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千澤很棘手呀!
她都保證以後不會單獨行動了,他還不肯原諒她嗎?而他對她的懲罰,又是那般的溫柔,那般的體貼,讓她無地自容,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什么時候起,她這個會害羞的相公變得如此的腹黑了?
不罵她,不打她,還體貼地備好熱飯菜等她回來吃,吃飽了,又親自給她打熱水讓她洗澡……
寒初藍懊惱地在床前坐下,一向自認聰明,也夠冷靜的她,此刻無法冷靜下來,要不是擔心出去會遇著青衣男子,她真想像尾巴似的跟著夜千澤,直到他不再這般溫柔地折磨她為止。
怎么辦?
千澤分明就是在生氣的。
但他的氣都被他壓制著,化成了柔情傾泄出來,這樣的柔情,她受著愧疚呀。
她的保證都不能讓他消氣,那她該怎樣讓他消氣?
寒初藍在床上坐了沒有一分鍾,就站起來在房里來回地走動著,心里亂得很,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她那家相公消氣。
她敢說,她是真的知錯了!
可她保證了,她道歉了,他還在生氣!
他越溫柔代表他越生氣!
怎么辦呀!
穿越後,家徒四壁,處處受人欺,寒初藍都沒有像此刻這般不知所措過。她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夜千澤在生氣。
摸摸身上,她又沒有買有禮物,出去那一趟,連毛都沒有搶到,沒有戰果摸出來讓他消氣。
「哎呀……怎么辦呀?」寒初藍又坐回了床沿上,被夜千澤別樣的生氣整得完全失去了冷靜,一心就想著讓夜千澤消火,連她從元缺懷里摸到的她那幅畫像不見了,她都沒有意識到。
難道……
想到他最渴望的便是……
寒初藍的臉躁了起來。
當夜千澤親自拎著兩桶熱氣騰騰的熱水進房的時候,他發現小媳婦不見了,驚得他手里的兩桶水差點就倒在地上了,待他定晴一看,才看到床上有個小腦袋冒出來。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以為不聽話的小媳婦兒又跑去做什么事了呢。
經過中毒一事,別說寒初藍對洗澡有防備了,就連夜千澤都一樣,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愛妻中毒的事件。最近投宿,寒初藍的洗澡水,其實都是他親自去拎來的,其他人想代勞,他都不放心,而通過他的親自代勞,無塵以及李公公等人也知道了寒初藍這個世子妃位置是穩坐不倒的了,不管回去後有多少的千磨萬難,都難以拆散這對曾經貧賤過的夫妻。
拎著水進來,關緊了房門,夜千澤又把水提到了屏風後面,把兩桶熱水適數倒進浴盆里,然後才轉出屏風,走到床前溫柔地垂眼看著包著被子,只露出小腦袋來的寒初藍,淺笑著:「累了吧?知道累了就好,先洗澡再睡。」
寒初藍紅著臉瞅著他,不說話。
夜千澤以為她在拿喬,只得伸手去替她掀被子,被子才掀開,他就迅速地松手,被子閃電一般又包住了他,他的俊臉轟地一下就燒紅起來。
被子下的寒初藍,不著寸縷。
「千澤。」寒初藍伸出手來拉住夜千澤的手,紅著臉道歉:「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元缺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帶著葯在身上,他平時身上總帶著葯的,這一次卻什么都沒有帶著,害我瞎忙了,還差點被他算計了。是我的錯,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我能從他那里討來葯的。千澤,害你擔心,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我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只能以身謝罪了。」
夜千澤失笑不已,俊臉上還是紅紅的,他輕嘆一口氣,伸手就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在她的唇上輕戳一下,低柔地說道:「藍兒,我說過,我會等到你成年的,不用在這個時候以身謝罪。」
元缺是什么人?
她會算計元缺,元缺就不會算計她了嗎?
他都說過了,讓她別背著他去找元缺,元缺,她永遠摸不透的。
摟著他的脖子,寒初藍羞紅著臉,小聲地說道:「千澤,其實……只要我不懷孕,提前一年也沒有什么事的。」
夜千澤動作一頓,深深地看著她。
她這是在邀請他……
寒初藍羞得臉都不敢再抬,埋在他的懷里。
片刻後,夜千澤才有動作,抱著她朝屏風後走去,在寒初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被輕輕地放進了浴盆里,夜千澤雖然臉紅耳赤,但卻要幫她洗澡。
寒初藍更不用說了。
雖說他們是夫妻,吻過無數次了,可是還不曾圓房,在那方面上,她也是一片白紙,一點經驗都沒有,她甚至很緊張,因為她聽說會很痛。
夜千澤拿著浴巾,溫柔地替她洗著澡,動作輕柔中又帶著團團的烈火,燃燒著她,也燒著他。
寒初藍忽然記起看過的言情小說里,有說到過在水里,不會那么痛,夜千澤會不會在幫她洗澡的時候,在浴盆里就與她圓房?
夜千澤溫柔的大手拂過了她已經隆起的胸脯,雖然還不算豐滿,至少比起半年前要好很多了。
寒初藍渾身一顫,臉更紅了。
夜千澤不用說了,煮熟的蝦子都沒有他那么紅。
澡,洗了很長時間,直到水溫變冷了,夜千澤才把她撈抱起來,抱回床上,但他並沒有在水里就與她圓房,把她放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還體貼地拿來了她的衣物,溫柔地幫她穿上,待她著好了中衣了,他才輕輕地拭去額上冒出來的汗水,摟著她,撫著她的臉,輕輕地說著:「藍兒,我們的圓房,我不希望在途中,我希望在我們的家里,那是對你的尊重,你是我的妻,不是風塵女子,隨便都可以……」
也就是說,他打算在回京後就與她圓房了,但不會讓她在未滿十八歲前懷孕。
這古代人避孕是不是都喝無子湯的?
那些葯喝多了可是會傷身的。
「以後,不准再像今天這樣,知道嗎?如果不是元缺,你連命都沒有了。」元缺對她有謀奪之心,她才能逃回來,如果換成是那些欲取她性命的人,她此刻還能在這里對他說以身謝罪嗎?
「我再也不會了!」寒初藍也怕再單獨面對元缺了,元缺對她可不會彬彬有禮,逮著機會就占她的便宜。明知道她是人妻了,他還那樣……
這人的人品有問題!
「以後,也不要說以身謝罪,我是很想與你圓房,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夜千澤又說道,不喜歡她輕賤自己,也不喜歡她拿色狼的眼神來看他。
寒初藍的臉又是辣辣地燒起來,她小聲地說:「我還不是被你變相的生氣折磨得無法冷靜了,六神無主了,才會這樣……」
夜千澤淺淺地笑了起來。
她本來是個冷靜的人,能逼得她不冷靜,證明了她像他一樣,很愛很愛他,很在乎他!
「那些危險的事,以後你都不准再參與。」夜千澤輕摸著她的臉,輕輕地又說道。
她不會武功,哪怕有點小聰明,在高手面前是很危險的。
他不想讓這些本該是他們男人的事情,讓她去涉險。
「……好吧,我都聽你的。」
他總算不生氣了,寒初藍都順著他。
挑高她的下巴,夜千澤狠狠地吻了她一記,心里明白她不是那種溫溫順順的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折騰什么出來。
有他在,就算她折騰,他也會收拾殘局的。
「睡吧。」
「嗯。」
寒初藍打了個呵欠。
「千澤。」
「嗯。」
「那人的馬通靈性,像輕風一樣。」
「你想要?」
「搶不來的,搶來了,甩不掉,還是算了吧。」
夜千澤笑了笑,沒有答話,在她臉上輕輕地落下幾個細碎的吻,擁著她,看著她慢慢地閉上雙眸,沉入夢鄉。
確定她真的睡著了,夜千澤才把她扶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他則下了床。
片刻後,他在客棧不遠處的一間店鋪的屋頂之上。
黑夜掩蓋住了一切,讓人不易察覺。
又過了一會兒,一道人影悄然地落在他的身後,朝他恭恭敬敬地叫著:「主子。」
夜千澤轉過身來,淡淡地問著:「追著夫人不放的那人是什么來歷?」
那人把一幅畫卷以及一個腰牌遞給了夜千澤,恭敬地說道:「主子,這畫卷是屬下等人從元缺身上搶回來的,夫人的畫像。那人瞧見了夫人的畫像,又因夫人搶了他的馬,所以對夫人堅追不放。這腰牌是那人身上摸來的。」
夜千澤先是展開了畫卷,瞧著元缺畫著的寒初藍像,臉色平靜,元缺對寒初藍的情愫,他不是現在才知道,他慶幸自己的幸運,如果寒初藍現在不是他的妻,元缺估計早就把寒初藍擄了去,那家伙也是個尊貴身份的,但行事不按理出牌,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他的丹青造詣更好了。」
這是夜千澤看完了元缺畫的自家媳婦兒畫像後,說的一句話。
那人沒有答話。
夜千澤收起畫卷,把畫卷塞進自己的衣袖里,他媳婦兒的畫像當然歸他所有。
再看那塊腰牌,上面有一個「易」字,看另一面的圖案,夜千澤的神色一凝,低聲地說道:「東辰皇室的人。」
「主子,東辰與大星已經開戰。」
那人沉沉地說了一句。
「嗯。」
夜千澤知道。
這並不是秘密了,百姓們都知曉。
大星王朝的戰爭……終是少不了。
他擔憂的是,他母妃的娘家,會不會趁此機會也對大星王朝下手?
「那人是東辰皇室的人,要不要?」
「先盯著!」
夜千澤低沉地吩咐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