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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准備離開,垂下眼簾看著秦早,聲音微微發冷:「他因為你斷了一根手指,我要是你,就沒臉來見他。」

從咖啡廳出來,時間尚早。

今天天氣不錯,外頭驕陽暖暖,風輕雲凈。

何冉站在路邊伸手攔了輛車,開到小洲村去。

蕭寒不在家,應該是出去干活了。

何冉拿鑰匙開門,視線掃了一圈,在桌上發現三個杯子。

她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個看,杯底內壁上留著一層泛黃的茶垢。

想必是昨晚招待完客人之後,還沒來得及清洗。

何冉把茶杯發下,低低打了個呵欠,上二樓休息。

小洲村里的路最折磨穿高跟鞋的人,何冉走到床邊,胡亂兩下把鞋蹬了。

屁股剛坐下來,就聽見一聲哀嚎,有什么東西從旁邊一竄而過。

何冉定睛望去,是蕭寒養的那只貓,她剛剛那一下壓到它的尾巴了。

何冉沒管它,兀自揉了揉酸痛的腳踝,然後張開四肢躺倒在床上。

那只貓站在原處,拱著背盯緊她,一動不動,充滿敵意。

棗棗比何冉先來,但何冉現在才是這里的女主人,一時也不知究竟是誰鳩占鵲巢。

蕭寒傍晚才到家,看到何冉坐在床上,怔了一下。

「不是說今天不來么?」

何冉坐在床上,沖他彎了彎嘴角,「我善變又不是一兩天的事。」

「……」

蕭寒問:「什么時候來的?」

「中午。」

「吃飯了沒?」

「還沒。」

何冉慢悠悠抬起腿,小巧玲瓏的腳趾伸到他腹部下,輕輕按壓。

眼神代替語言:「我想做了。」

蕭寒轉身走進廚房里,洗了把手再走出來,「先吃點東西。」

何冉從床上站起來,也是,她的確有些餓了。

吃飯地點依舊是在一樓,蕭寒從門後拖出一張折疊小桌子。

他們兩人各坐在兩頭,一人一大碗面條。

蕭寒做的清湯寡面,什么東西都沒加,味道不咸不淡,何冉很快就吃完了。

這幾天天氣逐漸回溫,何冉伸手摸了摸桌上一層薄薄的水珠,不經意地說:「開始返潮了。」

「嗯。」蕭寒點了下頭,說:「現在二月份了,差不多要到回南天了。」

何冉想起什么,低頭輕輕一笑,「快一年了。」

蕭寒不解:「什么一年?」

何冉故作神秘:「沒什么。」

吃完面後,蕭寒要收拾碗筷,何冉按住他的手,直接拉著他上樓。

何冉在床邊坐下,開始解自己外套上的扣子。

蕭寒也把衣服脫了,卻說:「我先去洗個澡,今天流了挺多汗。」

何冉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一起洗。」

浴室里太擠,他們面對面站著,可以感覺到彼此身上冒出來的熱氣。

沐浴露用完了,只剩下一塊香皂,何冉等著蕭寒搓完全身,再把香皂遞給她。

何冉沒有伸手接,眯了眯眼說:「你幫我洗啊。」

蕭寒看著她,一動不動。

何冉嘴角帶笑,眼里狡黠,「總是倚老賣老叫我小孩,你還沒幫我洗過澡吧?」

蕭寒想了一會兒,點頭說:「行。」

蕭寒讓她轉過身去,拿著香皂從她背後開始抹,一邊搓出死皮。

他是真的專心給她洗澡,用的力道自然也大,差點沒把何冉一層皮給搓下來。

何冉吃痛地皺起臉,不由大叫:「那么大力干嗎,你當擀面嗎!」

蕭寒被她逗笑,「不用點力怎么洗得干凈。」

何冉低哼:「那也輕點。」

洗完身後,何冉被他轉了個身,開始洗前面。

香皂從她胸前滑落,蕭寒反應很快地接住,重新覆了上來。

這回力道倒是放輕了不少。

「差別待遇。」何冉擰著嘴控訴道,「胸前的肉是肉,背後的肉就不是肉啊。」

已經習慣她的沒事找茬,蕭寒悶聲干活,也不還嘴。

在那之後。

他們相擁而站,身疊著身,任由頭頂花灑噴出來的水沖走身上的泡沫。

那股水流沿著相貼的身軀一直流淌到雙腿間,又順著他們的毛發匯聚成令一道水流,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何冉頭發全被打濕,一絲一縷搭在眼前,像纏人的水草,她索性將它們全推到額頭後面。

胳膊搭在蕭寒的肩膀上,她的眼睛里也氤氳著一層水霧,「輕一點。」

「嗯。」

腦袋被他扣住,低沉的嘆息一聲聲拂在耳邊。

她情不自禁:「蕭寒,我的耳朵。」

蕭寒混亂之中張嘴含住那半邊,舌尖輕輕舔舐。

攀在他腰間的腿不自覺地收緊到極致,蕭寒停下了動作,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

何冉費力地張開嘴大口呼吸,有水嗆進來,她咳嗽幾聲。

沒停多久,蕭寒又循序漸進地加快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何冉平常無法承受的程度,這次她卻沒有制止他,而是盡最大可能嘗試著接納包容住他。

她漸漸適應了之後,蕭寒給她帶來一次前所未有的感官沖擊。

何冉揚起脖頸,頭發在空中帶出一條水痕,頭頂的天花板在不停地晃動著,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就像她的人一樣,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心系何處。

最後的最後,聲音和身子都發出顫抖的悲鳴。

何冉四肢無力地滑落,布滿在她臉上的不知是水是汗,還是受刺激溢出的眼淚。

浴室里的動靜終於平復下來。

蕭寒將她抱出浴室,身子躺平放在床上。

她身上水珠已被他擦干,夜風有點涼,乍接觸到寒冷的空氣何冉不禁打了個抖,蕭寒用被子把她裹住。

他俯下身,一寸寸親吻她的眉心、眼眸,還有嘴唇。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角濕潤,殘留著還沒消散的余溫。

蕭寒變了角度,吻得更深。

半晌,他起身離開,氣息微亂。

何冉嘴角帶著笑:「你還要不夠?」

蕭寒沒回答,只是輕輕摸她的鬢發,「你睡吧。」

何冉的確很累,她體力太差。

放縱過後的困倦,使得她緩慢閉上雙眼,腦海里卻回憶起剛才那一刻要死要活的感受。

何冉忍不住說:「怪不得秦早對你念念不忘啊,都過去十年了還要回來找你。」

放在她臉邊的手停頓了一下。

她閉著眼,所以看不見蕭寒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