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准爹爹(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08 字 2023-02-27

寒初藍贊賞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對待百姓就要寬厚,絕對不能屠城。我看過的歷史,有很多軍隊攻陷了城池,都會燒殺搶,有些甚至屠城,哪怕是敵國的百姓,也不能如此的泯滅人生,戰爭,最受苦的便是百姓。」

夜千澤向她保證著:「藍兒,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我的軍隊走到哪里,都絕對不會傷民,如有傷民的行為,我軍法處置。」

寒初藍笑著:「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他的心比她還要純凈,如果可以,他絕對不願意發動戰爭。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逼的。明明沒有反心,卻被逼著要有反心。想到如今還被軟禁在帝都的公婆,寒初藍的心又揪了揪。

夜千澤如今越發的強大,待到他與夜無極撕破臉面時,公婆的性命還能保住嗎?得想個辦法潛回帝都把攝政王府的人都帶走才行。

馬車趕到了府衙的後宅門口停下來,寒初藍便想下車,夜千澤立即按住她,低聲命令著:「先坐在這里別動。」

寒初藍看看他,眨眨眼,不知道他干嘛不讓自己下車,不過還是溫順地坐在那里。

夜千澤下了車,才朝寒初藍伸出雙手,體貼地說道:「來,藍兒,我抱你下車。」

寒初藍失笑,一邊彎著腰鑽出馬車,一邊把自己的手搭放到他的大掌中,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然後手掌滑到她的腋下,把她自馬車上抱下來,抱下了車也不讓她的雙腳著地,抱著她就進後宅去。寒初藍微微地掙扎著,很喜歡他抱著走,可這里畢竟是衙門後院,肯定也有外人在,讓人瞧著了,不太好。

「千澤,我自己走。」

「你有孕在身。」

夜千澤不放手,抱著她大步地進門。

寒初藍失笑,她懷孕又不是生病,夜千澤用得著如此的小心翼翼嗎?連路都不讓她走,那她來尋他,是不是來錯了?他哪肯再讓她到處走動?好在她沒有再去大歷,讓他知曉了,鐵定少不了一頓說。

「你不嫌重。」寒初藍逗著他。

「我抱我妻兒,不嫌重。」

夜千澤嘻嘻地笑著,也是在此刻,他有了初為人父的幸福感。剛才都是在驚嚇之中,沒有回過神魂來。

後宅沒有安置著家眷,都空著,連個丫環媽子都沒有。

四處都安安靜靜的。

被夜千澤抱著走,寒初藍也就抽了個空打量著府衙的後宅,有院子,有小花園,有不少的屋子,如今安安靜靜的,因為平城奪取不久,大周原來的平城知府大人帶著家眷才逃走,人氣都還殘留下來,不至於陰森,只是因為已入深秋,臨近初冬,院子里一片蕭條。倒是院子的西邊植著數株楓樹,此刻楓葉紅得如火,替院子添了幾分的美色。

尋著了主人居室,夜千澤才把寒初藍輕輕地放坐在床上,床上倒是什么都有,房里也是什么都不缺,估計是前主人逃跑得太匆忙,帶不走這些東西吧。

「藍兒,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讓彩月幫你把床單被褥都換成新的,這些別人家用過的東西,可以送給那些逃難的百姓們。」夜千澤在寒初藍身邊坐下,看著床上的被褥,不想讓寒初藍撿別人用過的東西用。

寒初藍卻是站起來,就去梳妝台前東翻西翻,嘴里說著:「看看他們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沒有。」

夜千澤失笑著:「值錢的細軟,別人肯定帶走的。」他環視一下房里的擺設,竟全是紅木家私,好生貴重,心知平城的知府大人定是貪了不少的錢銀,才能用得起紅木這般貴重的家私。「帶不走的,都是這些重物了。」

寒初藍翻找不到細軟,有點沮喪地坐回床沿上,夜千澤笑著把她摟入懷里,說道:「藍兒,你這個樣子倒像是個搶匪。」

拿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寒初藍也笑了起來,「想著終是大周的官衙,能搜羅些錢銀充當軍費用也好呀。」

「進城的時候,大將軍早就派人把這些地方搜過了,除了這些重物沒有搬走,其他值錢的,他的人都刮走了。」朗玉卿的軍隊大概是習慣了吧,攻下一個城池,就喜歡去搜刮財物。只要他們不擾普通百姓,不去搶奪百姓財物,夜千澤和玉小將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再說了,將士們沖鋒喊陣的,不僅僅是為了保家衛國,也是為了領些錢銀好養活家里的老小,進城後要是能搜刮到些許錢銀,家里的老小也能過得更好。

「藍兒。」

夜千澤忽然把寒初藍按躺在床上,他雙手按住她的雙肩,鳳眸灼灼地注視著她,「咱倆該好好地算算帳了。」

寒初藍笑睨著他,「好吧,我懷孕一事瞞著你,是我不對,你要打要罵,我受著便是。」

夜千澤俯下身來,愛憐地親吻著她,寵溺地說著:「我哪舍得打你罵你。」一手摸到她隆起的腹部,夜千澤請求著:「藍兒,以後不准再這樣,我真的會被嚇死的。」

摟上他脖子,把他的頭扯貼上來,寒初藍動情地戳吻著他的唇瓣,挑逗著他,美眸微微地眯著,有點吐氣如蘭的,「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要是我不阻止彩月,彩月把我懷上了的消息傳遞給你,你還能安安心心地打仗嗎?你要是再為了我撇下兄弟,撇下戰事,兄弟們怎么看你?戰事與我懷孕這件事一相比,孰輕孰重?」

夜千澤被她挑逗得情動,忍不住含著她的唇瓣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形,聽著她的解釋,夜千澤更是被她的識大體所感動,忍不住撬開她微敞的唇齒,靈活地滑進她的甜美之地,細細地品嘗著她的甜美。

寒初藍的小手便要去脫他身上的鎧甲,夜千澤一回神,如同驚弓之鳥,彈跳開來。

寒初藍傻傻地望著緊張得面紅耳赤的他,傻傻地問著:「千澤,你怎么了?」

夜千澤緊張地望著她隆著的肚子,緊張地說道:「藍兒,你有孕在身,咱們不能……」一別半年了,再重逢,他全身的骨頭都在向他抗議,想要狠狠地愛她一場,可她此刻有孕在身,他擔心傷著她。

他忍。

他唯有忍著。

寒初藍看著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便扯過被子,別人蓋過的就蓋過吧,她現在也有點累了,想休息。

夜千澤以為她在生氣,又有點無措地解釋著:「藍兒,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擔心你的身子,擔心娃兒。」

「去找個大夫問問吧。」

寒初藍背過身去,丟給他一句話。

「問什么?」

夜千澤本能地追問著。

寒初藍轉過身來,瞅著他,答著:「問問妻子懷孕能否同房。」

「藍兒……」夜千澤的臉轟地燒了起來。

他娘子讓他去問大夫這個問題……

捕捉到他燒紅的臉,寒初藍又心情大好,失笑著:「不鬧你了,其實我現在這樣不礙事的,只要不貪便行。我現在也有點累,先休息片刻,醒來再向你解釋這些事。」

夜千澤坐回床沿上,替她捻了捻被,柔聲安撫著:「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

寒初藍捉住他的大掌貼在自己的臉邊,有他在,她也安心。

閉上雙眸,在相公溫柔的注視下,寒初藍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千澤一直痴痴地看著她,在她睡著握著他手掌的力道松了些,他才抽回自己的手,俯下身去,他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藍兒,你總算回到我的身邊了。」

視線再落到她的腹部,他的眼底涌滿了喜悅。

孩子,雖然來得不是時候,他依舊開心。

藍兒,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去愛你,愛我們的孩兒!

……

喬依兒嫉恨地盯著主居室的方向,卻不敢靠得太前,怕被夜千澤察覺到她的存在。

夜千澤剛才匆匆地離去,原來是去城外接寒初藍的。

該死的寒初藍,又回到夜千澤的身邊了!

這個女人怎么還沒有被那些殺手殺死?她的命也實在是太好了,被人刺殺無數次,也不見她死!喬依兒對寒初藍的福大命大,得到那么多人的暗中保護,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立即就把寒初藍碎屍萬段。特別是看到寒初藍隆起來的腹部,傻子都知道寒初藍懷上了!

寒初藍竟然懷上了!

她怎么能懷上夜千澤的孩子!

喬依兒的眼里掠過了陰狠,她絕對不能讓寒初藍生下夜千澤的孩子。

寒初藍本來就得到了夜千澤的萬千寵愛,聞了「誘君歡」的香味,夜千澤寧肯泡一夜的冰水,也不肯碰她一下。再讓寒初藍生下夜千澤的孩子,寒初藍在夜千澤心里的地位就更高了。

在宮里,她見過嬪妃們整治懷孕的其他妃子的手段,喬依兒冷笑著,她一定要把寒初藍肚里的孩子打掉!

扭身,喬依兒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府衙後宅。

不久後,她出現在城里最大的一間葯鋪里,向店家買了麝香。

只要尋著機會把麝香放到寒初藍的身邊,讓她經常能聞到麝香的味道,寒初藍肚里的孩子就會保不住。瞧著寒初藍隆起的肚子來看,喬依兒估算著寒初藍腹中的胎兒已經有五個月左右,這個時候如果小產,對身體的傷害是極大的,如果能讓寒初藍在這一次小產中傷了身子,以後都無法再懷孕……夜千澤再愛寒初藍,終究是為了香火再娶的。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

夜千澤本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將來是要當皇帝的,皇帝呀,沒有後代,朝臣也會緊張,那個時候,夜千澤不想再娶也不行了。

……

某棟大宅里,花園中的涼亭下,某人把一套衣裳擺在石桌上,雙手痴痴地撫摸著那套衣裳,讓站在他身邊的手下錯愕不已,又不敢多問一句。

「她到了吧。」

元缺輕輕地問著。

「安全到達平城。」

「夜千澤已經攻下了平城?他還真是有點本事,連平城都能拿下。」

「朗大將軍已經帶著四萬精兵與夜千澤匯合,集合著八萬兵馬,平城抵擋不了。」

「她,路上沒有事吧?大人小孩安好?」

元缺此刻想知道的不是夜千澤的近況,而是寒初藍一路上是否安好。

「都沒事。」

元缺沉默了。

頓了頓,他再問:「喬姑姑是否還跟著夜千澤。」

「是的。」

元缺又沉默了,只是不停地撫著衣裳。

「少谷主,喬姑姑心儀夜千澤,又是奉太皇太後之命拆散夜千澤與寒姑娘,屬下擔心她會對寒姑娘下毒手。」

元缺眼底迅速地掠過殺氣,殺氣一閃而逝,他默默地把衣裳收了起來,半響才低喃一句:「如果不是怕傷及她的身子,我真想助喬姑姑一把,打掉她腹中那塊肉!」他本不是大方的人,無法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可他又不得不對寒初藍大方,因為寒初藍本來就是夜千澤的妻子,他才是那個橫刀想奪愛的混蛋……

凌青有幾分的詫異,抬眸飛快地看向了元缺,看到元缺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嫉妒,知道寒初藍懷孕對元缺來說也是極重的打擊,可在寒初藍面前,他又什么都不能表露出來,還要擔心著她的身體,擔心胎兒沒有營養……

「少谷主應該在那個時候就動手的。」

元缺撇了凌青一眼,「我要是出手,她還不得恨死我。得不到她的愛就算了,我可不想得到她的恨。」

「那……」那人想問元缺要不要借著喬依兒之手打掉寒初藍腹中的胎兒。

「胎兒已成形,在這個時候打掉孩子,對她身子傷害極大……」元缺心疼地說道,「凌青,傳我命令下去,讓他們時刻盯著喬姑姑,可以幫助她成為夜千澤的女人,但不能讓她碰寒初藍半根頭發,還有她腹中的胎兒。」他是在喬依兒身上種下了毒,諒喬依兒也不敢傷害寒初藍的性命,但宮里頭出來的女人都心狠手辣,他還得再防防。

凌青同情地看一眼元缺,恭敬地接下了命令。

少谷主不是心善之人,但對寒姑娘,總是特別的心軟。

拿起了衣裳,元缺走出了涼亭,立即有人近前,恭敬地問著:「爺要出門?」

「備馬。」

元缺淡冷地吩咐著,他要去一趟軒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