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8馴馬,歸來相聚(1 / 2)

這些實在無非探究,命運就是這樣子,原本每個人已經脫離了軌道,按照各自的平行線行駛著,而某天,這條軌道出現了誤差,硬是將所有的一切纏繞在一起。

許邱涳無異就是當世高人,他的高明之處不是被敬佩著他有『未知』的能力,而是他掌握了全局,將所有人的命運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給他來個大逆轉。

大概從雲兮開始接觸這個同大生開始,他就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一切吧?教雲兮『帝王術』,治好夕顏臉上的傷疤,六年對他們母女的呵護,科舉考試的進行,默認雲兮出山的借口,明明知道同大生在等待著他,卻故意和風銀君聊戰爭之事導致同大生無奈去找夕顏。

告知真相,間接的逼迫著夕顏出山,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都是在邱涳的掌握之中嗎?

……

在月華樓上。

許邱涳仰頭在屋檐下喝了幾口的酒水,躺在酒樓的屋檐上,眼角笑道:「恆兒,七年前,我讓你當上帝王享受孤獨的快樂,讓你承受六年的孤寂之苦,不知你領悟到真諦了沒有?六年後,老夫又不知不覺的因為孩子給你機會,你又能抓得住嗎?倘若你能悟出八苦之中的道理,或許還不算是悲劇吧。」

許邱涳眼中又有些苦澀,不禁地嘆道:「小馥,難道帝王家之人真的如你所說的得不到幸福,擺脫不了宿命嗎?都說九十知天命,我已經百年不惑,我倒要看看,這人生我擺出的最後一局到底是輸是贏!」

…………

富路從宮中回來之時,便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府中,便急切地問昨日來府中的無氏茗女子在何處?

管家不知道原因,見他眼中閃著急切,只能說道:「是無氏茗姑娘嗎?她剛剛和夫人拜別,離開已經有幾刻鍾了。」

富路當下心急,立馬叫道:「趕緊給我牽出一匹上等的馬。」

管家見他眼中那抹尤為真切的急,立馬讓人牽出了一匹,富路跳上馬之後,揚起長鞭便已經消失不見了,墨林剛還從屋子里出來,見他回來之後又離去,便問管家:「少爺又要去哪里?」

望著富路離去的背影,管家也摸不著頭腦,只是道:「少夫人,少爺好像認識那個無氏茗姑娘……」

夕顏走到了集市中,富路不斷地追趕著,想到自己六年來幾乎都不曾出過山,現在集市改變了不少,不知道永和巷中的那個買馬的地方還在不在。

如今,她需要一匹上等的馬才好方便行事,現在富路已經求不得了,如今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想想心下悲涼,先生故意為之,就是要她倘然的面對現實,然,如今不知何時是個頭,自己到底該怎么辦呢?

到了永和巷中,便有人待她進了養馬處,她細心地看著每一匹馬,准備挑一匹回去。

「主子,大主子的兵隊里到處都是馬,您為何偏偏要來這里買呢?」

狗兒見燕楚走進了永巷中,有人見這少爺衣著華麗,是個貴族便殷勤地為他指路,燕楚狠狠地撇了一眼狗兒然後聲音凌厲道:「你真的是越來越會嘀咕了,我現在開始嚴重警告你,要是多嘴三句以上,以後就不要跟在我身邊了。」

狗兒臉色一黑,嚇得捂住嘴,這是他的自然反應啊,主子為什么老是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又不是聰明人,不懂自然會問。

難道這也是錯了,他還慶幸他那二狗爹沒有給他聰明的頭腦,卻留了那種虛心學習的態度呢。

馬夫唇角淺笑地問道:「請問這位少爺,您需要怎樣的馬呢?」

「給我一匹上等的好馬就行。」燕楚淡淡道,眼角無任何的波瀾。馬夫笑著讓人牽出了十匹給他看,燕楚摸了摸這些小馬,毛色干凈,也比較精神。

可視線再往下一看,這些馬兒居然都沒有打馬過馬掌,顯然是從未出過門的馬,當即眼神漆黑,頗有些氣恨道:「你為何給我這些不會跑的馬?」

馬夫當即有些尷尬,他以為這孩子買馬不過是玩玩而已,沒有當真,便讓馬仆們牽了幾匹溫順的馬出來,沒想到這孩子看上去不過六歲左右,竟有識馬的能力?!

狗兒也最討厭糊弄人的商家,一想到那一次買面具吃了虧,便大喝道:「死馬夫,你是看不起我家主子嗎?」

「沒,沒。」馬夫諂笑著又讓人吩咐給他們牽出了大匹的馬。

這一回,燕楚視線根本不用翹望,臉色頗為難堪道:「這些馬實在太過平常了,看來天朝的馬也不過如此,到時候戰爭一來,懷若的萬千匹汗血寶馬若是沖破河南一州,想擋也擋不住。」

馬夫本來見兩孩子買馬就是忽悠了一些,近日來因為戰爭百姓們都在紛紛議論著,如今因為買馬這件事情讓這兩個孩子對天朝居然產生了芥蒂,便咬牙切齒,心里忿忿不平。

要知道,他雖然是個黑心的商家,但是愛國的心還是有的,於是厲聲的吩咐人第三次去牽出好馬,要真的。

狗兒心里無比贊嘆燕楚的聰明,一個『指桑罵槐』竟刺激到這個商家的腦神經,他這招竟真的讓馬夫牽出了好馬了。

但見燕楚臉上任何的表情也沒有,馬夫牽出了一匹非常漂亮的馬兒。

看上去很嬌小,深騮色的毛,頭長而狹窄,耳朵長度中等,鼻梁有點凸起,眼睛看起來很英勇的樣子,鼻孔的位置較低,肚子剛剛到了燕楚的頭部,這匹足夠讓這個年齡只有6歲的孩子眼前一亮。

果然,燕楚見到這匹馬之時,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摸著小馬的毛宗,輕聲地問道:「這匹馬是什么種類的?」

為什么他在懷若都沒有見過?看來天朝的東西有些都是深藏不露的。

馬夫將小馬牽出來,便看著那匹白色的小馬哼著鼻子仰頭道:「這匹馬是上等的柏布馬,天朝僅此一匹。」

狗兒見馬夫在『一匹』二字中加重了音節,以為他又在糊弄人,當即要罵他,卻聽見燕楚傳來了聲音:「它需要多少錢?」

馬夫為難的看著他,見這孩子識馬能力強,但卻不知道柏布馬的性格特征,只能道:「不是我賣不賣的問題,而是它肯不肯被賣,柏布馬向來認主,脾氣暴躁,不喜歡被人騎在頭上,倘若你能馴服,銀子倒是個次要條件。」

燕楚見他這么一說,便敏捷地跳上馬,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駕馭這匹馬時,卻見柏布馬一感覺到背上有人,便狂亂的搖著身子,然後前蹄一仰,沖過了馬場兩旁的道路,燕楚還未抓緊韁繩,馬已經如旋風般沖了出去,他死命的抱住柏布馬,咬緊牙關道:「我就不信,我馴服不了你。」

夕顏正在看著一些馬,很快地聽到了馬蹄聲,正奇怪馬場中的馬怎么會不按照順序出場,眼角掠過間,一匹馬橫沖直撞而來,還會驚呼出聲,蓋住眼前的斗笠被馬頭一甩,飛了出去,夕顏伸手想要抓住,斗笠卻已經離開了自己的眼前。

而此刻,富路正在每條小巷的尋找著,現在,已經到了永巷的馬場中。

有時候馬是比人還要頑劣,即便是死也不肯順從,眼前一晃而過的少年,連身影也看不清。

燕楚見這匹馬實在頑劣不堪,抽出腰間的匕首便刺進了馬肚,柏布馬吃痛更加狂亂起來,甚至開始漫步目的的奔跑,就是要將燕楚狠狠地摔到地上,然而他倔強的抱住馬頭,甚至整個身子緊緊箍住也不放開,狗兒在身旁看著心驚膽顫,甚至驚呼出聲:「主子,你趕緊下來啊,不要再嚇奴才了。」

夕顏吃痛地摸著自己的手臂,抬眼間便看到遠處的身影,少年如墨的長發飛揚,一雙冷漠的眼神如冬日里常年不化的積雪,失神間,便想起了風銀君的眼神。

蹲下身子想要撿起斗笠,而這時擔憂著燕楚的狗兒一下子看到了她。一見她的容顏,仿佛被什么竟醒了一般,他指著夕顏然後驚叫道:「王妃,你是王妃?」

夕顏蹙緊眉頭,顯然是忘記了這個孩子,但是狗兒見過她,也知道她,在河南瘟疫之時,她頻繁的容顏在自己的眼前出現,甚至在她離去之時老奶奶送她的神符也讓他內心震撼而歷歷在目。

狗兒記得還有一次就是自己和蘇林麒抱著一個孩子在山中逃生,王爺來搜尋王妃的時候找到他們,他最後一次見到王妃的時候,便是她在懷若邊境之時病倒的那一次。之後因為與蘇林麒不甚走失了,便再也沒有見過,幸運的是他現在成了燕楚皇子的侍從,比起從前的日子他過的舒坦多了,並且也學到了很多。

因此,當再次見到傳聞中這個美艷的女子之時,他顯然是又驚訝又喜悅,天朝的消息他一知半解,也不知道他現在認為的王妃早在幾年前已經是皇後,然後在世人的面前已經是個『死人』。

「王妃,你怎么在這里,我是狗兒啊,你忘記了嗎?你曾經來河南的時候,第一個救的人就是我爹二狗啊!」見她眼中的疏離,狗兒有些急切了,夕顏這才想起塵年往事,狗兒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再次見到這個自己心中崇拜的人之後,喜悅的心情一定是有的。

夕顏見他憨厚老實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很多事情,便無害地笑了笑:「原來是你啊,狗兒。」

見她如沐浴春風般的笑著,狗兒正想說自己現在正在照顧懷若的燕皇子陛下。倏然間,一個匹高大的馬跑到了自己的身前,還未等他看清來人之時,便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抱住了自己心中的女神。

他有些愕然。富路緊緊地抱住了夕顏,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這樣抱著她一樣,她身子總是會淡淡地傳來好聞的香氣,一如六年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聞到了這個味道一樣。

瞬間的事發突然,還未反應過來,富路的手臂如鐵般的箍住了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夕顏,你實在太過份了,太過份了,你活著,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明顯的有些哽咽與沙啞暗沉。

「富路,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夕顏稍微地推開他,如見到了老朋友般,口氣也是和藹的。富路松開她的身子,留戀般的看著她的面容,她比以前瘦了許多,他甚至一眼便可觸目驚心的看到她眼角旁的傷疤,這個傷疤給她的面容帶了不少的影響,但是因畫了朵梅花,到不顯得難看,只是有些突兀的美艷。

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問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要一次性解決,准備牽起她的手離開。

狗兒見這一身雪白衣衫的男子,風度翩翩,一邊還未從見到王妃的喜悅中回來,失神和恍惚間才記起方才燕皇子還在馬上,於是焦慮地大喊一聲:「主子——。」便跑了過去。

夕顏與富路的視線相望了一眼,狗兒沖了過去,在不遠地十米處,柏布馬又跑了回來,燕楚顯然力氣已經被耗盡,抓住柏布馬身子上的手也有些不穩。

柏布馬身子如騰雲突然架起,只是瞬間,燕楚的身子如石頭般落了下來,整個身子摔進了馬場中,柏布馬冷眼的看著燕楚,然後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燕楚的腦子被嗑在了地上,見柏布馬比他還難馴服,氣得直瞪眼,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已經受了很大的傷。

狗兒驚顫地跑了過去,富路看見燕楚的身影,不禁道:「燕楚皇子……」

震撼,吃驚,訝異,顫動,一顆心仿佛被撕扯了一般,懸掛在天上,夕顏的手緊密地抓住富路,唇角有些蒼白,她看著他的眼眸,顫聲道:「你說什么……?」

「燕楚……她是你的燕楚……」

富路一本正經,雪白的衣袍像是融進了景中。夕顏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燕楚的模樣,心里如鍾般被人敲擊著,最後她躊躇著不敢上前,生怕打破了這樣的思考,然而腳步卻已經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燕楚從地面上爬起,狗兒慌亂地看著他受傷的手臂,驚叫道:「主子,你何必這么倔呢,這馬既然買主說不能賣,咱們就不要了。」

深吸了一口鼻子,燕楚冷冷的氣息從身上傳來,他很想叱責狗兒的無知,然而觸及他清澈的眼眸他只能將話語吞進了肚子,他是在關心他,自己也不能老是罵他吧?

如此想著,心里也有些悶悶不樂,這時,他抬眼間便看到一個女子朝他走來,柏布馬還沒有走,而是怪異地蹲在地上看著他們。

燕楚冷冷地瞧著,這馬的脾氣實在太臭了,現在到好了,居然還在這里不走,看他笑話是吧?

腦子里轉得飛快,伸出手臂就要再次刺向柏布馬,卻見走來的女子拉住了他的手,他一怔,觸及她的眸子,自己竟然有些無法言語的靜默。

「孩子,馬可不是這樣馴服的,特別是烈馬。」

她如此說著,一雙眼眸像是染上了六月的涼風,跟人溫煦的感覺卻也有些微微地舒暢。

收起手中的匕首,燕楚為自己一時間有些悸動而懊惱,他向來話不多,不是不屑於說,而是本身就如此。

只是聽到女子如此說著,不知為何竟說道:「歷代中有個皇帝為了馴馬,便說過這樣的話『妄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撾、三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撾撾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

夕顏見燕楚說了一段騎馬中必須用強硬手段馴服的道理,微微有些心驚,這孩子才六歲,竟有如此的狠心與志向。

長卿到底都教了他些什么?

「訓練臣子,奴隸大臣,就如馴馬一樣,倘若放棄,就說明沒有資格當上皇帝。」燕楚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了這話之後,不再想理會這個女子。

柏布馬鼻子哼哼著,這時,它就前蹄騰空,昂頭嘶鳴,然後後腿崩起,馬夫看著此刻的場景,將一些治療的葯物拿來,柏布馬就算受了傷,也不會露出病懨懨的樣子。

「你說的理由是很充分,也許連一絲的錯誤也找不到,這些方法也能讓你得到最好的東西,正如你說的馴馬就如馴人一樣,奴御大臣,奴御天下。但是,奴御大臣,奴御天下不是只有特殊手段就夠了,殘忍的手段一時間可以馴服一個人,甚至一匹馬。但是按照長遠的利益來看,卻不是最佳的,君主中恩威並施,以仁德作為表面,善於利用思考,給些溫暖的東西,讓他們信任你,這才是最佳的王道。」

夕顏說完這段話,也不知道他懂了沒有,其實她倒是希望他不懂,然而燕楚一知半解的回味著她的話,最終看了這匹馬之後,只是沉聲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再來的。」

說完,身子挺立,便邁著腳步離開,狗兒尷尬地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抱歉的看了夕顏一眼,便跟在了身後。

夕顏的心在他離開之後,瞬間冷卻,這孩子一如當初生下他之時,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不知性子像誰,六年來,這性子恐怕早已百煉成鋼了吧。

「誒」不禁地嘆了一口氣,心里難受極了,富路深深地看了她幾眼,輕聲道:「作為男人,我覺得燕楚已經做的很好了,夕顏,他將來會是個好君主的。」

聞言,夕顏臉色大變,她立馬說道:「不,不會,我會帶他走。」皇宮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讓他長遠地呆在那里?

然而富路的話卻讓她一下子墜入了冰窖,「常年和風銀君呆在一起的風燕楚,習慣了在風銀君身邊的他,某一天當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自己的母親,自己這六年來丟失的母愛,夕顏,他心里會怎樣想的呢?也許他想要的並不是你所想的……」

「走吧。」看著她有些呆滯的模樣,心里有些疼痛,還沒有從見到她的喜悅中醒來,卻被她的愁容給擊敗的瞬間破滅。

「富路,雲兮在宮中,我需要救出她。」夕顏遲緩了一會兒,便說道。富路的手有些僵硬地停在半空,臉色微微怔愣,最後他有些嘆氣道:「你躲了六年,雲兮能偶然進宮,是她的宿命,你何苦做些改變?他不會傷害雲兮的,我向你保證。」

夕顏的眼中隱隱地有些淚水,不知道為什么此番竟是這樣的痛,以前自己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都是很堅強的,連先生都說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剛毅女子。然而觸及富路溫柔的目光,自己竟是這樣的難受,或許,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不用偽裝自己吧。

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嘆了幾口氣,夕顏這才認真的看清富路六年後的模樣,一身雪白的衣衫勾勒出他的身子,一塵不染,就連目光都是清澈的,跟六年前的玩世不恭相比,多了幾分的沉穩與鎮定。

「夕顏,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他執意地牽著她的手,想要迫不及待地告訴那個人,他心里念念不忘的,並非已經失去,而是一直保存著。

掙扎了一下,夕顏垂下眼瞼,逃避了他的目光,沉聲道:「富路,我並沒有打算見他,你以為一個六年前離開的人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有多驚喜嗎?我告訴你,他絕對不會驚喜的,他會恨我,比任何人都要恨我。七年前,因為我的一次離開,讓他的心里產生許多想法,對依兒被替代的緘默,對我父親冤枉的緘口,一切的一切,不懂是他恨著我嗎?如今,我若是再出現在他的面前,還讓他知道關於孩子的真相,你以為他可以輕易的放過我?放過這兩個孩子?」

富路的腳步停滯了,他回首看著她,輕聲道:「你心里不是知道原因嗎?你明明知道依兒被替代他的沉默是因為你。你父親被冤枉,他緘口也是因為你。他若不保護你一絲一毫,又怎會愛你如此諱莫如深?他恨你多深,就是愛你多深。你的離開難道不讓他痛苦嗎?你們都有任何的借口來說明對方的錯誤。可是,這些誤會難道就不應該解開嗎?」

「你可以對所有的人都坦白自己心中的想法,為何卻對他無法坦白?你希望他如何理解你?將兩個孩子以分開的形式長大,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根本毫不知情?我知道你不希望兩個孩子進皇宮中,可是這樣的辦法不是長遠之計。而且六年前,因為布什娜的陰謀,他暫且的廢了你的後位,心里難道不難過嗎?你關進小黑屋,他的躊躇不安你也是看不到的,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身為的父親的男人,在漠念皇子死的那一刻,難道他不應該露出一絲絲對你的懷疑?或許正因為這一絲絲的懷疑讓他暫時的廢後,間接性的導致了一系列的發生,可是,你現在只要活著,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一切都可以……」

夕顏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如此誠懇地說著,他言語間站在他的角度邊多了一點,但是她不怪他,只是心里的疙瘩一直都解不開,她的逃避,她的無助,又該向誰說?

「你說的很對,也許正如你所想著,一切都可以解決,可是富路,我累了,不僅僅在七年前,還是六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在心驚膽戰的過著。陰謀算計,險象環生,這些都壓得我喘不過氣。我不喜歡偽裝的生活著,這些都太累了,我向往的無非是平凡的自由生活,你覺得他肯為了我解散後宮亦或者放棄天下?……」

……

時間仿佛在剎那間靜止了。

半晌。

富路才凝視著她的眸子,看的無比認真:「夕顏,你又不是他,你怎么可以認為他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