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藍氣結。
像上次一樣,元缺從河里撈起了鍋,又從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拿來了他藏在樹上的油鹽,開始煮著魚湯。
很快地,飄著香味的魚湯煮好了。
走到河邊,借著清澈的河水,寒初藍看到自己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不禁嘖嘖地贊著:「元缺,你的葯真是神奇。」
元缺淺笑著:「你摸摸臉,還痛不?」
寒初藍一摸,很痛。
元缺替她盛著魚湯,淡淡地說著:「你真以為我的葯是仙丹呀,那葯只不過是一種掩飾粉,掩去你臉上的青紫,並不能讓你迅速地恢復正常。除了青紫色能被掩飾之外,你臉上的腫都無法消去。」
寒初藍細看,她的臉果真還是腫的,就是不見了青紫色。她不禁又罵著:「你這個庸醫,消腫用冰塊,你不知道嗎?還有,你剛才說喝了魚湯就會消腫的!」又騙她!
「我知道,但我身上沒有帶著冰塊。」
寒初藍:……
既然無法讓她消腫,他干嘛要騙她?
元缺把盛好的魚湯遞給她,說道:「吃飽了,你就可以走了。」
「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又讓我喝魚湯。」寒初藍接過魚湯,倒是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響午已過,她餓了。
楊庭軒送的點心,她才吃了一塊,被那十幾個男人一攪亂,點心都散落在地面上,粘滿了沙子不能吃了。
可惜了!
「是我每次遇到你都沒有好事。下次我給你做個叫化雞,想吃嗎?」元缺淡淡地問著,黑眸深深地注視著她。
「我又不是叫化,不過聽說叫化雞挺好吃的,你真會做?你以前去當個叫化子嗎?反正你們這些富二代,無聊得很,什么事都想去試一試的。」
「富二代是什么意思?」
元缺的黑眸里掠過了一抹探究。
「就是你爹拼命地賺錢,你拼命地花錢,你爹起家,你敗家。哦,對了,你們這里的人應該叫做二世祖,不對,是紈絝子弟。」寒初藍喝著魚湯隨口解釋著。
「你家千澤才是富二代。」
理解了她口中的富二代是什么意思後,元缺淡冷地回了一句。
「你干嘛扯上我家千澤,我家千澤就算是富二代,也是個有用的富二代。」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用了?你怎么知道我沒用?你用過了嗎?」元缺邪肆地質問著,很不喜歡她處處維護著夜千澤。
寒初藍臉一紅,罵著:「滾一邊去,誰想用你?」
捕捉到她臉上的紅暈,元缺低低一笑,戲弄之心一起,人就湊到她的面前來,邪肆地說道:「寒初藍,剛才你罵了我兩次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我是不是男人……」
魚湯朝他當頭倒來,碗還扣在他的頭上。
「寒初藍!」
元缺怒吼著。
寒初藍一溜煙地往樹林里跑。
元缺想追她,可是臉上,脖子上,身上全是魚湯的腥味,他只得先扎進河里清洗自己。
望著逃命一般的小身影,元缺磨著牙笑著:「寒初藍,你欠我的越來越多了,以身相許都不夠還了。」
變態!
大變態!
真同情當今太後,怎么會有這樣一個變態的弟弟!
真同情太後她娘,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個變態的兒子!
貌似,她最該同情的是她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這樣一個變態,老是神出鬼沒的,對她似壞又極好。
寒初藍一邊跑著,一邊在心里罵著元缺。
「寒姑娘。」
兩道人影掠來,正是小五和小七。
寒初藍頓住腳步,當她看清楚是誰後,她問著:「你倆又遇著強盜了?這一次誰要被搶去當壓寨夫人?」
小五和小七同時抽臉。
「寒姑娘,你沒事吧?」
小五冷問著。
「你瞧見我有事了嗎?」
兩個人都不說話。
寒初藍的頭發濕了很多,那是元缺把她的頭按入河里時,弄濕的。她臉上的青紫色不見了,但臉還腫著,想起剛才的混戰,小五和小七略感愧疚,兩個大男人躲起來看著兩個少女和十幾個男人打架,非但不出手幫忙,還要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要是讓世子爺知道……
「對了,你們怎么在這里?不是都走了嗎?」自那夜之後,她就沒有再見到無塵等人,她以為這些暗衛都消失了呢。
兩個人不好意思說他們是被留下來保護寒初藍的,但也不想撒謊,便沉默。
寒初藍沒空去研究這兩個暗衛的心思,她還記著懷雲,一邊越過兩人一邊去找懷雲。不過兩次都是被元缺帶著來的,她沒有記著路線,走了幾步,又折回到兩個暗衛面前,問著:「你們認得路嗎?」
兩個暗衛還是抿唇不語,只是往前走,寒初藍得不到回答,摸摸鼻子,覺得這些人有點古怪,難以捉摸,便不再問,跟著兩個人走。
回到事發現場,懷雲還在草叢中,爬不起來。
寒初藍心疼地去扶她,嘴里還罵著元缺的缺德,對一個小女孩都能下手。懷雲又沒有得罪他,他干嘛把懷雲甩到草叢中。
「姐姐,我穴道被封了,才會爬不起來的。」懷雲看到寒初藍回來了,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穴道被封?
寒初藍扭頭看向小七,「新娘子,你會解穴嗎?」
小七陰臉:「寒姑娘,我叫小七,不是新娘子。」陰臉還陰臉,小七還是替懷雲解開了穴道。
懷雲的穴位一解,趕緊爬起來,緊張地問著寒初藍:「姐姐,你沒事吧?」
寒初藍安撫著小丫頭:「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嗎?元缺不會對我怎樣的,就是缺德了點兒,喜歡和我作對。」
懷雲在心里小聲地說著:那個人對姐姐哪是缺德,而是關心。
怪不得主子在離開之前,一再地叮囑著她要跟在姐姐的身邊,原來是主子的情敵太多了。
「新郎倌,能請你和你的新娘子幫我們搬開那棵樹嗎?」寒初藍看向攔在路中的大樹,請求著小五和小七。
兩個男人齊齊黑臉,一個強調著:「我不是新郎倌!」一個強調著:「我不是新娘子!」
一世英名,在那天晚上被毀了個徹底!
「可我覺得你們倆挺有夫妻相的。」
懷雲撲哧地笑了起來。
兩個男人吐血。
黑著臉,狠狠地去搬開攔路的大樹。兩個人忽然覺得頭兒把他們留下來暗中保護寒初藍,根本就是整他們!這樣一個敢和十幾個男人打架,能說會道,氣死人不償命的丫頭,哪里需要他們保護?
看到兩個人要走,寒初藍忽然提醒著:「今天這件事別讓你們的世子爺知道。」
小五和小七頓住腳步,沉冷地應著:「謝謝提醒。」
「我想你們也不敢讓千澤知道的,看著我和十幾個男人打架,也能好整以閑地看好戲,我是怕千澤挖了你們的眼睛,才好心地提醒一下。」
兩名暗衛身子一僵,扭頭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寒初藍。
她意然知道他們就藏身於附近?
寒初藍笑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兩個人臉色一凜。
這個小女人,不會武功,卻有著讓他們想不到的警覺。
「寒姑娘。」
一回身,兩個男人齊齊地單膝跪在寒初藍的面前,請罪著:「是屬下的錯,請寒姑娘懲罰。」
寒初藍笑了笑,「起來吧,我又沒有怪你們。反正今天這件事,你們得守口如瓶。」說完,她拉上懷雲走向馬車,在她的保護之下,輕風只被人打了一扁擔,受了點皮肉痛,還能幫她拉菜。
「輕風,我們回家了。」
輕風聽令,撒腿便跑,拉著兩名少女往張家村而去。
小五和小七站起來,神情換上了恭敬,看著揚長而去的少女,秋風吹起她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亮麗搶眼。
不久的將來,那名少女也會如同她此刻的長發一般,亮麗搶眼!
------題外話------
今天我不舒服,頭暈眼痛,原本想著請假休息一天的,在灌了一杯濃茶後,才有點精神碼了幾千字,字數很少,大家諒解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