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我是你背後的女人!(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442 字 2023-02-27

一天下來,寒初藍相中了好幾個地方,因為天色已暗,她只能與夜千澤先回府,打算隔天再來細細地察看一番。

「咱們又出來了一整天。」

坐在馬車里,寒初藍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在啃著,她說她沒有吃過這些紅色的小果,夜千澤便買了一串給她,她拿著糖葫蘆上車的時候,小五瞟她一眼,一臉的不屑,把她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

夜千澤笑著替她拂去貼在她臉上的發絲,「在府里也是無事可做,出來走走也好。」別說是她,就連他也無法一整天都呆在府里。或許是習慣了山野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夫妻倆都把富麗堂皇的攝政王府看成了囚籠。

「要不要吃一顆?」

寒初藍把糖葫蘆遞到相公的面前,閃爍著美眸問著。

夜千澤搖頭,「沒什么好吃的。」

寒初藍認可地點點頭,「外面是甜的,里面的果子有點兒酸酸的。不知道那些小孩子干嘛喜歡吃這東西,還不如棉花糖好吃呢。」她就是在二十一世紀沒有吃過,剛才在街上看到,忽然間就想嘗嘗,而她家相公向來寵她在天上,她一說沒吃過,手里馬上就塞來了一串。

「要是實在不好吃,就扔了吧。」

夜千澤輕柔地說道,大手把她拉抱入懷,寒初藍覺得夜千澤對她是越來越溫柔了,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似雲淡風輕,卻掩不住他那濃濃的情。

「三文錢買來的呢。」寒初藍把最後一顆紅色的果子吃進嘴里,才把那根小棍子扔掉。堅決不會因為現在身份不同的,口袋里有了點錢就浪費,要知道每一文錢都是要付出汗水才能賺來的。

「明天,我帶你到城外去走走。」

「嗯。」

寒初藍沒意見,只要有他在身邊,就算浪跡天涯,她也願意。

夫妻倆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王府里的燈籠全都掛起。

也是住進了大宅門,寒初藍才知道燈籠的掛起也有時間規定的,不是想什么時候掛起就什么時候掛起。而是到了指定的時間里,在管家一聲令下:掌燈!王府里所有燈籠便在同一時間內懸掛起來,所有燭台也會被點燃,那種情景其實很壯觀,也很美麗。

「奴才見過世子,世子妃。」

李公公從府里迎出來,迎到夫妻倆坐著的馬車面前,親自替他們打開了馬車門,想扶寒初藍下車,夜千澤一瞪眼,他趕緊弓著腰退後。

「李公公。」

寒初藍並沒有讓夜千澤抱她下車,而是自己跳下了馬車。她淡淡地叫了李公公一聲,待站定後,才問著李公公:「可是爹爹找我們?」

李公公恭維著:「世子妃真聰明。」

「爹找我們有事?」

寒初藍在心里笑了一下李公公的恭維,初見的時候,李公公可是瞧不起她,說她配不上夜千澤呢。在回京的路上,相處了十幾天,李公公便打心里接受了她這個世子妃,寒初藍也看出了李公公對夜沐最為忠誠。夜沐身邊的人,她只敢信任李公公和無塵。

她忘不了假秀才的背叛,相信一路而回的所有人都忘不了假秀才。

那天的夜千澤也讓她心疼。

李公公恭敬地答著:「王爺找世子有要事商量。」說著,他期待地望了夜千澤一眼,夜千澤卻不理他,只是拉著寒初藍就往府里走。

「世子,王爺在書房里。」

李公公隔著幾步之遙跟著夫妻倆。

夜千澤溫柔地問著身邊的寒初藍:「藍兒,累了吧,回長風苑,我就給你燒熱水,好好地洗個熱水澡,還要不要吃點什么?我讓星月給你做?」李公公的話,他似是沒有聽到似的。

他每天粘著寒初藍偷香,既是陪著寒初藍玩,也是不想面對父親。

周妃雖然很好,但他還是怪著父親再娶。

這座王府本來處處都是他母妃的倩影,可是如今回來,除了父親的松院里還殘留著母妃的影子,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母妃的痕跡了,全被周妃取代了,就連他的長風苑和母妃的流雲院也一樣,因為這兩座院落是重建的,哪怕父親布置得和以前一樣,可惜大火無情,那一燒,就算父親花再多的心思來布置,什么都可以恢復,就是母妃的氣息及身影無法尋回。

初藍頓住腳步,先是扭頭看了看跟著的李公公,李公公臉上有著無奈,也有著對夜沐的心疼,王爺這一路走來,有多么的無奈,別人沒有瞧見,他是瞧著的,可是世子卻無法原諒王爺的再娶。世子可曾想到過王爺雖是紫靈公主的夫君,也是太皇太後的兒子呀。這么多年來,其實最苦的人是周妃。「千澤,爹找你有事,你還是跟著李公公去見爹吧,別讓爹久等了。」

初藍知道自家男人心里的結,回來都快十天了,夜千澤除了過年的那個晚上和公公一起吃了年夜飯之外,就老是避見公公。公公雖然包容著,什么也不說,她還是能看得出來,公公心里很難過。

夜千澤抿唇不語。

拉著她,繼續走著。

穿過了王府的花園,便沿著九曲十八彎的回廊走,穿過了回廊,再穿過一個小花園便到長風苑了。

李公公跟到長風苑,在夜千澤要進去的時候,李公公忍不住上前幾步攔住了夜千澤的去路,朝夜千澤跪下,乞求著:「世子,王爺從宮里回來後便在書房里已經等了一天,連膳食都不曾用,世子就去書房見見王爺吧。」

「千澤……」

夜千澤抬手阻止了寒初藍的相勸,拉著她淡冷地越過了李公公,李公公凄楚地叫著:「世子,王爺千不好,萬不好,都是世子的父王呀。」

「回去告訴他,什么時候吃飽了,我就什么時候去見他。」

夜千澤淡淡的話飄了出來。

李公公先是一愣,隨即大喜,急急地爬站起來,喜道:「奴才這就把世子的話告訴王爺去。」說著,他一邊扭身就走,一邊偷偷地抬手,用衣袖拭著眼角。

夜沐在書房也真的等了一天,從宮里回來後,他就讓人找夜千澤,但夜千澤每天帶著寒初藍出府的時候,身邊都沒有帶王府的人,只帶著他安排進長風苑的人,小五和小七原本是他的暗衛,在夜千澤要過去後,就以夜千澤的話為宗旨,為命令。他派出去找夜千澤的人,都沒有找到夜千澤,他既在為自己答應了夜無極讓夜千澤去征服西營那些人而擔憂著,又擔心自己的私自答應會讓父子倆的關系更加的僵。如此難安之下,他就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也不覺得餓。

「王爺,王爺,世子回來了。」

李公公人還沒有走近,就在外面叫著。

緊閉著的書房門立即打開了,夜沐匆匆地走出來,正想叫一聲澤兒,只看到李公公,他忍不住問著:「小李子,澤兒呢?本王不是讓你在王府門口候著嗎?澤兒既然回來了,怎么不帶他來見本王?」

「王爺。」

李公公這個時候才跑到,他連忙向夜沐行禮,夜沐一把就揪住他,低冷地問著:「澤兒呢?」

「王爺別急,世子是真的回來了,與世子妃一起回來的,不過世子先回了長風苑……」李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沐就松開了揪住他的手,神情痛苦地低喃著:「澤兒不肯來見我,是嗎?他回來了,可依舊與我相隔天涯。」

「王爺,奴才還沒有說完呢。」

「該死的!還有什么,你還不快點說!」

李公公趕緊把夜千澤的話說了出來,「王爺,世子說了,王爺什么時候吃飽了,他就什么時候來見王爺。王爺,你看,要不要奴才替你傳膳?」

「笨蛋,還用問嗎?傳膳!」

夜沐樂得就像個小孩子似的,開心地吩咐著李公公馬上傳膳,看得李公公又是心酸不已。自己的主子在人前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威風八面,可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卻小心討好,兒子願意來看自己了,樂得跟什么似的。

李公公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盡心盡力地去討好世子妃,讓世子妃勸勸世子,化解世子與王爺之間的隔閡,畢竟是父子呀,又沒有隔夜仇。

夜沐用最快的速度用完了晚膳,就連周妃親自替他熬的補湯,他也一並喝了,還是破開荒的第一次,他在開心的時候,同樣也讓周妃也開心了,因為他總算喝下了她替他熬的補湯。

「小李子,本王吃飽了,讓人撤了,立即去長風苑……」

「不用再去,千澤已經來了。」夜千澤淡淡冷冷的聲音響起。

所有奴才連忙向夜千澤行禮。

夜千澤淡冷地揮手,所有奴才都退了下去。

「爹,你找我?」夜千澤在父親的對面站住,並沒有坐下來,鳳眸似是隨意地望了夜沐一眼,實際上已經把夜沐的神色細細地看了一遍。

夜沐站起來,想摸摸他那張與愛妻一模一樣的臉,但被他避開了,夜沐的心又是一揪,輕嘆一口氣,關心地問著:「吃過了嗎?」

「在外面吃過了。」

「是不是府里的廚子手藝不好?」

「不是。」

「藍兒的廚藝是不錯,可她畢竟是世子妃,身份尊貴,讓她不要老是下廚有失身份。」

「那是她的樂趣,我也愛吃她做的飯菜。」夜千澤淡冷地回應著自己的父親。夜沐又愛憐地看著他,知道父子之間的距離很大,很長遠,很難拉近,不僅僅是感情上的疏淡,還有對身份,對禮教的看法。他知道自己那個斯文俊秀極懂禮數的兒子再也找不回了,如今這個兒子還保留著那尊貴的氣質,卻不再死守禮教,或許是在民間那十二年自由慣了,又或許是過於寵愛寒初藍,寒初藍不懂規矩,所以他也不想回到從前,擋在寒初藍的面前,讓所有風雨都吹向他。

他是情種!

夜沐又是欣慰又是苦澀地想著,他的兒子也是個情種。只是他這個情種卻無法從一而終,死守著亡妻的靈魂度過余生,被高堂逼著再娶,負了亡妻……他希望他的兒子能夠真正地幸福,不用再遭受到他與亡妻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可是……

夜沐眼神一冷,這么多年來,他一直無心戀權勢,現在,他就要戀上一戀了,只為給他的愛兒鋪下一條能與心愛女人共度白頭的路,那怕那條路到最後有可能會讓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四面楚歌,甚至要了他的命。

「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回長風苑陪藍兒。」

夜千澤說著,似是想走,其實是坐了下來。

夜沐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事情告訴了夜千澤。他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察看著夜千澤的臉色,看到夜千澤還是像剛才那般淡淡冷冷的,俊臉上什么變化都沒有,只是鳳眸變得如同無底洞一般,看不到底,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著什么。

「澤兒,你的意思呢?」

夜千澤淡冷地站了起來,抿緊唇,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大步離去。

「澤兒……」

「他們想玩什么花樣,咱們陪著就是,看看到底是誰玩死誰!」

在夜沐想追出門的時候,夜千澤淡冷的話飄了回來,灌進了夜沐的耳里,他頓住腳步,忽地淡淡地笑了起來,他的兒子,才是不省油的那盞燈呀。

他期待著,期待著他的兒子大放光彩,震攝天下的那一天到來!

夜千澤回到長風苑的時候,寒初藍正坐在房里的桌子前畫著什么,看到他回來了,她抬眸沖他甜甜一笑,溫聲問著:「千澤,你回來了。」

夜千澤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就把她扶拉起來,然後緊緊地摟入懷里。

寒初藍一愣,卻沒有掙扎,放任他把她緊摟在懷里,甚至越摟越緊。

腳下騰空,夜千澤把她抱了起來,一旋身,就把她置放於床上,他的身子疊上來,低首就吻上她的唇。寒初藍依舊不問,也不拒絕他的求歡,任他深深地吻著她,扯開彼此的束縛,溫柔又霸道地與她燃燒了一回。

「藍兒。」

夜千澤把頭埋在寒初藍的脖子上,沉重的身子還覆在寒初藍的嬌軀上,低啞地叫著,「藍兒,我們又要分開了。」

聞言,寒初藍一震。

又要分開了?他又要出遠門辦事嗎?

「我要去西營練兵,練兵營中不能隨意地攜帶家眷的,不過我會盡量抽空回來的,如果能把那些山芋都烤熟吃了,我一定會把你帶到身邊的。」男兒有志,但也有愛。

他可以接下夜無極交給他的這個任務,去接下西營那三千雲家殘軍,可他又舍不得自己的愛妻,他害怕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會被人欺負。雖有父親在,父親忙於公事,有時候,有些事,父親也是不知道的。他覺得自己對不起愛妻,才回來,他就要把她丟在家里,她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皇祖母又對她意見多多的……

「你要去西營練兵?」寒初藍推開他,炯炯地望著他,還沒有消化掉他話里的意思。

練兵,那便是軍營。

軍營不是誰都可以去的,她也知道。

只是,他又不是將,干嘛去軍營練兵?

側身在她的身邊躺下,夜千澤還不忘把她撈入懷里摟著,把事情都告訴了她。說完後,他歉意地撫著她的秀發,歉意地說道:「藍兒,我對不起你,要把你獨自留在府上。」

寒初藍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認真地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千澤,不要這樣說,你也沒有對不起我,我理解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不管你要去做什么,要去多長時間,我都會支持你,都會在家里等你,等你回來,一個月,我便等一個月,一年,我便等一年,一輩子,我便等一輩子。我只要求你活著從我身邊走開,也要活著回到我的身邊,否則我絕不原諒你,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會找你算帳。千澤,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我便是那個在你背後支持你的女人,不管你成功與否,我都站在你的背後。」

「藍兒!」

夜千澤心頭熱烘烘的,摟著她的手臂更加的有力了。

他的妻呀,教他如何的不愛,如何的不疼,如何的不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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