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上)(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877 字 2023-02-27

「還會再長的。」

星月說完,一臉無所謂地走了。

「喂……」

司馬燕氣得跳腳,卻無可奈何。

就算眉毛被燒掉了大半,司馬燕還得回到灶前繼續放火煮她的粥。

一邊放火,她就一邊在心里詛咒著寒初藍不得好死,更盼著太皇太後早一點召她進宮去。

司馬燕雖然知道粥是怎么煮的,可她不知道煮到什么程度才叫好,她不停地放火,不停地放火,直到她又聞到了焦味。

害怕自己的眉毛再被燒,一聞到了焦味,她趕緊彈跳開,她是個沒有武功根底的人,又養尊處優慣了,這一彈開,腳下沒有站穩,往地上一摔,頭還撞到了灶台上,撞出了一個大包來,痛得她尖叫起來,跌倒在地上的時候,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怎么了?」

這一次走進來的人是寒初藍,看到司馬燕摔倒在地上,寒初藍上前兩步,把司馬燕扶起來,關切地問著:「妹妹,怎么了?你怎么躺在地上的?什么味道?焦味。妹妹在做什么?」

在寒初藍的扶持下,司馬燕站了起來,聽到寒初藍問話,她答著:「妾身在煮粥。」

寒初藍趕緊去揭開鍋蓋,鍋里的粥已經變成了黑糊糊的一片了,司馬燕的水放得太少,米都還沒有完全煮熟,水就沒有了,再加上她火燒得太大,所以就把米都燒焦了。

司馬燕一邊揉著撞痛的額,一邊走過來看,當她看到鍋里的粥變成了黑糊糊的一片,她的臉瞬間就漲紅起來。

「妹妹真是好本事,煮粥也能煮成這個樣子。世子不在府上,要是世子在府上,妹妹就打算把這黑糊糊的一片給世子吃嗎?」寒初藍明嘲暗諷著。

司馬燕紅著臉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知道鍋有沒有燒壞。」

寒初藍又說了一句,司馬燕的臉更紅了。

寒初藍扭頭撇了她一眼,淡冷地說道:「妹妹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把鍋清洗干凈?看看有沒有燒壞,要是燒壞了還得買一口新鍋。」

司馬燕又羞又氣,卻無可奈何,可憐的她,哪里會清洗燒焦了的鍋。

寒初藍只是看了她兩眼,便走了,走前好心地說道:「看在妹妹廚藝不精通的份上,以後他們的膳食就到府里的膳食房准備吧,不過妹妹自己的一天三餐,妹妹自己弄吧。本妃先去用早膳了,妹妹繼續煮粥哈。」

說著,寒初藍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馬燕覺得天都塌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折騰,今天一大清早的折騰,到現在都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了,她不僅累了,也餓了,可是寒初藍竟然說讓她自己准備自己的一天三餐,寒初藍卻自己跑去用早膳了。

氣死她了!

司馬燕以為自己的忍耐性是很好的,此刻她才知道,再好的忍耐性遇到了寒初藍,她都會無法忍受,氣得肺都要炸了。

摸著被燒掉的眉,再看看黑漆漆的鍋,她怎么洗都無法把黑漆漆的鍋清洗干凈,就用這樣的鍋煮粥,煮出來她自己也不敢吃。

司馬燕緊緊地咬著下唇,咬得她都覺得下唇要被她咬出血了,痛得她委屈地直掉淚。

滿以為自己是個貴妾,比其他府上的妾室還要高人一等的,可是此刻她竟然連個下人都不如。

正堂屋里,寒初藍坐在桌前,悠閑地用著她的早膳。

膳食房里給她准備的早膳很豐富,比她自己做的要多樣化,不過她覺得她一個人吃,吃不完那么多,太浪費了,所以她這份早膳不僅僅是她在吃,星月,彩月,朝雲等人也跟著她一起吃。

四女圍桌而坐,顯得尊卑不分,沒規沒矩的。這幾個人也不在意,反正是在長風苑里,長風苑是寒初藍最自由的天地,頭頂上還有夜千澤那片天在罩著,天塌下來,夜千澤一定幫她頂著,她不用擔心什么。

「世子妃,她的眉毛被燒了。」

「我瞧見了。」

「她會不會向太皇太後告狀?」

「告狀又如何?我是按照合同辦事,她自己也是同意的了,太皇太後也看過了合同,能奈我何?」寒初藍才不怕太皇太後問罪呢,她昨天一再地問太皇太後妾室是不是要順從正室,太皇太後都答是,是太皇太後自己沒有理解她話里的深意。

她這樣做又不是虐待司馬燕,而是在調教司馬燕。

想和她寒初藍搶男人,司馬燕還嫩著呢。就算司馬燕自小在豪門大宅里長大,擅長宅斗,可她寒初藍也不是省油的燈,宅斗文她看了不少呢,來來回回不就是那些招數?

「不過是來與人為妾,還以以為她是來當大小姐呀。」彩月冷哼了一聲。

「世子妃。」

一名暗衛走進來,恭敬地稟報著:「世子妃,楚王府的興寧郡主以及陳王府的靜寧郡主來了。」

兩位郡主昨天都在慈慶宮里聽見了太皇太後把司馬燕賜給夜千澤為妾的話,傍晚又聽說寒初藍真的派了轎子去文定侯府接親,便想著來看看寒初藍心堵的樣子。

姐妹倆心眼兒就是壞,哪怕她們都不喜歡司馬燕,但與寒初藍相比,她們更願意看到寒初藍被氣,而不是看到司馬燕被整,在她們的眼里,司馬燕這么會裝,寒初藍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寒初藍沒有馬上答話,只是問著三名暗衛:「都吃飽了嗎?」

星月等人嗯了一聲。

寒初藍便揮揮手,「那就各就各位吧。讓兩位郡主進來。」

「是。」

吃飽喝足的暗衛恭敬地應聲,特別喜歡看他們的世子妃在人前演戲。

很快地,兩位郡主便被迎進來了。

還沒有進門,寒初藍就聽到了珠環玉翠碰撞的聲音,兩位郡主一進門,她又聞到了濃烈的香味。

「嫂嫂還在用早膳呀。」

興寧軟軟的聲音先響起。

寒初藍扯出一抹笑容來,人也跟著站起來,「嫂嫂剛好用完早膳,兩位妹妹用過了嗎?沒有的話,嫂嫂讓奴才們給兩位妹妹弄點來。」

兩人客氣地道了謝,都說吃過了。

星月和彩月把桌子收拾好,寒初藍招呼著兩位郡主坐下,又命人奉上了香茗,姑嫂三個人客氣地聊了幾句家常話,興寧便四處張望著。

寒初藍心知肚明,卻故作不知。

「嫂嫂,怎么不見新嫂嫂?」

靜寧在興寧的示意下轉入了正題,問著司馬燕的情況。

寒初藍淺笑著,「兩位妹妹一大早就過府來看嫂嫂原來是假的呀,是沖著你們的新嫂嫂來的。」

興寧笑著:「嫂嫂誤會了,妹妹也真的想來看望嫂嫂的,嫂嫂跟著昊哥哥回京都半個月有余了,妹妹還不曾過府來看望過嫂嫂,是妹妹們的不對。眼看就到了元宵佳節,妹妹們想約嫂嫂元宵節一起出府賞燈。昨天新嫂嫂剛過府,妹妹們才想著一並見見新嫂嫂的。」

「你們的新嫂嫂還在廚房里吧,我差人去請她來。」寒初藍說著就要吩咐星月去請人,興寧一聽到司馬燕在廚房里,眸子一轉,連忙對寒初藍說道:「嫂嫂,既然新嫂嫂在廚房里,那妹妹們自己去找新嫂嫂吧。」其實是想挖苦司馬燕。

寒初藍看透她們的心思,也不點破,便應著:「既然妹妹不嫌廚房臟亂的話,那嫂嫂就讓奴才帶兩位妹妹去了。」說著,她吩咐星月帶著兩位郡主去廚房里找司馬燕。

到了廚房門口,興寧便讓星月不用跟隨了。

星月樂得清閑,也不客氣地走了。

興寧和靜寧相視一眼,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守住廚房門口,她倆趾高氣揚地走進了廚房里,一進廚房就看到了一個她們很熟悉的嬌俏身影爬在灶台上,衣袖高高地卷著,拿著一把刷子在拼命地刷著黑漆漆的鍋,那人的頭發都散亂了,衣衫也顯得有點凌亂。

兩個人傻了傻眼,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那位喜歡在太皇太後面前與她們爭寵的司馬燕,但瞧那身影,確實是司馬燕無疑。

再次相視一眼,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司馬燕的身邊,順著司馬燕刷鍋的動作看去,看到鍋里的水黑得像墨,靜寧忍不住問著:「燕姐姐,那是什么水?墨水嗎?」

司馬燕正在憤恨地刷著被她燒焦了的黑鍋,忽然聽到靜寧的問話,驚得她手一抽,刷子帶起了點點的黑水,濺落在靜寧的臉上,靜寧氣得一揚手,啪一聲就抽了司馬燕一記耳光。

昨天三人陪著太皇太後用早膳時,明明那些青菜粥不好吃,司馬燕為了討好太皇太後竟然說那些粥很好吃,靜寧為此還被太皇太後訓斥了,早就對司馬燕懷恨在心,但昨天她不能對司馬燕動手,今天可就不同了。司馬燕不再是文定侯府里的三姑娘,而是別人家里的一名妾室。名義上,她們要叫司馬燕嫂嫂的,但在地位上,司馬燕已經不及她們高貴了,在司馬燕未出閣時,地位都不及兩人。靜寧對司馬燕也就不客氣了,一出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司馬燕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痛,她捂住被摑的臉,狠狠地瞪著靜寧。

靜寧罵著:「瞪什么?你把這些臟水弄到本郡主的臉上,本郡主沒有把你的臟手剁了,還是對你格開外恩了。」

「靜寧,你……」

「靜寧也是你叫的嗎?司馬燕,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一個低賤的妾,也配叫本郡主嗎?」靜寧年紀輕輕的,卻特別的囂張。

興寧看到司馬燕好看的眉毛都沒有了,她故作驚訝地叫著:「燕妹妹,你的眉毛呢?怎么沒有了?」

靜寧這才看到司馬燕的眉毛沒有了,她立即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司馬燕被兩個人這般的取笑,心里的怒火騰騰地燒起來,可她卻不能發作,除了忍還是只能忍,誰叫自己心甘情願地跑到攝政王府來當這個倒霉的貴妾?

現在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她司馬燕是攝政王府世子的一名妾侍了。

就算她後悔,她也無法挽回昨天之前的幸福與尊貴了。

「燕妹妹,你雖然是過府為妾,但也算是個主子,怎么會在這里做著這些下人的活?是不是那個種菜的欺負你了?」笑過之後,興寧忽然壓低了聲音,很好心地問著司馬燕。她今天來攝政王府,一來是想氣氣司馬燕,二來也想從中找點事兒去皇祖母面前搬弄搬弄,不讓寒初藍好過。

「興寧郡主。」

司馬燕忽然跪在興寧的面前,朝興寧叩頭,低泣著:「妾身如今賤如泥,不配再與郡主為姐妹,還請興寧郡主不要再折煞妾身了。」

興寧的笑容慢慢地斂了起來。

望著跪在自己面前哭泣,又滿身狼狽的司馬燕,昨天之前這個女子還和她們平起平坐,就算她是庶出的,可是太皇太後娘家的姑娘,得到太皇太後的喜歡,她們這些皇孫女兒也不敢對她過份。今天,這個女子就弄得如此的落魄,賤如泥了,讓興寧忽然就笑不起來了。

「是不是那個姓寒的欺負你了。」

司馬燕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寒初藍也是為了她好,要調教她成為一名合格的妾侍。說讓她睡小房間也是對的,沒有暖爐也是對的,讓她自己做飯也是為了她好等等,興寧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扶起司馬燕,興寧狠狠地說道:「燕妹妹,你放心,本郡主一會兒就進宮去,找皇祖母替你討個公道。就算妹妹過府為妾,那個種菜的也不能如此的虐待你,作賤你!」

司馬燕連忙道謝。

「這些是什么?黑糊糊的一片,瞧著有點像燒焦了的飯,可是也燒得太焦了吧,都像炭了。」靜寧看到了被司馬燕鏟起來的焦米,司馬燕不知道該把焦米放到哪里去,隨手就放在一旁的灶台上。

司馬燕忽然伸手拿起了黑糊糊的焦米,忍著想吐的沖動,張嘴就吃了起來,兩位郡主看得臉色大變。

司馬燕卻笑了笑,澀澀地說道:「這是妾身的早膳,剛才還燙手,現在不燙手了,剛好可以吃了。」說著,她又啃了一口。

興寧忍不住伸手奪過她手里的焦米,用力一扔,恨恨地罵著:「寒初藍太過份了,讓你做著下人的事就算了,竟然還如此的虐待你,讓你吃這些東西!本郡主馬上就進宮去找皇祖母替你討個公道!」

說著,興寧扭身就走。

靜寧也跟著興寧跑了。

司馬燕望著兩位郡主消失在廚房里,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

太皇太後到現在都沒有派人來宣她進宮,她心里正在著急,沒想到興寧和靜寧兩個人會來,哪怕知道她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取笑她的,卻給了她一個向太皇太後告狀的機會。

興寧和靜寧兩個人都吃過寒初藍的虧,兩個人肯定也想看到寒初藍倒霉的,就算她不說,兩個人也會跑到太皇太後那里添油加醋,太皇太後是她的媒人,又是她的姑祖母,絕對會向著她!

寒初藍,你等著被太皇太後責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