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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 趙熙之 1716 字 2023-02-16

一只裸足抵著宗亭腳踝,用力戳了一下,宗亭便睜開一只眼好整以暇看她,不要臉地開起玩笑來:「要起了?難道臣的美色還不至於令殿下從此不早朝嗎?」

「恩,還不夠美。」李淳一說話略帶了些鼻音,卻閉上眼挑起唇角,捧住他的臉吻下去:「但本王不會拋棄你。」宗亭睜開眼,反捧住她的臉,愈發加深這個吻,難舍難分之際,外邊內侍忍不住催促道:「殿下,宗正卿、禮部侍郎等人已到延英殿了。」

今日還要再定些細節,但沒料幾個人來得這樣快。李淳一著急下榻,宗亭便只好放開她,且恢復了一貫的怨夫模樣:「老家伙們年紀大了睡得少,便早早跑來打斷年輕人,真是居心叵測。」

話雖這樣說著,但他還是像個賢妻一般下榻來,幫著李淳一梳發穿衣。給她系腰帶時,他正色道:「下回能與殿下同榻也不知是何時,殿下百忙之中一定要騰出些時間來想念臣,不然臣會在關隴郁郁而終的。」

「好。」李淳一仰頭應道,隨後將他雙手一握:「務必保重。」

兩人在殿外分別,南衙一朗將負責將宗亭送回去,他跟著宗亭走了一陣,快到太極門時,宗亭止步道:「繼續盯著,宮中倘有異常即時報給我。」

郎將忙點頭應下,宗亭便繼續往外行。他回宗宅取了些東西,隨後又去了吳王府。執事宋珍忙迎上來,因太久未見他,一時竟問他為何到此。宗亭瞥他一眼:「急不可耐當我是下堂夫了嗎?這里是吳王府,你說我為何要來?」

宋珍頓知自己說錯了話,忙澄清道:「這里也是相公的家。」

宗亭不與他計較,命庶仆去車上取下來幾只盒子。宋珍瞧著莫名,宗亭道:「待賀蘭欽回京將這些轉交給他。」

宋珍心道,死對頭竟然還送東西?莫非是毒葯嗎?他正腹誹著,卻又聽得宗亭問:「先前讓你收的婚書呢?」

「在房里。」

「裱起來,等殿下登基了就送到宮里去給她掛著。若過幾日,宗正卿來想要回去,就說婚可以離,但婚書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不准給他。」

「知道了。」宋珍風平浪靜地應著,心中卻已經是翻天覆地。待宗亭走了,他小心打開其中一只盒子瞧了一眼,里面竟是整整齊齊擺著西疆雪蓮,出手實在闊綽得要命。一邊是給對頭送名貴葯材,一邊又要同吳王和離,相公之心真是難測哪!

此時延英殿內的討論也快近尾聲,宗正卿最後問道:「若循先帝例,新君登基也該同時冊封皇夫,殿下若是現在決定,也還來得及制衣……」

「不用了。」李淳一出乎一眾人意料回道,「先帝留了遺詔,按遺詔執行。」

宗正卿瞪大眼:「是、是當真要與宗相公和離?」

「是。」她淡淡說完,又與宗正卿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辦吧。」

宗正卿驚得下頜都要掉下來,旁邊禮部侍郎搶著回了一聲「喏」,趕緊拽了宗正卿一把,宗正卿這才回過神,與眾人一起告退往外去。

宗正卿出了殿門,雖然是一臉不滿,卻還是得兢兢業業去辦事。

待翰林擬好制書已是下午,姚翰林捧著制書對宗正卿道:「哎,和離也得寫這樣冠冕,我也不容易哪。」宗正卿說:「可不是!分明是讓他同吳王和離的制書,卻要送到中書省去讓他先審批,這是什么鬼事情!」

他嘀嘀咕咕出了門,卻未在中書省見到宗亭;又去吳王府,除了被狡猾的宋珍嗆了一鼻子灰外,連宗亭影子也沒見著;最後只得去宗宅,撞上宗如萊便問:「宗相公可在家嗎?」

宗如萊認出他,回道:「回來好一陣了,眼下應在房里歇著呢。」說著就往東邊廂房去找宗亭。宗正卿緊隨其後,嘴里還不停念叨:「相公真是心寬,這般境況下竟然睡得著,也是令人服氣。」

宗如萊不理他,抬手敲了敲門,道:「相公,宗正卿到了。」

此時暮色四合,門虛虛掩著,夕陽竄進去,里頭卻一點動靜也無。宗如萊疑惑地再敲了敲門,卻仍未得動靜。

宗正卿面色一凜:「呀,不會出事了罷?」

宗如萊霍地推門入,房里哪有宗亭身影,他大呼了幾聲,轉頭卻只瞥見了案上一張字條,一柄尖利匕首穩穩扎在了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