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欠我太多,理應以身相許(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40 字 2023-02-27

;

「澤兒。」

一道人影迅速地掠來,搶在夜千澤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夜千澤軟下的身子。代青掏出一個小瓶子來,倒了兩顆黑色的葯丸就往夜千澤的嘴里塞去,又出手如風封住了夜千澤右手臂上傷口的穴位,這個男人自己受了傷,也不知道先封住傷口處的穴位。

夜千澤身上的血,除了是敵人的,還有的便是右手臂上流出來的。他的臉色蒼白,也有失血過多的原因。寒初藍受傷,他倒是出手如電就替寒初藍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穴位。

「藍兒……」夜千澤並沒有完全暈厥,他只是累,再加上焦急,氣怒攻心,才會吐血倒下。

「主子。」

又掠來了十幾道的人影,為首的正是鐵頭。

看到夜千澤狼狽的樣子,鐵頭馬上跪下,請罪:「主子,屬下來遲了。」

「現在還不是請罪的時候。」代青扭頭冷冷地說著,他扶夜千澤坐正,撕開了夜千澤手臂上的衣服,又掏出一個小瓶子來,同樣是倒出了兩顆葯丸,一捏,葯丸成了粉末,他把粉末灑在夜千澤的傷口上,那是治外傷的金創葯。

替夜千澤的傷口上了葯之後,代青再一手按於夜千澤的後背,把自己的真氣送入夜千澤的體內替夜千澤壓下因為體力消耗過大,急怒攻心引起亂竄的真氣。

鐵頭帶來的人自動地圍成了一個包圍圈,替代青護法。

半個時辰後。

代青收掌。

夜千澤一躍而起。

「澤兒。」

代青顧不得自己才損耗了不少的真氣,急急地一閃一躍便攔住了夜千澤,因為這個動作,代青的臉色變得有點兒蒼白。他強忍著不適,瞪著夜千澤:「你去哪里?你身上還有傷!」

「師尊,我要去找藍兒!」

夜千澤沉沉地說道。

他身上的傷大都是皮外傷。

「主子,屬下馬上讓人去找夫人。」鐵頭趕緊說道,他有愧。一接到主子有險,他馬上帶人趕來,但還是遲了一步。

瞟著地上已經全死了的斗笠殺手,鐵頭的眼里全是憤怒。

主子還沒有回京,京里的那些人就坐不住了,急不可待地派出大星王朝最為神秘莫測的斗笠殺手前來暗殺主子。

鐵頭說完,一揮手,他帶來的十幾名暗衛,瞬間消失於四面八方,尋找寒初藍去。

「澤兒,你身上有傷,先回去好好休息,找人的事,交給他們去辦。臭丫頭命硬得很,她不會有事的。」代青心疼地勸著夜千澤。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小主人,還是受到了傷害,他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公主呀。

夜千澤不語,但從他越過代青就走的步伐可以看出,他要親自找寒初藍。

沒有找到寒初藍,就算他全身都是傷,痛得要命,他都不會休息的。

「澤兒。」

代青想再攔他,夜千澤忽然扭頭,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著:「如果是我娘受傷失蹤,你會如何?師尊,藍兒受了傷!她替我擋了一劍,劍身幾乎穿肩而過,她受了傷!我怎么能去休息?沒有找到她,教我如何休息?」

代青一塞。

深深地看著夜千澤,代青無奈地錯開了身子,放任夜千澤親自去尋找寒初藍。

望著身上帶著傷卻依舊堅持著去尋找寒初藍的夜千澤消失的方向,代青低喃著:「又是一個痴情種!」

再掃向地上的那些屍體,代青眼神轉為森冷。

從懷里再掏出一瓶葯水來,代青走到那些屍體前,把葯水灑在屍體上,便看到屍體開始腐爛,慢慢地化成一灘水。

那是化屍水,葯力極強!

……

好痛!

痛死人了!

寒初藍還沒有睜開雙眼,首先就感覺到左肩鑽心的痛楚,痛得她直呲牙。

「是不是很痛?」

有幾分熟悉的淡淡聲音傳來。

誰?

寒初藍馬上睜開了雙眼,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還有一張頗為英俊的臉,束發的玉冠她最為熟悉。

這不是元缺嗎?

她怎么會看到他的?

「醒了?」

元缺的大手淡淡地落在她的小臉上,隨意地拍了拍,淡淡的話里帶著幾分的諷刺:「不會是痛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

寒初藍本能地就想抬手拍開元缺落在她臉上的那只大手,可是一抬手,不經意就扯動了傷口,鑽心的痛馬上傳來,痛得她低叫一聲:「好痛!」

那該死的殺手還真是狠呀,一劍刺來,幾乎把她的左肩都廢了。

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碰觸她,元缺故意地捏捏她蒼白的臉,沒好氣地應著:「幾乎穿肩而過,你說痛不痛?」

「你怎么在這里?」寒初藍扭動著頭顱,這才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塊較為平坦的大石頭上,在她的頭頂上,還搭著一個臨時的小棚,四根手腕粗的木棍支撐著小棚的棚頂,棚頂上鋪著的卻是一件男性外袍,白色的外袍,那不是元缺的外袍嗎?

再看元缺,還是一身的白衣,不過是穿著白色的中衣,中衣是純白色的,再無其他添飾,反倒讓他越加的超塵脫逸。

「千澤呢?」寒初藍記起了那驚心動魄的伏殺,焦急地問著元缺。

元缺捏她臉的手微微地僵了僵,隨即淡冷地答著:「我只看到你躺在地上,肩上有傷,順手便救了你,你口中的千澤,我倒是沒有瞧見。或者你口中的那個人,丟下你不管,跑了吧。」

「你閉嘴!不准你那樣說千澤!他不會!他絕對不會丟下我不管!」

寒初藍倏地怒吼著。

不准元缺這樣污蔑夜千澤。

吃力地想坐起來,一動,左肩上的傷口又鑽心地痛,雖然經人包扎過了,也上了葯,但那劇痛依舊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襲來。

「躺著!」

元缺忽地冷冷地命令著。

「別浪費了我的成果!」

夜千澤是點了她傷口周圍的穴位,可是劍插入得太深,傷勢過重,血還是會流出來,他花了不少他研制出來的特效金創葯,才替她完全地止住了血,幫她包扎好傷口。

「我要去找千澤!」

他的變臉,他的命令,寒初藍像是沒聽見似的,她忍著劇痛,還是坐了起來,稍微回復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看得元缺莫名地生氣,伸手就把她按躺回石頭上,沉著臉冷哼著:「你左肩上的劍傷很重,帶著這樣的傷你怎么去找他?只怕還沒有走出那片樹林,你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鑽心的痛楚而暈倒。寒初藍,我先把丑話說在前,別看我是個醫者,醫者父母心那一套,我沒有,你再暈倒,我可不管你了。」

他是醫者?

寒初藍鄙夷地看他一眼,他是醫者嗎?就算他真的會醫術,也是個黑心大夫!

聽了元缺的話,寒初藍雖還想堅持去找夜千澤,可是元缺的話也有道理,她現在受著傷,那痛楚一波波襲來,痛得要命,她此刻就去找夜千澤,會如同元缺所說的那般,還沒有走出那片樹林,她就會再次暈倒。

但她又很擔心夜千澤。

他受傷了!

還有那么多的殺手圍著他……

「放心,他死不了!」

元缺忽然說了一句。

聞言,寒初藍兩眼一亮,急急地捉住元缺的一只大手,焦急地問著:「你是不是知道千澤在哪里?他在哪里?」

垂眸,元缺瞟了一眼焦急地捉住自己大手的小手,沒有甩開她的手,也沒有動作,保持著被她捉著的姿勢,嘴上淡冷地答著:「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寒初藍擺明了不相信,她是和夜千澤在一起的,元缺能救她,肯定也會見到夜千澤的。

她迫切地想知道夜千澤的境況。

睨著她,元缺反問著:「難道你希望他死了?」

「你去死!你死了,千澤都不會死的!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元缺音一落,寒初藍破口就罵。

被她一頓大罵的元缺,沒有生氣,只是淡冷地看著她,直到她罵得唇干舌燥了,元缺才淡笑地說了一句又讓寒初藍想跳腳的話:「這個才像你,我實在討厭看著你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丫的,滾遠一點!」

寒初藍被他氣得傷口更痛了。

「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干嘛要滾遠一點。」元缺一副要和寒初藍杠上的樣子,捕捉著她眼里的痛楚,諷刺著:「還要不要去找你的千澤?」

「這是哪里?」寒初藍不理他的諷刺,問了一句。

等她休息一會兒,她還是要去找夜千澤的。

不知道夜千澤的情況,她無法放下心來。

耳邊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一偏頭,便看到了不遠處有一條河,不知道是不是她家門前的那條河流上游還是其他河流,河面瞧著挺寬的,河水也清澈。她躺在的這塊大石頭上,一邊是河流,一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里樹木蔥蔥郁郁,一眼望去,看到的除了樹還是樹,間隔力度很強。

衣服小棚外面,陽光依舊明媚,讓寒初藍知道此刻才是午後,而她暈厥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在這里,估計就是想瞧瞧你的狼狽樣吧,半個月前,你揍我的時候,凶狠得像頭母老虎,半個月後,你卻躺在這里,動一下都痛得鎖臉皺鼻的,寒初藍,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呀。」元缺在寒初藍的身邊坐下,石頭雖大,寒初藍躺著了,他這樣一坐下來,自然而然地就挨著了寒初藍的身體。

「這是哪里,我更不知道了,我不過是一個外鄉人,怎么會知道這是哪里。」元缺說著,故意湊近臉,黑眸灼灼地鎖著寒初藍的臉,「寒初藍,你應該知道這里是哪里吧。」

寒初藍哼著:「我不知道。」她用沒有受傷的右手一推,就把挨坐在她身邊的元缺推下了大石頭,依舊哼著:「離我遠一點!」

元缺也不怒,站在石頭面前,雙手環胸俯視著還平躺在石頭上的寒初藍,似笑非笑的。「唉,這年頭呀,救人的都得不到好報的。」

寒初藍陰臉,「你直接一點,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得了。」

元缺笑,微彎下腰來,寒初藍又想推他,不小心又扯動了傷口,痛得她低叫起來,元缺還是很欠抽地睨著她笑,「寒初藍,你說得太對了,我還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瞪他一眼,寒初藍一醒來便知道是元缺這個欠抽的冤家救了她,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救到她的。

「我喝了,你既然救了我的命,就好事做到底吧,給我打點水來喝喝。」罵了元缺一頓,寒初藍還真的喝極了。

元缺笑,「我干嘛要給你打點水來?讓你喝足了再對我破口大罵嗎?我救了你一命,你已經欠我的了,再照顧你,你會欠我很多很多的哦,你怎么報答我?」

又鄙夷地看他一眼,寒初藍刺著:「施恩不圖報,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只知道虧本的生意沒人做。」

「你又不是做生意的。」

「救人也是一樣的。你看,我救你,要花掉我的力氣把你抱到這里來,還要花掉我的金創葯替你止血,還要撕破我的衣裳替你包扎……」

元缺像個老太婆似的,在斤斤計較,說個不停。

寒初藍卻是扭頭就看自己受傷的左肩,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口松了不少,傷口處被包上了一層層白色的布條,元缺說是他的衣裳,她反彈性地就朝他的身上望去,果真看到他的白色中衣衣擺短了很多,應該是被他撕下來替她包扎傷口了。

「是你替我包扎的?」寒初藍咬牙切齒地瞪向了元缺。

在斤斤計較的元老太婆,聲音一頓,望向她,很老實地答著:「不是我替你包扎的,難不成你自己能包扎?」

「我是女的!」

他這樣替她包扎,不就看到了她的肌膚?

「我知道你是的女,有什么問題嗎?」元缺裝作不知道她的深意,一臉無辜地眨著深不可測的黑眸,氣得寒初藍想撲過來,再次揍他一頓,可惜她此刻痛得要命,撲過來的話,還沒有揍到他,她就先痛死了,這種自傷的行為,她是不會做的。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你這個大色狼!」他瞧見了她的肌膚!她的身子只有夜千澤才能瞧!

元缺忽然又傾壓過身子來,他那張剛毅耐看的臉幾近逼到寒初藍的面前,黑眸邪肆地往寒初藍的襟口瞄去,寒初藍趕緊捉緊自己的襟口,罵著:「看什么?」

「你有什么好看的?寒初藍,你說你這樣的身板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小,一點看頭都沒有,我要不是不舍得失去一個整治的對象,我才懶得幫你包扎,你還以為我很想看到你的肌膚呀?還沒有我的皮膚白呢,你說你一個女人家,皮膚怎么那般的黑。」元缺嘴上毒著,耳垂卻悄悄地紅了起來。

「笑面虎!」

「在下姓元,單名缺。你可以直接叫我元缺,或者……叫我缺,我不會介意的。」難得這個女人此刻軟弱不堪,元缺不趁機整治一番,他就不是元缺了。

他說過,她欠他的,早晚得還!

「大色狼,大色魔,混蛋!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我上次就揍扁你!」寒初藍被元缺氣得揮動著拳頭。

「我說了,就你這身板,誰想色你呀。別罵得那么難聽,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元缺淡淡地笑著,又邪肆地瞄了瞄寒初藍平板的小身子,那胸前本來就是小饅頭,平躺著的時候,像個太平公主。再看她,雖說她長高了些許,可在他的眼里,她還是像個孩子似的。

寒初藍磨牙,再磨牙。

元缺笑著扭身便走。

好心地替某個被他氣得正在磨牙,想把他喉嚨一口咬斷的女子,打水去了。

元缺摘了一片大樹葉,在河里把大樹葉清洗干凈,然後用樹葉小心地裝了一點兒的水,走回到大石前,居高臨下地對正拿大眼瞪著他的寒初藍說道:「水來了,嘴張開。」

「謝了,我自己來。」

寒初藍才不要他喂她喝水呢,她可是有夫之婦,消受不起美男恩。

忍著痛,寒初藍就想坐起來,一只大手忽然伸來,按住她沒有受傷的右肩,她抬眸,按住她右肩的大手迅速地移動她的下巴,一捏,她吃痛,本能地張開了嘴,清涼的水便灌進了她的嘴里。

「咳——咳——」

寒初藍被元缺突然其來的灌水嗆得直咳,又扯動了傷口,痛得她臉色煞白沒有血色。

元某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笑看著她咳。

寒初藍在心里發誓,如果還有機會撲倒他,她保證把他揍成個豬頭!

「還要水嗎?」

「不要!」

「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