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24 字 2023-02-27

這一哭,立即就把夫妻倆自忘情中拉了回來。

「兒子。」

寒初藍驚叫一聲,推開夜千澤,趕緊把兒子自地上抱起來,有點驚慌地問著:「兒子,摔著哪里了?對不起,媽咪沒有看好你,害你摔著了,都是媽咪不好。」

媽咪?

夜千澤鳳眸微閃,愛妻在慌亂或者本能之下,還是會說出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古怪話。

孩子哭得很委屈。

似是在控訴著爹不疼娘不愛。

夫妻倆又是一陣的手慌腳亂哄孩子。

這一次孩子餓了,在寒初藍的懷里蹭著,寒初藍一邊哄著還在哭鬧的孩子,一邊在床沿上坐下來,喂孩子。

夜千澤騰燒起來的欲火在兒子滾下床,哭鬧不休時,熄滅得無影無蹤了。

他挨著妻兒坐下,看到兒子有得吃了,就不再哭泣,小臉蛋上還掛著晶瑩的兩行淚,他愛憐地替兒子拭去淚水,對寒初藍說道:「藍兒,兒子該取名了。」人家的孩子出生後就有名字,他們的兒子都五個月了,還沒有命名。

「我想等著你回來給他取名,所以一直沒有替他取名字。」寒初藍看他一眼,柔聲答著。從知道他墜崖開始,這五個月來,她就是不肯相信他死了。她覺得見不著屍體,就或許會有奇跡出現,他就或許有生機。所以她不肯承認他的死。

好在老天爺睜開了眼睛,讓他回來了。

他沒死,是真的活著,還回來救她與兒子。

從朔州到帝都,輕騎趕路也要兩個月時間,他在最危急關頭出現,證明在她獨闖帝都時,他就從萬丈崖上來了,並在得知她的消息後,追趕著她身後闖帝都。

「藍兒,你喜歡單名還是雙名?」夜千澤問著。寒初藍笑道:「不管是單名還是雙名,只要你覺得合適,就用吧。」

夜千澤嗯著,想了一會兒子,試探地說道:「就叫做夜平安吧,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平安太平淡了,可以當成他的小名,大名還是取好一點的吧。」

「夜璃這個名字如何?」

「夜璃?」寒初藍反復地念了兩遍,覺得簡單易記,便答著:「還行,反正只要不是夜游神就行。」

夜千澤笑著:「那就叫夜璃吧,小名平安。」

寒初藍沒有意見。

小夜璃總算有了大名。

有了名字的小夜璃很開心,吃飽後就在娘親的懷里睡著了。

「睡了。」夜千澤小聲地說著,伸手就想從寒初藍的懷里抱過兒子,寒初藍讓他別添亂了,要是弄醒了小家伙,又得哭鬧。

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放到床的里端去,蓋上了薄被,寒初藍才松氣,倒入夜千澤的懷里,再翻身把夜千澤壓在身下,紅著臉說道:「兒子睡了,我們也睡吧。」

夜千澤一笑,摟住她,再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低頭溫柔地親吻著她,寵溺地說道:「藍兒,就讓為夫的來侍候你。」

久違的*,下了很長的時間。

嘗盡了*之後,寒初藍從雲端上回到平地,枕著夜千澤的手臂,溫順地問著夜千澤墜崖後的情況。

夜千澤墜崖後,還真的像小說里寫的那般,沒有真的掉到崖底下,崖壁上的藤條攀長在其他雜枝雜樹上,便結成了一道韌性很好的藤條網,夜千澤與喬依兒墜下去時,剛好就掉在了藤條網上,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過夜千澤當時重傷,墜崖時便昏迷了。

等他醒來時,已經被喬依兒移到了一塊突出來的崖壁台上,壁台後面有個崖洞,喬依兒獨自探過崖洞後,可以暫時在崖洞里休息。

喬依兒幫他拔了箭,又幫他包扎好傷口,還想用她的內力替他治療內傷,因為兩個人修練的內功心法不一樣,夜千澤體內的真氣排斥著喬依兒的真氣,喬依兒只得放棄用內力替他治療內傷。好在他身上還帶著一些良葯,都是元缺平時送給寒初藍,寒初藍自己不舍得用,讓夜千澤帶在身上的。有一種葯是治療內傷的,他服下了元缺的良葯,再在崖洞里暫時住下來,慢慢地療傷。

他與喬依兒在崖洞里一共住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里,吃喝是最大的難題,喬依兒沒有什么傷,行動比他更方便,便由她在生長在崖壁上的植物中尋找野果,不僅充飢也能解渴。而他則在壁台上守著,等著有些小動物不小心地掉下來,掉在藤條網上,被他們抓住,這時就能吃上肉,替兩人補充一點營養。

喬依兒經常不吃,把肉留給他吃。

也是在崖洞里,他知道了喬依兒的真實身份。之前他是懷疑,喬依兒承認後,才得到證實。

喬依兒更是直言,她一直跟著他,是因為她愛他。當然了,喬依兒隱瞞了太皇太後放她出宮是為了拆散夜千澤與寒初藍的,更沒有告訴夜千澤,她加害過寒初藍,只是沒有成功。

夜千澤心里只有寒初藍,就算在這三個月里,喬依兒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他也沒有給喬依兒好臉色,甚至在知道喬依兒的真實身份後,拒絕再吃她采摘回來的野果,而是自己拖著有傷的身體去摘野果,更不可能接受喬依兒的感情,在他傷稍微好轉了,喬依兒還誘惑過他無數次,他是連看她一眼都嫌浪費他的時間。

後來喬依兒不知道怎么回事,聲音越來越粗,像男子,而且長滿了胡子,還是長滿腮邊的那種胡子,就像胡九功一樣。

倒是把夜千澤驚住了。

喬依兒自尊心受損,再也不勾引他。

喬依兒漸漸男性化,哪怕她天天刮胡子,胡子還是長得很快,還有她的傲人的胸脯也在慢慢地縮水,夜千澤都要懷疑她會不會在下面長出點東西來。

盡管喬依兒的容顏女變男相,每個月圓之時還會痛苦不堪,好像遭到萬蟲啃咬一般,可她還是沒有離開夜千澤,在三個月後,夜千澤的傷完全好了,有足夠的體能及內力躍上崖頂去,兩個人才離開了崖洞。

重回俗世,夜千澤心急如焚地去找寒初藍,喬依兒則不知所蹤。

聽了夜千澤的陳述,寒初藍只感激一件事,便是如此狗血的劇情,幸好發生在夜千澤身上,讓她沒有真正失去他。

她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那張藤條網,感謝不小心掉下崖的小動物,感謝喬依兒。雖說喬依兒是她的情敵,不管怎么說,喬依兒都救過夜千澤,照顧過他。

「藍兒,那三個月里,我無時無刻都想躍上崖頂去,可我有傷在身,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如願,只能繼續呆在崖洞里。我怕你傷心,怕你難過,你都當時快要分娩了,我這一墜崖,你該有多急,該有多傷心……」夜千澤的話里全是對寒初藍的心疼以及當初那件事的後怕。在他知道寒初藍在知道他墜崖的消息後,因為承受不起打擊導致忽然分娩,雖然不屬於難產,產後大出血卻差點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元缺在過年時趕回,寒初藍就會命喪黃泉,還會帶著終於可以與他團聚的欣慰,卻不知道那樣才是陰陽兩隔。

離開了崖洞後,他又知道寒初藍跑到軒轅國的京城去殺了軒轅徹,替他報仇雪恨,就算有元缺跟著她一起,他也後怕,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元缺陪著她,幫著她,她還能活著回來嗎?

他也知道他出事了,她不會就那樣什么都不做的。

果然,他都猜對了。

她從最初的痛哭到後來的不哭不鬧,卻又去替他報仇雪恨,更甩掉元缺獨闖帝都,只為了救回他們的兒子。

他更知道他「沒了」,兒子便是她對他感情的寄托,帝都是刀山火海,她都會去闖的。

她馬不停蹄地闖帝都,他也不敢停留多一分鍾,急急地追在她的身後回帝都,他其實比她遲了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才回帝都的,僅差一天便相逢。

她產後一個月,拖著還虛弱的身子就趕路,既替他報仇又要救兒,他重傷剛好轉,就拖著同樣還算虛弱的身子趕路,不想讓她獨自陷入困境中。

寒初藍摟緊他的腰肢,他說她瘦了很多,他同樣也瘦了很多呀。

逃出生天後,他不曾好好地休息過,不曾好好地補充過營養,救出了她後,又一路逃亡。「以後,不管我再忙,你的飲食都由我負責。」

夜千澤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心疼,寵溺地扯著被子把彼此的身子包住,寵溺地輕笑著:「說真的,藍兒,我特別懷念你的廚藝。」

「以後,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夜千澤愛憐地親著她的發頂,愛憐地應著:「那樣會讓你更忙更累的,藍兒,我心疼。」

「那是妻子的義務。千澤,你是不知道的,在我們那里,女人們總是自嘲自己是丈夫的免費洗衣機,免費的佣人,免費的煮飯婆,可是抱怨歸抱怨,每一個女人嫁了人,當了別人的妻子後,總是不由自主地就給丈夫洗衣做飯,那是一種愛的付出,累著也幸福。當然了,前提是丈夫得珍惜妻子,疼愛妻子。有些男人大男人主義的,覺得這是妻子該做的,稍有不滿還會拿妻子出氣,甚至家暴,這種男人就不值得妻子那般默默地,日復一日地付出。」

我們是指的現代。

夜千澤猜得到愛妻的靈魂不是原先的寒初藍,他也一直忌諱著寒初藍說著那個不同的世界,更怕寒初藍會被老天爺帶走,寒初藍不想他害怕,也很小心地避開,極少會提到她呆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只有在本能地或者驚慌失措之時,寒初藍才會說漏嘴。

夜千澤依舊沒有追問不屬於這個年代的人和事,只是摟緊她,低柔地說道:「藍兒,我不會是那樣的男人。你甘願為了我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烙入心頭。這樣吧,你給我做一天飯,我也給你做一天飯,你廚藝那么好,我總不能太失敗的,你得給我更多的機會去練習,你也不想我再像以前那般被別人恥笑中看不中用吧?」

寒初藍笑,她甘願付出,他何償不是?夫妻倆在一起,他總是體貼地替給她燒洗澡水,幫她拎洗澡水,也會下廚為她做吃的。在這個年代里有幾個男人做得到這般?更別說他還是尊貴的皇孫。他不顧別人的笑話,無視身份,一心一意地對她好,寵她在心尖上,可以說是這個年代的另類男人。

「好。」

寒初藍沒有做作地拒絕,笑著答應了他。

「對了,千澤,有一樣東西,我忘記給你看了。」寒初藍忽然記起了先皇祖留下來的那道遺詔,在逃出皇宮那一晚,用綠苑的火把夜無極引出了正陽宮,她潛入正陽宮抱走兒子時,也把先皇祖的那道遺詔帶在身上,一並帶出了皇宮。

這幾天因為忙著逃亡,她忘記了把遺詔給夜千澤。

「什么東西。」看著寒初藍坐起來,露出種滿了草莓的雪白肌膚,夜千澤的鳳眸又變得灼熱起來。寒初藍沒有察覺到他眼神變化,拿過衣服穿上,就去拿遺詔。

夜千澤沒有跟著下床,只是撐起頭,看著她。

很快,寒初藍拿來了遺詔,遞給了夜千澤,夜千澤接過遺詔,展開來一看,霍地坐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