等大明公主新的命令。」

天英門與大明公主有什么關系?

余氏並不知道。

但余氏只要知道易嬴與天英門有關系,那大明公主再與天英門有關系也就沒什么好意外了。

所以聽到易嬴的拐彎抹角說明,余氏還是勉強明白過來道:「那少師大人是已知道大明公主的新命令了。」

「是的,大明公主將這事的處置權交給了本官,所以本官才想來問問夫人,余指揮使與太子母親的感情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他是否真像太子母親說的一樣。即便這世上所有人都會傷害太子母親,但唯有余大人對太子母親始終不渝,永遠不會傷害太子母親。」

「這,這是自然,我兒對太子母……,我兒對焦氏的感情絕對不容任何人懷疑。」

作為女人,作為母親,雖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余氏還是先為余容做了證明,然後才一臉關切道:「大明公主真將這事的處置權交給了少師大人?少師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我兒。」

「余夫人,這不是什么處置不處置的問題,而是以余指揮使所領的盂州軍,即便朝廷也無法輕易處置余指揮使。」

「但天英門卻不同。別說現在太子母親身邊就有天英門弟子守護,只要天英門命令下達,余指揮使絕對活不過明日。」

「可由於余指揮使向太子母親做出了某項承諾,身為女人,大明公主在知道余指揮使對太子母親所做的承諾後也不得不為之動容。所以才讓本官來向夫人確認余指揮使對太子母親的感情,以決定是否繼續動用天英門處置余指揮使。」

「若是天英門不出手,余指揮使就可憑自己力量保護平安。他能活到什么時候,全看他與穆延間的勝負如何。甚至大明公主都可讓朝廷不再管束余指揮使與穆延間的紛爭,生死自處,全看余大人自己的本事。」

「余容向太子母親做了什么承諾。」

隨著易嬴話音落下,余氏還沒有說話,屋外就傳來一個沉穩低喝聲。

這不是說余連不放心余氏與易嬴單獨相處,而是知道余氏竟然將易嬴帶到了自己的主屋中時,余連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了。而且事情既然涉及余容,余連也知道自己絕對拖不了干系。所以即便慢了一步,余連還是及時趕到了房間外面,應易嬴要求「旁聽」。

雖然余氏在屋內只需面對易嬴,只是聽聽易嬴敘說還不用太緊張。

但在屋外面對丹地這個天英門弟子,余連卻有些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每當易嬴提起一次天英門可以出手對付余容時,余連就可感到丹地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陣陣寒意。就好像是說天英門不僅可以對付余容,同樣也可以用來對付余府一樣。

因此聽到余容是向焦玉做了什么承諾才讓大明公主改變主意時,余連立即在屋外追問了一句。

而且不願繼續在屋外單獨面對丹地,余連推門就進入了屋內。

看到余連進屋,易嬴也只是點了點頭。因為易嬴在朝廷中即便對余連印象不深,但也知道他那鷹勾鼻的深入人心。

不過點完頭後,易嬴卻是朝向余氏說道:「夫人,余指揮使向太子母親做的承諾的就是,既然太子母親為陛下生出了太子,那就是命中要做皇後。既然陛下不肯將皇後位置許給太子母親,那余指揮使就有責任要讓太子母親成為皇後。」

「讓太子母親成為皇後?那個逆子想干什么?」

沒想到余容竟想讓焦玉成為皇後,余連立即怒斥了一聲。

因為,怎樣才能讓焦玉成為皇後?一是逼宮,二是自己做皇帝。無論哪一樣,同樣拖不了造反罪名。

可隨著余連發話,易嬴再次不滿道:「逆子?余大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旁聽?大明公主殿下都沒說余指揮使是逆子,余大人又憑何急著給余指揮使定罪?」

沒料到易嬴竟會對自己不滿,而且話中透lou出的信息更加驚人,余連一下就呆然怔住了。

但聽到大明公主不准備給余容定罪,余氏卻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頓時也有些急切道:「就是,老爺你急什么,少師大人現在是要和妾身談家事,不是要和老爺談國事,老爺你聽著就行了,別胡亂說話行不行。」

從沒被余氏這樣搶白過,余連不是不滿,而是嘆息道:「兒戲,,兒戲啊!容兒真不該做這等荒謬之舉。」

不是想為余容辯解,易嬴卻在余連搖頭時說道:「兒戲?余指揮使有做過什么背叛朝廷之事嗎?」

「可他劫持了太子母親?」

「劫持?大人聽誰說余指揮使劫走了太子母親?明明那就是太子母親自己要同余指揮使走的。當然,這不是本官要替余指揮使辯解,而是這事情,余指揮使雖然有心太子母親,但他並沒有對太子母親用強。」

「可那是太子母親。」

「說的好,但太子母親真的是太子母親嗎?」

太子母親真是太子母親嗎?

聽到這話,余連就是一呆。

因為,太子母親即便未必一定是皇後,可母憑子貴,太子成為太子時,焦玉也理應成為受封賞的後宮嬪妃,但因為焦玉是穆延的妻子,與北越國皇帝圖韞的身份不正當,所以才無法得到任何好處。

因此當余容說可以給她一個皇後位置時,便也不管不顧當真了。

看到余連明白過來,易嬴說道:「所以嘛!女人是最容易為感情所動的生物,不僅太子母親如此,大明公主也是如此。」

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易嬴已再三言明大明公主不會對付余容,余連也只得帶著驚然神色慚愧道:「少師大人見諒,那就請少師大人繼續與拙荊談談家事吧!」

「這才對嘛!」

易嬴興致高昂道:「余指揮使雖然一心想讓太子母親坐上皇後位置來表達他對太子母親的愛意,但由於某種關系,余指揮使並不會在北越國內造反,甚至只打算仿照浚王爺,采取出境立國一事來讓太子母親坐上皇後位置。」

「由於出境立國並不會妨礙北越國根基,所以大明公主才放緩用天英門對付余指揮使的決定。打算先讓本官來找余夫人聽聽余指揮使與太子母親的感情往事,看看余指揮使是否真會去為太子母親出境立國,還是就只是一句謊言而已。」

「因為我們都知道,太子母親的身份尷尬,陛下是不可能另給她什么皇後位置的。」

「所以一般人或許不能理解余指揮使對太子母親的付出,但同為女人,大明公主對余指揮使所願為太子母親做的事情還是相當感動。因此只要余指揮使對太子母親的感情不假,真能代陛下及太子曲線補償太子母親。這事情,大明公主未必不可對余指揮使網開一面。」

「出境立國?居然是出境立國?這孩子,著實也是太苦了。」

雖然余氏還沒完全明白,但聽到易嬴說出「出境立國」一事時,余連卻已徹底明白了。

因為,現在的余容就和浚王圖浪一樣,繼續讓他們呆在國內就只是一個禍患而已。所以,余容既然有意為了焦玉出境立國,這事情即便再怎么匪夷所思,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至於說余容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價,余府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價,這或許就是易嬴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可不是為了自己兒子余容,至少不只是為了自己兒子余容,只為那盂州雄兵不為亂北越國,余連就必須聽聽易嬴的條件是什么,以及余府又必須做什么事情才能真正從這件事中撇拖出來。

因為余容即便再怎么「無辜」,焦玉現在也是天下皆知的太子母親。別說劫走焦玉做自己的女人,那可是真正的不可輕辱。

畢竟余容不是易嬴,沒有焦玉「首肯」,哪有易嬴的膽量去欺辱皇後?

即便焦玉只是個不是皇後的皇後也不成。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