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現言劇]matche6(2 / 2)

孫文超和古月在床上纏綿了一宿,俞平庸在樓下等了一夜。孫文超出來時天已蒙蒙亮,俞平庸盯著他的身影額角暴起了青筋。孫文超沒看見他,臨走時還仰頭對著古月家的窗戶一陣長吁短嘆,不知下一次再來是何年何月了。

孫文超剛走,俞平庸就下車踹倒了一排風景樹,佛祖昔日的教化也都顧不得了,盡管無法界定這其中存不存在綠帽子的問題,他顯然已經給自己戴上了一頂。

窗簾透射出微弱的光亮,今天是周一,孫文超還要趕著去上班,就算不用上班也沒有理由留下來,一夜激情過後,古月的心情被空虛淹沒,她支撐著起床,正要去洗澡,忽然門鈴響了。

孫文超從不按門鈴也從不敲門,因為他知道古月害怕叫門聲,所以他每次都會先在門外打個電話,震一下她的手機。也許,這么久不在一起了,他忘了原來的習慣。古月打開門鏡看看,大吃一驚,俞平庸不可能這么早來的,他的日程表里這個時間不是在游泳館就是在高爾夫球場……古月當下意識到他可能早就來了!

門鈴響個不停,俞平庸板著臉,面色鐵青。古月慌慌張張地穿上衣服跑出來開門,也不曉得為什么心里會這么懼怕卻又不敢拖沓一分鍾,感覺就像回到了黑色的少年時代。

門打開,俞平庸站在門口上下打量她幾眼,長長地慍了一口氣:「不叫我進去么?」

古月向後退了幾步,他走進來,環視房間里的一切陳設,最後目光落在古月身上。看看他身上的西裝顯然是剛剛參加完董事會還沒來得及換下。古月故作鎮定地說:「你這么早來干什么?」

他坐在沙發上,松了松真絲領帶:「你沒有什么可向我解釋的么?」

古月感到極為難堪,頭一低,任憑長發落在雙膝上,一言不發。他看見了掉在地上的浴巾和浴花,不知是以怎樣的心情想象昨天夜里的一切,他說:「你先去洗澡吧,我等著你。」

古月低聲說:「不用了……」

「去吧!」

他第一次對她發火,古月戰戰兢兢地走進浴室,十分鍾後胡亂地穿著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俞平庸竟然還是剛才那個姿勢坐著。

古月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你想怎樣都行,隨你便吧。」

俞平庸看見她的頭發還濕著,根本都沒來得及吹,腳下的拖鞋也忘了換,就那么濕塔塔地穿著,毛巾浴袍倒是挺干爽,只是穿得太狼狽了點,她本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原來的影子了,不知怎么他的火氣就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他嘆了口氣,說:「我並沒有立場來興師問罪,我只是感到很受傷很難過,所以,你能不能別那樣跟我說話啊?我想我應該不是自作多情,你也默認過你是我女朋友,而且那次,你還讓我親你,如果你只把我當成普通朋友,你說那種話干什么?我應該沒錯會你的意思吧?」

古月赧然地說:「沒有。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沒有什么可說的。」

俞平庸走過來,撫了撫她*的頭發,托起她的下頜:「古月,我要你嫁給我,也行么?」

古月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會答應他,只記得他求婚的理由很充分,他說,十年來他遇到過的女人數不勝數,他也曾動過求婚的念頭,但沒有一次真正說出口,直到遇見了古月,他才確定過去的十年里自己並沒有錯過什么。

中國人的婚禮忙忙乎乎全都是為了別人,從喜宴到洞房全是表演給別人看。俗話說,窮在街頭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俞家的親戚朋友多得超乎人的想象,連俞平庸自己也嚇了一跳。婚房、喜宴、婚紗、婚照、酒店、喜帖、紅包、蜜月……事無巨細都等著俞平庸一個人拿主意,如果問古月,答案無外乎「無所謂」、「隨便吧」、「你看著辦好了」——她這個新娘當得就像在做夢一樣,俞平庸在百忙之中還要照顧她的情緒,一旦她後悔了逃婚了可怎么辦。

雖然為了這個婚禮沒少操心受累但俞平庸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家里的旋轉樓梯加起來總共七十七級,他背著古月一級一級地步攀上去,壯小伙也不過如此。其實古月不需要他證明什么,她只是想讓這個婚姻綁縛住自己心猿意馬的情感,並不希望俞平庸給她太多自由。

當婚禮進行曲奏響時,她看著俊朗穩健的新郎,心里說:平庸,你知道心猿意馬有多痛苦么?如果你知道,就請你今後好好愛我,讓我一點點把心給你,全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