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想你行么(2 / 2)

他這么說無非就是擔心她,卻讓她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見她疑惑地抬眸看他,裴聿並不打算要隱瞞她任何一件事情。

「那夜總會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昨晚他剛好在,之前由於訂婚宴的時候見過你,所以在看見你的下一刻就給我打了電/話通知我。我趕到時,你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他頓了頓,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昨晚在『sexy』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她沉默了下來,其實,無須他提醒,她到底還是記得一些的,自然,也就記得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才去那里買醉。

她當時圖的,不過是一個忘記泠於晨的方式,因此,她才會選擇關機,讓他找不到她。

她不說話,他的臉卻沉了下來,好半晌後,才冷著聲音開口。

「你昨天見過泠於晨吧?」

蘇涼斜睨了他一眼。

「我不想談他,可以么?」

他冷笑,直勾勾地盯著她。

「為什么不想談他?蘇涼,你為了他可以到夜總會里買醉,現在不過是跟我談談他的事罷了,你為什么要逃避?難道,他對你的影響力就這么大?」

她偏過臉,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

「我說了,我不想談他,如果你硬是要在我面前說起他的事,我就只能不奉陪了。」

說著,她就想轉身離開。

他伸手抓住了她,手間的力度似乎能將她的手腕給嵌碎一樣。

「他泠於晨一個噴嚏,就能讓你痛苦到用買醉的方式來忘記,你還說要忘記他?呵,蘇涼,你這是在耍我吧?說什么忘記都是假的,試著接受也是假的,我裴聿就是一個傻子,才會信了你的話!」

她不語,只是咬著下唇杵在那。

他的面靨上沒有半分的表情,深邃的雙眸里冷光乍現。

「你要在這為他痛苦為他苦惱,我隨便你。可是蘇涼我告訴你,我過去對你的妥協對你的好,出發點並非是為了當一個傻子。如果你心里還有他,那你就盡管回到他的身邊去,我裴聿絕對不會攔著你,更不會留你!」

這席話一說完,她的臉就刷地一下全白了,他冷漠地無視,越過她走向了門口。

拉門,關門,一聲巨大「嘭」的聲響,無一不在跟她預兆著他的怒火。

這一次,他是從來沒有過的生氣,為她的自虐,為她的自我折磨。

蘇涼並沒有追上去,就算她追上去了,說了那些裴聿想要聽的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夠做到。她惟有在沙發上坐下,用手捂住了臉。

感情這種事,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她不曾想過要回到泠於晨的身邊,即使是當他說出他愛她的那番話後,她也沒有想過回頭,可是,她的傷神,看在了裴聿的眼里,就是有那樣的嫌疑。

但她又能怎么辦?她越是想要將泠於晨從自己的生命里趕出來,他便越是在她的世界里出現得頻繁,她閃躲不及,萬般狼狽的模樣卻讓裴聿給看到了。

其實她自個兒也明白,在他們三人之間,裴聿算是付出得比較多的了。他那樣高傲的男人,舍下臉皮對她好,容忍她那些過去,無非就是為了她的那一句話。然而,是她辜負了他的好,辜負了他的真心。

她呆坐在沙發上,牆上的時鍾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到小玉來敲門,她這才知道已經是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驅使小玉回去,她就一個人呆在了辦公室里,她不想回去那個她跟裴聿共同的家,她突然有一種害怕,害怕面對裴聿冷漠的臉,害怕他直接就將她當作了一個透明人。

她想著要不今晚就干脆住在休息室里算了,還沒得出一個確鑿的結論,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出一看,屏幕上閃爍不定的名字終於讓她的臉展露了一絲笑意。

按下接聽鍵,那頭,傳來了一把輕快的女聲。

「蘇小涼,你閨蜜我回來了!快來機場迎接我!姐等著你哈!」

她笑,答應了兩句,就拿起了皮包走出去。

開車趕到機場的時候,容月就在機場門口坐著,在她的旁邊,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正在跟她說著話。她遠遠瞧見蘇涼下車,就跟那男人說了幾句,隨後,在那男人依依不舍的注視下走向了蘇涼。

蘇涼瞥了一眼那個仍然在看著容月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小月月,你真是不管到哪里都難改風***的本性啊!這趟到國外,是不是勾/引了一卡車的黃頭發綠眼睛?」

容月甩了下長及腰的飄逸長發,用一種自戀的姿態嫵媚地對她一笑。

「還用我去勾/引的么?姐只要勾一勾手指頭,他們就自個兒沖上來俯首稱臣了!」

她「噗嗤」地笑出聲來。

「怎樣勾手指頭?你勾給我瞧瞧。」

容月還當真抬起手,朝著她有模有樣地彎彎塗著芭比甲的手指頭,兩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上車離開。

剛一上車,容月就東摸西摸一副羨慕有嫉妒的模樣。

「你這車挺不錯的,起碼幾十萬吧?是不是奧迪啊?我說你啊,身為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么買奧迪呢?你不是應該買寶馬法拉利什么的嗎?那種才盡顯你土豪的氣質呀!」

她笑了笑,她挑車從不看品牌,只要是開得舒適,就算是國產的車子她也會開。想她當初在愛爾蘭,開的還是一台迷你qq呢!

「按照我說,就應該開一台路虎!我告訴你,我最近很迷路虎!那些成功人士開著路虎,別提有多帥了!特別是下車甩車門的那一刻回眸,我的媽呀,煞死我了!」

聽她這么一說,蘇涼不由得想起了裴聿摔車門的那模樣。

雖然,那男人開的不是一台路虎,可瑪莎拉蒂好歹也是一種名車,她清楚地記得,裴聿每次下車摔車門的姿態都是異常優雅的,跟她的粗魯不經心倒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每件事情上,她都會很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裴聿那個男人。

蘇涼回過神來,斜睨了她一眼,隨後才啟動車子。

「你既然喜歡路虎,怎么你就不開路虎呢?反而開跟我同一個牌子的奧迪?」

容月撇了撇嘴,舒服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路虎是很好,可我承受不起那個價格啊!為了買一台路虎圓我的夢,難不成還得傾家盪產嗎?這不行,太不劃算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三分鍾熱度,說不定哪天我又不迷路虎改迷阿斯頓馬丁了!」

這還真有可能,容月這人總是三分鍾熱度,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都是這樣。

容月伸了伸懶腰,嘮嘮叨叨地跟她說個沒完沒了,行李都還沒拿回家呢,就嚷著要跟她去吃自助餐,說是外國的漢堡吃膩了,太想念國內的食物了。為了節省,自然也就只有自助餐是最劃算的了。

蘇涼本是想勸她先回家休息,可她說什么都不肯,她沒有辦法,惟有妥協地將車子開往她們以前經常會去吃的那家自助餐,將這女人喂飽了以後再將她送回家。

她突然湊過來,堂而皇之地在她臉上狠狠「啵」了一個。

「就知道我家的蘇小涼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