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巾幗不讓須眉(1 / 2)

朱瞻墡美滋滋旳離開了奉王殿,准備打算帶著早就准備好的人,前往大寧衛。

「朕這個皇叔,哪哪都好,就是不想著朕這寶座。」朱祁鈺看著朱瞻墡龍行虎步,稍微帶些小雀躍的步伐,就是連連搖頭。

造反比宮變要難得多,就中原這片土地上,藩王造反多了去了,除了燕王府造反成功之外,再無第二人。

宮變反而成功過很多次。

所以朱瞻墡真的有意朱祁鈺腚下的寶座,就應該留在京師,可惜朱瞻墡並不想留在京師,一刻也不多想多待。

胡濙倒是頗為輕松的說道:「襄王殿下有三讓至德,既然讓了,也就是讓了。」

「就有勞胡尚書了。」朱祁鈺看向了胡濙,交待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其實朱祁鈺和朱瞻墡的這番對話,看似是他這個皇帝在試探朱瞻墡,但是何嘗不是說給朝中那些人聽呢。

朱瞻墡無意於皇位,就不要把主意一直打到這嫡皇叔身上了。

而胡濙今天坐在這里,就是為了聽到這番對話,然後把這番話傳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嫡皇叔所求,別在他身上白費力氣。

朱瞻墡想要自污來保全性命,但是大明多事,他這個嫡皇叔責無旁貸,既然不能自污,那只能朱祁鈺來保全他,否則會有很多人逼得朱瞻墡走上不歸路。

「幾個皇嗣現在表現如何?」朱祁鈺問到了皇嗣教育問題。

胡濙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其他皇嗣到不用擔心,朱愈小小年紀已經能夠舉起四十斤的石墩了,箭法了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倒是不可多得的武才,行事張弛有度,就是有一些木訥。」

「而且朱愈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便愈加木訥了。」

朱祁鈺眉頭一皺,一拍桌子厲聲說道:「興安,去查查哪個宮婢敢如此大膽,亂嚼舌頭根兒!立刻趕出宮去。」

朱愈是朱祁鈺的養子,朱祁鈺也打算十八歲把朱愈的姓氏改回去,認祖歸宗,這孩子現在才七歲,朱祁鈺就打算暫時保密。

興安趕忙俯首說道:「陛下,此事臣倒是清楚些,還真不是泰安宮里說出來的。」

「是從那些個話本唱段知道的。」

興安將泰安宮上下弄的水潑不進,宮婢自然不會亂說,這朱愈雖然年紀尚幼,但多少還是能夠感覺到細微的差別,聽了些話本唱段,自然就清楚了內情。

把孩子當傻子的人,才是傻子。

朱祁鈺這才了然,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朕還打算等朱愈大一些再告訴他,或者干脆不告訴他。」

「愈兒這孩子,皇後對他視若己出,他自己知道了,這樣也好,也好。」

「養父也是爹,不准苛待他。」

胡濙頗為輕松的說道:「至於大皇子朱見濟,極為聰慧,已經讀完了禮記,算學最近也讀完了九章算術比類大全,結業的時候,算學的成績比稽王高了七分。」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身體前探,頗為喜悅的問道:「濟兒比濡兒考的還要好?莫不是看濟兒是皇子,才哄的朕吧。」

胡濙連連擺手說道:「這不能夠,吳掌院主考的,吳掌院那個人陛下也知道,他可不會這種鑽營之事。」

朱祁鈺依舊有些不放心的說道:「興安把他們考的試卷准備好,朕要看看。」

「臣備著呢。」興安從袖子里拿出了兩封試卷放在了桌上,陛下對大皇子朱見濟和稽王朱見深的學業頗為關注,興安作為近侍,早有准備,非常合理。

朱祁鈺打開了看了許久,不住的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算學學的好,至少度數旁通,能夠看得明白,人會撒謊,可是數字不會。」

「練綱在四川查戥頭案,李賢、李燧在南衙查貪腐案,不就是從這數字上,抽絲剝繭找出來的線頭嗎?」

「好,很好。」

「澄兒呢,澄兒的學業如何?」

胡濙停頓了片刻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少年心性,等再過兩年,無需如此著急。」

朱祁鈺上下打量了下胡濙,頗為不滿的說道:「澄兒乃是太子,他不喜歡算學的事兒,胡尚書不要給他遮掩,前幾天他沒完成吳敬的算學作業,還被王直給打了手心。」

「陛下英明。」胡濙也是台閣體尚書,一頭是皇帝,另外一頭是太子,朱見澄年紀還小,心思喜樂,胡濙也只能撿一些好聽的話說。

朱祁鈺也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或許是朕太心急了,再等幾年便是。」

這是陛下的家事,胡濙也不好多說,只能喝了口茶,不再談論此事。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朱見澄天資有限,朱祁鈺和胡濙都是心知肚明。

「陛下,於少保現在沒事了吧。」胡濙頗為猶疑的問道。

朱祁鈺眼神一冷,頗為冷厲:「嗯,得虧是小事,否則今日脫脫不花進京就只剩下個腦袋了,算算日子,明天就該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胡濙松了口氣,誰出事,於謙這會兒都不能出事,幸好一切平安,否則依陛下的心性,天下不寧。

胡濙又和朱祁鈺聊了許多政事,胡濙才告退離開。

朱祁鈺站起身來,准備去女子學舍看看,畢竟是皇後親力親為主持之事,他這個夫君自然是要鼎力支持,校舍還在營建,可是這女先生們已經到了。

「嘿,這女子學舍和國子監緊鄰啊,怪不得整日里這也不滿那也不滿的太學生,這次安安靜靜,還多有溝通幫助女子學舍籌建之事。」朱祁鈺來到女子學舍立刻就發現了蹊蹺。

這女子學舍和國子監居然緊鄰,封建禮教的約束還是敵不過本能。

國子監為了讓女先生們有一席之地,還專門騰出了幾個偏院給女先生們使用,在女子學舍營建好之前,女先生們就在這里商量著女子學舍的諸多問題。

其實歸根到底就是教什么、怎么教、要教誰的問題。

「參見陛下。」汪皇後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前,先見了個禮,笑盈盈的問道:「夫君今日怎么得出空,來我這小地方了?」

「沒事就是過來走走。」朱祁鈺拉著汪皇後的手笑繼續說道:「跟咱說說你們這些日子都准備了什么。」

「這個呀,夫君隨我來便是。」汪皇後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雖然這女子學舍不是很忙碌,可畢竟是有事可做,總比悶在泰安宮里的悶著強。

「你們這女子學舍還要射箭、打銃、長短兵、拳腳功夫、兵法?!」朱祁鈺看到了第一項就瞪大了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