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事有轉機(2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2506 字 2023-03-08

「哦,我以為見到親人也許能喚起一些記憶,有類似的先例,不過我怎么忘了你出生在殖民地,對法國更陌生。」

「呵呵,是啊,」絲楠汗顏。

「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奇怪的病例,我覺得你可能永遠也想起不起了,」詹姆斯意有所指,絲楠移開眼睛,連米歇爾都懷疑她,他那么聰明的人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

見到詹姆斯,絲楠哪還有心思住院啊,拉著他就急著要出去,才想起安妮也在這里,剛提安妮的名字,一看詹姆斯的神色,就明白過來,他們已經見過了,還不歡而散,她也不好再多嘴,他們倆是她間接拆散的。而且別的護士說,安妮請假回家了。

要不是詹姆斯攔著絲楠,她恐怕要這么包著腦袋回家給他和小瓊斯蘭做一桌接風洗塵宴了。詹姆斯之前就是去找絲楠的負責醫生,詢問了一番她的傷情。

詹姆斯和小瓊斯蘭都是為絲楠著想的人,叫她好好休息,別再到處亂動,絲楠更是爽快的把自己家鑰匙給詹姆斯,讓他住在自己家。要不是詹姆斯比自己大了近八歲,小瓊斯蘭都懷疑絲楠是不是跟他有過什么。小瓊斯蘭不是多心,而是被絲楠弄得心神不寧膽戰心驚了。

絲楠把兩人送上馬車,猛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連忙叫住他們,「等一下,等一下。」

詹姆斯和小瓊斯蘭看著突然一臉急切憂心的絲楠不明所以,「如果現在有時間,能不能替我去一個地方。」

阿爾薩斯的豪宅。

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少爺房間外的客廳里,鄧格拉斯問小瓊斯蘭,「那位美國醫生真的可以治好昂慕斯嗎?」

小瓊斯蘭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銀行家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眼睛里充滿希望,卻有怕希望破滅後的無望。

「我母親當初也被診斷說沒有挽救的可能,詹姆斯先後動了兩場大手術後,就奇跡般的痊愈了。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期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要堅持。」

鄧格拉斯深深嘆息,「不論如何都要謝謝你,我們現在真的束手無策了,死馬也當活馬醫吧。」

說到底,鄧格拉斯還是不相信詹姆斯的能力,現在的人們普遍對美國人持有一種歧視的態度,認為他們是粗俗的莽夫,不可能擅長像醫術這么精細的活。

小瓊斯蘭也不好再說什么,有些東西得眼見為實。

昂慕斯的房間里,儀器一並排開來,在這個年代,這些東西算是相當先進的了。

詹姆斯正在給昂慕斯抽血,昂慕斯瘦得雙眼凸出來,無神望著針筒里濃濃的紅色,「是絲楠叫你來的吧。」

「她說她朋友病得很嚴重,請求我救救他。」

「哧,」昂慕斯笑起來,那笑容難看的還不如不笑。

詹姆斯眉頭皺了一下,瞧瞧絲楠認識的這些權貴子弟,怎么一個個都是這種自暴自棄充滿負能量的人。

說實話,詹姆斯特別瞧不起這種人,出生就比別人高出一大截,明明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愁苦憤懣,然後把這種情緒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還自以為有個性,從不看看那些比自己悲苦得不知多少倍的人們,為了生存溫飽竭心盡力,依舊對每一天充滿信息,積極向上的活著。

普爾曼就是個中典型,所以詹姆斯特別討厭他。

這下倒好,又來一個。

詹姆斯手使了點暗勁。昂慕斯疼得低喘了一聲,渾身發抖,「滾,」他冷冷的盯著詹姆斯。

「如果不是絲楠,你以為我願意來嗎,」詹姆斯瞥他,「這點痛就受不了了,真沒用。」

一句沒用刺激到昂慕斯,他狠狠的瞪著詹姆斯,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詹姆斯繼續慢條斯理的做事,有說有笑,「年輕人啊,火氣就是大,不成熟,不懂事。」

昂慕斯極力平復呼吸,諷刺的說,「身體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懂這個病沒法治,庸醫,你做樣子給誰看呢,想要錢,待會兒我讓我父親給你開張支票,拿著錢馬上滾。」

詹姆斯的手停下了,「你就是這樣看絲楠的嗎?你覺得她找我來是為了騙你們家的錢?你知不知道她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的病,哪怕自己受傷了還想著你,還求我馬上到你家來。」

昂慕斯沉默了,他對絲楠還懷著一股怨氣,大少爺都有自己的脾氣和底線,他對絲楠那么縱容,迪斐功不可沒,他付出了那么多,反過來要求絲楠,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他心里當然不好受。

過了一會兒他問,「她受傷了?誰傷了她?」昂慕斯不知道那場鬧劇,隨著身體日漸虛弱,他多數都處在睡眠狀態,對外界毫不關心。

「想知道,等你自己病好了親自去問她,」詹姆斯勾起嘴唇,對著昂慕斯的手臂又扎下去一針。

詹姆斯再出來,已是大半夜,整棟房子燈火通明,沒有人睡得著,鄧格拉斯立刻迎上去。

「詹姆斯醫生,我的孩子有救嗎?」

詹姆斯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看了看後面的小瓊斯蘭,醞釀一下說,「只要辦法對,肯定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鄧格拉斯馬上露出喜色,這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啊,為兒子的病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只要能治好他,需要多少錢都可以。」他誤以為詹姆斯的方法是指錢。

「我還得回去慢慢研究一下,畢竟才第一次接觸你的兒子,治療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鄧格拉斯也看出詹姆斯臉上的疲憊,也很不好意思,「我已經叫佣人為你和小瓊斯蘭先生准備房間了。」

「謝謝,我有些醫用器械寄存在他處,還是明早再來吧。」

小瓊斯蘭也不願住在別人家,深更半夜,兩人才乘坐馬車離開,一路上詹姆斯眉頭緊鎖,小瓊斯蘭問他,「是不是有些棘手。」

「不是有些,是太棘手了。這次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詹姆斯深思,他想起自己曾看過的一些醫生書籍,「都是理論上甚至幻想中的,從來沒有先例,真正實施起來恐怕麻煩重重而且驚世駭俗。」

詹姆斯這樣一說,小瓊斯蘭反而好奇起他的方法了。

之後的一周,詹姆斯天天都去的鄧格拉斯家,跟昂慕斯做各類檢查,一呆就是一整天。雖然收了鑰匙,詹姆斯最終沒有住進絲楠的家,絲楠不是小女孩了,進進出出還是不方便,他暫住在小瓊斯蘭的宅子里。

小瓊斯蘭不關心昂慕斯的病情,每天詹姆斯早出晚歸,小瓊斯蘭就派一個侍從跟隨,保證詹姆斯的安全即可。

這天晚上,詹姆斯回來的很早,來到小瓊斯蘭的書房問他,

「你知不知道那位阿爾薩斯少爺有幾個直系親屬?」小瓊斯蘭略訝異,「我以為只有長舌婦才愛討論這些,想不到你也關心這種豪門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