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暴怒的寒初藍(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3949 字 2023-02-27

「鳳凰令?什么東西?」

寒初藍好奇地問著,「有樣版嗎?讓我瞧瞧是什么東西。」寒初藍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黑衣人緊盯著她,灰袍則冷笑著,一揮手,吩咐著:「殺!」

「撒!」寒初藍也叫了一聲,冷不防就把手里的辣椒粉往那十二名黑衣人迎面撒去,

黑衣人迅速地躲閃,但還是有幾名黑衣人的眼睛吹進了辣椒粉,辣得他們本能地就捂住雙眼,寒初藍一閃身伸手就從一名被辣椒粉辣到眼睛的黑衣人手里奪得一把大刀,不客氣地一刀,把那名黑衣人砍傷,刀身染上了鮮血,寒初藍顧不得去悲哀自己已經踏上了手染鮮血的血腥之路,又砍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一刀。

她學到的招式是不多,但她輕功不錯,反應也夠快的,連砍兩名黑衣人後,在其他黑衣人撲向她時,她趕緊躍上半空,腳踩黑衣人的頭顱,施展輕功逃跑。

她肯定打不過這些人的。

而小七和星月也在一瞬間就被黑衣人圍住,根本就無法分身來救她,所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逃!」

灰袍淡冷地一伸手,就攫住了寒初藍的腳踝,把寒初藍自半空中扯下來,寒初藍在被他捉住腳踝的時候,一個彎腰,手里的大刀就朝灰袍當頭劈去!

灰袍卻用兩根手指頭就把寒初藍劈來的大刀夾住了,攫住寒初藍腳下踝的手更是一甩,就把寒初藍甩在地上,像摔田雞一般,把寒初藍連甩了兩次,寒初藍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體內真氣亂竄,她壓制不住,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嚨,接著她吐了一口鮮血。

這個灰袍夠狠!

寒初藍還沒有爬起來,灰袍一腳就踏在寒初藍背後,腳力之大差點沒把寒初藍的背脊骨踩斷,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寒初藍,冷笑著:「我勸你乖乖地交出鳳凰令,否則有你苦頭吃。」

「我不知道什么鳳凰令!」

寒初藍咬著牙擠出話來。

灰袍冷笑著,「你白天從醉紅塵出來的時候,有人瞧見你腰系著鳳凰令!」

原來是她從醉紅塵出來上馬車的那一刻,被人瞧見了鳳凰令。寒初藍想不到敵人還真是無處不在呀,她一再地小心了,還是會被人盯著。

索取鳳凰令的人,必定就是當年火燒她婆婆的凶手之一!

「我腰系著的不過是我相公送給我的定情禮物,哪是什么鳳凰令。」寒初藍沒有傻到去承認。灰袍卻不相信,出手如風點住寒初藍的穴位,就把寒初藍翻轉過身來,伸手去搜寒初藍的身。寒初藍大怒:「你敢對我上下其手!我要剁了你的手!」她的身子除了夜千澤之外,誰都不能摸!

灰袍把她的警告當作耳邊風,她都被他點住了穴位,他就算扒光她,她又能怎樣?

寒初藍氣得發飆,她一動怒,那股還沒有被她馴服的真氣就像巨浪一般,咆哮而來,一浪接著一浪沖擊著她被封住的穴位,在灰袍把手伸到她的懷里搜尋鳳凰令的時候,她在巨浪的沖擊下,倏地沖開了被封住的穴位,穴位一被沖開,她倏地雙掌狠狠地拍向了灰袍,灰袍在她沖開穴位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但還是慢了半拍,被她雙掌拍中,拍飛到一邊去,寒初藍又像個瘋子似的,迅速地撿起落地的大刀,飛撲過來一刀就朝灰袍探入她懷里搜索鳳凰令的大手砍去,那凶狠的勁兒就像她穿越之初,餓極了,發覺一條蛇,拿著鋤頭狠砸那條蛇一樣。

她穿越,離開了親人,離開了自己生活的世界,已經夠可憐的了,好,她既穿越,就安之,她也沒有被命運折磨倒,打算好好地繼續活下去,可是老天爺對她依舊很殘忍,有了飯吃,有了錢,有了新屋住,還要把她弄到這個處處充滿著陰謀算計的帝都來,她又不是女強文的主角,她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主,只不過是想與自己心愛的相公,過著平淡生活的普通人,為什么要讓她來面對這些?

她恨!

她氣!

她也怨!

她積壓在心頭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老虎不發威,都把她當成病貓看了!

灰袍一閃,避開她凶狠劈來的大刀。震驚於寒初藍潛伏著的力量,剛剛被他連摔了兩下,都摔得暈頭轉向,明顯受了內傷,又被他封住穴位,卻在一瞬間就被她沖開,主子怎么沒有告訴他,這個女子有著渾厚的內力?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把他封住的穴位沖開,那可是一等一高手才俱備的內力呀,能辦到這一點的,估計也只有元缺,這個女子竟然能!

寒初藍是處於憤怒之中,人在憤怒之時,就會爆發一種無窮的力量,那種力量超出了她本身擁有的。她可以任人打,任人罵,就是不能任人摸她的身子。

對女人來說,這也是一種極大的污辱。

其他黑衣人趕緊圍過來。

寒初藍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剁了灰袍的那只手!

她揮著手里的大刀,見人就砍,她使出來的招式本就是入門招式,可在她體內那股真氣的驅動下,那些招式都變成了凌厲的殺招,再加上她處於憤怒之中,一身真氣爆發到最高點,施展出來的輕功無形之中就成了她最有利的,如同鬼魅一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她頭發散亂,衣裙飛舞,如同殺紅眼的羅剎一般。

手起刀落,不是削去人的衣衫,就是砍了人的手腳。

黑衣人被她這種不怕死的凶狠打法震到,全都落到她的面前,與她對峙著,卻不敢再輕易迎戰這個瘋子。

寒初藍一身都是血,有她的,也有黑衣人的。

披散著的頭發長至臀部,瞪著血紅的雙眼,真的像黑夜中的女妖。

那把大刀還在不停地滴血。

星月和小七也退到了寒初藍的身邊,主仆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面對著還不肯死心離去的黑衣人。黑衣人死了數人,傷了數人。星月和小七同樣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灰袍恢復了鎮靜,一揮手,又冷冷地命令著:「殺!」

他自己則從地上撿起死去手下的大刀,親自迎戰寒初藍。

又是一陣廝殺。

寒初藍雖然爆發了無窮的力量,廝殺了那么長時間,再加上身受內傷,整個人都累了,迎戰灰袍,又要分心去對付其他黑衣人,她開始處於下風。

眼看她就要慘死於灰袍的刀下,總算有道人影掠來,不過出手數招,就把灰袍以及黑衣人逼退,那道人影一把挾起了寒初藍,一邊淡淡地吩咐著星月和小七:「走!」

聽清楚是代青的聲音,小七和星月也不敢戀戰,逼退黑衣人後趕緊跟著代青逃離現場。

遠處傳來了嘈雜又整齊的腳步聲,那是官兵。

灰袍不敢去追趕代青,聽到腳步聲,知道官兵來了,一揮手,說道:「撤!」

黑衣人杠起受傷的同伴,或者杠起戰死同伴的屍首,跟著灰袍消失於夜色里。

白天是一條繁華街道的,在今天晚上,卻成了一條血河。

代青挾著寒初藍回到攝政王府,隱入了流雲院里,星月和小七跟到流雲院里,卻找不到代青的身影。

寒初藍已經暈厥。

把她挾抱進地道里,沿著地道一直走,走了大概五十米遠,地道變得寬敞,接著便看到一塊如同廳那般大的地方,那里擺放著一張桌子,在桌子的不遠處還有一張床,有道紅影在那里等著,瞧見代青抱著暈厥的寒初藍進來,紅影心急地迎過來,心疼地問著:「代青,藍兒怎么會傷成這般?」

「藝不如人,便是這個下場。」

代青把暈厥的寒初藍扔給紅影,紅影眼明手快地接抱住寒初藍,聽到代青的冷哼,她斥著代青,「別忘了害她傷成這般的人是你,澤兒要是知道,他會扒了你的皮。」

「這丫頭,不逼她一逼,她永遠不會爆發。」

「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師父,你既然把鳳凰令給了藍兒,又何必泄露出去,說鳳凰令在藍兒身上。」存心替寒初藍招來今天晚上的橫禍。

紅影在罵著代青的時候,還不忘把寒初藍抱到床上,把寒初藍輕輕地放在床上,就命令著代青:「把你身上所有葯都留下來,你可以滾了!」

代青把自己身上帶著的葯都掏出來扔給了紅影,然後他扭身就走,一點也不擔心寒初藍會死於今天晚上的橫禍之中。

鳳凰令能引出當年害死公主的凶手。

利用寒初藍引出凶手,也是給寒初藍一個血的磨練。

寒初藍對武功的興趣始終不大,不逼她一逼,她都不會好好地練武。

紅影立即扒開寒初藍的衣裳,替寒初藍把外傷處理好,然後又喂寒初藍服下兩顆治療內傷的葯丸,才在床沿上坐下,望著一身血衣的寒初藍,紅影心疼地摸了摸寒初藍的臉,心疼地說道:「藍兒,你受苦了。這也是你的命呀,誰讓你是澤兒的妻子。」

「死不了吧?」

代青淡冷的問話又響起,人已經重新出現在這里。

紅影看都不看他,冷哼著:「怎么,怕了?」

代青哼著:「我怕什么,她要是沒有資格再站在澤兒的身邊,活著也是澤兒的累贅,不如死了更好。」

「代青!你的舌頭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的毒辣?她好說歹說都是你的徒弟媳婦兒,也算是你的少夫人,你就巴不得她死嗎?公主泉下有知,知道你這樣折騰她的兒媳婦,看你將來如何去面對公主!」

「傷得如何?」

代青又問著。

「內外都有傷,那些人真狠,你查到是誰派出的殺手嗎?」紅影望著還處於昏迷之中的寒初藍,低低地問著。

代青凝眉,「灰袍的身形我有點熟悉,好像以前見過。」

「是不是某位王爺?」

「不是。」代青肯定地答著,「不是某位王爺,但他的身形我就是熟悉,他戴著銀色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一身武功也不弱。」

紅影想了想,說道:「你是說穿著灰袍的?我倒想到有一個人挺喜歡灰袍的,就是與楚王交好的段大人,兵部侍郎。這個人除了上朝之外,都喜歡一身灰袍,就像楚王總喜歡一襲黑袍一般。」

「對,就是他!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家伙是從小小一名九品京官一步一步地爬到兵部侍郎這個位置上的,平時與楚王私交甚好,但為少帝和攝政王所忌,就等著抓他的錯處,把他貶出京去。」代青經紅影一提點,便確定了灰袍的身份。

兩個人相視一眼,紅影低嘆著:「咱們早就懷疑他們是加害公主的凶手之一,就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現在把他們一步一步地引出來,好把他們捉個現形,替公主報仇。」

「澤兒還沒有回來,都沒用。夜沐那個混蛋不會替公主報仇的。」

代青罵著。

「都是他的親人,他左右為難呀。」

代青又不說話了。

「今晚之事給攝政王一個機會,希望他能好好地把握,先把段大人除掉,斷了楚王一臂再說。」紅影又意有所指地說道,夜沐不會親自替妻報仇,但寒初藍今天晚上遇襲,夜沐可以嚴令追查,段大人雖然沒有外傷,但中了寒初藍的雙掌,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內傷,夜沐只要嚴令追查,就能查到段大人的頭上,夜襲攝政王世子妃,那是死罪!

只要能揪出段大人來,段大人就不是被貶出京城,而是被斬首示眾了。

「你替藍兒療傷吧,內傷。」

紅影請求著代青。

「她內傷不好,可無法去挽救公主的商業王國。代青,我覺得你真的給了藍兒很重的擔子,澤兒會心疼死的。」

「誰叫那臭小子不懂經商。」

代青哼著,還是認命地替用自己的真氣替寒初藍治療內傷。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才趕到高城的夜千澤,跟著一名將軍去主帥,夜見玉鈴蘭,忽然就狠狠地打了一個辣辣的噴嚏,他的心莫名地揪了揪,頓住腳步,朝帝都的方向望去,黑色的夜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整片天空都黑得伸手難見五指,進入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了。

他的妻,在帝都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