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揍你個笑面虎!(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913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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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轉身進屋里去燒水了,寒爺爺老兩口樂滋滋地也轉身進屋幫忙去。

瞧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期盼的神情,寒初藍忽然心酸起來,覺得自己對一家人不好,好久沒有給他們肉吃了。家里現在開銷大,她的錢大都投入到菜地上去了,那是她實現自己計劃藍圖的最大希望,哪怕爺爺奶奶也勸過她了,她還是要試一試。錢沒有多少了,她也就更加的節儉,覺得能有紅薯粥吃就算不錯了,沒有為大家的營養去想一想。

夜千澤和懷真獵了那么多的野兔山雞回來,她要養是可以的,不過宰一只給大家吃,添加些營養也不為過,她卻……

右手忽然被一只有了些許繭的大手握住,那是夜千澤的手。在寒初藍還沒有滲入夜家的生活之前,夜千澤雖然天天到後山去砍柴,也會和李氏一起到田里地里做事,可他的手還是白皙修長的,嫩嫩的,像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如今,在她的影響之下,哪怕他砍柴還會弄得滿手掌都是水泡,可他的手已經慢慢地長了薄薄的一層繭,這樣子下去,不久的將來,他的大掌就會像她的一樣,因為長期勞作,而長滿厚厚的繭。

對於這一點,寒初藍倒是沒有愧疚之心,夜千澤需要歷練,不僅僅是武功修為的歷練,還有來自現實,來自生活的歷練,否則他就只能是那個被保護得不知道外面天高地厚的「溫室花朵」。

夜千澤將來要走的路,以穿越小說的劇情來看,必定充滿血雨腥風,如果他連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沒有,談什么乘風破浪?談什么為母復仇?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事?

「藍兒。」

夜千澤在她身側溫柔地說道:「你為了我們不餓肚子已經付出太多了,不要自責。能有吃的,大家都很滿足了,不會怪你不給我們吃肉的。」

寒初藍側目仰視他,他瞧出了她剛剛的自責?

「早晚有一天,我能讓你們每餐都有肉吃。」

寒初藍定定地說道。

夜千澤深深地看著她,握緊她的手。

抽回自己的手,寒初藍沒有和夜千澤「卿卿我我」,轉身進了屋。

夜千澤示意懷真把柴挑到屋檐下擺放好,他尾隨著寒初藍而入。寒初藍進屋後,看到寒奶奶正在洗米,准備煮粥,寒爺爺習慣性地拿了幾條的紅薯刨凈薯皮,打算煮紅薯粥。

「奶奶,多添些米,爺爺,多添幾條紅薯,今天晚上煮飯吃。」寒初藍淡淡地說道,又去廚房的菜籃子看了看,有一籃子的紅薯葉,夜家現在基本上沒有種著菜,李氏以前曾種了空心菜,打理得不好,幸虧空心菜容易生長,哪怕李氏打理得不好,也能吃上青菜。收留了傅氏兄妹之後,懷雲便常摘些紅薯葉回來當菜吃。

寒初藍拿著菜籃子走出來,走到門前坐下,借著天空中還有著點余暉,剝著紅薯葉的莖皮,剝過莖皮的紅薯吐煮起來才好吃,顯得特別的嫩,否則容易葉熟了,莖還是生的。

聽到寒初藍說今天晚上煮紅薯飯吃,眾人又是一喜。

有肉,有菜,有飯,如同過年一般。

只有夜千澤知道寒初藍帶著什么樣的心情為大家加菜。

他默默地在寒初藍的身邊蹲下,幫著寒初藍削著紅薯葉莖的皮。

懷雲進來後,寒初藍讓她剝著紅薯呀莖皮,她則起身走向寒爺爺,從寒爺爺身邊拿走了寒爺爺刨好薯皮的紅薯,便晃進了廚房里。

除了殺個山雞,煮紅薯飯,炒盤紅薯葉之外,寒初藍還想著做一樣她在二十一世紀讀中學時最愛吃的——炸紅薯餅。

「藍兒,水燒開了。」

寒初藍才洗好紅薯,李氏看到鍋里的水開了,叫著寒初藍。

寒初藍嗯了一聲,暫時放下了紅薯,走去拎來了那只最壯的死山雞,山雞已死,割不了血,不過不割血的雞鴨,肉色很不好看。寒初藍摸摸山雞的身子,還沒有完全硬化,應該還能流出些許的血來。她拿來刀,往雞的脖子上一抹,果真還有些許的血流出來。

倒提起山雞,盡量讓山雞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流出來。

雞血僅是流了些許,便沒有了。

寒初藍有點懊悔,早在發現山雞死的時候,就抹雞脖子放血才適合的。不過,就算肉色不好,也是能吃的。她反正是要煮雞湯,肉色好不好,影響不大。

找來個木盆子,倒了翻滾的開水在木盆里,寒初藍把山雞放進盆子里,翻轉幾次,確定好了,才拎起山雞,她問李氏:「娘,你會拔雞毛嗎?」

「會。」

李氏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拔雞毛。

有肉吃,大家的勁頭似是特別的足。

寒初藍洗凈了手,又去切她的紅薯,把些許切好的紅薯片放進米里,混著大米一起煮紅薯飯。然後余下的紅薯,她切成薄薄的一塊塊,再找來一個小一點的木盆,把木盆清洗得干干凈凈的,再拿了白面粉來,倒了些許的面粉進盆里,再把紅薯片混進白面粉里,添些水,搓揉著,撒把鹽,這樣炸的時候不用再加鹽。

片刻後,面粉和紅薯混為了一體。

李氏拔好了雞毛,開腸破肚的活兒她便不會了,這得由寒初藍來做。寒初藍也不打算讓李氏做這樣的事,她要炸紅薯餅,還需要不少的油,家里的油不能完全用來炸紅薯餅,她瞧著這只山雞是諸多山雞中最強壯的一個,身子里面肯定會有不少的肥油,她打算在給山雞開腸破肚的時候,剝下那些生雞肥油,炸出雞油後再添點家里的油,便能炸她的紅薯餅了。

「姐姐,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懷雲剝好了紅薯葉莖,走進來瞧見了木盆里面的面粉及紅薯片,有點兒好奇地問著。

寒初藍一邊細心地把山雞身上的生雞肥油一點一點地剝下來,一邊答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懷雲,你到隔壁四嫂家借點蔥回來,添點蔥花更美味。」

懷雲點頭,扭身就走了。

「藍兒,這只山雞挺肥的,不過肥的更好吃呢。」李氏看到寒初藍剝著生雞肥油,以為寒初藍是嫌雞太肥,要把生雞肥油扔掉,深感可惜,忍不住說道。

寒初藍淡淡地笑了笑,「娘,這些生雞肥油還有其他用處的。你只管幫我放火便成,今天晚上我給大家做些好吃的。」

「好。」李氏眯眯地笑。藍兒的手藝好,她做什么都好吃。夜家母子倆都戀上寒初藍的廚藝,只不過李氏不像夜千澤那般會流露出來。

夜千澤和懷真也想幫忙,寒初藍拒絕了兩個爺們,讓他們到院子里清掃一下雞棚和兔棚便可。

「我自己去就行。」懷真不想讓主子去做那種臟事兒。

寒初藍抽空瞟了他一眼,夜千澤明白小娘子是希望他一起去,他柔柔地看了寒初藍一眼,跟著懷真便走。

小娘子那么能干,身為她的相公,他也要變得能干起來才行,免得再承受楊庭軒瞧不起的眼神。

楊家鬧刺客的事兒,後來楊庭軒沒有再追究下去,縣大人不明白其中緣故,不過既然原告都放棄了,那這案子也就按下不說了。縣大人心里也在擔心著破不了這案的,畢竟那刺客是高人,說不定早就在案發當晚離開了清水縣。再加上國舅大人來了,縣大人花了更多的心思去琢磨著國舅大人的來意,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很滿意楊庭軒不再追究。

寒初藍把山雞身上的雞油適數剝了下來,便把山雞斬成塊,倒進鍋里煮雞湯。

李氏從四嫂家里借回了一把蔥,寒初藍又把蔥洗干凈,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撒在面粉上。

等到雞湯煮好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

屋里點起了油燈,油燈火微弱,幸好廚房里燒著火,影響不到寒初藍做美食。

雞湯煮好後,有空鍋可以炸紅薯餅了。

寒初藍再次慶幸自己給家里添了不少日常生活需要的東西,否則以夜家之前的條件,還真沒有那么多鍋給自己用呢。

把一小碗的生雞肥油倒進鍋里炸油。油炸出來後,寒初藍再添了些許豬油進去,這樣子鍋里的油便夠她炸紅薯餅了。

她把裝著面粉和紅薯片的小木盆端到灶台上,把些許的面粉混著的紅薯片放到漏勺里,等到整個漏勺里都鋪滿了面粉及紅薯片後,她便把漏勺放進油里去。

油還是不算太多,還有這東西雖然好吃,但吃多了會上火,再者生活條件也有限,寒初藍只給每個人炸了一塊的紅薯餅,當然了,大胃王夜千澤永遠是例外的,寒初藍給他炸了兩塊紅薯餅。

寒初藍其實是第二次炸紅薯餅,她讀中學的時候,有一位師母在學校里開著一間小店,每天吃中午晚飯的時候,那位師母都會炸紅薯餅,五角錢一個賣給學生們,寒初藍見過一次她那樣炸,又覺得很好吃,便記住了方法,然後她在家里也曾經做過一次,結果在家里做的時候,她自己還沒有吃上一塊,就被親朋戚友搶光了,誰叫她不會選時候做,竟然在大年初二做油炸紅薯餅,那是她那里的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她的姑姑們,堂姐們都來了,帶來的孩子那么多,哪里還有紅薯餅留給她這個大廚師吃的?

再炒好紅薯葉,今天的晚餐便算做好了。

紅薯餅的香味在屋里回旋著,引誘著每個人肚里的饞蟲,夜千澤在後來幾乎是跟著寒初藍打轉的,恨不得立即拿起一塊紅薯餅來吃。就連向來年少老成的懷真也忍不住往廚房里蹭著,嘴里說道:「姐姐,你做的那紅薯餅好香呀。」

寒初藍滿頭大汗。

她一邊把炒熟的紅薯葉盛進小盤子里,一邊笑著:「各位,可以開飯了,開飯前,先把桌子抹干凈,請把各自的手都洗一次。」

滿屋子的人影開始急動。

只有夜千澤拿來了帕子,細心地替寒初藍拭汗,寒初藍愣了愣,扭頭看向他。

「藍兒,辛苦你了。」夜千澤柔聲說道,手上的帕子把她額上的,臉上的汗珠適數抹掉,他的眼神柔和,動作柔和,灼灼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吹在她的臉上,濃濃的溫情如同一道網一般撒落,籠罩著她。

「謝謝。」

寒初藍放任他替自己拭汗,還略仰起頭,讓他把她脖子上的汗也一並抹去。

片刻後,紅薯飯盛了七碗,炒紅薯葉一碟,山雞湯其他人各一碗,夜千澤兩碗,雞腿給了寒爺爺和寒奶奶,因為雞腿肉滑,好吃。油炸紅薯餅,除了夜千澤多了一塊,其他人也都是一塊。深知夜千澤能吃,寒初藍這種偏心,其他人都沒有任何意見。

這一頓飯,對於寒初藍來說是最為豐盛的。

穿越至今,她都不曾好好地做過一頓樣式稍微多一點的晚飯。

「這餅好吃。」

夜千澤吃得最為滿足,他敢說,這紅薯餅楊庭軒絕對沒有吃過,以後,他也不會讓楊庭軒有機會吃到他家藍兒做的紅薯餅。

飯後,寒初藍任由懷雲搶著去洗碗,她走到院子里去,把她砍來搭建兔棚余下來的竹子拉到屋門前,打算趁著晚上不用到田里忙活,編織糞箕籮筐等農用品。

「藍兒。」夜千澤伸手捉住了她手里的刀,勸著:「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這些事明天再做吧。」從她醒過來那一刻起,她總是不停地忙碌著。夜千澤的一顆心便越來越心疼了,他很想事事替代她去做,可他……

第一次,夜千澤惱恨自己不擅於農活,如果他擅於農活的話,他的藍兒就不用那般的辛苦了。以前她累著,他沒有什么感覺,現在動了心,瞧著她累著,他的心就是揪痛揪痛的,覺得是自己這個當相公的沒用,未能給妻子幸福安穩的生活。

「現在還早,我編織一會兒,夜深點了再休息。」

寒初藍從他的手里拿回了刀,一邊忙開一邊淡淡地說道:「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兒要做,菜種出來後,也需要籮筐裝菜,這些東西我都會編織,所以要在菜長好之前編好那些東西。」

夜千澤眼神深深,深深地看著她熟悉地揮著刀,那雙明亮的黑眸凝聚著精力,兩片柔軟的唇瓣不說話時便緊緊地抿著,小臉上泛著堅韌,她做事的時候,特別的認真,也特別的動人,那飛揚的自信更如同耀眼的鑽石一般,照入了他的心頭。

「藍兒,你教我,我和你一起編織。」

夜千澤請求著。

「澤兒,這些事情你學不來的,娘都學不會呢,你還是回房里看書吧。」聽到夜千澤的請求,李氏說了一句。

在李氏的心里,夜千澤是沐王府的世子,大星王朝當今聖上的堂兄,是大歷國公主的愛子,大歷國當今帝皇的親外甥,身份尊貴無比,哪怕淪落民間,依舊抹不掉其尊貴的身份,她很努力地想替夜千澤保持著那份尊貴。如此尊貴的人,怎么能學那些粗技活兒?

「有心想學,沒有什么是學不會的。」

寒初藍倒是沒有拒絕夜千澤的請求。

「藍兒。澤兒要看書,讓他回房里看書去,將來……考取功名。」李氏不知道夜千澤已經向寒初藍坦白了身世,還在為夜千澤掩飾。

寒初藍瞟了自家男人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問著:「你需要嗎?」

夜千澤笑而不答。

李氏還想說什么,夜千澤看她一眼,說道:「娘,藍兒說得對,只要有心想學,沒有什么是學不來的。」李氏頓住了,知道夜千澤是心疼寒初藍,要為寒初藍分擔養家的壓力,也不好再說什么。

於是,夜千澤從這個晚上開始,跟著他的小媳婦兒學習編織農用品。他聰明好學的,一學便會,懷真和懷雲眼見他都學著用竹子編織農家用品,也不甘示弱,跟著寒初藍一起學。到最後,寒初藍不得不驚嘆這三個人都是學習的天才,編織東西的速度不僅超越了她,還編織得很好。

……

三擔柴如常地挑到了段府的後府後門前,讓寒初藍意外的時,今天的段府後門關著門,她試著推了一下門,推不開,知道門被從里面反扣上了。

「門被從里面塞扣上了。」

寒初藍看向夜千澤,把肩上的那擔柴放了下來。

夜千澤也把柴放下來,有點疑惑地說道:「我和懷真天天都送柴來,每次來的時候,後門都是開著的,偶爾是虛掩著,今天怎么就關死了呢?」

寒初藍伸手就敲門。

敲了一會兒的門後,里面傳來了問話聲:「誰呀?」

「送柴的。」

「是寒姑娘嗎?」里面再次傳來了問話聲。

寒初藍應著:「正是。」

門吱的一聲打開了,廚房里的一位小幫工走出來,徑直地對寒初藍說道:「寒姑娘,我們白管事說了,從今天起,不再需要你們的柴了,請你們挑到市集上去賣吧。」說著,他就要關門,寒初藍迅速地擋住了他要關門的動作,不解地問著:「為什么?我昨天看到你們府上的柴房還沒有塞滿柴的。」

那位小幫工拍開寒初藍擋著門不讓他關上的手,淡冷地說道:「我們白管事是這樣交代的,為什么,我們也不清楚。」

「白大哥呢?我能見見他嗎?」寒初藍再問著。

白大哥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拒收她的柴,更別說昨天白大哥對她的態度還很好。

「白管事病了,肚子常常絞痛,請大夫也治不了。你們快走吧,以後都不要再把柴送到這里來,我們府上不再需要你們的柴了。」那位小幫工說完,再次無情地關上了門,這一次寒初藍沒有再擋著他。

白大哥生病?

就算生病也不會拒收她的柴,難道是借口?因為有其他樵夫包攬下了段府所有柴火的供應?

寒初藍心里有著疑惑,倒是沒有難過,段府不再收她送來的柴,她還可以挑到市集上去賣,也可以再找其他大戶人家作為長期的合作關系。

「千澤,懷真,我們把柴挑到市集上去賣吧。」寒初藍說著,當先挑起了她的那擔柴就走,沒有留意到夜千澤眼神森冷,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在她叫了他之後,他眼里的森冷迅速地斂了起來,應了一聲,也挑起柴跟著她走。

楊府。

楊庭軒帶著木子出了軒院,就朝府外走去。楊府極大,到處可見曲徑回廊,假山池水。楊庭軒穿過回廊,遠遠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一處假山旁邊,正笑著看向他,右手握著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

「楊公子。」

元缺笑著叫了楊庭軒一聲。

楊庭軒走到他的面前,也笑著,朝他拱手作揖,嘴里說道:「小民見過國舅大人。」

「楊公子,貴府上就數你與我年紀相近,我又覺得和你挺投緣的,就不用那么客氣了,彼此當個朋友,多好,我這個人本就不喜歡束縛,楊公子要是也學著楊老爺那般把我當成菩菩薩供著,太無趣,我可要走了。」

元缺說得很誠懇,但有幾分的真心,誰也不知道。

楊庭軒自認眼光很毒,但看這個國舅大人,他總是摸不透國舅大人的心思。元缺的笑容太溫和,不管見著什么人,都是溫溫地笑著,楊府里的下人們都說這位貴客溫潤如玉,平易近人,一點貴人架子也沒有。而他的眼神又過於深,笑起來的時候深,不笑的時候依舊是深不可測。

這種人,往往才是城府最深,手段最辣之人。

楊庭軒沒有進過京城,但也聽說過京都重地,官兒多,貴族多,各種爭各種斗是少不了的。過於善良正直的人入了京都,怎么死的還不知道。所以呀,能在京城穩穩地混著的人,都是長袖善舞,玲瓏八面的。元缺周游京都,無官職在身,也能讓朝中文武百官禮讓三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國舅身份,與他的交際手段有關。

「呵呵,那小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元國舅在這里是等小民嗎?」

楊庭軒也不喜歡過於拘謹,元缺既然這樣說了,他便不客氣了。

元缺扭身,楊庭軒跟著他一起往府外走去,元缺一邊走一邊笑著:「今天無事,便想著讓楊公子陪我在清水縣隨便地逛逛,楊公子有空吧?」

元缺住進楊府,每天都會外出,忙些什么,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敢過問。今天忽然讓楊庭軒陪著去逛街,讓楊庭軒頗為意外,不過他很快就答著:「有空。」

朝楊庭軒笑了笑,元缺溫聲說道:「那就打擾了。」

楊庭轉也笑,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出了楊府。

沒有坐馬車,也沒有騎馬,僅是帶著兩名小廝步行而出。

元缺就像是大山里的窮孩子第一次進城的樣子,表現得對什么都很感興趣,清水縣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巷,他也都要去逛逛。

楊庭軒心感疑惑,卻也不問,元缺想去哪,他都陪著。

街上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往來,小販叫賣,好不熱鬧,偶爾也會有輛馬車或許馬兒奔過,驚擾著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