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將靳大人的族譜當作獎賞賜還靳大人(2 / 2)

凡十二 2561 字 2023-02-11

別說靳菀沒這能耐,就是現在仍舊舉棋不定的鮑公公也沒這能耐。

而靳菀先前錯就錯在以為可將這事當成普通朝廷紛爭來處理,但隨著靳菀一步步跟上易嬴的話題,甚至還直接詢問易嬴效不效忠太子的結果。即便靳菀現在真能敷衍過去,只要皇上和太子一召見,他就再無法躲閃。

不像其他官員,不談太子,只說誓死效忠皇上就行了,靳菀可是「自以為是」的公然拿是否效忠太子來與易嬴「論辯」了一番。

因此,隨著領後一陣汗下,靳菀就牽了牽坐下馬匹,這才定了定神說道:「易少師這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本官只是想聽聽易少師如何解釋效忠太子殿下的問題,可沒說過自己不會效忠太子殿下。」

「那靳大人是說自己效忠太子殿下了?」

聽到靳菀繞著彎子的回答,易嬴就哂笑了一下。不是他不相信靳菀的效忠,而是靳菀的效忠原本就是易嬴bi出來的。

而到了這時,靳菀也可定下神說道:「這是自然,雖然皇上在位,本官自當效忠皇上,可對於皇上的唯一血脈太子殿下,本宮也自當好像效忠皇上一樣效忠太子殿下。」

好像效忠皇上一樣效忠太子殿下?

靳菀這話有問題嗎?

沒問題。

但沒問題是沒問題,這只是在普通狀況下沒問題。畢竟現在知道皇上命不久矣的人還不多,在皇上尚且在位時,誰又敢忽略皇上而只說效忠太子。可不管靳菀知不知道真相,只要易嬴知道真相,只要皇上知道真相,靳菀這話就只能代表了他向太子的宣誓效忠。

而同樣知道真相的狀況下,靳菀又為什么敢說出這話?

因為在不得不表明立場的狀況下,靳菀其實也有些擔心鮑公公現在的舉棋不定。

因為鮑公公如果能早做選擇,靳菀現在也不必被易嬴bi得回不了頭了。但鮑公公既然一直舉棋不定,那在易嬴bi迫下倒向太子,這對靳菀來說未必不是一個選擇。

畢竟以易嬴現在京城中的地位,除非能先干掉易嬴,靳菀根本不相信誰能影響到太子登基。

而由於易嬴先前關於與他做對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就該格殺勿論的話語,想想少師府中的天英弟子,靳菀也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只是被易嬴這樣bi迫,靳菀能選擇效忠太子殿下,卻無法對易嬴也抱以好感,自然態度就更加冷淡下來。

「行靳大人敢說這話就行。」

可靳菀的態度冷淡又對易嬴有什么影響嗎?

沒影響。

所以易嬴也很快說道:「既然靳大人如此干脆,本官現在也可答復靳大人先前的問話了。」

「那就是不想現在就表明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員盡管可以回去繼續縮著腦袋做人,但如果是任何宣誓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員,都必須將自己家中的族譜jia由太子殿下保管。」

「如果靳大人能在太子登基前及太子登基後依舊效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自然可將靳大人的族譜當作獎賞賜還靳大人。」

「不然靳大人一日對太子殿下陽奉yin違的倒返太子殿下,那就莫要怪太子殿下會依照靳大人的族譜來拿人了。當然,靳大人要想篡改自己的族譜也是沒問題,那或許不用等太子殿下登基,靳大人就可與族中老少團聚了。」

「嘩」

乍聽易嬴話語,不僅靳菀的雙臉立即變了顏那些只是帶著看熱鬧心情聽易嬴與靳菀當眾「斗嘴」的市民、官員也全都喧嘩起來。

因為他們怎么都沒想到,易嬴要說的並不是效忠太子殿下的好處,而是效忠太子殿下的壞處。

雖然在當眾說出效忠太子殿下的話語後,靳菀並沒認真去考慮過將來要不要倒反太子殿下的事。

可乍聽易嬴話語,靳菀還是驚得肝膽俱裂。

因為,靳菀現在即便還沒考慮過將來是不是要倒反太子殿下,但他為什么能那么簡單地答應效忠太子圖煬?還不是因為官場中的各種爾虞我詐、背叛與被背叛實在是太過頻繁了,

即便那是太子殿下,誰又能保證效忠太子的官員一定是真的效忠,一定是永遠效忠。

但易嬴現在的要求卻不同。

當易嬴將上繳家族族譜也當成一種效忠太子殿下的必需證明時,別說沒人敢在上繳家族族譜後還在暗中背叛太子,因為那就等於一種自絕家族生路的行為。只要他們真這樣做了,恐怕也沒人允許他們背叛太子,或者說是相信他們會背叛太子。

那就是他們想要背叛太子,也都不再可能了。

因此帶著一種驚懼,也是一種惱火,靳菀就禁不住有些怨氣十足道:「上繳族譜?這是太子殿下的要求,還是易少師的要求。」

「這還用說?當然是本官的要求。」

易嬴卻滿臉得意道:「不然以太子殿下的仁慈,又怎可能做出這種bi迫大臣將身家命、家族生死當成賭注的事。」

「可這即便只是本官的要求,靳大人又敢不將族譜jia給太子殿下嗎?那就不是本官在誤了靳大人前途,而是靳大人自己誤了卿卿命了。當然,不僅靳大人如此,任何今日之後想要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員也同樣如此。」

「不然你們又以為想效忠太子殿下就可以效忠,想不效忠太子殿下就可以不效忠嗎?太子殿下乃是龍種,又豈容兩面三刀的ia人玷污。」

「回府」

隨著易嬴一句「回府」,少師府的馬車立即就開始骨碌碌前進了。

而不用靳菀再下號令,那些原本圍住少師府馬車的羽林軍也趕忙將道路給讓了出來。

因為靳菀今天最大的錯誤是什么?

乃是他自認為可以與易嬴當眾討論是否效忠太子殿下的事情。

而在易嬴層層bi迫下,雖然靳菀的確已做出選擇,但同樣也是一個無可挽回的選擇。因為在今日之事後,別人或許還可多看看再決定,甚至是徹底置身於皇位爭奪之外,但靳菀卻已然沒有了這機會。

所以,不僅靳菀望著少師府離去的馬車有些呆然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徐琳也在茶樓上瞪大眼睛驚嘆道:「老師,你說易少師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說我們要不要也將族譜jia給太子殿下,他這樣做不是堵住了更多官員效忠太子殿下的途徑嗎?」

「更多官員效忠太子殿下?」

「你真以為有很多官員會選擇效忠太子殿下嗎?」

橫了徐琳一眼,雖然宋天德也相當震驚易嬴對靳菀提出的條件,但還是有些無語道:「雖然易少師今日對靳大人的要求確實過分了些,但對於原本就不可能獲得太多官員公開支持的太子殿下而言,易少師這樣做至少能將那些原本還有些舉棋不定的官員徹底趕出皇位之爭。」

「而只要能達到這結果,易少師今日的所作所為就算得到足夠回報了。」

徹底趕出皇位之爭?

雖然開始時是疑了一陣,但稍一細細思索後,徐琳也很快明白過來的點點頭。因為太子圖煬假如對忠心自己的大臣都如此苛刻了,那對於那些存心要與自己爭奪皇位的家伙,太子圖煬還會輕饒嗎?

所以,易嬴今日的言行即便不能幫太子殿下爭取到更多助力,但也足以恐嚇更多人遠離皇位之爭。

不然輕易就是滅族的禍事,他們真想奔個好前途就不能等到將來皇位定下後再說?非要現在就做出選擇。

即便他們可以為了官位不顧一切,但為了家人,他們也不能不顧一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