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宮廷挑事(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15 字 2023-02-28

站在門口張望的思行像是聽到了世孫妃的聲音,忙走了過來,看到淺淺起身,幾步上前侍候。

淺淺任由思行服侍穿衣穿鞋,目光卻是望著門口的方向,問說:「這是怎么了,吵吵鬧鬧的?」

思行猶豫了一下說:「是裕皇子的人。」

「嗯?」淺淺愣了下,回過神看向思行,問:「他們也曉得子衍的事情了嗎?」

思行一張小臉緊緊的皺成一團,嘀咕說:「聽裕皇子說話的口吻,倒像是明白了始末,好像是怕皇上包庇咱們王府,又聽說主子住在宮里,這才來這里討要一個說法的。」

淺淺眉眼微蹙,帶了些許不悅,質問說:「裕皇子也在?」

思行微搖了下首,說:「裕皇子倒是不在,但是他派來了人要叫主子過去,所以在宮殿里鬧了起來。」

淺淺漱口凈面了,便讓思行侍候挽了發髻,爾後起身說:「我們去看看。」

思行有些擔憂的勸說:「主子您就不用過去了,嬤嬤已經派人去通知皇上了,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處理了,主子懷了身孕,這吵吵鬧鬧的場面,怕有些不妥。」

思行倒不是怕對方推撞到淺淺,畢竟她們這邊人也不少,發生這種事情的機率也不大,但是就怕對方說話不好聽,惹得淺淺動怒。

「沒事,人家都找上門了,我們哪里有躲的道理!」淺淺了解思行的擔憂與好意,但也不想躲起來,不然的話,別人只當她好欺負。

淺淺挺著大肚走到廳里,就看吵鬧的人突然靜了下來,她一臉不悅的說:「吵,接著吵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要翻了這宮殿。」

裕皇子的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對於淺淺的怒火,也是不在意的,其中一位宮婢有些酸的上前說話。

「世孫妃,我家皇子有請,勞請您跟奴婢走一趟。」

能這樣為了裕皇子和淺淺的人吵起來的,自然都是蜀國人,都是裕皇子帶到宮里來的,他們又怎么會把淺淺放在眼里。

「想見我的話,他自己不會來嗎?是斷了腿還是瞎了眼,所以才不能過來了?」淺淺不喜眼前宮婢說話的態度,因此,也沒有給對方好臉。

畢竟她一個世子妃,和一個宮婢說話,本來就矮了身份,對方還是這副口吻她能和善得了才奇怪。

「你敢詛咒我家皇子!」一個侍衛樣的男子自宮婢身後竄出來,凶神惡煞的面容,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淺淺輕飄飄的抬了眼,冷聲喝斥:「哪里來的狗,都給本世孫妃扔出去。」

裕皇子的人來鬧,不單花好月圓守在淺淺的前面,就連門口的禁軍侍衛也在宮殿里,雙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淺淺這一聲喝斥更是將事情白熱化,禁軍侍衛自然是聽淺淺的話,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淺淺的安危。

因此,都不用猶豫,就對裕皇子的人動起手來了。

裕皇子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要反抗,淺淺卻是冷冷一聲威脅說:「你家皇子只是讓你們來請人,你卻在這里動手,在皇宮內苑動武,又不是裕皇子吩咐的,你說待會兒皇上追究起來了,你們裕皇子會不會為了給皇上一個交待而舍棄你們。」

裕皇子帶來的侍衛不單有武功,就連宮婢也有點身手,但是男女幾人,因為淺淺的話,猶豫了下,就被禁軍侍衛和花好月圓制服了。

淺淺輕嘲的勾了下唇,對著他們說:「現在都給我滾出去,裕皇子想見我的話,就自己過來。」

「你們這樣對我們,裕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被壓走的人蜀國下人,臨走前還不滿的朝淺淺威脅咆哮。

淺淺望著他們的背影,低聲詛咒說:「一群只會叫的狗,說是狗都污辱了狗。」

「就是,大白可愛多了!」圓兒附和。

看著圓兒呆呆的樣子,淺淺再次決定隱瞞大白的屬性。

說來,大白不是在安然居太曬太陽吃肉,就是在韶間樓曬太陽吃肉,整個就是一條懶狗的形象,也不怪時間長了,府里沒人怕它,都只把它當成寵物看待。

特別是如今朵朵走路穩了,沒事就坐在大白的身上,駕駕駕的叫著,也不管大白配不配合,反正她是玩得挺高興的。

「這會兒大白如果在就好了,亮出一口獠牙,肯定把他們嚇得屁股尿流!」好兒柔聲插話。

她可不像圓兒這么呆,一直錯認大白的屬性。

大白表現得再是溫吞,也不能隱藏它的殺傷性,雖說大多數丫鬟都說大白是漂亮的大狗狗,但她看著就不像,不過主子沒說什么,她自然也不會多嘴的去問什么。

淺淺側目想了想說:「清哥哥晚一點來看我的時候,應該會把大白帶過來。」

以前清瀾出門的時候,他就會叮囑大白照顧好她的安全,這次雖然是她出門,但結果都是差不多,清瀾應該也會把大白帶過來。

若是他太忙了,沒看到大白沒想到這事,又是另一說,但對於清瀾的行為,淺淺不說十拿九穩,倒也了解七八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大白就會被帶來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啊!」圓兒歡喜的樣子溢於言表。

淺淺斂了笑容,聲音微沉的問:「派去向皇上通信的人,已經去了多久了?」

宮嬤嬤上前一步,答話說:「他們剛來,奴婢就派了侍衛過去找皇上,沒多時主子就醒了,這宮里位置大,皇上此時應該在前宮議事,一來一返要些時間。」

淺淺看宮嬤嬤解釋得這么清楚,倒打消了她心中的想法。

想來,也應該是她多慮了,皇上若是曉得她這里出了事,肯定會立刻派人過來處理,不會任由著裕皇子胡鬧。

淺淺才這樣想完,沒過一會兒,正由著思行她們侍候用膳的時候,皇上和裕皇子前後街過來了。

看到皇上親自過來了,淺淺倒是挑了挑眉,看樣子皇上倒是挺重視她的安危的,如此一想,心里也痛快了一些。

「皇上,即是已經查出,胤親王的暗衛與王府有勾結,舞陽這件事情,是不是該有定奪了。」裕皇子過來,便狠狠剜了眼淺淺,爾後直接朝著皇上逼問。

皇上沉穩的臉上閃過一抹狐疑。

這皇宮大苑里,裕皇子是怎么清楚這件事情的,他並沒有將事情公開,而肅親王方面也不會傻得四下嚷嚷。

想到宮里可能有裕皇子的人,皇上一張臉黑沉黑沉的,這些人若是不能拔出,這魏國皇宮里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這種情況其實也是很普遍的,就像蜀國和漢國的皇宮里,同樣有魏國派去的奸細。

各國皇上都會這樣做,只是這樣的暗樁,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有用到的機會,但顯然,裕皇子這次情況特殊,倒是用上了暗樁。

其實也正好,一次鏟除了。

能打聽到舞陽公主的事情與邱子衍有關系,只能說明這暗樁的身份不低,且在議事殿附近。

想到這里,皇上的臉猶如踩了大便似的。

「事情並沒有查清楚,裕皇子不用急在一時下定論!」皇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裕皇子,一副並不為此擔憂的樣子。

裕皇子挑挑眼,嘲笑說:「皇上你也別瞞著我了,若不是和肅親王府有關系,皇上怎么會把世孫妃弄到宮里來,更何況如今皇上和肅親王府都在找一個叫邱子衍的人,這人據說可是世孫妃的手下啊!」

皇上挑了下眉,故意問說:「誰和你說的這些?」

裕皇子咄咄逼人的口吻諷刺說:「你以為把本皇子關在宮里,本皇子就什么都不曉得了嗎?今早璟皇子來辭行,若不是他言語間透露出來,本皇子倒被你們瞞得死死的。」

皇上眉眼閃過一抹深思,顯然在考慮裕皇子這話的真假話,不清楚他是真的自璟皇子話里推測出來的,還是自己得的消息。

但不管怎么樣,即是起了懷疑,議事殿的宮侍,自然要好好查一番。

「璟皇子辭行?他們要回漢國了嗎?」

皇上和裕皇子倆人見面了,就唇槍舌劍不停,這會兒淺淺才算插了一句話,問出心中的疑問。

皇上挪開視線,落在淺淺身上,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一早,璟皇子就來向朕辭行,三日後就會離開國都。」

「三日後?」淺淺輕輕蹙眉,看了一邊的裕皇子。

忍不住輕聲嘀咕說:「三日後不正是裕皇子給的十日期限到期的日子嗎?倒是走得及時。」

裕皇子見淺淺這樣說,眉眼也閃過一抹狐疑,但仍然是認死理的說道:「三日後,時期一到,你們若是查不清楚這件事情,又拿不出一個交待來,就別怪本皇子不給你們顏面,到時候本皇子會直接回國,你們別想再用什么法子困著本皇子,或者拖住本皇子。」

淺淺不悅的看了眼裕皇子,覺得這人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這件事情,不論是實質性或者表面性,都顯示另有其人,魏國根本就沒有理由與蜀國為敵,但是裕皇子卻是認了死理。

其實淺淺他們不明白裕皇子所想。

畢竟端木雲搶奪南兒在先,這事也是皇上暗中屬意支持的,在明面上看來,沒人會覺得魏國只是為了讓三國勢力平衡,只覺得魏國是存心與蜀國作對,而且一心擴大本國的勢力。

裕皇子懷疑魏國所圖不軌,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畢竟新仇舊恨,先入為主的觀念,很容易誤導一個人。

而且就是因為太過表面了的原因,漢國方面一句輕飄飄的解釋就帶過去了。

若是他們漢國所為,怎么可能表現得這么明顯,他們又不是傻的。

璟皇子一句閑話,裕皇子就動搖了,因為將心比心,他要使陰謀的時候,也會把自己藏起來,不會把自己推到這么明顯的位置上,讓人捉住話柄。

「裕皇子,此事關乎重大,還望你不要義氣用事,你眼下回國,除了挑起兩國戰爭,也改變不了什么,不如安心的待在魏國,等咱們查清了,也給舞陽公主一個交待,如何?」皇上斂容,壓低了聲音勸說。

裕皇子卻是不領情的反駁,「什么叫本皇子挑起兩國戰爭,別忘了,這場戰爭是你們魏國挑起的,既然你們魏國敢使這種陰招,就要有勇氣承受我們蜀國的報復。」

皇上擰緊了眉,額間青筋跳起,腮幫子咬得緊緊的,顯然一副想掐死裕皇子的樣子。

若裕皇子是他的臣子,只怕早就死了千萬遍了,皇上哪里容得了裕皇子在他面前如此無禮。

「少給本皇子來這一套,十天就十天,一國之君難道說話不算數嗎?或者是這事就是你們干的,你們存心將本皇子軟禁起來,剛才甚至還打了本皇子的人。」

裕皇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目光陰森的望著淺淺。

淺淺毫不畏懼的抬眼對峙,涼聲反駁,「打人?裕皇子可真會誇大其詞,我不過是讓人把他們丟了出去而已,若是裕皇子想追究此事的話,最好還是先問問清楚,他們在我這宮殿里說了什么話,又是什么態度對我,你我立場雖然不同,但我總是一國的世孫妃,容得了你們蜀國的一個奴才在我面前指手劃腳嗎?或者說裕皇子在我國時,有哪個奴才如此對你不敬過?」

淺淺很有把握魏國上下待裕親王都如座上賓,所以才敢如此擲地有聲的反駁一句。

更何況在這種封建制度下,等級森嚴,沒有哪個奴才在沒有自家主子授意的情況下,敢對一個世孫妃這樣大呼小叫,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挑釁。

這事不管是不是裕皇子授意,淺淺這樣直白拿出來質問,他就不可能承認,否則的話,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到時候討公道不成,反過來要道歉了。

裕皇子眯了眯眼,滿目惱怒,咬牙切齒的說:「伶牙俐齒!」

淺淺不怒反笑,洋洋得意的說:「我就當裕皇子在稱贊我。」

裕皇子臉一黑,不欲與淺淺多做糾纏,只沖著皇上再次威脅說:「三日後,若還沒有一個說話,就別怪本皇子翻臉無情了。」

裕皇子像一個炮竹一樣,怒氣沖沖的走了。

皇上低眉沉思,臉上沒有表情的樣子看起來陰陰沉沉的,站在他身邊的淺淺都覺得有股寒意上身,下意識的退開了兩步。

畢竟懷有身孕,別是晚上沒受涼,卻因為皇上釋放的低壓冷氣而凍涼,這就不好了。

「你……有事再派人通知朕!」皇上低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抬眼時,黑瞳就像百年古井一樣,深不可測。

「嗯,多謝皇上!」淺淺輕了聲,裝模作樣的福了下身子,只盼著皇上趕緊離開。

皇上看了眼淺淺,也沒有多留,回身就擺駕離開了清泉宮。

看著皇上走了,淺淺這才大力的呼了兩口氣,並嘀咕說:「真是的,陰陰沉沉的像鬼屋里爬出來似的,一點都不討喜。」

淺淺很不喜歡這種性格陰沉的人,或許是她自己以前不夠陽光的原因,她欣賞的一直都是愛笑單純的人。

如端木雲、元姍、南兒這樣的朋友。

下午的時候,大白來了,只是淺淺沒有想到,會是南宮婉婉帶著它過來的,當即詫異的張著小嘴,瞪著這一人一狼。

南宮婉婉休養多日,頭發雖然仍舊是被布巾包著,但臉上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嘴角也染了笑容。

她看著淺淺呆呆的樣子,在她面前得意的揮了揮小手說:「在想什么,看到我來就傻了眼。」

淺淺輕笑著將目光在南宮婉婉和大白身上來回看了看,問:「你們怎么一起來的?」

「你們?」南宮婉婉看了眼趴在淺淺腳邊用爪子輕輕拍著淺淺小腿,一副討寵的大白,不免嘴角抽了抽。

「我覺得這一人一狼,用你們來形容有點怪怪的感覺。」

淺淺好笑的伸手梳了梳大白後背的毛,並再次問說:「你們怎么一起來的?你去了王府嗎?」

南宮婉婉聳了聳肩說:「嗯!我聽說你住到宮里來了,就跑去王府一探究竟了,然後就想著,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宮里陪你住幾天好了,你男人見我要來,就托我把大白的帶來了,他說他今天可能沒空來宮里看你了,要我給你傳句話,我去王府的時候,他正好要出門。」

淺淺沒有注意清瀾今天不來的事情,畢竟只三天時間了,找到真凶比較重要,看不看她倒是其次。

倒是南宮婉婉的話,讓淺淺嚇了一跳。

「你要來宮里陪我?」

南宮婉婉吊著眼尾,一臉威脅說:「怎么,不樂意嗎?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會使蠱的人,在你身邊也能多給你一重保障。」

南宮婉婉一手指著自個兒的太陽穴點了點,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淺淺看著輕輕笑開,暖聲說:「你能來,我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