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准爹爹(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08 字 2023-02-27

「我想你。」寒初藍被他抱了起來,被他暴吼著,還是嘻嘻地笑著,雙手摟著夜千澤的脖子,美眸柔媚地瞅著夜千澤看,是那般的嬌美,那般的動人。那聲音細軟入耳,聽著就能讓男人的骨頭酥上一酥,夜千澤很想生氣,聽著她這般輕聲細語的,又說著情話,他的俊顏綳了又綳,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才低首輕斥著她:「待回到城里,我再慢慢地和你算帳!」

懷孕了也沒有告訴他!

懷孕了,還趕那么遠的路跑來找他!

懷孕了,暗衛們怎么不告訴他?

不用說,也知道是她不讓暗衛告訴他的。

可把他嚇得半死,想到她剛才一下子就施展輕功飛撲而來,好在自己動作夠快,抱住了她,萬一……夜千澤的臉色依舊是白的。

寒初藍笑著,他才舍不得和她算帳呢,他對她呀,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你還笑。」

夜千澤輕斥著她。

「千澤。」寒初藍柔柔地叫著,聲尾拖得長長的,聽得夜千澤心頭大軟,剛才生出來的暴怒,早就不復見。

夜千澤故意板著臉,粗聲粗氣地說道:「做什么。」

「千澤。」寒初藍還是柔柔地叫著,漂亮的黑眸專注地看著他的俊顏。

被她這樣一再地叫著,夜千澤故意板著的臉慢慢地放軟,語氣也軟了很多,「想說什么?」

寒初藍摟緊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鎧甲也能聽到他狂跳的心跳聲,剛才還真把他嚇壞了。輕輕地,寒初藍說道:「我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我想你,很想很想!」

夜千澤臉上完全柔和下來,輕嘆著:「我想你更是想瘋了!」特別是知道她照顧元缺,他雖然不借她之手去除掉元缺,也理解她,包容她,卻無法欺騙自己,他其實心里酸得要命。

這幾個月里,他利用戰爭來掩蓋著自己那顆酸酸的心,默默地等著她重回他的身邊。

老掉牙的情話,寒初藍聽著也很開心。

抱著她,夜千澤自是不敢坐回自己的馬上,她那隆起的肚子就讓他見馬止步,生怕馬兒跑得快會把她肚里的孩子顛出來。

彩月在這個時候把馬車趕到,她趕緊跳下馬車,垂立於夜千澤跟前,叫了一聲「主子。」

夜千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懷里的人兒卻扯著他的衣襟,小聲地說著:「是我任性了,你別怪彩月。」

垂眸,夜千澤也瞪了懷中的人兒一眼,俯首在她的耳邊哼著:「你這一次,的確太任性了。」說著,抱著她上了馬車,命令彩月繼續趕車,「車速慢些,別顛著夫人了。」

彩月恭敬地應著。

上了馬車,夜千澤也沒有放開寒初藍,寒初藍也不舍得離開久違的懷抱,雙手在他身上那身堅硬的鎧甲上摸了摸,又仰眸望向他綳著的俊臉,他漂亮的鳳眸正死死地盯著她。

寒初藍的手立即又摸上他的俊顏,柔聲說道:「你當爹了,不喜歡?臉色咋還是白的?」

夜千澤惱,低頭,封唇,懲罰性地狠狠地吻了她一番,吻得她氣喘吁吁,全身酥軟下來,才移開唇,在她的耳邊咬了咬,薄責著:「藍兒,以後不准再這樣嚇我。」當爹了,他當然是喜歡的,可她剛才的動作,卻又讓他後怕。

寒初藍的臉上一片紅潮,氣息還不順,待平順了氣息,她才小聲地說道:「我也是怕你再像上次那般,撇下了兄弟及戰事,奔赴千里來找我。」上次她不過是被太皇太後逼出了帝都,受了點傷,被歐陽易帶走,他就千里迢迢地奔回來。要是讓他知道她才到清水縣就發現懷上了,他還不得瘋狂?

他如今在軍中的威望高,將士兵都喜歡他,忠於他,可他要是再拋下兄弟們以及如火如荼的戰事,跑去找她,他的部屬們會怎么看他?

她不過是懷孕了,又沒有什么不適,再說了暗中那么多人保護著,在他的心里,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可在士兵們的眼里,男人當志在四方,而不應該兒女情長。他過於兒女情長,軍中那么多的鐵血男兒都會對他失望。所以她才極力阻攔著彩月,不讓彩月把她懷孕的消息傳遞給他,並不是不讓他知曉,而是實在不想讓他再沖動一回,更不想他好不容易積贊著的威望付之東流。

「可你也不該一直瞞著我呀,你懷上了,我這個當相公的不是第一個知道!」夜千澤有點悶悶的,她為他付出那么多,他知道,但當爹這件事,他覺得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

元缺都比他先知道!

摸著他的臉,寒初藍柔聲道著歉:「原想著由我親自告訴你,也是給你一個驚喜的。千澤,對不起。」

「既驚喜,也驚嚇。」

夜千澤現在的心還是咚咚亂跳的。

「才五個月左右,我行動還是很方便的。」寒初藍隨口答著,夜千澤立即又白著臉,低聲警告著:「在孩子出生之前,你不准再動武!也不准再到處亂跑。」

寒初藍看他兩眼,想駁他兩句,捕捉到他泛白的臉,心一軟,變得溫順起來,輕聲應著:「好,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再動武,也不會到處亂跑的。」

夜千澤這才滿意些。

他的手小心地覆到她的腹部,俊顏上才有著喜氣,傻傻地說了一句:「怎么就有了孩子?」他一直都很小心地避開危險期才會與她縱情。

寒初藍臉微紅,嗔著他,「在冰河鎮那天清晨你那樣……便有了孩子。瞧你說得,好像我不該懷著孩子似的,還是懷疑孩子不是你的?」

夜千澤一手摟緊她,一手繼續覆在她的腹部,那里面有著他與她的孩子,他一直想要一個他與她的孩子,以前她說她年紀還小,不宜太快懷孕,他都用元缺教的法子很小心地計算著她的安全期才與她行房,不敢讓她太快懷孕。以致成親一年了,她肚里都沒有動靜,才教太皇太後尋了個借口趕她出帝都。

「藍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夜千澤趕緊解釋著,他就是太開心,覺得太突然了。

寒初藍緩了臉色,「我也很意外,這個時候,實在不宜懷孕的……」

「藍兒,你可不能做傻事,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和孩子的!」夜千澤緊張地叮囑著,一副生怕寒初藍會拿掉孩子似的。

瞪他,寒初藍沒好氣地斥著他,「我像是那種會做傻事的笨蛋嗎?」

夜千澤傻傻地笑著,「我家藍兒聰明得很,不是笨蛋。」

「別笑得像個傻瓜似的,都要當爹的人了。」

「藍兒,我當爹了!」

夜千澤的欣喜若狂在此刻完完全全地流露出來。

寒初藍被他的欣喜感染到,柔情盡露,輕聲說著:「我也當娘了。」

小豆丁被父母欣喜的情緒感染到,抬起小腳兒又踢了老爹覆在老娘肚皮上的大手,吵我睡覺,踢你!

「剛才他踢我。」

夜千澤很新奇地說道。

寒初藍靠著他的胸膛,淺笑著:「四個月的時候便有了胎動,現在胎動更頻繁了一些,孩子還是較為安靜的,估計是個兒子吧。我聽老人家說,胎動亂七八糟的多是女胎,胎動較單一的,便是男胎,女兒本該文靜的,怎么在肚子里時反而更調皮?真搞不懂。」寒初藍自顧自地說著。她是現代穿越來的,孕期知識是比夜千澤要多一些,可她還是頭一回當娘,有很多事情都在摸索中。

夜千澤低下頭去,要用臉去聽聽寒初藍的肚子,聽到寒初藍這樣說,他止住動作,柔聲說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看向他的妖孽臉,寒初藍忽然擔憂地說道:「千澤,你都像妖孽了,你說咱們的孩子生出來像什么?」她的美已經長成,通過鏡子,她知道她這副容顏算是傾城傾國了,她老爹優秀嘛,雖然老爹現在瘦了點兒,老了點兒,年輕時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否則哪能勾走她老娘的心,讓老娘為他未婚生女。她外表出眾,夜千澤就不更不用說了,結合著兩個人的優良基因,她腹中的胎兒,不管是男是女,將來都是一個禍害!

夜千澤好笑地應著:「像人呀。」

寒初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夜千澤愛憐地親了她一記,把她抱起來一些,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把她的臉按壓在懷里,覆在她腹部的大手還不舍得移開,才柔聲問道:「藍兒,家里一切是否安好?爺爺奶奶身體還硬朗吧?」

寒初藍嗯著,「都好,爺爺奶奶憂心我的處境,身體差了點兒,我回去後,他們寬了心,如今又好了很多。有懷雲兄妹倆照顧著,我多少都能放寬些心。我那個不爭氣的養父如今也操起了男兒氣概,竟讓他治服了我的養娘,爺爺奶奶也就更寬心了。我對他們再好,他們心里真正渴的還是我養父能夠接他們回去贍養。數百畝稻田亦有了收成,共產大米數千石,我都把糧食運走了,又用錢買了一些其他人家的糧食,今年清水縣、楊縣等城鎮的水田都豐收了。」

夜千澤靜靜地聽著寒初藍在說著鄉下的近況。

「對了,懷雲跟了楊庭軒,我回來的時候,楊府已經上門來提親了,是我和懷真允的婚。」

聞言,夜千澤大喜,他的情敵總算少了一個。

他歡笑著:「真的?懷雲與楊庭軒?」他那個手下真是給力呀,不僅幫他愛妻打理著家業,還幫他把情敵解決了。以後有機會回到清水縣,他這個當主子的一定要補償一些嫁妝給懷雲才能表達他的感激之心。

察覺到他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一副大石落地的樣子,寒初藍仰臉,取笑著:「是懷雲要嫁人了,又不是你要娶妻,你傻樂個什么勁?」

夜千澤灼灼地注視著她,認真地說道:「楊庭軒以後再也不敢肖想你了。你說我能不樂嗎?」

寒初藍嬌嗔著輕擰了他一把,又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也是一副寬了心的樣子,「懷雲早就喜歡上楊庭軒了,楊庭軒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能放下對我的錯愛,接受懷雲,我替懷雲感到高興,就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有等到她出嫁後再走,這終是個遺憾。鄉下的銀子,我沒有動,都留給懷雲置辦嫁妝,好在懷真才是她的至親,有懷真給她操辦婚事,我也放心些。楊庭軒又是一直不肯娶妻的人,急壞了楊府,以前楊老太太仗著他們有錢,想拆散咱們,還是讓我進府給楊庭軒做妾呢,如今肯讓楊庭軒迎娶懷雲為正室,算是格外看開了。」

懷雲是替她掌管著家業,與楊府還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楊府沒有半點阻礙,也是擔心楊庭軒終身不娶,難得他肯娶了,管他是誰,只要是個女人,楊府都會答應的。還有一點估計是看在夜千澤的身份上吧,她寒初藍是被太皇太後趕出了帝都,可她還是夜千澤的妻子,夜千澤也依舊是攝政王府的世子,也就是說她還是世子妃。她視懷雲如姐妹,懷雲有她這個世子妃當靠山,楊府也不敢再小瞧懷雲。

「我的妻子,我寵在心尖上,他們竟想讓你當妾室,如此的輕賤你,要不是看在楊庭軒的份上,豈是剃光她們的頭發那般簡單。」提到舊事,夜千澤牙癢癢的。

聽到他恨恨地說著,寒初藍仰眸看著他,問著:「你背著我做了什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恍然大悟地低叫起來:「當初楊老夫人被人剃成了個光頭,是你搞的鬼?」

夜千澤現在也不隱瞞了,哼著:「誰叫她仗勢欺人,要搶我的妻子!便是有福嫂也是被我嚇的。」

寒初藍掐了他一把,失笑著:「我早該想到的,你經常半夜三更不見人,我以為你是去後山練武,倒沒想到你會跑去裝神扮鬼的。」

夜千澤被她笑得紅了紅臉。

「以前的事咱們都不要記著了,如今楊府是懷雲的家,希望懷雲能幸福快樂,我想楊庭軒會好好地疼她的。要不是……我真想看著懷雲穿著大紅嫁衣,坐著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出嫁。」

夜千澤知道她回清水縣一趟,都是為了他,急著離開也是為了他,他心疼地說道:「藍兒,咱們以後再好好地補償懷雲。楊庭軒是真的願意娶懷雲的嗎?不是你逼他的吧?」楊庭軒對他家藍兒的感情也是真的,夜千澤擔心楊庭軒娶懷雲,是為了讓寒初藍心里好過一點。

睨他一眼,寒初藍笑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嗎?這種事不是你情我願,怎么逼得……」想到自己如今身處古代,古代的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毫無作主的權利,寒初藍的話便頓住了。連她這具身子的原主人都是父母之命,才嫁給夜千澤的。便嘆著:「別人的我不敢說,反正懷雲和楊庭軒的絕對是兩情相悅。懷雲是個好姑娘,楊庭軒又不是瞎子,相處久了,他還不知曉懷雲的好嗎?我勸過他,與其花心思在我這個別人之妻身上,不如憐取懷雲這個眼前人。」

接著,寒初藍便把事情的經過都說給夜千澤聽。

聽說楊庭軒是真的愛上了懷雲,夜千澤才算真正放下心,也替懷雲感到高興,像懷雲這種暗衛的身份,能嫁入楊府當少奶奶,也算是她前世修來的福了。

夫妻倆在馬車內訴說著離別後,各自身邊發生過的事情。

元缺舍命相救之事,寒初藍並沒有向夜千澤隱瞞。

夜千澤理解地說道:「藍兒,你不用覺得愧對我,他再怎么不好,終是救了你,於你來說有救命大恩,你照顧他些許時日,理所當然,我不會吃醋的。」

寒初藍抬眸看著他,從他眼里看到理解及包容,知道他心里其實在吃醋,可依舊理解她,不想讓她因此而愧疚。寒初藍動情地撫上他的臉,他還是那般的俊美,可那張臉,或許是行軍打仗,風餐露宿吧,變得有點粗糙,卻更有男兒味了。

由衷地,寒初藍道著謝:「千澤,謝謝你。」

在封建社會里,女子是沒有太多自由的。就算這個時空不存在於中國歷史上,卻改變不了屬於封建社會,縱觀其他名門夫人,就沒有一個人能與她的自由相比。其他女人,稍有點身份的,都不敢隨意出門,哪像她這般無拘無束地四處游走,她又不是江湖中人,卻得到了江湖女子的自由。她知道,她的自由都是夜千澤給予的,他不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她,不用世俗的規矩來約束她,只要她喜歡,他都包容著。

夜千澤寵溺地笑了笑,「傻丫頭,謝我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

摟緊他越加結實的腰桿,寒初藍輕輕地說道:「你的默默支持給包容便是最好的。我比任何女子都要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這些如果沒有你的包容及支持,我哪能如此?」封建社會里,丈夫便是天是地,女子的一切都依附著丈夫獲得。

夜千澤溫笑,鳳眸里閃爍著一片深情,輕撫著她的後背,低喃著:「我只想你快樂,只想留下你。」從她偶爾的古怪中可以看出,她來自一個非常自由的地方,那個地方估計沒有太多約束,也沒有男尊女卑,女子肯定也是能天天出門,游走天下的。

他無法讓她回去與她真正的親人相聚,他怕她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讓她覺得在這里生活也能自由自在的。別人說什么,他可以替她頂著,只要她喜歡。

好在她是在鄉下長大的,別人最多便是說說她鄉下出來的,不懂規矩。

待他更加強大了,他要賜她整個天下。

馬車進了平城。

夜千澤吩咐彩月沿著繁華的大街直走,前往府衙上,他和玉小將軍現在都是暫住在府衙,朗玉卿在進城後,則選了一戶大宅子住了下來,那戶人家在兩國交兵時,帶著一家老小跑了,大宅子帶不走,便留了下來。府衙里有後宅,可以安置家眷。他帶著的都是軍隊,如今後宅也是空著,正好讓寒初藍住下。

寒初藍有點好奇地掀開了車簾看,看到還真是一條繁華的大街,街道兩帝全是鋪面,酒樓,茶肆,書鋪,脂粉鋪,油坊,染坊,肉鋪,包子鋪,布行等,街上也是行人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一點也看不出此城不久前才經歷了炮火。

「這里挺繁華的。」

放下了車簾,要坐到夜千澤的對面去,夜千澤抱著她不讓她坐開,她只得繼續窩在相公的懷里,反正馬車內就只有夫妻倆,她愛怎么粘著相公,別人也瞧不見。

「平城是大周邊境最為繁華的城市,我帶兵攻打此城的時候,花了好些時日,才攻下此城。城里的豪紳跑了不少,不過人還是不少的。我軍入城後並沒有屠殺百姓,如今百姓們都恢復了日常的生活。」夜千澤溫聲向愛妻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