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發(1 / 2)

第二天何冉醒得比較晚,睜開眼時床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下意識去看廚房的方向,也沒看見蕭寒的身影。

何冉坐起身,穿上鞋走到一樓。

抬起頭,卻赫然發現秦早和她的女兒坐在一張理發椅上。

四周看看,蕭寒人並不在。

何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抓抓頭發,有種錯亂感。

「你怎么在這?」回過神來,她沖秦早抬了抬下巴。

秦早也看見何冉了,微愣,「我……」

她沒來得及回答,何冉又問:「蕭寒呢?」

秦早說:「他出去買早餐了。」

何冉喔了一聲,從樓梯上走下來。

走到近處,才發現秦早臉上帶著傷,顴骨邊上破了個口子。

側頭去看她的女兒,也是頭發亂糟糟的,一副遭了罪的樣子。

何冉皺眉問:「你們怎么了?」

秦早聲音低低的,「有人找我麻煩。」

「誰?」

秦早眼神躲閃,不肯往下說。

何冉不慌不忙地等著,又換了個法子套她的話:「你昨天還跟我保證不會打擾蕭寒,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門來,讓我怎么相信你?」

「……」

何冉眯了眯眼,「就算真的有人找你麻煩,難道你男人不管嗎?來找蕭寒有什么用?」

「我男人,他……他被抓了。」秦早吞吐了半天,終於肯說出來,「來找我麻煩的是他老婆。」

秦早之前的事情,何冉聽蕭寒說過一遍,也記得七七八八。

她在秦早對面坐下,不疾不徐道:「你跟了他這么多年,這點事情還處理不好?」

秦早低聲說:「以前他一直護著我,現在他進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他老婆就……」

何冉眨了下眼睛,聽明白了。

她們這類人就像後宮的妃子,皇帝在身邊時,無限風光。皇帝出宮時,大勢已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嘆了口氣,何冉問:「你男人還能出來么?」

「判得挺嚴重,應該是……」秦早話音頓住,眼眶泛紅,「出不來了。」

何冉沉吟半晌,冷靜地做著判斷:「那你就帶著你女兒離開廣州,他老婆你惹不起,只能遠走高飛。」

「我……」秦早欲言又止,停頓片刻後才說:「我沒錢。」

何冉不敢置信,「你跟了那個男人這么久,自己就沒存點錢?」

秦早有氣無力地搖頭,「本來是有的,全被他老婆搶回去了。」

「你不是演過電影嗎,自己不能賺?」

秦早緩慢地搖搖頭,「都是他幫我安排的小角色,沒什么片酬的,現在就更沒人找我演了……」

她這是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

「那你現在是什么打算?」何冉抱起雙臂,語氣冷硬起來,「蕭寒給不了你錢。」

「不,我不是來要錢的。」秦早慌忙擺手解釋,「每天夜里都有人來家里砸東西,我實在是太害怕,我在這里又沒什么朋友,所以才想來找他說說話。」

何冉一語中的:「找個男人陪著好睡覺是么?」

秦早被她說的滿臉難堪,不停擺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正說著話,蕭寒從外頭回來了,手里提著幾份買好的早餐。

跟在他身後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只大花貓。

那只叫棗棗的母貓,以往對何冉愛理不理,見到秦早卻很是親昵。

它跳到秦早腿上,眯著眼睛十分乖巧地坐著,儼然一副見到了女主人的樣子。

何冉突然明白過來這只貓的名字是由何而來的了。

棗棗,不就是早的諧音么。

蕭寒招呼幾個人過來吃早飯,秦早先帶著她女兒上樓洗手。

蕭寒側目看了何冉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冉先說:「我已經聽她說過了。」

他欲言又止,閉上嘴巴。

何冉接著說:「你待會兒先帶她去附近找個旅館住下來吧,總是被人上門騷擾,別得精神病了。」

蕭寒一聲不吭,黑漆漆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何冉摸了把臉,問:「看著我干嘛?」

蕭寒說:「你沒鬧情緒?」

何冉回望他,「我鬧什么情緒?」

蕭寒依舊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何冉覺得好笑,她雲淡風輕地說:「蕭寒,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不會否定你們曾經的那一段,你要是對她太冷漠才有問題。」

「而且。」何冉伸手碰碰他的臉,接著說:「她把你調/教好了,再讓我坐享其成,這是好事。」

「……」蕭寒啞然,抓住臉邊的手,語氣里有幾分無奈:「真沒遇到過你這樣的。」

何冉含笑,「那你現在遇到了。」

吃完早飯後,蕭寒把秦早兩母女送走了。

也不知做什么耽擱了那么久時間,到中午才回來。

他給何冉帶了快餐,在胖子的店里打包的。

吃完之後,店里來了幾位客人,也是住在附近的老爺爺老奶奶,找蕭寒剪頭的。

何冉拿出素描本,用炭筆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白天的小插曲很快被遺忘,午後的時間散漫而愜意。

蕭寒今天沒出去干活,但也沒閑下來,拿著把剪刀和噴壺開始照料起店門外的盆栽。

何冉跟在他身後,說:「蕭寒,你教我養點植物吧。」

蕭寒回頭看她,眼神像是發現了什么新鮮事,「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