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5垂憐,侍寢一夜(2 / 2)

她不會多問他們之間談了什么,就算知道了,如今的許恆弋是什么條件也不會答應她的,堵住心中的苦澀,心里的默默地祈禱長卿沒有事。

然而,更讓她想不到的便是,在今晚,她所面臨的事情。

夜晚,營帳外燈火通明,按照每隔五日,便有送女人的使官帶著面容嬌好又是清館的女子送往許恆弋的帳中。

夕顏在營帳便聽到了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嬌嫩的聲音,她奇怪在這軍中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女人?

撩開簾帳,便看到一個矮小的使館恭敬的對信耶道:「今日這批女子都是外地來的美人,按照王爺的所畫的畫像,我便將這些長相,氣質都具備的女子帶來,希望今晚王爺的選擇會滿意。」

夕顏意外的出現已經打亂了許恆弋所有的算盤,也沒有吩咐他,讓這個使館以後別再送女人來了,畢竟王爺已經回來。

然而,不知是王爺忘記了,還是刻意的,今晚依舊如以前一樣,送來了美女。

「王爺沒有告訴你們以後不用送往這些女人了嗎?」信耶反問,他們此刻站著的土地,後面可是夕顏的營帳,徒然間,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使官疑惑的瞧著他道:「下官沒有聽王爺說過,按理來說,若王爺不要女人了,應該會第一個通知你啊?信耶將軍,你今天怎么了?」

信耶沉默了一聲,感覺有個目光看向這里,他順著感覺,便看到,在微弱的燭光下,夕顏單薄的身影正看著他。

感覺被人當頭一棒,想要告訴這個使官今天就暫且將女人送回去,沒有想到那些女人卻異常興奮的私語著,使官帶著這些女人,便順著許恆弋的營帳中走去。

涼風吹過,夕顏的眼中突然有些熾熱的疼,那些女子面容嬌好,身材婀娜,有些甚至秀麗端庄,信耶走向她,試圖的解釋什么。

夕顏垂下眼瞼,唇色蒼白,聲音里卻夾帶著些許的顫抖:「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要你的解釋。」

信耶一陣啞然,看著她眼中的傷心,他提議道:「王妃是王爺的妻子,有權利將他們請走。」

夕顏自朝一笑,如今的她,在許恆弋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她不想做無謂的掙扎。

見她要回營帳中,信耶一急,抓住了夕顏的袖子,輕聲道:「王爺一直愛著王妃的,如果王妃心里有他的話,一定不能容忍吧?」

試圖的從她眼中找些什么,夕顏的眸色忽閃的看著他,有些哽咽道:「那你相信我嗎?即使我人在懷若,我從沒有背叛過他……」

信耶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眼越發明亮,他信任她,她再次低聲道:「那么……那兩個孩子……你相信……」

「王妃在屬下的心中是最純潔的女人,我相信,也相信你心里的苦。」

一滴淚滑入眼角,唇角浮起欣慰的笑:「謝謝你相信我。」

她沒有想到,最先理解她的人居然是許恆弋身邊的信耶。

然而,他們兩人又何曾知道,曾經揚州西湖的萍水相逢,信耶年幼時自殺的一幕,她在橋上摔他巴掌,還贈了手絹的幼年往事。

她不知,他是那個男扮女裝尋死的男孩子。

而他也不知,她便是那個嘴角伶俐,氣勢逼人的富貴千金。

有些東西,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冥冥之中早已經安排好了,他對她的信任,也許便是出於心里的那份不知明的悸動吧……

「所以,王妃,做你自己喜歡,做你自己認定的事情,才不會後悔。若你心中不舒服,你現在可以去,我相信以王妃的聰慧,那些女人,算不上什么……」

她深深吸一口沁涼清冽的晚間空氣,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勵般,走了幾步,她停頓了幾下,又再次朝著前方走去。

許恆弋的帳中,傳來了些許的嬉笑聲,她聽著,心里有些退縮了,她不敢看里面的旖旎春色,她有什么權利去阻止呢……?

想到這,她趔趄地後退了一步,心灰意冷,她無法上前,算了吧,她不想去自取其辱,變得那樣的狼狽。

愁容滿面,她正要轉身,卻見許恆弋身影立在了她的面前,深深地看著她。

他披散著長發,眼中還有從帳內帶出的疏狂的味道,唇角微微揚起。「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夕顏悲哀一聲,下一秒已被他圈住,他狂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鬢邊,還夾帶著那醉薰的酒香。她僵硬著,卻見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曖昧幾許道:「莫非,今晚你想要和本王共度**?」

他感受到他呼吸里急促的味道,帶著幾許的迫不及待,隱射在他眼中的**。

夕顏踉蹌地後退一步,背抵在了一棵龐大的樹下,微熱的酒氣。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項上,她戰栗著將手伸向後面的樹,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住他的壓迫,然而她卻掰過她的臉,霸道地讓她看著他。

陰風瑟瑟吹來,他的身子背對著光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眼中有一抹淺笑:「莫非你還留戀著本王昨日的味道?」

夕顏的腦子霎時空白,他是在刻意的羞辱她,然而,還在她沒反應過來之時,便攫取了她的丁香,她的柔軟依舊如昨日一樣,讓他恨不得將她吞噬在骨子里。

他迷醉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緊閉的唇張開,下顎吃痛,她驚呼一聲,他的舌已經靈巧的侵入。

那些女人從營帳中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眾人長大嘴巴,嬌嘖道:「王爺……你好偏心啊……原來這外面還藏著個美人呢……」

許恆弋唇角的弧度越發的邪惡,他定睛的看著她,輕語道:「這下可怎么辦呢?那么多女人……」

盈盈而來一位女子,柳腰細眉,甚是挑釁的看著夕顏:「這位姐姐,來營帳就要有營帳的規矩,你總不能一個人私吞王爺一人把?」

其余女人紛紛用惱怒的眼光看著她,那些女人並不知道她是他的王妃,而他似乎也沒有想要解釋,就任由他們將自己誤認為是風塵女子,簡直太可惡了!!

她的眼神徒然間有些銳利,看向許恆弋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挑釁,原來他就是要看著她出丑,看著她被侮辱。

她來這里干什么,簡直就是自作孽啊。她推開他,走到眾女人面前,輕聲淺笑:「聽到妹妹們這些抱怨,姐姐實在不好意思了,妹妹們若是喜歡,姐姐就讓著妹妹們好了,這就告退。」

邁起腳步就准備離開,見她如此,羞辱失敗,他心中一怒,抓住她的皓腕就往前拽,夕顏驚叫出身,整個身子險些的跌落在地。

他笑道:「這女人實在太有個性,本王今日就選擇她侍寢了,你們退下吧。」

女子們呆滯半晌,紛紛撅嘴,這好事怎么就輪到了這個瘦不拉幾,面色無光,雖然有幾分姿色,卻毫不溫柔的女人手里呢?

夾帶著這種不滿和情緒,女人們扭著細腰,傲慢的便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許恆弋的手便一松,夕顏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她吃痛的捂著傷口,許恆弋沒有理會她的輕呼聲,冰冷地不屑瞧她一眼:「嵇夕顏,這不會結束的,你曾經帶給我的傷害,我會一倍一倍的還給你。」

夕顏的手緊緊地抓住泥土,心中的疼痛早已經甚過了身體的痛楚,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扶起,信耶的眸色漆黑,卻亮如月光。

將他的手拿開,信耶心中一急,他道:「王妃,等屬下去給你拿葯,留下傷疤就不好了。」

她低眉著頭,發絲有些微亂,她掩飾自己眼中的淚水,蹣跚得向前走,信耶目送她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從懷若里傳來了消息,八皇子風宇忻已經死了。

他現在要去的便是向王爺稟告這件事情,嘆了一口氣,「王妃,但願你能夠承受住……」

畢竟這些苦,王爺曾經承受過無數次……

營帳內還能聞到一股女子帶來的香味,信耶微微蹙眉,但依舊稟告:「王爺,據屬下探報,懷若國主被其曾是大皇子的西部落首領風世湛劫持,八皇子風宇忻死亡,風世湛似乎在密謀著和許問天做交易。」

許恆弋眉梢一動,他冷笑一聲,愜意的躺在軟榻上,輕勾唇角:「無礙,眼下情況,我們沒有必要插手,抓住蕭宏然,殺了他,滅其黨羽,要不留下痕跡。」

「至於懷若如何,本王不管,原先的計劃只是破壞許問天的陰謀罷了,我不想在登帝之時,被雲國落入口實,說我居然落井下石,明日還是按時起程。」

信耶領命,正要告退,卻見許恆弋的手指輕叩桌面,略微沉吟一聲:「那……那兩個孩子呢……」

信耶的眼豁然得看向他,卻見他面無表情,信耶沒有想到許恆弋會問這樣的問題,半晌才會過神來。

「男孩在風銀君手中,可是女孩不知所蹤了……」

叩擊的手指頓然停住,他眸色黑暗,幾秒後恢復一貫的冷淡,吩咐他下去,思緒著孩子為什么會丟……

懷若國的深山里,有兩個身影在山中不停地走動著,前方的一個少年身後背著一個籃子,而另一個少年氣喘吁吁地呼叫著他:「我說蘇林麒,你走這么快干什么?天都這么黑了,這荒山野嶺的,我好害怕啊。」

蘇林麒停下腳步,一雙幽深的眼眸沉默的看著他,然而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跟著我來懷若,你為什么還要來?我已經和你娘親說了,我以後不會回去了。」

那少年擦了一臉的汗水,扶著山中的老樹說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瘋了?你把這孩子帶在身上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前天那場景多危險?要是被發現,咱們的腦袋就『咔嚓』一聲沒了。」少年誇張的做了個自殺的手勢,蘇林麒氣憤地向他扔了一個石頭過去,不忘記警告道:「狗兒,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廢話一句,我便撕爛你的嘴。」

那個叫狗兒的少年,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不敢再說任何一句話,只能砸吧著嘴跟在他的後面。

原來,這兩人便是天朝北境,曾經瘟疫橫行的廟宇村的人。那個叫狗兒的少年便是夕顏第一次救活的廟宇村農民,二狗的兒子。

蘇林麒當日割下林遙一寸頭發,在將近一年後。蘇林麒准備離開二狗家獨自生活,他從小無父無母,是二狗一家養活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他覺得自己可以自食其力,不再寄托於他們,況且,他們一家生活本身拮據,也不想增加他們的負擔。

臨走時,他什么也沒有帶,然而,二狗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終究忍不住告訴他,他的身世,「你知道你為什么叫蘇林麒嗎?」

他搖頭,很早,在他有意識開始,他就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父親要叫他蘇林麒,卻叫他的弟弟狗兒,蘇林麒是個很高雅的名字,而狗兒這名字卻俗不可耐,但他卻寧願父親親切的叫他林兒。等到他6歲時,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父親親身的,他的性子本來就比較淡漠,既然這養父不說,他也不會問。

一直到河南北境發生瘟疫之後,天朝許王妃救了二狗的命,他對這善良女子多了幾分敬仰。

許王妃身邊的侍女林遙,他不知道那天為何見她那樣的眼神後,會用匕首將她的長發割斷,那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回去後,他總想不明白,或許,那是潛意識的作用吧。

「你是西柄村一個隱姓埋名的武林世家蘇氏的兒子,那一年,容王闖進了西柄村,殺死了村里的所有人,你娘親臨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了你。」二狗從兜里拿出一縷長發,長發上綁著一根細小的紅繩。「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你娘親死前給我的,我沒有看到你爹,也許他沒有死,可是孩子,你那時才多大,我一個農民救回了你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怎么可能去查探你爹的下落呢?你的名字我也是在這根細繩中知道的。」

蘇林麒奇怪的看了一眼這繩子,沒什么奇特之處,然而,當他用手一戳,那細繩居然微微地展開了一點,三個小巧的字映入了他的眼睛里,那時,他的眼淚落了下來。

「娘……」

「是誰殺死了她?是誰?」

「是容王。但如今這天朝已經不安分了,孩子,容王已經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了,所以還是安分的生活吧。」

他果斷地拒絕了他,即便他說也許他的親爹已經死了,但是他一定要去尋找,容王是被許王爺殺死的,那么去找他能否找到線索?

他當即心中狂喜,知道許王爺會在如今在懷若,便立馬趕來,卻沒想到狗兒這不要命的人居然跟他來。

就在前天晚上,他們躲躲閃閃,便發現了好多的士兵,兩人躲在風世湛山洞的一個隱蔽的角落,他震驚地看到一個女子抱著孩子躲在了雜草中,後面隱約的有跟隨的聲音。

狗兒大驚小怪,他硬是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他認得她,她是曾經救過河南人民的許王妃,他奇怪她人怎么會在懷若?

可這不容他多想,已經有人闖進來了,他與狗兒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大可能打過那些人,便想靜觀其變,卻沒有想到那個長的儒雅的男人看見了許王妃居然放過了她。

很顯然,他似乎是來抓她的。

緊接著是兩個士兵將她拉了出去,他想要出去救她,可是若出去了,那么王妃的孩子不就有危險了,這下糟糕了。

等他們走後,便將孩子抱走了,如今他和狗兒在這山中,為的就是盡快找到王妃。

借著隱約的火光,蘇林麒視線眺望,那個營帳似乎就是王妃駐扎的地方,狗兒一看燈火,面露喜色。

「蘇林麒,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下面?」

他點了點頭,這孩子就算是她幫助廟宇村人的一點心意吧。這時,籃子突然搖晃了一下,雲兮睜開眼看著這漆黑又微弱的光,難以抑制恐懼的哭了起來,蘇林麒有些慌亂地放下籃子,立馬抱住她,狗兒湊近這孩子。

『哇哇……嗚……嗚……」雲兮的聲音在山中響著,蘇林麒心里一陣著急,這山說高不高,說矮不矮,若是讓那些人聽到了豈不完蛋了?當即伸手就要捂住雲兮的嘴。

夕顏蜷縮在營帳中,月光殘燭,影影綽綽,雲兮的聲音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里,她心中酸痛,冷汗津津,虛弱地似乎在下一秒呼吸就要停止了。

雲兮睜開那雙圓溜溜的大眼哀傷的看著她,她伸手不見五指,她試圖的想要抓住她,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雲兮……雲兮……娘親在這里……娘親不應該丟下你的……雲兮……」

她呼喚著,有人抓住了她的手,「主子,你醒醒,主子。」

「雲兮……娘不該丟下你的……不該丟下你的……你別哭啊。」

她掙扎著,仿佛進入了一段非常長的噩夢,她的心似乎猛地被撞的四分五裂。

「主子,主子,醒醒。」

她豁然地睜開眼,林遙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她虛弱地從床榻中掙扎起來,唇角蒼白如紙。

林遙用水准備擦拭她的額頭,觸碰到她的眼睛,震驚地無法言語,此刻夕顏已經滿臉淚水,還沒等她回過神來。

夕顏便整個人從床榻上下來。「遙兒,我聽到雲兮在叫我。,她哭了。」

她赤著腳丫欲要沖出去,林遙抓住了她的手腕。「主子,你只是做噩夢了。」

林遙不明所以,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有弄清,夕顏一掙脫開她便往聲源的地方跑去,頓聲聽去。

她面露欣喜,是雲兮的哭聲,雲兮還在。提起裙擺便往山中跑去。

「主子,你停下來啊,主子……」林遙不斷地叫喚著她,情急之下,她看到另一個侍女正朝著另一營帳走去,便大聲道:「你們趕緊去找王爺,快點。」

侍女看清林遙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便急沖沖地朝許恆弋的帳中跑去。

「蘇林麒,你瘋了啊,你怎么能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巴,這樣她哭的更厲害了,而且這孩子氣息微弱,你想把她憋死啊。」

情急之下,狗兒奪過他手中的雲兮,瞧見雲兮一張粉嫩的臉哭的稀里嘩啦的,只能輕輕地抱著,試著哄她,「好寶寶,別哭了哦,哥哥帶你去找吃的……千萬別哭了。」

雲兮依舊哭著,蘇林麒當即有些氣憤,「你這方法一點都不管用,你瞧瞧她哭的更厲害了。」

「蘇林麒,你別說話那么大聲,這山中野獸很多,小心把人引來了怎么辦?」

狗兒有些責備,這孩子怎么那么難哄啊。於是就開始試著唱歌,輕輕地哼著:「我家住在小山溝,有一天家里出現了一個睡美人…………」

他輕輕地哼著,這時,雲兮的哭聲漸漸地消失了,還帶著淚痕的臉奇跡般的『咯咯』笑了一下,『咦』她居然笑了。

狗兒心下一松,面露欣喜,蘇林麒湊過去一看,果然雲兮停止了哭聲,一雙小手還不斷地揮舞著,好像要抓住狗兒的臉。

蘇林麒如釋重負,他好奇的看了狗兒一眼,沒想到這有點傻氣的狗兒居然還有這樣作用的一天,他略微咳嗽一聲,問道:「你這么幼稚的歌是從哪里學來的?」

「這可是我娘小時候天天哄我睡的歌,我小時候到現在都一直記得呢,哼。」狗兒略帶驕傲的瞧了他一眼,蘇林麒也沒再說什么。

哭聲頓然停止,夕顏迷惘的看著漆黑的山中,徒然感覺心里一陣發涼,她的眼中閃出一絲的絕望和恐懼,這些恐懼不斷地攥取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她的腳已經被路上尖銳的石頭刺傷了。

前方是灌木,她突然迷惘,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是她自出生以來做的最為狠毒的一件事情,也許正如許恆弋所說。在懷若,養尊處優的日子讓她學會了害怕,學會了逃避,甚至學會了狠毒。

為了長卿,她平生第一次失去了冷靜的決策。前後顧慮著,怕這怕那,最後反而讓自己寢食難安,她的心墜入冰窖,冷卻的無法言語。

不行!

她聽到了雲兮的聲音,她一定在上面,她一定要找到她!

爬上那山中,緊緊地抓住樹藤,林遙嚇得幾乎尖叫出聲。

「主子,快下來啊,快下來啊。」

林遙的心臟都要快跳出來了,她何曾看到主子這么不冷靜過?雲兮抓住蔓藤吃力的爬上去,「雲兮——雲兮——」

空曠的山中傳來陣陣細微地女子的聲音,狗兒側著耳朵,奇怪的嘀咕道:「我怎么感覺有女人在呼叫啊?」

蘇林麒側著耳朵似乎也聽到了,沉吟道:「我們趕緊下去,別被人找到了,這孩子很重要,不能讓別人奪走,知道嗎?」

她爬上山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中,她的唇角在顫抖,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任由寒冷的風吹入,一股溫熱的液體不斷地從眼角溢出,她痛苦地毫無目的的跑著,希望離雲兮能夠更近一些。「娘知道錯了……告訴娘……你在哪里……」

林遙吃力地爬上去追趕,奈何因為自己身子矮小,整個人不小心摔入灌木中,她尖叫地捂住手臂,任由夕顏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

這時,一個身影籠罩在她的上頭,觸及的是許恆弋冰冷的眼神,她聲音微略地顫抖道:「王妃已經沖進山中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在試圖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