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朕和她清清白白,毫無瓜葛!(2 / 2)

「孫太後把命婦的事兒,都交給了臣妾打理,這已經六年了。」汪皇後說起了命婦的事兒。

景泰元年孫太後以稽戾王人在迤北,就沒有讓命婦覲見,景泰二年之後,這件事就歸汪皇後主持,孫太後為了避嫌,再不主持。

汪皇後頗為認真的說道:「李秉雖然是七品京官,但是之前在福建乃是三品左布政,所以李秉的夫人劉氏,也是命婦。」

「昨天李秉的夫人劉氏求見,說了件事兒。」

「她們家的女兒害了相思病,這幾日憔悴了許多。」

朱祁鈺有些茫然的說道:「李秉的女兒?啊,朕想起來了。」

「這錢容的次子折騰出那攤子事兒,還是朕給收的尾,原來不僅這錢容次子心有所屬,感情這李秉的女兒也是有愛慕之人嗎?」

「這婚事不成,倒是遂了他們兩個人的願。」

「這李秉忠君體國,頗有才能,雖然辦事有點彎彎繞繞,但若是李秉在福建,那福建布政使宋彰,安敢搞出冬牲的事兒?」

李秉在福建的時候,那福建布政使宋彰,猖狂也有人制的住,不敢亂來。

李秉一走,這宋彰把百萬百姓逼反了。

「這李秉,朕都說了,有話直說,還是這般彎彎繞繞,求到你這里來了,需要朕做什么?」朱祁鈺倒不是很在意。

他還以為又是需要他賜婚之類的事兒,畢竟李秉這女兒被退婚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李秉又寵愛這個閨女,怕是拗不過女兒,又舍不得自己的臉面。

汪皇後的表情頗為復雜,看著皇帝,低聲問道:「夫君可知,這李凝兒的心上人是誰?」

朱祁鈺喝了口茶問道:「誰啊。」

「夫君你啊。」汪皇後嘴角抽動了下,平靜的說道。

「咱怎么了?」朱祁鈺奇怪的問道。

汪皇後又強調了一遍說道:「我說這李凝兒的心上人,是夫君你啊。」

朱祁鈺一口茶差點把自己給嗆到,他呆滯看著汪皇後說道:「不是誰?朕?」

「這李秉怎么回事?不管管自己女兒,還讓劉氏找了你?」

「朕記得沒錯的話,他過了年應該要升任都察院僉都御史了吧,前途一片坦盪,做了皇親國戚,就不能視事,他這么些年,不就都是白費了嗎?」

汪皇後頗為不滿的說道:「上個朝,陛下就憑白多了個妃嬪!還埋怨李秉不管?李秉要是能拗得過這閨女,還能在奉天殿為女兒請命?」

汪皇後也是心里苦,京中女子多愛慕她的夫君,幸好她的夫君,一心國事,也就是按禮法納了兩個妃嬪,之後都是因緣際會,她也不好說什么。

「那怪朕不成?朕沒招惹過她。」朱祁鈺真的冤枉,他點著桌子說道:「沒有禮部選秀之事,朕和她清清白白,毫無瓜葛!」

當初百戶史宣女兒的事兒,朱祁鈺記憶猶新,他在朝堂上的話,並不會耽誤這李家小娘子選夫家,畢竟這小娘子連選秀都未曾選。

「陛下長得英俊,又是大丈夫,這才讓小娘子牽腸掛肚,不怪陛下,怪誰?」汪皇後揶揄了他一句。

「怪朕,怪朕。」朱祁鈺並不打算和吃醋的女人講道理,他笑著說道:「有勞夫人解決此事了。」

「這事不太好解決,我昨天見過了這小娘子,雖然她事事都應了,但是我看人還是很准的,這小娘子頗為執拗,這情關,怕是不好過了。」汪皇後已經見過李凝兒了,她知道,這事不是勸兩句就能成的。

「要不,陛下就納了她?臣妾倒是不在意。」汪皇後提出了一個建議。

朱祁鈺嗤之以鼻,汪皇後就是在釣魚,釣他這個大明皇帝上鉤。他作為資深釣魚佬,能上這個當?

不在意?

「連夫君都不叫了,一口一個陛下,還說不在意。」朱祁鈺搖頭說道:「朕無意納妃,這算什么事兒?」

汪皇後終於笑了,她搖頭說道:「夫君要是真的無意,我就回絕了劉氏便是。」

「可憐她一片真心了。」

泰安宮的門開了,朝臣們開始進宮賀歲。

第一個進門的自然是襄王朱瞻墡和一眾燕府親王。

按照五常大論,朱祁鈺作為侄子,是要給嫡皇叔拜年的,可是朱瞻墡先到了,天地君親師,君臣之義大於親親之誼。

一眾親王見禮之後,就輪到了稽王府主母錢氏和稽王朱見深覲見。

「參見陛下萬歲,皇後千歲。」

「拜見陛下,拜見皇後,太平有象吉祥如意慶有余,丹鳳朝陽鶴鹿同春歲百祿,願叔父事事順意。」朱見深行了個大禮,

朱祁鈺樂呵呵的說道:「免禮,賞。」

還是比照往年,依舊是五顆飴糖,壓歲錢和一堆的雜耍,泰安宮的皇子有的,朱見深也有。

「謝叔父厚賞。」朱見深謝禮,抬頭看了眼坐在月台之上的朱祁鈺再次俯首說道:「陛下事物繁多,侄兒不多叨擾,侄兒告退。」

朱祁鈺點頭說道:「嗯,莫要貪玩拉下功課,講武堂的那些課業若是有不懂之處,問朕便是。」

「謝叔父厚愛。」朱見深走出了泰安宮,站在了宮門前,看了眼泰安宮,才向著十王府走去。

錢氏頗為擔憂的低聲說道:「濡兒,萬貞兒有沒有蠱惑你,亂說什么話?你也切記,不要聽一些人胡說八道。」

「等你長大了,能夠明辨是非,自然對這些事有自己的判斷。」

朱見深跺了跺腳,知道母親到底想說什么,他笑著說道:「母親多慮了,萬貞兒並未曾提及過父親,一句沒有。」

錢氏不希望朱見深在仇恨中長大,若是耳邊總是有些亂七八糟的人,叨叨殺父之仇之類的話,這樣的孩子長大了,也就長殘了。

和陛下作對死路一條,也有可能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被人利用,這是最可悲的。

朱祁鈺留下了李秉,結束了眾臣賀歲之後,朱祁鈺才再次召見了李秉。

朱祁鈺示意興安賜座,又讓興安端了好茶,才開口說道:「李御史,你家女兒的事兒,皇後跟朕說了,這事兒不成體統,朕也無意納妃,你是我大明棟梁,這婚事誤了李御史的女兒,也誤了李御史。」

李秉一咬牙,站了起來,行了個大禮,大聲的說道:「臣請旨年後隨季指揮,出使倭國。」

「這又是何苦呢?」朱祁鈺萬萬沒料到,李秉居然打算放棄自己拼搏了一輩子的功名,打算去倭國去。

唐興就在那兒。

「子女都是爹娘的債呀。」李秉也是滿臉苦澀的說道:「臣實在不忍女兒黯然神傷。」

朱祁鈺敲著桌子說道:「李御史,朕非良人,朕一個亡國之君,百年之後,她也跟著挨罵,跟了朕也沒有什么錦衣玉食,奢靡生活。」

「此事李御史還是多勸勸你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