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血吻(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13 字 2023-02-27

他喜歡看著她厚顏無恥的樣子,看著她聰明霸道的樣子,看著她喜笑顏開,俏皮可愛的樣子……

「藍兒,藍兒,你別跳了,快醒醒呀。」夜千澤捉住了寒初藍,寒初藍用力地要扳開他的大手,在扳他大手的同時,她的頭還在搖著,那長長的秀發不時地拂到了夜千澤的臉上。夜千澤心疼地把她摟入懷里,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以及她的雙手,再把她的按壓在他的胸膛上,不讓她再跳舞。

寒初藍神智不清,她無法跳舞的時候,就拼命地掙扎,掙不脫夜千澤的大手,她張嘴就咬,咬著夜千澤的胸膛,咬他的手臂。

「藍兒。」夜千澤吃痛,卻絲毫不放手。

寒初藍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夜千澤一刻不放手,她就一刻沒有停止啃咬。

「藍兒,救救你快點清醒吧。」夜千澤低首,他的頭抵在寒初藍的頭上,按著她頭的手施了點力道,讓她貼近他的身,無法再胡亂地咬他,但她剛剛那一口咬著了,此刻她便不放了,死死地咬著,一副要把夜千澤那塊肉咬下來似的。

「還是點了她的睡穴吧,夜已深了,讓她先好好地睡一睡。」

淡淡的聲音在房里響起,元缺終是現了身。

他依舊是一身純白色的錦衣,束著玉冠,還是那般的風度翩翩。

他就站在窗前,淡淡地看著夜千澤摟著寒初藍的背影。

聽到元缺的聲音,夜千澤伸手便點了寒初藍的穴位,在摟扶著她軟倒下的身子時,才轉身陰狠地瞪著元缺,元缺苦笑一聲,「君昊,你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瞪著我,我沒有那種毒。我剛才給你的解毒丹是我身上帶著的葯性最好的,如果它都沒效,我短時間內也無法研制出更好的解葯來。」

「你是神醫!」

夜千澤陰沉地擠出話來。

元缺還是苦笑,「神醫也是人,你以為神醫就真是神仙嗎?」

他醫術再高超,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凡人的事實。

如果病人真的病入膏肓了,就算是神醫也無力回天,閻羅要人,神醫也只能認命地把人交給無常帶走。

夜千澤綳緊了臉。

垂眸看著懷里安靜了的人兒,他的一顆心如同刀絞一般痛。

那些人有什么陰謀算計盡管沖著他來,不要傷害他的藍兒。他是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藍兒受到半點的傷害。

彎腰把寒初藍抱起,轉身,他向床邊走去。

元缺倏地出掌朝他後背拍來。

夜千澤本能地錯身一閃,回身就是一掌,沒想到元缺卻是虛招,在他接招的時候,元缺忽然一搶一奪,就把他懷里抱著的寒初藍奪走了。夜千澤大怒,撲向元缺,元缺與他交手一招後,又連出數招虛招,然後抱著寒初藍穿窗而出,一掠數丈遠。

夜千澤緊追不放。

兩大高手在這個寒冷的白雪之夜,你追我趕的。

「如果想寒初藍醒轉的,就在此等候。」

元缺的話隨著寒風飄回到夜千澤的耳里。

夜千澤一僵,但他還是不放心地追趕著元缺。

元缺也知道想讓夜千澤安心地等著那是不可能的。他抱著寒初藍躍進了一座四合院里,人一落地,就沉沉地吩咐著:「擋住那小子!」

音落,便有數條人影從黑暗中閃出來,躍上了瓦面上,擋住了追來的夜千澤。

一場混戰馬上開始。

元缺沒空去管夜千澤和手下的交手,他抱著寒初藍進了一間房里,關上了房門後,抱著寒初藍走到床前,把寒初藍扶坐在床上,他也跟著坐上了床,盤坐於寒初藍的背後,雙手抵放在寒初藍的後背,就把自己的一身真氣徐徐地輸入寒初藍的體內,意欲用他的真氣替寒初藍逼毒。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用真氣也無法逼出寒初藍體內的毒素,他只得收回真氣,沒有了他的扶持,寒初藍的身子馬上就軟倒,他趕緊伸手扶住她,她倒入他的懷里。

看著懷里的寒初藍,元缺擰著眉低責著:「不過數月未見,你便落得如此下場,你呀……教我說你什么好。」

他以為,數月未見,她必定活得風生水起的。

沒想到一見面,她便身中怪毒,連他都無葯可解。

輕嘆著氣,替她把散亂的發絲挑到她的後腦,露出她俏麗的臉,數月不見,她越發的美了,身子又長高了不少,以前還不如他的胸,現在已經可以打敗他了。

葯無解,真氣無法把毒素逼出來,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跳到死嗎?

又輕嘆一口氣,元缺知道自己對寒初藍是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的,他這二十五的歲月里,只有這個女人輕易地就讓他心軟。如換成他人,他保證是看著別人跳舞跳到死的,他還能免費欣賞到舞蹈。

騰出一只手,元缺咬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鮮血立即涌了出來,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他的血,因為被谷主用太多的珍稀名葯煉成了聖血,谷主說過他的血能解百毒。

把她搶來,他已經打算用他的血幫她解毒了。

不過他的血能解毒屬於秘密,只有谷主和他才知道,所以他才要把她搶來,免得喂她喝血的時候,被他人看到。以後誰要是中毒,都來抽他的血喝,他不是自惹麻煩?

扳開寒初藍的嘴,元缺把滴著血的手指伸進她的嘴里。

但他的血卻順著寒初藍的嘴邊流了出來。

真是可惜!

元缺知道她在被點了睡穴之時,是不會喝他的血,就算她沒有睡,中了那種怪毒,也不會喝,夜千澤喂她解毒丹的時候,都是用嘴強喂。

把手指抽出來,元缺自己含住了滴血的手指,血便滴在他的嘴里,他一點都沒有吞食下去,等到滿嘴都是血後,他便解開了寒初藍的睡穴,睡穴一解,寒初藍就要滑下床去。

元缺趕緊摟緊她,把她推倒在床上,他用他全身的重量壓制著她,以單手捉住她掙扎推拒的雙手,頭一低,就覆上她的唇,她本能地想驚叫,趁她張嘴,他含在嘴里的血便灌進她的嘴里了。寒初藍抗拒著,不願意喝,那血腥味也刺鼻,元缺還不敢松唇,死死地貼著她的唇,她發狂一般地掙扎,他也不敢松開半點的力道,那被咬傷的手指還在滴血,鮮紅的血滴在床上,很快地,床上便紅了一小片地方。

用舌卷住她的舌,在唇舌糾纏間,他逼著她喝下他的血。在這種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那血慢慢地被她吞食入腹,但還有不少血順著她的嘴角逸出來,觸目驚心。

確定她喝了一點血了,元缺才松開唇,又把受傷的手指放進嘴里,狠狠地吸滿了一嘴的血,如法炮制地壓上她的唇。

這一次寒初藍竟然不肯張嘴了。

元缺無奈,只得用滴血的手去捏她的鼻子,滴出來的血便落在她的臉上,她的鼻子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觸目驚心。元缺的嘴邊也滿是鮮血,兩個人看上去就像個吸血鬼一般。

無法喘氣了,寒初藍本能地張開了嘴,元缺趁此機會再一次貼上她的唇。

這一次,他頗為順利地喂她喝下了那一口的血液。

一連三次。

元缺喂她喝了三次的血。

床上,衣服上,都沾滿了血跡,元缺那身白衣尤其的明顯。

寒初藍的唇紅腫間又沾著血。

她掙扎得厲害,元缺才用了力道的,他並非有意吻腫她的唇。剛才喂血三次,他都沒有心思占她的便宜,想到的只是救她。

苦笑一下,元缺怎么都沒有想到,在她非睡夢中吻她,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砰!」

緊關著的房門忽然被一人撞開了,那個撞開門的人是橫飛進來的,撞進來後,狠狠地摔在房里的桌子上,把桌子都砸碎了,掉在地上,便吐了一口鮮血。

隨即又一個人飛了進來,那個人便是夜千澤。

夜千澤把元缺的人打傷,撞開房門進來,他馬上就朝床上撲去,元缺很自然地閃到了一邊去,既避開了他的殺招,也讓他把寒初藍搶回去。

血已喝,能不能解開寒初藍身上的怪毒,他也沒有把握。

夜千澤看到愛妻一臉的血,大怒,一手抄扶著愛妻,一手就呼出殺招,直取元缺的要害。

元缺一邊與之周旋,一邊緊盯著寒初藍的神色。

他咬傷的手指還沒有包扎,行動間,鮮血還會滴落在地板上,唉呀,聖血呀,真是浪費了。

「君昊!」

躲閃了數十招後,元缺冷不防暴喝一聲。「你看寒初藍!」

夜千澤殺招頓收,扭頭就看向被他抄扶著的寒初藍。

寒初藍眨著大眼看著他,在他看來時,她說:「你放下我再打吧,我都轉到暈頭轉向了。」

夜千澤先是一愣,後是狂喜,抓住寒初藍的雙肩,急切地問著:「初藍,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寒初藍丟給他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在說什么?被你這樣轉來轉去的,我要是還能睡著,我就是睡仙了。」

夜千澤狂喜得都不知道說什么了,把愛妻勒入懷里,顧不得元缺還在房里,低首尋著那兩片還處於紅腫狀態的紅唇,狠狠地吻著,抹去元缺殘留在上面的痕跡。

寒初藍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斷了,她家相公大半夜的不睡覺,這般折騰她很好玩嗎?費力地掙扎,推拒都無濟於事,她只得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痛地松開唇時,她又踩了他一腳,再用力地把他一推,沒好氣地嗔著:「千澤,你在發什么神經?這大半夜的,你這般折騰,還讓人睡不?」

「藍兒,你知道我是誰了?」

寒初藍又眨了一下白眼,氣結地扭身,「我不知道。」

在她扭身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這房間,不是她和夜千澤住的那間,雖說是客棧,她也還有印象的。還有,那個一身白衣,但白衣上沾了不少血跡的男人,還披頭散發的,是元缺嗎?他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不對,元缺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缺德變態鬼不是走了嗎?

難不成又遇著了?真他娘的倒霉,他干嘛神出鬼沒的?

在元缺的眼里,寒初藍就是一個厚顏無恥,不識好歹的人,事實上寒初藍在他的面前,也的確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喝了別人的血,解了自身體內的毒素,一醒轉,就在心里先把別人罵了一頓。

元缺瞧著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心里笑他此刻的狼狽樣。

把咬傷的手指塞回自己的嘴里,聖血浪費了不少。

寒初藍眨眼,扯著夜千澤問:「那個吸吮著手指的家伙成年了沒有?我瞧著怎么像三歲的小屁孩?」

元缺抽臉!

「真是不識好歹!」

丟下一句話,元缺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走到被夜千澤打成重傷砸壞他房門,砸碎他桌子的手下面前,架起受了重傷的下屬,邁著優雅的步伐,挺著腰桿,風流儻倜地走了。

真是做作!

明明狼狽至極,還要優雅做什么?

夜千澤想問元缺,他是如何幫寒初藍解的毒,為什么弄得雙方都有血。

元缺似是猜到他的心思,淡冷地飄回一句話:「你說我是神醫,神醫自然能救她。夜君昊,你欠我一個人情了。」

沒有問清楚,夜千澤也不去猜測,他把清醒過來的寒初藍重新扯回懷里,伸手就替她把脈,寒初藍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傻愣愣地問著:「千澤,怎么了?我生病了嗎?」

從脈像看,她體內的毒素正在慢慢地消失,雖說還沒有完全清除掉,至少她清醒了,也不會再跳舞了,夜千澤放下心來。

欠了元缺的人情,以後元缺索討的時候,肯定沒好事,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救回藍兒,就算欠元缺一萬個人情,他也願意。

「我去弄盆水來幫你清洗一下。藍兒,你在這里等我,不,我帶著你一起去打水。」夜千澤現在一刻鍾都不敢和寒初藍分開。

拉著到現在還是摸不著頭腦,並不知道自己到鬼門關走了一趟,還春光全露的寒初藍,被夜千澤拉出了房間。

房前卻有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在候著了。

看不到人,夜千澤也知道是元缺命人替寒初藍准備的。

盆里還有一塊帕子。

夜千澤干脆端起那盆熱水重新回到房里,寒初藍跟著他。

借著房里的燭火,再借著熱水的清澈,寒初藍看到水中自己的倒映,嚇得驚叫一聲,她的臉上全是血,她受傷了嗎?可是她感覺不到痛意呀,除了雙唇有腫脹感,似是能懸掛兩斤豬肉。

夜千澤安撫地攬了攬她的肩,溫柔地說道:「藍兒,別怕,沒事了。」

真不知道元缺是如何幫她解毒的,弄得她滿臉都是血。

他看到元缺的手有傷。

夜千澤猜測著,估計是寒初藍掙扎的時候咬傷元缺,才弄得兩個人身上都有血。他自己還不是被寒初藍咬傷了?

「這……千澤,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記得我在洗澡,那洗澡水越來越香,後來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寒初藍費力地回想著事情的經過,但她的記憶僅是停留在洗澡上,後面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夜千澤一邊從盆子里撈起了帕子,擰掉些許的水,溫柔地替她清洗著臉,把她臉上的血全都擦拭干凈,還原她俏麗的面貌,一邊溫柔地說道:「你中了一種怪毒,是有人化妝成小二哥在你的洗澡水里下了毒粉的,中了那毒後,你神智不清,不停地跳著古怪的舞。藍兒,沒事了。」

中毒?

跳舞?

「我跳了什么古怪的舞?」寒初藍記得自己是不會跳舞的。

替她洗了臉,夜千澤丟掉帕子,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再一次走出房間,心疼地把她摟在腰際,施展輕功帶著她躍上了瓦面上,借踩著別人家的屋頂,一路往客棧飛縱而去,至於寒初藍的問話,他選擇了沉默,不回答。

那種古怪的舞,他敢說不是當今天下五國存在的。

她會跳,必定是來自她那個叫做中國的國家。

黑暗中,一道白影靜靜地看著消失的那對小夫妻,他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唇瓣,低笑著:「寒初藍,你欠我的越來越多了,以身相許無法再償還,你說,怎么辦?」

寒初藍莫名地打了個冷顫,夜千澤以為她冷,把她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