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再有就是什么「錯紗、配色、綜線、絜花」這些經典的織造技術。

畢竟,他還做了一台機器復雜的提花機的模型.....

劉近南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說這樣織出來的布是什么樣兒的?

沈伯謙正說的興起,張口就來:什么只要設計運作得當,所出布匹不僅可以織出花紋,還可以織出折枝、團鳳、棋局、福祿壽喜這些喜慶字樣的圖案。

聽得劉家三口乍舌不已。

在布上織出花紋的技藝,這時候倒不是沒有,之不過都是一些不傳之秘。

但這直接在布上織出圖案?未免太誇張了吧。

劉老爺眼中分明就是不相信。

沈伯謙一眼就發現了,心里十分不服,但面上還是淡淡的,心里卻偷笑起來:還好我有證據。

他說的證據是個一尺寬,二尺長的小掛毯,此刻正安靜的躺在一邊的角落里。

這樣東西跟黃道婆關系倒不大,可技術卻是共通的。

之所以會做這個,沈伯謙也純屬是閑著沒事兒,瞎琢磨的。

他當初弄模型的時候就想,把這套東西整出來,咱也得配點兒出品吧?不然這光有枝干葉子,沒有花也是挺遺憾的。

但用織布機織布?這他搞不來,但他卻想起來有樣兒東西倒是有六七分把握。

那是他支教時候在一個偏遠村落見過的極其原始的家庭作坊式的地毯機。

當時他覺得非常神奇,這可是快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么大的完全依人工的機器。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完全不用電力,全靠兩位老太太一根線一根線編制的地毯。

後來,他出了一萬塊錢買了她們那塊地毯。

雖然錢不算太多,但比其她們原來賣出的價格,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這幅她們花費差不多八個月才完成的寬兩米五、長七米的純手工地毯,那些來收購的只給五千塊錢,除去本錢兩人一共賺三千塊。

沈伯謙之所以買,不但是看她們辛苦,還有一點兒,他當時因為好奇,全程參與了這幅地毯的制作。

甚至最後為了看到地毯完工,他打了十幾個小時的飛的.....也是夠拼。

所以,他無法忍受自己全情投入的一樣東西,居然被賣的如此廉價,所以提前向兩位老太太訂購,還包了她們以後的出品。

也就是因為這個經歷,他對這種家庭用的地毯機還是真是研究頗深。

不但會做,還會用。

主要是,這玩意兒做起來也簡單,勇氣來也不難。

隨便找間采光不錯的房間,作一個掛地毯的架子,木頭的都行。

只要提前設計好圖紙,配好線,隨便一學就會。

那個村子,不少人家都用這種方法織地毯,婦女和不上學的女孩居多,就是男孩子也有做的。

他想到這個後,就弄了一個這種簡易的橫梁式的地毯機,准備織自己唯一會的圖樣——壽。

本來他是想弄長寬一米的方毯。

但剛開始就發現自己太高估金手指的力量了,織地毯顯然不在金手指的范圍之內。

所以他臨時調整方案,折騰了一個月,才弄了個一尺寬、二尺長的小掛毯。

花色也簡單,就一個壽字。

白底紅字,甚至喜慶。

沈伯謙把這東西拿出來之後,劉老爺一把就搶了過去。

翻來覆去的看,果然沒有見到刺綉的痕跡。

最後忍不住問道:這真是織出來的?

沈伯謙十分鄭重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劉伯伯壽誕,我實在不知送什么,就做了這個,算是一點兒心意,還望劉伯伯不要笑話我不務正業才好。」

劉老爺一瞪眼:「誰敢笑話你,我打死他!不過,你說這是你自己做的?」

沈伯謙又是一點頭:「對,這些東西做出來我也不知道怎么樣,就想著試試能不能用。

所以,就在家自己做了這個,不過我這手實在不是織布的手,這么一小塊快把我難為死了。」

「呸呸呸呸呸,你們倆也沒個忌諱,這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可不許胡說。」劉夫人佯裝生氣道。

這塊東西在劉家三口手里傳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劉近南手上,沈伯謙剛才邊說邊寫的幾頁紙也在他那兒。

這絕對是女婿待遇啊,要是錯了我腦袋切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沈伯謙再次腹誹道。

不過,這事情都交代完了,似乎該吃飯了?

果然,劉管家在外面聽著里面安靜下來,出聲問道:「老爺,夫人,這已經快中午了,是不是該擺飯了?」

劉老爺這才醒悟過來,這一說居然說了一上午?

急忙道:「擺擺擺,伯謙,來,我們先去吃飯,這事兒雖然大,可也得從長計議,近南,你也別太著急,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

反正東西在你手里,又跑不了,伯謙,你說是吧?」

沈伯謙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