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知曉不能寵妾滅妻,但要說他會不會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是不能保證的。
能便是能,不能便是不能,當初姜媳問過他,他並未給出承諾。
因著承諾,是要言出必行的,他若是做不到,自然不會輕易的誆騙姜鍶。
他不會隨意納妾,如姜媳同他夫妻一體,他絕不能讓第三人摻和進來。
但薛江沅不敢確定,姜媳與自己的未來。
或許,是相處的還不夠。
是以在成親之前,他推了郡王妃替他安排的通房,即便在軍營之中,也從不曾碰過軍妓。
他不是不知,只是沒那心思。
現下看來,替他破身的竟成了黎莘,何其荒謬。
薛江沅混混沌沌的想,身子輕飄飄的,如墜雲端。
面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待他再度清醒之時,發覺天際的一輪明月已不見了蹤影,身旁隱隱綽綽的,傳來衣物摩挲的聲音。
他定了定神,視線清晰起來。
一張黃符擋了他眼前一半,可他依舊能看清正對著他的女子,一雙眸子露在面紗之外,墨瞳白仁,透著絲清俏的媚。
黎莘。
薛江沅不知自己怎的就回到了身上,一時瞪著眼,和她對,上了視線。
黎莘被他嚇了一跳,手上動作慢下來:
「好端端的,就睜開眼了」
她蹙了眉,俯下身看著他:
「欸,你能不能動」
薛江沅試圖開口說話,努力了半晌,卻是連嘴都張不開,更別提動身子了。
黎莘等了許久,又在他身.上挑著疼的地方掐了幾下,見他干睜著眼不說話,就以為是正常現象。
「嘁,我還當你回魂了呢。
她撇撇嘴,又將手探下去,抓住了那腫脹通紅的男根。
她本意是速戰速決,先把他擼的差不多了,再坐下去,直接結束。
因,此她的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甚至還有些粗暴,讓薛江沅又疼又麻,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想讓她收了手,但隱隱的舍不得。
黎莘.上下擼了幾把,見他還沒有泄身的意思,忍不住嘟囔著抱怨一句:
「什么童子身,哪有童子身這許久還不出來的」
她沒想過薛江沅能聽見她說話,還以為他的魂魄飄盪在外。
因而隨口就說了出來。
薛江沅惱的想推開她,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話中無形的誇贊了自己,不由得有幾分得意。
等等,這有甚好得意的
薛江沅面上一陣熱,暗道自己定是被黎莘攪的亂了心思,才平白有了這種不成體統的想法。
他心里正天人交戰呢,冷不防下身一緊,黎莘用力攥住了那陽物。
她沒耐心了。
時辰眼看著要過了,黎莘就把裙擺一撩,褻褲一拉,咬咬牙,一臉壯烈赴死的模樣。
看的薛江沅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本脹的發疼的陽物,被強行塞入了一處極為緊致的所在,卻沒有軍中人說的那般銷魂蝕骨,反是疼的他瞳仁緊縮。
若不是不能動,只怕早就要跳起來了。
太緊太緊了,艱澀難動,箍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一一雖然他現在的確不能喘氣。
某亘:慘烈的第一次,疼的要死的兩個人 :3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一h第三更
黎莘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她光顧著趕時間,壓根沒想費心思為自己做點潤滑,這一~記下去,就像自己捅了自己一鐵棒,還是燒紅的那種。
「嘶一
她疼的直嘬牙,雙腿都顫個不停。
真是好久都不曾體會過的, 痛的這叫一個 實實在在。
二人交合處流出一縷鮮血,黎莘眼尖的見著了,便忍著疼,掏了黃符,貼在他臍.上三寸。
那血如同活物,順著黃符的方向,逐漸淌入了他的肚臍。
薛江沅只覺股暖流順著小腹蜿蜒全身,讓僵化的四肢柔軟了許多,甚至連身~下的疼痛都淡了。
當然,黎莘還是疼的不行。
她眼里含著淚,齜牙咧嘴的撐起身子,堅強的上下起伏。
每推入一次,她就打個哆嗦,額際的汗很快密密的起了一層,順著烏鴉鴉的鬢角淌落。
逐漸適應的薛江沅看在眼里,心中莫名有些難受。
他終究還是欠了她許多。
黎莘可不知他的想法,她從來都沒做過這么遭罪的事兒,偏偏如今不能停下來。
身子疼,她就只能口.上逞強:
「混賬,傻蛋,不識好人心,狗咬呂洞賓
咬呂洞賓的薛侯爺犬: 」
不能反駁,他就只得聽了。
黎莘覺著自己下身一定撕裂了,不然這血怎么流個不停
但是流的血多了,多少增加了一些潤滑,黎莘疼的麻木,感受不出絲毫的舒暢感,只讓薛江沅揀了便宜。
初始的痛感消弭無蹤,他小腹緊綳,那物似是被軟嫩溫熱的肉壁包裹住了,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水里,又燙,又暢快。
薛江沅不想承認,然而身體的反應太過誠實。
女子的身子,原是這般的嗎
他微微有些迷惑,只覺得黎莘的面龐晃了他的眼,輕紗拂動,瞧不清她的容顏,卻要溺進那雙淚水氤氳的眼。
他條件反射的要伸手,去拭她的淚。
可惜還是不能動。
她嘴里還在怨他,惱他,薛江沅奇異的生不了氣,整副心神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身.上泛著淡淡的香,發絲傾瀉如瀑,如同墨染的緞。
眉眼之間,盡是動人。
薛江沅一個恍神,暗道不好。
他怎的魔怔了
因是有了不同的想法,再看黎莘時,就覺得心口燃著一團火,燒的身下灼燙,恨不能取而代之,壓著她胡作非為。
黎莘慢吞吞的動作,磨了她,也磨了薛江沅。
不過他到底是個雛,堅持的再長也頂不過天去,黎莘快速的起伏兩下,他腰間一松,立時泄了出來。
意猶未盡。
薛江沅腦中暈乎乎的一團, 不知身在何處。
黎莘可受夠了,連忙揭開他身.上的黃符,待身下精元被吸進,就起了身,用帕子拭去殘留的血跡。
那花瓣紅腫不堪,腿一並就刺疼。
她穿好褻褲,本想直接離去, 想想不能被人發現不對,就回身替他收拾了。
只那方帕子沾著穢物,黎莘嫌棄不想要,順手塞進了他懷里。
扶著棺槨好不容易站穩了,她對著門外喚了一聲。
靜默許久,薛江沅的魂魄飄了進來。
黎莘察覺了他臉.上的異樣,以為是他還在生氣,懶的管他,只讓他闔,上棺蓋。
薛江沅這回沒有反駁,默默合上了。
某亘:這次咱們主要是走心,下次再走腎~~~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二第一更
強撐著身子回到小院,黎莘渾身的骨頭都似碾過了一般。
薛江沅跟在她身後,見她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搖搖欲墜,面色就愈發的復雜了幾分。
他有心攙扶她,可伸出了手,又覺著不大合適。
一 番糾結的光景,她已進了屋子里。
薛江沅在院中靜默了片刻,低頭略一思忖,便尋摸到了灶台。
本想生活燒些熱水出來,可一則他碰不著那些物件兒,二則他所有的生活經驗都來源於野外,對這尋常百姓的灶台無可奈何。
他傻了眼,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黎莘歇息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粘膩膩的,便走了出來打水。
井水寒涼,薛江沅就止了她的動作:
「用熱水罷。」
黎莘瞥他一眼,不耐道:
「沒那氣力燒水,隨便擦擦就是了。」
她身.上還疼著呢。
薛江沅被噎了一~記,下意識的要反駁,可一和她對,上視線,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你身上錢財不少, 緣何不找個丫鬟伺候」
這是薛江沅最想不通的,他碰著的那些嬌小姐們,哪個不是金尊玉貴的, 出門前呼後擁,生怕失了排面。
便是尋常人家,有了余錢,這是要買個小丫鬟的。
倒是黎莘,素日獨來獨往。
黎莘白他:
「你當我是你,我可不耐煩多個人來礙眼。」
怎么不想,她也想,但是這些錢都有用處,所以她才拼了命要去完成功德條,剩下的日子才好縱情享樂。
她身上疼,自然就生了薛江沅的氣,話中都帶著刺。
偏偏薛江沅只能忍。
他不說話,就那么聽著,黎莘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分。
嘟囔了兩句,她覺著自己太矯情了,總歸又不是薛江沅的錯,還是自己,上趕著要這么做的,遷怒於他,實在不好。
「我沒旁的意思,就是身子不大舒服,口氣重了一些。」
黎莘抿了抿唇,盡量軟化了嗓音,
「你大人有大量,莫放在心上。」
畢竟薛江沅是她的財神爺,得罪的狠了,並不是上策。
薛江沅沒想到她還會道歉,因著黎莘和他多了這一層關系,他本能的覺得對不住她,一讓再讓。
如今她主動放下態度,竟還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我自然不會怨你,」
薛江沅低聲道,
「若有朝一日當真死而復生,我定是要把你奉為座上賓的。
其實他腦中第一一個閃過的念頭,是娶她為妻,將這責任擔起來。
可一想到她那性子,心知她定不會同意,再者說了,現如今談這些還太早,就改了口。
至於姜媳,他不願去想,一想就覺著心口脹的發疼。
黎莘一聽,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別別別,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我可不要,你准備好黃金,越多越好。」
薛江沅被她氣笑了:
「你是那錢串子投胎的不成,整日就想這些。」
黎莘眨了眨眼,笑嘻嘻道:
「這世.上最靠得住的,就是金子銀子了。」
薛江沅無語凝噎。
兩人站著說了這幾句話,黎莘已是撐不住了,和他道了聲早些歇息,端著盆子進了里屋。
薛江沅來不及叫住她,里屋的門就關上了。
他嘆了一口氣。
某亘:沖鴨,今天三更,明天珠珠到惹,就可以四更啦~~~還有 不要怪侯爺嘛,你們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其實他已經是個負責的好男銀了~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三第二更
黎莘好好的歇了幾日,總算恢復了過來。
她閑不住,捉了只野鬼壓著,又天天跑外頭買東西。
薛江沅白日雖出不來,躲在玉指環里,也能看見她來回奔波,對她那時的怒意,就多少了解了。
這般費力,難怪她不肯輕言放棄。
只是即便如此,又何苦賠上清白之身
薛江沅仍是想不通這點。
等鶯兒傷好了,黎莘就拉著她去找那老鴇子算賬,她不依不饒,夜里還要偷偷招了鬼來鬧,把個老鴇子嚇的屁滾尿流。
最後退了金葉子,收了黎莘十兩銀子,算是鶯兒的身價。
她的確:是處子,卻不是陰年生的,且才剛滿了十四歲。
一想到自己險些把這么個小姑娘糟蹋了,黎莘心有余悸。
她放了鶯兒,把賣身契和金葉子也給了她。
鶯兒感激不盡。
因做了好事,功德條給力的往前進了一些,看得黎莘心里美滋滋的,買了許多好吃的不說,還來了興致,說要去城外垂釣。
薛江沅無話可說。
一一個人枯坐著無聊, 黎莘就到了夜晚才出門,捎上了薛江沅,讓他和自己說話。
堂堂安平侯,如今淪為陪聊,他心中酸澀可想而知。
更別提黎莘坐下來,手里抱著只燒雞啃,他光瞧著又吃不著,腦中不覺回憶起這些人間煙火味。
黎莘見他目光發直,以為他是餓了,便擦了手,掏出一根香燭點燃,熱情的招呼他:
「吃罷吃罷。
薛江沅
黎莘當他是不好意思,一拍他肩膀道:
「跟我客氣什么」
薛江沅聽的腦仁生疼。
他一點都不想吃好不好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半晌,夜色眼看著深了,黎莘的魚竿卻毫無動靜。
這是她自個兒做的,下午興致勃勃的買了堆細竹竿回來,吊了棉繩,捆了鉤子,簡陋的讓薛江沅都不忍直視。
偏她還振振有詞,說這是山野意趣。
現下魚竿一絲動靜也無,薛江沅就自作主張的飄了下去,一探究竟。
等他回來時,面色怪異,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嘴角直抽抽。
「怎的了」
黎莘疑惑的問他。
薛江沅咳了一聲,咽下喉中笑意,正經道:
「你那鉤子和魚餌,早不見蹤影了。」
也就是說,黎莘現在的魚竿下只孤零零的牽著一條棉繩,旁的甚都沒有。
黎莘忍不住癟了嘴。
但她不想叫薛江沅嘲笑她,嘴硬道:
「你個俗人,我這叫願者上鉤。」
他俗,這視財如命的小女子便不俗了
薛江沅想的好笑,卻並未出口反駁。
既是鉤子沒了,黎莘就懶得再裝模作樣的垂釣,索性抓著蜜餞和薛江沅說起話來。
他年少出征,戰場上的經歷自不必說,黎莘就纏著他讓他說說故事,總歸閑著也是閑著。
大約是難得有一日愜意,薛江沅並未推拒太久,順著她的意與她講了。
他說的平平淡淡,但字里行間,在黎莘眼前描繪的,卻是一副金戈鐵馬的畫面。
她聽的入迷,時不時還冒出幾個問題,諸如營帳中可會鬧鬼,或有無邪物作祟。
薛江沅耐心的一一答了。
不知不覺的,黎莘手里的蜜餞也吃完了,撐的她肚兒滾圓。
某亘:這幾章咱們談談情,甜甜嘴,畢竟二肉後就要追妻火葬場了攤手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四第三更
她拍了拍肚子,意猶未盡。
薛江沅就問她還有甚要聽的,若是沒了,就該回去了。
黎莘轉了轉眼珠:
「有是有,我卻怕你不肯同我說。」
薛江沅笑了笑,眉眼融了一層朦朧月色:
「知無不言, 你問便是。」
黎莘笑眯眯的湊過去,語調微揚:
「當真」
薛江沅肯定的點點頭。
「那我可說了,你得答應我,便是不講,也不能惱我。
大抵是今晚的薛江沅太過溫柔,兩人間的關系又有些微妙,她說話時下意識的就帶了幾分嬌呢,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薛江沅心里一軟:
「我不惱你,你問罷。」
得了他的保證,黎莘就將自己好奇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如何與姜二姑娘結緣的」
她實在是想知道,畢竟這兩人的cp,簡直是許多小說的男女主模板。
薛江沅不想是這問題,一時愣住了。
見他不語,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黎莘當是戳中了他傷心事,忙往後挪移了兩步:
「你若不說就不說,千萬別怪我。
她慫,真的。
薛江沅其實並未惱怒,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待他反應過來,方才發覺黎莘已退的遠遠的,視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他不由好笑:
「我何時說過怪你。」
黎莘半信半疑的從樹後探出了頭:
「當真」
薛江沅頜首:
「你若想聽,也沒甚不好說的。
他從來都不是個暴躁的性子,甚至算得上溫和,他的殺伐果斷,從來都是留給敵人的。
黎莘這才安心的跑了過來,繼續坐在他身邊:
「那你與我說說。」
薛江沅略一思忖, 緩緩開口。
其實這是個十足俗套的故事,但若是放在話本子上,也稱得上是 段英雄救美的佳話。
三年前,薛江沅奉旨剿匪。
這窩匪寇並非普通的草莽,他們俱是亡命之徒,生性殘忍,又有幕僚出謀劃策。
匪窩盤踞在青山之上,地勢崎嶇,他們藉著山勢,將朝廷派來的幾波人馬剿滅,勢力漸大。
最後還是薛江沅看不下去,自請剿匪。
然而這剿匪也並非一帆風順,饒是薛江沅驍勇善戰,也不防匪寇窮凶極惡,竟劫了官道,綁了許多世族中人。
其中就有姜媳。
薛江沅領著親兵,即便盡數剿滅了匪寇,自己卻也為了救姜鍶,身中一刀,那賊人臨死前吹了一把葯粉,害了他的雙眼。
他是追著姜鍶與匪寇出去的,荒山野嶺的只一座破廟,勉強留了信號,他就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後來的幾日,都是姜媳在身邊照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薛江沅又是幾乎未同女子接觸的,自然而然的和她互生情愫。
待到援兵到來的那一日,他的眼睛也恢復了。
自此,一見傾心。
薛江沅說完,輕嘆了一聲。
反是他身邊的黎莘,不僅未曾感慨,反而面色驚詫,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你,你說你剿滅的是什么匪寇」
她結結巴巴的問,心中忐忑不定。
薛江沅不疑有他:
「他們自稱是青山軍,我們便說他們是青山匪。」
咯噔一聲。
黎莘覺得自己腦子里的弦崩斷了一根。
怪不得,怪不得
某亘:先說好,不是誤認梗,絕對不是哦~至於阿莘為啥有這反應,你們自行猜測偷笑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五第一更
她三年前來到這個世界,一睜眼,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照著她的腦袋就砍了過來。
雖然腦子里還混混沌沌,下意識的反應卻救了她命。
她就地一~滾,躲過了那把刀。
只是那時未曾注意身後還有一人,刀未砍中自己,砍在了那人身上。因著過於慌張,黎莘躲了刀就往外跑,依稀記著為她擋刀的是個銀甲將士。
現下細細想來,那人的身形
她不由悚然一~驚。
難怪這功德條如此偏向薛江沅,當初那小判官又同她說,這該是她來做的。
她借他躲過死劫,如今就得還他一命。
那會 l的薛江沅也沒注意她,他是為了救姜媳, 背對著黎莘,自然以為是因著姜媳中了刀。
可事實上,那刀砍的還真不是姜鍶。
原身本是青山寨里的人,幼時連同娘親一起被搶了來,娘親來了不久便被磋磨至死,只留下她,和寨子里的多數女子一起,為匪寇洗衣做飯。
等年歲大了,興許也是被糟蹋的下場。
薛江沅來剿匪,途中黎莘又陰差陽錯的來了,正好遇上一名匪徒殺紅了眼。
果不其然,一切自有天意。
黎莘收斂了震驚的神情,轉而嘆了一聲,雙手托著腮,面紗被吹的一起一落。
「你知曉青山匪」
薛江沅見她神色變幻莫測,不由開口問道。
黎莘愣了愣,訕訕一笑:
聽阿娘說起過。
青山匪這事在.上京不是秘密,薛江沅並未多想,只當她頗有感觸。
黎莘心里頭亂糟糟的,不想再談下去,就對薛江沅道:
「夜深了,該回了。」
薛江沅點點頭,化為輕煙落入玉指環之中。
黎莘帶著他回了自家小院,粗粗的洗漱一番,吹熄了燭火,仰頭就倒在榻上。
竹青色的帳幔隔出了一方天地,她沒了睡意,雙手枕在腦下,努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可惜,除了生死一刻的驚心動魄,黎莘已經記不起旁的細節了。
她不能百分百確認是薛江沅,但心中大致有了成算,記不記起來,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翻了個身,將被子蒙在頭上。
不想了不想了。
又是三日過去,該備好的物件大多齊了。
黎莘拿著最後幾樣,踏著茫茫月色,一身輕松的回了小院。
薛江沅平日里多在指環待著,偶爾會在夜間出來與她說話,但次數並不算多。
今晚,黎莘甫一推開門,便見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著。
他本魂靈,坐,站和飄沒甚區別,只他保持著生前習慣,總是脊背筆直,正襟危坐。
黎莘見他定定的望著桌上一物,好奇道:
「瞧什么呢」
說著,將手里的東西一放,拍了拍塵土就走了過去。
聽了她的嗓音,薛江沅才如夢初醒。
彼時黎莘已站到了石桌前,看清了桌上擺放的,是一枚脂色溫潤的玉佩。
玉佩系著穗子,綴著一串極精巧的小鈴鐺。
「這玉佩怎的了」
黎莘撥了撥那小鈴鐺,笑著問道。
薛江沅頓了頓:
「給你的。」
黎莘聞言,面上的笑容便怔住了:
「給我的」
好端端的,送她玉佩做甚
某亘:記住這個玉佩不,准確的來說,是記住這個鈴鐺 :3
女風水師x春夢鬼夫二十六第二更
其實這玉佩,原是薛江沅三年前在破廟里送給姜媳的。
後來退親時被送了回來,入殮時又放在了他身旁。
他費了好大勁才取過來。
給黎莘玉佩,倒不是旁的緣故,他答應過她要許她錢財,這玉佩他素來珍惜,全當是個見證了。
當然,他心中還有另外打算。
若是死而復生之後,能得她願意娶她為妻,最好不過。
平白污了她的身子,於薛江沅來說,實在過不去那個坎,沉沉的如墜千斤重石。
二人雖談不上有情, 但若她肯嫁,他自當讓她衣食無憂,相敬如賓的。
黎莘不知薛江沅心里的小九九,自打知曉兩人之間的羈絆,她心虛的緊,總覺著自己的確是欠了他的。
往常她能理直氣壯的向他要東西,現在卻不行。
她想了想,將玉佩推了回去:
「我收了你的金葉子就足夠了,這玉佩不必給我。」
薛江沅蹙眉,並不贊同她的說法:
「我既答應過你,言出必行,你拿著就是了。
黎莘直搖頭:
「當真不用,屆時你醒了, 咱們便互不相欠了。」
她就該溜之大吉了。
不知為何,見她這副急於同自己撇清關系的模樣,薛江沅心里不大舒服。
他生了悶氣,轉身道:
「你不要就扔了。」
說罷,自顧自的回了玉指環。
徒余黎莘一人,呆呆的看了看玉指環,又看了看桌上的玉佩,頭疼不已。
這大爺真難伺候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妥帖的收了玉佩。
她不敢直接戴出去,就解下了玉佩放在貼身的荷包里,另把鈴鐺墜在腰間,一走動,里頭就叮叮當當的響的清脆。
比起玉佩,黎莘更喜愛這鈴鐺,不僅不擾人,還格外好聽。
一夜無話。
隔日的晚上,黎莘搜羅了一大堆黃紙,用筆沾著朱砂畫符。
過了一天,薛江沅的氣兒也消了,他呆在玉指環里無事,就飄了出來,看黎莘畫符。
這些紙符在他看來,就是亂糟糟的一團墨跡,也不知哪來的用處。
黎莘畫的花了眼,就從旁抽了一張空白的宣紙,在上頭描q版人像。
這是解壓的好辦法。
她畫的開心,一旁的薛江沅瞧的有趣,忍不住來到了他身邊,指著畫.上那人圓滾滾的包子臉道:
「這是誰」
黎莘噗嗤一笑:
「你啊。
她在這沒多少認識的人,方才薛江沅又恰好坐她對面,順手就給他描了。
薛江沅不可置信:
「我何時這般痴肥」
他仔細觀察了畫,上的人物,拳頭大小一一個,手短腳短,唯獨頭顱分外龐大。
要知曉,他雖不以容顏自傲,卻也時時聽人誇贊。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與那小人何曾相似
黎莘本意是玩笑,不想他竟當了真,她哼了一聲,不滿道:
「我不擅丹青,畫成這般已是不易,你還嫌我」
薛江沅就不好再說了。
但等她興致勃勃的要再往下畫, 他著實忍不了,一把攥住她的手。
黎莘嚇了一跳:
「做甚唬人」
薛江沅眉間擰成川字,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教你畫。」
碰不了筆,抓她的手卻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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