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外酥里糯,香而不焦,濃而不掛,哪怕變涼也不影響口感,這道菜真是太特別了!

以往品嘗菜餚,博古斯都是淺嘗輒止,嘗上一口便作罷。但現在一片下肚,他竟舍不得放下銀叉,還想再來一份。遺憾的是,兩吊五帝錢只夠評委們一人一片,想多吃也沒有。

身為創始人,他可以不寫評價,只作口頭評論。趁其他評委們一邊贊美一邊埋頭書寫的功夫,博古斯把照片又仔細看了幾遍,思考推敲具體做法。

貴賓席的嘉賓們之前嗅到味道,已在暗自神往。現在見評委們寫評語還不忘誇獎,羨慕他們的口福之余,頓時更加堅定了請蕭可掌勺的念頭。

過得片刻,見眾人已將寫滿點評的紙箋放到一邊,司儀把另一盤菜也端了過來。

這份菜的擺盤比剛才的帝錢乳豬更加精美。只見長長魚面被巧手打成中國結的造型,錯落有致地盛在盤中,像一盞盞燈籠。暗紅透潤的魚子醬灑落盤間,有如煙花碎屑,襯著蕃茄細丁拼成的爆竹,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熱鬧歡樂的節日,給紛露出會心微笑。

最初引來觀眾驚呼及評委側目的,正是蕭可將起鍋晾涼的面條打結這一步驟。能將光滑易斷的長面打成繁復的結穗,蕭可對手指力量的控制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評委們都以為吉祥如意結將會成為中國隊的制勝法寶,但剛才的帝錢乳豬以實力後來居上,霸道蠻橫地收割了他們的好感。現在面對這盤菜餚,他們已沒有之前的新奇激動。

在蕭可介紹完主料之後,他們先低聲交談了一番,認為中國隊憑借上一道菜已足夠入圍十強。如果用正餐來比喻的話,現在這盤就是餐後助興的小甜點,奇特有余,但味道肯定不及主菜。不過單憑造型別致這點,也可以拉高平均分。

交流完意見之後,眾人這才開動。

作為沒有用辛芳配料的涼菜,吉祥如意結幾乎沒什么香味。但叉起精致小巧的結穗,帶著破壞美好事物的小小罪惡感開始品嘗後,眾人再度愕然。

尋常魚面,不管用多么昂貴的魚類,都不可避免地會帶有淀粉味道。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不加面粉的話,魚面根本無法凝固成形。

但面前這份吉祥如意結,嫩滑腴口到無以復加,唇齒間只有純粹的甘美魚香,不帶半分淀粉的滯澀厚重。加上點綴其間的鮮厚魚子醬,兩種同為海鮮、卻又截然不同的味道在舌尖迸撞融合,讓味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余味綿長,回味無窮。讓人享受之余,不禁好奇:蕭可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做到這一步?

不過,轉念想到他的廚藝高妙到能將烤乳豬做出別具一格的口感,改良下魚面的方子自然更是手到擒來。眾人又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再度將盤子一掃而空,評委們贊不絕口之余,紛紛催促司儀快將評論專用的箋頁拿來,准備趁那美妙的口感還殘留在舌間,大書特書。

司儀將對折的箋頁一一放到評委面前,像平常一樣略過了博古斯。但就在他剛准備站回原位時,卻聽這位年邁的長者開口說道:「請給我一份——不,還是兩份吧。」

他沒戴耳麥,聲音很輕。但這句看似平淡的話語落在其他評委耳中,卻讓他們像突然聽到了交響樂團演奏的出埃及記。震撼無比,不少人甚至失手將筆落到了地上。

在人們的印象里,博古斯已足有二十年沒給選手寫過品評感觀,都是口述。而且,即使是口頭評價也基本言簡意賅。哪位選手能多得到一句點評,都會興奮得歡呼甚至流淚。

年輕輕輕的蕭可居然能讓博古斯破例,甚至還要補齊剛才的評價,將來肯定也少不了指點提攜。

想到這位前輩不但在飲食界人脈極廣,平時招待的座上客也都是總統政要、富豪名媛之類的名流,不少評委眼中都露出艷羨之色,但也心服口服。因為清楚內情的他們都知道,能憑實力一舉扭轉劣勢的蕭可,有資格得到博古斯先生的優待。

蕭可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壓根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門道。待評委們寫完品評,打好分數,他和周孚一起向眾人道過謝,便坐到選手席位上等待最終結果。

從全神貫注的工作狀態中抽離出來,兩人不免又想到了日本隊。蕭可悄然離席,打算找達爾西問問處理情況。

從後方的准備區域一直走到最初的休息室,蕭可都沒找到達爾西,倒是在後門那里遇見了韓熙林,正表情嚴肅地和人通電話。

見蕭可過來,韓熙林很快切斷了通話,把他拉進無人的雜物間。

蕭可以為韓熙林有話想對自己說。孰料剛剛關上房門,他便緊緊擁抱住自己。片刻之後,才說道:「對不起。」

聽出他話語里的鄭重,蕭可不禁奇怪地仰起頭來,「為什么要道歉?」

「那個瘋子確實是沖著我來的。」韓熙林解釋道:「比賽開始之後,組委會把那兩兄弟帶到辦公室詢問情況。我自稱是你表哥,堅持要旁聽,他們就讓我進去了。聽完問話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御村凜以前見過我兩次,還悄悄關注了我寫點評的主頁。因為我沒認出他,加上評價他家餐廳時語氣冷淡,他一直為此耿耿於懷。」

回想起御村凜之前沖著韓熙林大聲叫嚷的情形,蕭可不禁猜測道:「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你寫給我的評論?怪不得亞太賽時還沖我甩臉。忽略自己的人更看重戰勝過自己的人,換成我也會不高興。不過,他的反應也太激烈了,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你猜對了。現在他哥哥抓住御村凜的心理問題大做文章。聲稱他因為壓力過大出現了心理疾病,又因為我的冷漠態度受到刺激,才會不堪重荷做出這種事來。那人還說,請我們和組委會看在御村凜是個病人的份上,不要計較。」

蕭可不悅道:「這也太無恥了。」

「沒錯,我當場就告訴他,絕對不接受這個理由。那家伙改口說,會立即帶御村凜去做心理鑒定,把結果給我。」

雖然蕭可覺得御村凜的腦袋絕對有問題,但聽到這里還是生氣,「聽這口氣,哪怕醫生說沒事,他們也會弄一份病歷出來。」

「就是這樣。」韓熙林嘲諷地說道,「這御村空不簡單。我剛剛打聽過,他們在中國輸給你之後,是他買通了周孚店里的員工,偷錄了那份錄像。不過,他們妄想以生病為借口逃避懲罰,那也無所謂。我們同樣可以反過來質問,為什么他們要讓一個病人來參加比賽,而且還像從犯一樣偷買錄像。屆時,受到譴責的不僅僅只有御村凜,還將包括整個御村家族。我記得范先生說他們家的餐廳在日本名氣不小,我倒要看看,等這樁丑聞曝光,還有誰願意光顧。」

這辦法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曾因小人污蔑體會過聲名掃地滋味的蕭可點了點頭,說道:「等組委會找我時,我會把御村空找人偷拍的事告訴他們。餐飲這行做的是回頭客,口碑一倒,離關張也就不遠了。」

弄明白原委,又有了應對之法,蕭可心情慢慢好了起來。

這時,只聽韓熙林說道:「剛剛點評時我去了觀眾席,評委們對你的菜非常滿意。我想最終評比時,你們應該能取得不錯的名次。」

說到這個,蕭可故意板起臉,「說白了都是你惹來的禍害弄得我們手忙腳亂,差點搞砸了比賽。說吧,你要怎么賠我。」

聽他口吻異常嚴肅,韓熙林心中一慌。剛想道歉,卻在低頭的瞬間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蕭可是在開玩笑。

見他並未生氣,韓熙林松了一口氣,笑道:「把我整個人賠給你怎么樣?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然後繼續招蜂引蝶嗎?」蕭可伸手搓揉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擠出各種古怪表情,嘴里抱怨道:「長這么好看干什么。如果你長了張群眾演員臉,那變.態肯定不會對你念念不忘。」

握住他的手,輕吻著他的掌心,韓熙林說道:「冤枉,我已經吸引到最喜歡的那位小王爺了,這輩子都不會改變。蕭王爺,今晚有空嗎?」

蕭可想了想日程安排,說道:「比賽結束後是記者自由采訪時間,我可以偷偷溜走,明天才是不能缺席的交流宴會。你有事么?」

「帶你去個地方。」韓熙林在他唇角連吻幾下,把一張寫有地址的法文紙條遞在他手里,強調道:「別被記者拐走了,一定要准時出來。」

蕭可以為韓熙林是想帶自己到當地的名勝游賞夜景,便不再有疑問,「我知道了。」

享受了片刻二人時光,蕭可這才回席,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老周。

得知錄像果然是自己同事泄露出去的,周孚十分氣憤,當即說回去後一定要狠狠教訓那見錢眼開的小人。然後又說道:「御村家未免想得太美了,居然想找這種借口脫身。不知組委會要怎么處理,反正等回去了我馬上發動輿論戰,搞死他們!」

說話間,格間里陸續又有參賽隊伍走出,將精心烹調的菜餚交給評委品嘗點評。料理形形色.色,全球各國的飲□□粹匯聚一堂,看得人眼花繚亂。

周孚出神地看了片刻,忽然說道:「我現在突然有點感謝小日本了。這種大場合的突發狀況我都能應付過來,以後還怕什么?我覺得有了這次歷練,今天能不能拿到好名次其實都不重要了。當然,多虧了有你在,否則我早就緊張死了,哪兒還能談什么應對。小蕭啊,你比我小了將近兩輪,養氣功夫卻這么好,都快趕上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了,到底是怎么練的?」

蕭可想了想,說道:「可能因為我本職是演員。」

「對對,差點忘了,你是影帝。演戲成影帝,做飯成大廚。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普通人還要不要混了。」

不知不覺間,評委們已經給所有參賽選手打過了分,接下來是最受矚目的頒獎環節。不但之前偷溜的觀眾們紛紛回席坐好,媒體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把鏡頭對准了主台。

面對不斷閃爍的鎂光燈,和其他國家的廚師們並排站好的蕭可原本平靜的心緒也忍不住多了幾分激動,猜測今晚誰將是最大贏家。

雖然之前周孚說名次不重要,但當司儀開始由末至前,依次宣布排行前十的優秀隊伍時,兩人仍舊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期待自己也能躋身其中。

但令他們失望的是,司儀手中的卡片一張張減少,從第十名一直頒布到第二名,卻始終沒有提到中國隊。

看來這屆是沒戲了,好在規定沒說失敗者不能再次參加。蕭可和周孚相互鼓勵著對視一眼,准備下屆再戰。

這時,司儀將僅剩的卡片握在手中,笑吟吟地看著台下滿面期待的觀眾,以及旁邊蓄勢待發的媒體,故意吊人胃口地說道:「本屆的冠軍會是誰呢?我也非常好奇。現在,就請博古斯先生為我們公布答案!」

聽到這個名字,觀眾們不禁都愣住了:往年宣布冠軍都是司儀的事,博古斯只負責頒獎,怎么今年卻破了例?莫非這位冠軍做出的菜餚特別出彩,讓這位眼高於頂的老前輩另眼相看?

想到這里,他們不禁愈發好奇。一時間,偌大的展館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位被博古斯眷顧的傳奇人物是誰。

年歲甚高,步伐卻依舊矯健有力的博古斯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與卡片,卻沒有立即宣布冠軍,而是緩聲說道:「比賽從上午進行到現在,想必有些來賓已經知道,這次賽事中發生了一樁讓人遺憾而驚訝的意外。中國隊做為受害者,無論應對風度還是參賽表現,都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媒體們開始交頭接耳,許多尚不知情的觀眾則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待議論聲變低,博古斯才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特別提起這件事,是想強調並非出於同情才給予中國隊這份榮耀。我們全體評委選擇蕭先生與周先生的原因只有一個:美味!絕頂美味!超乎想像的新奇美味!」

隨著博古斯驟然變得熱烈的話語,掌聲如潮,從評委一直蔓延到觀眾席,最終挾風裹浪回涌而來,把驚喜交加的蕭可和周孚徹底淹沒,砸得暈頭轉向。

兩人甚至不記得是怎么走到高台,又怎么接過象征榮譽的小金人、戴上獎章的。

待回過神來,蕭可只聽博古斯說道:「很遺憾沒能嘗到你的千層酥魚。離開里昂之前,能不能請你到我家做客,讓我嘗一嘗你原本預定的兩道菜?」

司儀還沒來得及翻譯,其他選手群里便發出了又驚又羨的聲音。能讓前輩的親筆評論以及親自宣布名次,甚至被邀請到家中做客,蕭可的好運實在讓人嫉妒。換做他們,一定會馬上答應,當天就向前輩討教。

就連博古斯本人,也認為蕭可會在今晚過來,兀自打算推掉與幾位老友原本說好的聚會。

但蕭可的回答卻是出人意表。想到韓熙林的邀約,他說道:「博古斯先生,多謝您的邀請。請問後天您有空嗎?」

博古斯愣了一下,意外地看著這位俊美的東方青年,覺得他耿直得有趣,不禁笑了一笑,說道:「當然。」

「那我屆時登門拜訪,可以么?」

「沒問題。」

訂好時間,又應酬完前來恭賀的選手,周孚總算逮到機會數落蕭可,「那可是西方飲食界的大佬,泰山北斗級的人物,為什么你不今晚就去?」

「今晚不行,我還有事。」說著,見工作人員向記者席走去,似乎有放行的趨勢,蕭可猜是采訪時間到了,立即把小金人和獎牌往周孚手里一塞,說道:「接下來的自由采訪就拜托你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喂喂——站住,我說你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喂!」

蕭可對身後的叫聲充耳不聞。火速回到休息室,摘下廚師帽正想換衣服,卻發現早上的毛衣加風衣,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那套特別訂制的燕尾晚禮服。

韓熙林又在耍什么花樣?

蕭可挑了挑眉,不知為何,心中居然沒由來地多了幾分忐忑。換好禮服,猶豫一下,他破天荒地站在鏡子前仔細檢查了儀容,理了理被帽子壓亂的頭發,確認沒有問題,這才離開。

從後門離開展館,他把紙條交給出租車司機,比了個前往的手勢。本來想問一問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卻因為不會外語,只得作罷。

汽車駛過清澈的長河,轉上蔥郁山坡。停下之後,蕭可仰頭看著面前宏偉肅穆的教堂,若有所思。

穿過夕陽在彩色玻璃上折射出的剔透流光,蕭可一步步走上台階。

偌大的教堂建築群一眼看不到頭,卻沒有管理人員,安靜得萬物俱籟。

走到虛掩的大門前,蕭可猶豫一下,推門而入。

像是誤入了華美的夢境。當門再度合攏的瞬間,原本漆黑的殿堂突然華燈齊放,滿室鮮花馨香入懷。鄧一博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笑嘻嘻地對他說道:「恭喜你啊,剛剛得了冠軍的新郎官。我是你的伴郎。」

隨即,聖台旁的陳尚行指了指身旁的手風琴,接道:「我和小尹給你們奏婚禮進行曲。幾年沒碰樂器了,有點生疏。看在我從訓練場特地請假趕來的份上,新郎官不要太計較啊。」

蕭可還沒來得及接話,便見尹覺意用大提琴弓弦頂了他一下,「有你這么邀功的嗎?」

見他們都穿著同款的深色西服,顯然並非臨時起意,蕭可隱隱猜到了什么,「你們……是韓熙林讓你們來的?」

「是啊。」坐在木椅上的金蘭指了指身邊的於小岳,又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我們找了神父,說想過把教堂婚禮的癮。趁城里的媒體現在都聚集在賽場,包下了這處聖母教堂。嘿嘿,過了今晚,你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已婚人士了。雖然沒有法律效力,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有主了。」

這時,同樣一身禮服,格外高大俊朗的韓熙林從側門走了出來,向蕭可微笑道:「還滿意嗎?」

「……」蕭可用力眨眼,忍住流淚的沖動,「再有個新娘就更滿意了。」

「好好,我來當新娘。」韓熙林寵溺地一笑,向跟在身後的兩位老爹、鄧再榮和另一位朋友交待了幾句。

鄧再榮身邊有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看上去斯文溫雅的男子。聽罷韓熙林的話,他走到聖台後站定。緊接著,蕭輝光也帶著蕭可走到預先說定的位置。

站在甬道旁,蕭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仍舊站在門口的韓熙林,對方也同樣回視於他。四目相對之際,花香似乎變得越發濃烈甜蜜。

隨著優美舒緩的旋律,韓熙林在韓父的陪伴下緩緩向蕭可走去,腳步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溫馨。

當韓熙林停在面前,蕭可和笑容滿面的父親擁抱了一下,隨即挽住他的胳膊,雙雙走上禮台。

權充神父的男子含笑注視著這對新人,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羨慕,「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再回答。韓先生,你願意與蕭先生結婚嗎?不論順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顧他愛護他,都對他不離不棄」

韓熙林毫不猶豫地答道:「我願意。」

男子又看向蕭可,剛要詢問,卻聽蕭可低呼道:「糟糕,我沒有戒指!」

韓熙林說:「我帶了。」

「快給我。」蕭可記得,戒指應該由新郎先為新娘戴上。

剛才還百依百順的韓熙林,此時卻斷然拒絕道:「不行。」

「為什么?」

「因為該由我來套牢你。」

見蕭可還想抗議,韓熙林索性拉過他的手,取出戒指抵在他的指尖,同時催促道:「快說我願意。」

見他又像告白時那樣玩強迫,蕭可深感無奈。

身後的燭光跳躍不休,將韓熙林指間的鉑金圈戒照得浮光剔透。蕭可忽然注意到,這枚戒指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